【折季点寒岩/15:00】闻听白露鸿雁自北来[公钟]
新的一年,希望先生和他家的至冬男狐狸越过越好呀呀呀呀
设定参考民国后期革命,但不是设定为剧情
第一人称视角带入旁观者,行文习惯是很散的奇葩文笔(悲伤)
达达利亚出现很短,主要以钟离为主
想着写一种我想你但是你突然而归的感觉,作者文笔垃圾,剧情垃圾
CP是米哈游的,ooc垃圾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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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说:“鸿雁来,玄鸟归。”那你会不会也在那天从北方回到我身边?
我见到钟离的时候,他坐在椅子上闭眼歇神,他的指尖揉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病痛,平时真的是难得地看见他有这副微微虚弱的脸色,
“先生,你身体可好?”我担心询问,身边一同到来的魈已经转身出门去找府上的大夫。
钟离出声制止:“无妨,大抵是昨日忘让他们关窗,又因贪凉,晚上的时候盖的还是那床薄被,早晨被风吹得入寒罢了。”我们几人听了这番话语,更是着急。胡桃看着这人对自己身体不上心的态度,气急又无可奈何,只能让跟来的丫鬟赶紧把窗户关上。
钟离试图为自己一时的疏忽辩解,但又微微摇头叹气,收回想说的话语,轻轻地偏着头,目光落在一处角落,金色的眸子含着我看不透的思绪。
我顺着钟离的目光,看到那个不起眼的角落,角落的角桌上摆着一盘娇娇弱弱的堇花,这花上一次见着还是在一位外国富商的居所,不过外国富商家那盘已经微微泛黄,但钟离屋内这盘却依旧鲜艳着,看上去应该是被精心照料着的。
“先生,若您再如此胡闹,白某只能麻烦堂主安排多些人照看您了。”白术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白术皱着眉头,手上把着钟离的脉搏,“先生,您也知道这白露,水土湿气凝而为露,且阴气渐重,日出之前寒气渗骨。您还胡闹地对待自己身体,是想如何?”
钟离苦笑,只能认下:“谢白大夫,钟某疏忽了,还以为自己身子骨还是之前那样的年轻气壮。”
钟离这话一出,周围沉默了不少,气氛一下就沉闷起来。明明钟离先生才过而立之年,明明是众盼所归的领导者,却如此虚弱。再怎么说,左右都逃不过那次差点夺走钟离先生身家性命的横祸了。
魈手上紧握着拳头,青筋暴起,压着火气。我连忙安抚着魈,递上手边的热茶。胡桃连忙调笑了几句将事情翻篇过去。白术赶紧将药单交给了胡桃,嘱咐了几句便带着药童离开了。
胡桃拿着药方将药方托给伙计,让后厨生火煮药,转头就被管家找过来,看上去大概是往生堂业务有情况,胡桃来不及多讲什么,只能嘱咐守在门口的丫鬟记得到点拿药给这屋里不爱惜自己身子的钟大爷喝。
魈平日便不会说什么话,即使见不得自己义父糟蹋身体,也不好开口,只能带着忧虑憋出一句:“您都记得让我关窗,怎么就忘了自己?”
钟离苦笑地喝下手里的热茶,大概是被小辈们发现自己对身体忽视而尴尬,只能拿起手边的资料,试图转移话题:“魈,你帮我带人去这个地方盯着,估计他们大概有新的动作了,如果他们敢和国外那些势力联系就准备下一步的工作。”魈迅速领命离开。
我看着那抹离开的身影,直到看不见才回头,发现钟离慈爱地笑着看着我,很有老父亲那味,我无奈地说:“先生,您还是好好养身体吧。”
钟离摇了摇头,悠悠起身,掸了掸衣服,伸手拿起一旁的厚实的披风,微笑地看着我的眼睛:“不知,你是否愿意陪在下出门走走呢?”金色的眸子一旦郑重地看着一个人,会让人觉得他眼眉的那抹红色都是勾心的设计,哪怕用只是询问,都很难让人拒绝。
出门前,钟离还是打开了那盘堇花旁边的窗户,那娇娇弱弱的花朵在秋日的凉风中绽放着最后的颜色。
虽说是钟离请我去街道上逛逛,但我也清楚,大概是这位在背后掌权的王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拉着这个正在坠落的国家走上时代的马车。
我看着归离城渐渐起色的民生,想起了我几年前第一次来到璃月这个千年古国时看见的模样。那个时候,我还在做世界周游的摄影师,我在我的镜头里的璃月,有腐朽奢靡的封建官僚,也有路有冻死骨的贫苦大众,割裂的社会,极端的阶级。
用我妹妹的话来说,那个时候璃月的天上总笼罩着一层灰霾,皇室贵族看不见远处带着恶意驶来的黑船,平民百姓看不见活着的太阳,一切就像被凝固在封建权利下的枯萎的花,盛开的时候极致美丽,腐败时却让人退避三舍。也许有着绝望就会生出希望,那时除了这个腐败的王朝,还有新生萌芽的革命者。
我从回忆里面拉回思绪,看到身边这位领导者。钟离先生也许不是一个很会照顾自己的人,但是他是璃月王朝破灭以来,唯一一个将璃月拉回正道,带领着七星政团,重新建设璃月的革命者。
不过总有人不死心,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那个王室的遗孤为了夺回权利居然想炸毁汽车,将钟离先生推向地狱,若不是那位至冬军官。钟离先生怕是凶多吉少了。
“空,你还好吗?空?”钟离的几次呼唤我才反应过来。
我尴尬地岔开话题:“我在想白露便是明日了,不知璃月百姓会如何度过。”
钟离听了之后,眼里泛起笑意,但我觉得那份笑意并不是对着我,应该是想起什么与这个话题相关的回忆。
因而哪怕知道不是我的所想,钟离也顺着说了下去:“你们外乡人都爱了解这些吗?以前的历书说:‘斗指癸为白露,阴气渐重,凌而为露,故名白露’若是在民间,在此日有收清露、饮露茶、啜米酒、十样白、逛秋社的习惯,不出意外这几日归离这边的人民会在城东郊的社庙前办秋社,你若感兴趣可去瞧瞧,方便的话也可带上魈一同。”
我被猜中心意,脸微微发烫,为自己的小心思开脱:“魈少将,平日忙得很,我还是不打扰了。”
“近来都是小事情,我猜他也对这秋社有着兴趣。”钟离否认我的说法。
“那先生你不去吗?”我突然意识到钟离的话里没有带上他自己。
“不必了,”钟离虽然脸上神色没多少变化,但却能让我感受到一份思念与难过,“本来约了友人,但想来他大概没空来了。”
我没有再多开口,只是默默地跟着钟离逆着人流回到钟离的住所。
吃完府上准备的午饭,我也应该告退了,可是看着钟离那将情绪藏起来的模样,我多少有点不忍心就这样离开。
我试探地问道:“那个爽约的友人是把那盆堇花赠与先生的人吗?”
钟离或许没想到我会将此事提起,礼貌的表情维持不住,情绪破开了一个口子,我能感受到钟离压抑了一天的情绪被我这一句的问话捅破了外面那层保护的壳,思念与回忆顺着裂缝,细细密密地绵延着。
钟离看着那盆被精心照顾的堇花,哀思从心里溢满那双精致的眼眸,铺满在日从西下的房间里面。钟离走到窗边,纤细白净的手指挑弄着深蓝色的花瓣悠悠开口述说着他的故事。
故事里面另外一个主人公,我没想过是我认识的人,愚人众——至冬新政权的将军——公子。我很难把那位热爱武力追求最高实力的至冬人和钟离先生这种运筹帷幄、心怀天下的掌权者联系到一起,怎么看那位至冬将军在感情上并非善类。
而两人的故事也落俗得很,至冬的新生政权经历的斗争与正在璃月上发生的革命一样,被压迫者忍无可忍的反抗,也有些许不同,但总体上至冬新政权为了巩固地位,以及从外交上获得璃月最有魄力的下一任管理者的信任,便将自己家最年轻的那位将军派往璃月,向璃月的七星政团提供各方面的帮助。
最开始,钟离是存有利用公子的想法,而公子也是一只伺机而动的狐狸。他们一开始便开始装模作样的友善,甚至在逢场作戏的第一次见面之后,钟离便随便派出一个官员跟着公子,就当是送个公子的专业导游。
而公子比起璃月的人文风土,反而对他这个掌权者更有兴趣。这边官员带公子品尝了璃月都城的新月轩出名的莲花酥,公子反手就带着莲花酥登门拜访钟离,说着并不标准的璃月话,话里话外是钟离不能亲自陪同让他难过,实际在收集着璃月即将推翻旧王朝的新政权的信息。钟离偶尔愿意亲近公子,不过是为了与公子所代表的至冬签下新的合约。
两人的关系诡异却也和谐,公子愿意替钟离带兵,一连拿下大捷;钟离也会在璃月的佳节里邀请公子到府上做客。
这一待,公子就在璃月待了四个春秋。四年,足够让一个国家结束战乱建立起新的政权,足够让一个至冬学会基础的璃月语,足够让两个陌生人变得关系融洽,也足够让两个人从陌生到熟悉再到出现感情的变化。
可能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对对方上了心,是什么原因对对方动了情。可能是因为某一年冬天飘落到肩头的雪花;也可能因为某一个夏日夜晚遥远的月亮;可能是在春花张扬盛开,细细密密的雨被油纸伞挡住的那一刻;也可能是在秋叶落得满地,清清凉凉的风被薄披风拦住的那一刻。
总之,在这场对手戏里,他们都沉沦了。
公子为璃月的革命带来技术与武器,以及强大的外交支持,达达利亚却为钟离本人带来的是前所未有的情感的冲击。他不仅仅是盟友、同伴,还是情人、爱人、心上人,是钟离在革命结束之后愿意将七星推到台前,自己身居背后的原因之一。
可惜,公子不仅仅是钟离的达达利亚,还是至冬的将军。
至冬向来与他国关系紧张,在璃月还没有完全稳定的时候,至冬已经多次发来电报要求公子离开璃月,立刻回国。但是深知钟离忙起来就不顾身体,而且璃月政局未稳定,钟离安全难以被保证,公子只能将回国时间拖到愚人众给以的底线再回国。
那个时候,钟离也准备离开璃月都城前往归离,为璃月的下一步做出安排。结果在两人最终分道扬镳的节点,钟离出意外了——腐朽的王朝勾结上外国势力,企图通过爆炸谋杀钟离。那天爆炸之前,明明钟离行程没有任何的信息泄露,明明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但是在那颗炸弹被拉开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动作,只有公子在瞬间将钟离扑倒,但是过近的距离还是将两人拉入生死关。
公子被至冬使团带走,后来音信全无,只知道人醒了,被带回至冬了。钟离在璃月的病房里昏迷将近半个月,直到今年立秋才稍微恢复好身体,便被护送到归离城秘密定居起来。钟离清醒过来之后,只问了一次至冬使团的行程,之后就不再问起。本以为只是作为礼貌的问答,万万没想到这里面的深意。
我惋惜地说:“没想到,先生和公子把情感藏得那么深,要不今日我问起,估计先生你也不会多讲这些了。”
钟离将窗户关上,走回书桌前坐下,叹气说:“其实我也清楚说出来会好,可惜毕竟他大概不会再回璃月了。现在至冬与深渊国的冲突不断,他或许也不会有思绪去想这些了。”
“那堇花和约定呢?”我小心地提问,实在是无法看着先生被思念缠绕着,想有无突破口。
“花?”钟离偏着头,毫不犹豫地回答,“他离开前送的,那个时候说等陪我来到归离逛过秋社再走,这花他不知从哪儿讨来的,娇气得很,没了阳光便不能在这秋日里待上多少时段,只能开着窗给它,结果昨晚便疏忽了。”
钟离笑了笑,语气带起一丝恳求:“今晚之事,还希望你不要与他人说起,虽然我很开心将这些事情与你分享,我也没想到与他之间有这么多回忆,但我想我和公子的情分大概就到此了。他回国,领功拿赏,再过几年也要结婚生子,这样挺好的。”
我皱着眉头心里满是不同意,我在想那钟离他呢?他是放下这段感情还是守着这份情意?我想开口,但是我看着那双金色的眸子又开不了口了。我没有什么立场去劝说这位说一不二的先生,唯一能乱他心的人也不会再出现了吧。
月亮慢慢爬上树梢,秋夜里的寒气渐渐占据上风,白日里的温度已经被吞噬,我也不好继续死皮赖脸地留着,打扰钟离的休息,我只能嘱咐钟离府上的管家记得将药汤送到钟离房间,便缓步离开了。
我刚刚离开大门不远,一束灯光冲破黑夜,照亮我前面的路途,我回头看去,是一辆汽车停在了钟离的门府前。车灯熄灭,我看不太清,只能远远地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汽车上下来,那个身形并不熟悉但也不陌生。那个人身后跟着的随从提着大包小包,而那男人怀里大概抱着什么,我看不见但猜大抵是某样惊喜,能让一些心上人难忘的惊喜。
我笑着转身往住所走去,想着大概明日的秋社上能见着钟离先生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