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前提示:
*全文为软科幻架空正剧向,鉴于作者是纯文科生可能会出现大量bug,欢迎捉虫
*特别行动队队长x最高执政官,含少量养成要素,偏疯鸭设定,ooc注意
*部分设定参考《三体》,有基于原作的私设存在
*慢热,部分章节涉及少儿不宜内容,还没搞清楚该怎么发(你)
*因为前面一些章节实在看不下去了所以正在慢慢修改,改完一章放上来一章,全部修改完成后与lof同步更新
————
与我共赴永无止境的流浪。
————
章节目录
01.
下城区的人造太阳在初夏季节总要逗留徘徊,天边晚霞未收,市井里巷的灯却亮得早,压过最后一点自然光。下工的时间是酒吧生意最好的时候,老板打开招牌上的串灯,三言两语搭过酒鬼客人的话,拍掉男人探过来的手。客人明显不悦,借着酒劲就要闹,老板恍然不觉似的一侧身,让他对上吧台后年轻人的眼睛。
像北地冰湖一样的蓝色,却没有光,嘴角分明带着礼貌得体的笑意,眼底却是冷的,像一把劈开风雪的尖刀。
醉鬼的酒醒了大半,浑身一个激灵,低低骂了两声,转身出门去了。达达利亚这才收回目光,依旧慢条斯理地去擦手里的酒杯,不咸不淡地和老板抱怨:“你能不能不要总把我当门神用?十摩拉就能去集市上请一对回来,辟邪驱鬼,干嘛老要用我这个大活人。”
吧台边的客人取笑:“怎么啦,怕小姑娘们敬而远之,挡了你的桃花?”
年轻人耸一耸肩,没承认也没否认,眼睛盯着高脚玻璃杯,快要盯出洞来。酒杯并不难清洗,玻璃壁上没太多酒渍,因为给客人们的酒里掺了太多水,以及下城区的人们不舍浪费。老板轻飘飘地走过来,在他后脑勺上敲了一记:“好好做工,不然把你当门神贴上去。”
客人们哄堂大笑,门神本人不以为意,调酒师站在他旁边噗嗤一笑,手里的酒洒出去半杯,又挨了老板一敲。小酒吧里没有驻唱歌手,来的大多都是老顾客,互相认识,和他们也熟,中年男人醉得不轻,对着空杯子开了嗓,不知哪句歌词戳到伤心事,趴在桌上呜呜地哭。
达达利亚接过调酒师刚调出来的酒,轻轻放在男人桌边。同他一起来的客人在旁边叹一口气:“说好了去接他儿子回家,到学校了没见着人,夫妻俩找了一天一夜也没找到……昨天才过的十五岁生日啊。”
他没应声,拍拍男人的背,男人还在一抽一抽地哭,让他心里跟着一紧。旁边的客人看他这副样子,也拍一拍他:“小伙子不是璃月人吧,怎么大老远地跑到异国他乡讨生活?”
客人没点破,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这家酒吧所属的坎瑞亚集团,是整片大陆名头最响的跨国企业,上城区的经营领域从日常用品到前沿科技无所不包;下城区的经营却没太多讲究,酒吧赌场的店面开得,买卖人口的生意做得,追债讨债的手段也有得。客人再早来两三年,就能看见十五岁的达达利亚,不知从哪带出来的一身伤还没好全,托着托盘为客人端上酒水——没到工作年龄,但那又如何?下城区类似的事情发生过太多,他们活着就好,活得如何并不在他们可以选择的范围之内。
达达利亚轻车熟路地收起托盘,弯起眼睛对着客人露出无可指摘的笑:“谁知道呢,您猜一猜?”
年轻人的笑真诚又虚假,那点笑意面具似的扣在他的脸上,语气却真挚得好像真的把这回事忘却一样。客人一愣,老板将他叫走,哭得快断气的男人突然发起酒疯:摩拉克斯……对,我要去找摩拉克斯!他不是最高执政官吗,他一定有办法找到我儿子!
其他客人七手八脚将他拦住,好悬没带翻本就摆不稳的小圆桌。悬在吧台对面的小电视正在播放摩拉克斯宣布卸任的新闻,璃月的执政官从不出面,只有主持人语调机械,念给下城区这条无人在意的消息。达达利亚放下托盘,老板向门口抬抬下巴:“那个醉鬼贼心不死,你过去把他赶远点,别挡了我们生意。”
是是——他嘴上应着,手腕在他活动下发出骨骼伸展的响声。靠门的客人向他这边看过来,年轻的侍应生长着一张纯良无害的脸,袖中尖刀却闪着寒光。醉鬼背对着他,浑然不觉,还在试图与站在门外查看价目表的男人搭话。
达达利亚伸手搭在酒鬼肩上,皮笑肉不笑地开口:“这位大哥,别拦着我们的客人啊。”
醉汉因突如其来的惊吓浑身一颤,有些恼怒地回头,看到是酒吧里刚刚见过的侍应生,要出口的粗话转了两转全咽了回去,缩了缩脖子转身离开。
便露出还站在门外的陌生客人,眼尾飞红,发梢带金,挺拔瘦削的身形隐在一件长风衣之下,抬起一双鎏金的眼睛。
达达利亚呼吸一滞,心跳骤快。
客人似乎没察觉到他一瞬间的细微变化,向他弯弯眼,眸中琥珀被店里的昏黄灯光打亮,玉石般温润低沉的声音响起来:“谢谢。”
声音不大,只够他们两个人听见,像是为不打扰他人而刻意压低了话音。达达利亚三年间阅人无数,见过数不清的璃月人,却从未见过如此君子做派——毕竟君子们也不曾在这家店前驻足。
他摆摆手,又摇摇头,耳根开始烧红,在心里埋怨起自己的不争气。但他实在无法移开视线,那双眼睛太精致,蒙一层冷金色的光,被朱红眼尾一衬,显得超尘拔俗,比过了所有下城区昏沉喑哑的灯火,如同太阳之于星光,让他记忆里的红烛都黯然失色。
一看就是来自上城区的老爷,不懂下城区的人心险恶,居然就任由醉汉搭话也没什么脾气,要等他出手解围。但他也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他是在深渊里挣扎过的罪人,最不应该靠近光亮。达达利亚心里警铃大作:不能靠近他,别靠近他,太阳会把见不得光的东西熔化,太阳会灼穿深渊中人的眼睛,即便所有生命都会为太阳悸动——可太阳不会独属于他。
但深渊里的巨鲸抬起头,还是对着客人笑了:“这位先生,不进来看看吗?”
客人就又对他笑:“唤我钟离便好。”
“钟离先生。”达达利亚从善如流,侧身请他进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揉揉自己的脸,亦步亦趋地跟在神秘客人身后,尽全力忽略刚刚那个笑容,即便他现在胸腔里还在狂跳不止。他看看时间,19:57,通往上城区的入口将在三分钟后关闭,换句话讲,如果他不加提醒,这位客人将在三分钟后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然而就算他现在提醒这位客人,也为时已晚。名为“深渊”的酒吧坐落在偏僻的巷道尽头,不知这位先生是如何找到这里的,但他今夜一定是回不去了。
他还在胡思乱想,店里却忽然一阵骚动,刚刚那个中年男人悲痛过度,又灌了许多酒,竟然眼一翻昏了过去。老板啧了一声,熟客们乱成一团,达达利亚过去搭一把手,将客人往门边送。男人的同伴哀叹连连,拦下一辆的士,前往就近的医院。店里静默一瞬,复又回归喧嚣,人们各怀心事地推杯换盏,拐角处的古树响起一声蝉鸣。
类似的小插曲在下城区并不算罕见,苟且偷生的人们总会遇到各式各样的不幸,又为了形形色色的理由挣扎求生。人心自然是冷漠的,他们可以为了十摩拉大打出手,可以为下一顿饭食杀人越货。安逸与享受都是上城区的,平淡与稳定也是上城区的。上城区还有他们求而不得的太阳,下城区却只能靠人造太阳勉强度日,在中控室的操控下模拟四季轮回。
他们生来就注定在阴影下度过一辈子,头顶的空气层尽头是滚烫的地核,与他们仅仅相隔一个地层的人们指间流转过晚风,在地面上尽情地享受生活。上下城区相对而立,像站在一面镜子的两端,一侧有还未散尽的晚霞,另一侧则是漫无边际的长夜。
长夜里开出一朵玫瑰,达达利亚上班路上折下来插在衬衣口袋,现在又将它放在吧台边缘,落入上城区客人的眼里。玫瑰边缘已然枯萎,层层叠叠的花瓣拢成一团,钟离沉吟半晌,被侍应生推过来一杯酒。
年轻人不见光的眼底挤出一点笑,推过杯脚的指尖收回去,有意无意地碰到他的手:“刚刚招待不周,冷落了先生,就当赔罪了。先生若喜欢这花,改日过来我再给您折一枝,也一并当做赔礼。”
“上城区里高价难求的鲜花,”钟离失笑,拈来玫瑰枯萎的枝条,“阁下倒是大方。”
达达利亚看着他端起酒杯,凑在唇边抿上一口,顿觉口中一阵干热,忙移开视线又去擦他的玻璃杯:“不瞒先生,下城区别的没有,但托人造太阳的福,花草倒是生得好。先生若有兴趣,明天清早我带您去看看花田?”
这算是在没话找话,不过是敷衍搪塞的客套,却不想客人顿了半晌,杯中酒被他在桌面推得晃了两晃,那双摄人心魄的鎏金眼睛又看向他。
“那就有劳阁下费心。不过明日行程颇紧,若不嫌叨扰,”他一句话慢悠悠地讲着,忽然笑起来,“改日自当再来拜会。”
达达利亚眯起眼睛:有点意思。
这位先生看上去有些自然天成的迟钝,似乎对他人的目光浑然不觉,却又分明知道做何姿态最引人瞩目,早不动晚不动,偏要在达达利亚转回眼打算偷偷瞧他一会儿的时候抬起眼睛,与他视线相撞,明知他窘迫,又还要对着他笑。这一句话也讲得分外得体,说是认真的,却像璃月人常挂在嘴边的客气;可说是搪塞,说话时又看着他的眼睛,让人不得不信他的真诚。
这位上城区来的客人,分明老练于人情世故,偏要在他面前装成人生地不熟的无辜样,等他解围,等他引路,等他把那一杯酒推过去,顺势应下他的约,走完一步天衣无缝的棋。
他不信钟离只是个闲逛至此的上城区游客。
客人们来了又走,醉鬼酒气冲天,达达利亚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在皱眉:和钟离又随意聊过几个话题,依然试探不出他因何来此,与他聊这么久有何用意——上城区的精英一向是看不起下城区的,和他们多说几句话都是奢侈,更何况千方百计找到这间深巷里的酒吧。
“深渊”可没画在地图上。
依照常识,达达利亚现在就应当终结话题,和神秘客人擦肩而过,再好心指给他留宿的地点;但他偏偏还站在吧台后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骨子里向往未知与危险的探索欲躁动起来,迫不及待地要拆开钟离云淡风轻的外壳,揭露出上城区来客的真面目。
脑海中有声音大肆叫嚣,危机感让他本能地开始兴奋,像绕着巨兽徘徊的猎豹,弓起身体斟酌时机,虎视眈眈地紧盯实力未知的对手,明知危险万分,却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像行星被不可抗的引力拉扯,朝着永恒灼热的太阳坠落。
达达利亚看不到自己的眼睛,那是一片深不见底的蓝,染上瞳孔里满溢出的阴影,店里昏暗的光线打进去便销声匿迹,像吞吃万物的黑洞。他面上还在笑,眼神却空,上城区客人的倒影被吸进旋涡,深渊里的魔鲸在月下浮出水面,趁月黑风高毁天灭地,卷起巨浪让影子粉身碎骨——
钟离却忽然起身,酒杯在吧台碰出一声脆响,让他的思绪骤然断裂,眼底风暴平息,昏黄灯火在海一样的眼瞳中照出一点暖色。
“今日暂且告辞,明日再来拜会。”
达达利亚眨眨眼,还没能从单方面的对峙中回过神,站在原地好半晌没有回音。直到他看见钟离拿出移动终端要买单时,才哑然失笑:“先生,你来下城区的时候……没人说过这儿是现金支付吗?”
对方沉默下去,显然明白自己的困境,又恰到好处地表露一点为难与茫然情绪。斜飞入鬓的眉攒到一处,钟离弯起指节抵着下颌沉思起来,那点从容被手足无措漫过,看得达达利亚摇摇头笑出声:“不碍事,就当是我请先生了。”
客人这才松一口气,瞧一眼终端显示的时间,刚刚舒展的眉又聚起来:“下城区的旅店……”
“现钱付清,概不赊账。先生,下城区朝不保夕的人太多,摩拉还是要握在手里,才有点安全感。”
他看钟离此刻的局促样子,又觉出几分可爱来,不由得放软语气替他解围:“先生若不嫌弃,今晚就到我家暂住一夜,明日再做打算吧。”
钟离听他这样说,似乎彻底放下心来,捞起风衣后摆坐回刚才的位置,眼一弯又朝他笑:“那便打扰了。”
反倒是达达利亚被他这样不加推辞的举动搞得有些无所适从,摸摸鼻子揉揉头发,没想到这位客人如此心大,敢跟着陌生人回家。
明明钟离还没问过他的名字。他现在更加确信,钟离来找他是有意为之,而不仅是在街巷交错的下城区迷路那么简单——虽然他并不在意。多一个上城区的朋友总是好事,即便对方的目的并不单纯,但在万事万物皆可交易的“深渊”酒吧,哪有谁风尘仆仆远道而来,只是单单为饮一杯酒的呢。
不用客气,先生。达达利亚听到自己这样回他,蒙上阴影的眼睛里露出一点笑,沉潜片刻的魔鲸露出头来,挑动着让他在未知与神秘面前骨血战栗的疯狂。
上城区的客人一定不会想到,看似已经被他迷得七荤八素的年轻侍应生,已经在盘算着如何利用他的接近离开下城区的事吧?
——先生,钟离先生。达达利亚举起玻璃杯,盛满眼前客人的影子:我们来日方长。
月上中天,达达利亚交接工作,准备下班。钟离还坐在吧台边,头一点一点,看上去快要入睡,达达利亚轻手轻脚地靠近,拍一拍他的肩:“先生,我们走吧。”
他这才短暂清醒,鎏金眼睛里雾意迷蒙,被人笑着递过雨伞:“外面下了点雨,路不好走,我来拿灯——”
却见钟离拿出他的移动终端摆弄两下,从肩上飞起一只萤火虫,忽闪着灯光在前面带路。
当然不是真的萤火虫,只是提取了它的发光髓放进透明的小浮游器里。达达利亚听旁人说起过,由于上城区萤火虫数量稀少,从下城区获取原料成本高昂,因而这种照明浮游器的价格不是很亲民,获取途径更是——只有玉京台的千岩军用过。
这位钟离先生当真坦率,不带半点遮掩地和他表了来路。
下城区人多眼杂,却大多只会将它当成上流社会的精致摆件,上城区来的老爷总得拿出点东西让底下的人开开眼;而在地下交易活络的“深渊”,军火贩子们对军用科技有些了解,也只会当他是顺手带了件实用的小东西,而不会怀疑玉京台的大人物来到此地。
毕竟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表露身份,浮游灯反倒成了钟离的一张挡箭牌。达达利亚没有点破,他本就不爱思虑权谋,正乐得装成一个无辜无害的年轻人。
店里几道探向他们的视线收了回去,可能还一并收回了架在门口花坛边的枪。达达利亚推门出去,雨势渐小,他见钟离小心收起那一朵玫瑰,眉梢跳了跳:“这么喜欢花?改日先生再来,可得请先生尝尝本店招牌的霓裳露。”
钟离又笑:“只是见这花折在此地觉得可惜。上城区里有间温室,带回去好生伺候,或许还能多开些日子。”
他们走在雨幕里,达达利亚隔雨看他,上城区的客人发尾一点金色,在银丝里摇摇晃晃,像蔽日乌云后的人造太阳。传闻人造太阳的控制台在玉京台控制中心的顶层,要穿过一道狭长走廊,打开三道厚重金属门,还要通过摩拉克斯的最高权限认证;而不像现在,他伸手在眼前虚虚一握,那点金色就被他收进手心,像握住了一轮太阳——
像太阳朝他坠落。
雨无声无息地停了下来,夜幕是水洗似的清朗,星星点点的光缀于其间,地核的样子看不真切。下城区的人很少抬头去看那片星空,高悬于顶的地心在他们不知距离的地方灼热流动,被天空岛善解人意地以虚假之天遮盖。他们活在自欺欺人的流言之下,在地核岩浆不确定的爆发里惶惶不可终日,不知何时就会葬身于火雨之中。
达达利亚停下脚步,抬头望着眼前的一方星空。北方天空几星连成一线,像巨鲸探出的独角,却又在他眨眼的瞬间消失,留下一片沉寂的群星。
“下城区的人不常抬头望天,”钟离回转身来,鎏金眼睛在夜里亮进星点,“阁下却不同。”
他收拢雨伞,水珠顺着塑料薄面滴滴答答地滑落。橘色头发的年轻人有着一双深蓝色的眼睛,像被雨洗过的澄澈夜幕,将一方星空收映其间,而后他笑起来,眼中群星摇坠,刹那动荡奔流。
他问:“上城区的精英们见多识广,不知道先生有没有听说过‘人造太阳假说’?”
“略知一二,”钟离应声,“是个还算流行的学术观点,认为上城区太阳终日不落,要靠巨型天幕遮蔽方可入夜;下城区却有日升月落、四季轮转,因而大胆假设,下城区头顶的人造太阳背后藏着真正的太阳。”
他顿一下,又补上一句:“未经证实的猜测而已,不过作为学术讨论倒是有趣。”
“小时候有位占卜师曾经预言,说我会坠入恒星。”达达利亚伸长胳膊,群星洒落在他指缝之间,“我总抬头看天,就是在想,他们两派谁是对的,我又到底会不会向它坠落?”
天边忽然亮起来,比下城区中心的高塔还要明亮,蓝色光芒转瞬漫过整片穹顶,又迅速收拢成一个星点。像劣质的电子烟花扰动视网膜的神经,世界依然沉寂,人群闭目塞听,光海落潮之后收拢在天顶,沉入浓重不见底的夜。
下城区依然沉睡,城市在街灯的律动中酣眠,夜风清冽似水,达达利亚转回视线,听到一声轻笑。
“关于阁下的问题,学界争论尚未尘埃落定,我无法给出答案。但关于上城区的太阳……”
钟离敛去笑意,向他伸出手:
“你想亲眼去看看吗?”
Tbc.
璃月日报·国内要闻
摩拉克斯宣布卸任璃月最高执政官
(本报讯)璃月时间5月16日上午10时整,璃月现任最高执政官摩拉克斯通过电讯向全国宣布,自己将卸任这一职位,以普通璃月公民的身份回归日常生活。
玉京台对此作出表态,天权星凝光在随后的新闻发布会上对已经离任的摩拉克斯表达了祝福。凝光表示,摩拉克斯执政五年来,璃月的发展有目共睹,玉京台七星八门将接过引领璃月前行的重任,与璃月公民一道迎接新的时代。
就最高执政官的空缺问题,玉京台回应,将尽快启动选举工作,相关信息向社会同步公示,请各位公民留意后续官方公告。
玉京台第二季度工作会议召开:拟扩建港口规模
千岩军查处下城区某化工厂
「人造太阳派」:人造太阳遮蔽论或出现新证据
新一轮降水将席卷下城区,应急救援部已做好防汛准备
新闻采写的分一直很低,格式有误的话欢迎批改作业(挨打)
02.
达达利亚家离酒吧有段距离,他们路上又耽搁一小会儿,到家的时候正赶上夜间广播报时:现在是璃月时间三点整,更深露重,夜寒加衣。
钟离身边的小浮游器闪了闪,又趴回了他的肩头。达达利亚打开屋门,客厅摆一瓶没喝完的汽水,被他顺手丢进垃圾桶。小出租屋一厅两室,为的是方便朋友借宿,设施略显简陋,桌子上摆一盏台灯,不知能不能开。钟离向他道谢,他向钟离道晚安,两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各自关闭屋门,他从门缝里看到对面房间漏出些光。
年轻人躺在床上,没有辗转反侧,却也难以入眠,盯了天花板许久,朦胧有些睡意,又忽然被梦境里开始放肆弥漫的黑雾惊醒。放在以前,他是一定要与梦里的东西争斗一番,但今日他却没有纠缠的余地。也许是担心隔壁的上城区客人听到什么动静,又或许只是他的生物钟出了问题,梦里的黑雾被光刺破,他睁开眼,看到对门的灯依然在亮。
他这才想起让给客人暂住的那个位于阴面的房间,下城区的雨季如约而至,终日不见阳光的屋子阴冷潮湿,说不准正是因为床上湿冷难眠,钟离才迟迟没有入睡。
这下他算是躺不住了。
达达利亚起身,轻手轻脚地出了卧室,发现钟离只将门虚掩,房间里的光一闪一闪,是小台灯在苟延残喘着工作。
他犹豫片刻,还是敲响了门:“钟离先生?”
对方温声道一句请进,他推开门,被层层叠叠的信息窗口撞了满怀。从未见过的地图剪裁成小方块贴在几个窗口正中,被钟离点开,伸展出一个全息投影,窗口下方正是那个其貌不扬的移动终端,快枯萎的玫瑰躺在桌面,不知所措地笼罩在信息光幕之下。
“先生这是……”
“白日里没做完的工作。”钟离言简意赅,回他话的同时又点开新的窗口,批复完成的一个被收回终端内部。达达利亚自觉不应打扰对方工作,“哦”了一声没了下文,正要回到自己房间,转身前却被人叫住。
钟离从窗口前抬起头,透过璃月港上城区的全息投影看向他:“阁下可考虑出一个结果了?”
达达利亚一愣,显然没料到会被问起这件事。距离钟离邀请他去上城区满打满算不过两个小时,就急着找他问结果……该说这人没有时间概念还是太有时间概念?
他是有离开下城区的打算,但总不能就这样被人不明不白地带走。听起来有些像小孩子较劲,但由他提出跟钟离走和钟离邀请他离开到底有所不同,他还不想刚刚交锋就棋输一着。
尽管是他单方面认为的交锋。
“……钟离先生,”他有些无奈,顺势靠在桌角,“您以前见过我,了解我的底细?”
“不曾。”
“那就是了。”他拨弄着璃月港的全息投影,戳一戳玉京台控制中心最顶端的球状建筑,“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先生为什么会认为我会答应?况且——”
窗外忽然传出声闷响,夹杂着草叶簌簌晃动的声音,还有声痛呼。达达利亚顿住话音,微微蹙眉,似是在为这横插一杠的声音打扰谈话而不悦。窗帘没有拉严,透过缝隙能看见个朦胧的影子,缩成一团,一爬一颤地向后退。
被寻仇、被威胁,或是单纯被拐卖的孩子想要逃跑却被人贩子发现。下城区这类事屡见不鲜,达达利亚懒得去管,也管不过来。从前他救过一个蒙德的小姑娘,被打扰了好一段时间的清净,起初还能拿他们比划两下练手,到后面他自己也失了兴致,打发掉最后一波上门的人,也就不再管这些闲事。偶尔路过,瞪上一眼,多半无济于事,求救的人向他伸出手,他却甩一甩袖子,照样走他的路。
他心里冷淡,却见不得钟离皱眉。那两道纤长墨线攒起座小峰,沟壑不深,望向他的眼中有些为难,恐怕是不愿给他添麻烦,但又实在想帮一把。达达利亚叹口气,递过去钟离随意搭在一边的外套:“先生想去看看吗?”
对方收起眼花缭乱的信息窗口:“有劳阁下。”
月黑风高,下城区的街灯不照边角,暗巷尽头总是个灰色地带,上演着各式各样挣扎求生的戏码。房东曾和十五岁的达达利亚谈起,如果晚上听见外面有动静,什么都不做才是上上策: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连千岩军都觉得这些事棘手,又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尽管他们对“麻烦”的定义有所不同,达达利亚还是接受了这位房东的好意,学着乖顺的孩子们点了点头,往背后藏了藏自己沾血的手。
不是没有人敲过他的窗户,只是他冷眼惯了,偶尔心血来潮拉开窗喝一声,通常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被逼至角落的小孩显然不知情,喉咙里呜呜咽咽发不出声,多半是吓坏了,站都站不起来,连滚带爬地扑到窗根底没了命地砸。巷口老树上栖息的寒鸦扑簌簌飞起,小孩见敲窗无果,缩着脖子浑身发抖,被对面来抓他的黑影逼得一步一退。
他本就被注射了药剂,脑袋昏昏沉沉,靠着求生本能趁看守没留意跑了出来,奈何身上早就被放了定位装置,浑身无力也跑不出太远。黑影向他靠近,他退无可退,后背靠上摇摇欲坠的砖墙,而黑影手里拿着一支针管,眼看就要刺进他的身体——
黑影忽然一顿,手中针管被打落在地,当即闪去一侧。来人持一对水刃,莹蓝颜色在夜里微微发亮,一言不发地追上去又一记横劈,与黑影缠成一团。小孩吓得不轻,还没能缓过神来,被一只温凉的手轻轻盖住眼睛。他从指缝里看见拿水刃的将黑影逼出几步远,侧身躲过削下来的刀光,一旋身借力冲了上去,在半空留下两道水做的弧。
小巷狭长,不过一人宽窄,黑影翻上矮墙又从空中滑落一道寒光,被达达利亚双刃横架硬生生接了下来,扫去巷道正中。黑影不算好对付,他借着月光看见对方同样失去高光的眼睛,显然是「深渊」派来的人。
不出意外的话,小孩子应当是要被送去研究所当成实验品,却不知为何路上耽误,才让他得空跑了出来。达达利亚一皱眉,紧紧盯着对方动作,黑影却没有进攻的意思,声音嘶哑,语调戏谑:“同出「深渊」的不祥之人,要帮外人反抗吗?”
多嘴。达达利亚心里骂一句,面上没应声,生怕这话给钟离听到,他还不是很想被别人触及那些乱七八糟的过去。他架着水刃又冲上前,黑影却在他赶到之前抽出激光枪,凝聚的光束对准他的眉心,咧起嘴角笑他不自量力。
达达利亚将眉一拧,本能地弯腰矮身,身后忽然闪一道金光,黑影手里的激光枪被齐整地切成两半。一切发生得太快,黑影来不及反应,他顺势飞身上前一脚踹在对方心口,黑影摔向小巷尽头的墙面,被他拿一柄水刃架在脖颈旁。
他本想手起刀落给个痛快,却被追过来的钟离按住手腕。上城区的神秘来客早已收起那把他还未谋面的武器,缓缓摇头:“不可。”
他哼一声鼻音:“先生是想放了他?别怪我没提醒,任务失败,「深渊」也不会留他。您真以为能给他条生路,还是玉京台已经做好了和「深渊」抗衡的准备?”
他特意加重了「深渊」二字的语气,像是挑衅,又像深仇大恨似的咬牙切齿。那是个普通人不得而知的地方,是上城区光鲜亮丽的坎瑞亚集团的附属组织,是他闭目塞听也躲不掉的劫难。
他没解释「深渊」和他有何关系,也没解释自己从何处得知「深渊」,更抢先一步点破钟离的身份,像是终于厌倦了这场陪上城区大人物演的戏,单刀直入地表态,不留一点余地。钟离没追究他的出言不逊,握着他的手却重几分力,一双眼沉稳如石,不怒自威,他却迎着上位者的压迫,话音里带些玩味的笑意:“您要留他一命,「深渊」可未必答应。据我所知,他们会有浮游监视器跟随任务执行者,一旦他们落入敌方手中或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他猛然顿住声音,瞳仁骤缩:小浮游器闪烁着刺目的光,正在向他们撞过来!
钟离比他先一步反应,握着他的手腕向下一拽,小浮游器堪堪擦过他侧脸,嗖的一声在他脸上留道血线。失去目标的浮游器在空中急转过凌厉的弧度,光芒越来越亮,嗡鸣不止,竟在加速状态下直直撞穿了黑影的喉咙。
血色喷涌,旁边的小孩死死捂住眼睛。土石轰鸣爆裂,小浮游器击碎矮墙,滚落在尘土飞扬的地面。
达达利亚惊魂未定,擦破皮的伤口滚烫得要烧起来,只紧紧攥住水刃,指甲都要嵌进皮肉里。小浮游器还在垂死挣扎着闪烁,刺眼的光打亮尸体的小半张脸,黑影在生命尽头竟咧起嘴在笑。
死不瞑目的眼睛凝视着他,像在无声诅咒:你无法逃离「深渊」,你这辈子都要活在它的阴影之下。
深海的魔鲸从水面下探头,黏稠的夜色将他包裹,死一样的寂静搅动旋涡,引他堕入深不见底的汪洋。数不清的黑影在夜里伸出手,拽住他的手脚,拖动他、缠绕他,沼泽张开带着獠牙的口,咆哮着喷出血气。
达达利亚脑海里嗡鸣不止,曾死于他手的巨大魔兽发出尖声惨叫,曾被他打败的敌人狞笑着拍手称快。如影随形的阴影追上了他,暗无天日的过去将他吞没,要他随波浮沉,要他葬入深渊。
而他拼命从幢幢鬼影里探出头,挣扎着撕扯勒住他的鬼爪,向着天空挣扎呼号,奋力睁开眼睛——
他看到一轮太阳。
那轮太阳藏在鎏金色的天空深处,凌厉又耀眼,夹杂些无机质般的淡漠,刺穿黑暗中的潜行物,在一声声凄厉的哀嚎中愈发夺目。
那是钟离的眼睛,像下城区经久不灭的人造太阳。
达达利亚第一次近距离和那双眼睛对视,下意识屏住呼吸,水刃落在地面,水光消散,退回未激活状态的金属外壳。魔鲸沉渊,黑影退却,理智重新回笼,天际微微发亮。
徒留他大难不死的躯壳,和一颗狂跳不已的心。
“阁下……”
玉石般的低沉声音响起,他浑身一颤,连忙应声,却看见钟离在无奈地笑:“阁下压到我了。”
方才情急,他将达达利亚拉过来,本意是要他侧个身位好躲开浮游器的冲撞,却不想年轻人毫无防备又神游天际,竟直接向他倒下来,压在了他身上。他放开达达利亚的手,后者如梦初醒,脸颊一瞬烧红,磕磕绊绊地连说四五个对不起,将他扶起来后背过身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钟离觉得好笑:“不妨事。阁下去看看那孩子吧。”
达达利亚支支吾吾地应声,他则前去查看尸体的情况。小浮游器的操纵者手法实在利落,一击毙命,精准得毫无破绽。对方显然不愿纠缠,故而袭击达达利亚失败后便不再尝试,而是解决了更需要解决的人。
毕竟「深渊」能长久藏身黑暗的倚仗,就是有关它的详细情报至今不在七国掌控之中。
钟离捡起小浮游器,打开移动终端开始分析。用来系发的石珀发圈有些松动,他索性摘下来攥在手里,等待分析结果。
因此当达达利亚确认完小孩的情况,一回头就看见钟离站在断壁残垣旁,随手将一缕碎发并去耳后,发梢在风里打一个卷。偏偏钟离这时候侧过脸问他情况如何,含着温和笑意的眼看过来,让他把准备好的话忘了精光,只听到心脏咚咚乱跳。
虽然不合时宜,但他的确想到了那些璃月民间话本里描摹过的美人回眸。
“先生怎么……”年轻人脸憋得通红,走路险些同手同脚:“是发绳掉了吗?”
话一出口他差点咬着自己舌头,索性闭嘴不再出声。还要感谢现在夜深,照明全靠钟离手上的移动终端,他的窘迫样子才不至于被人看到。达达利亚在心底自我嫌弃:也太不争气了。
好在对方不会读心术,只是一本正经地应他:“是发圈松了。那孩子可有着落?”
达达利亚长出一口气:“问过了,是今天——啊,已经是昨天了——是昨天晚上一位客人的孩子,就是那个在先生刚进店时被我们送出去的客人。”
他走过去,怀着些小心思接过钟离手里的发绳:“我来帮先生梳吧。”
对方点点头,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头发会被梳成什么样子,由着他绕着发尾玩。移动终端发出嘀嘀轻响,分析有了结果,小浮游器的芯片果然已经烧毁,追踪不到任何信息。「深渊」做事向来藏头藏尾,如果不是达达利亚点破,谁也无从得知小浮游器的来处。
锦缎似的长发被达达利亚捏在手里,又自他指间滑落,发尾向上挑了挑,他闻到清淡的花香,不由感叹上城区客人的精致。他将长发拢在一处,正要扣上发圈,钟离却忽然回头看他,只好一边手忙脚乱一边没脾气地笑:“先生,转回头……都散啦。”
话已出口,他才惊觉语气里的熟稔与无可奈何的纵容,手上顿了一下,刚被拢好的长发又披散开来。达达利亚才算长了教训,随便扯起话题掩饰自己的心跳:“先生是在玉京台工作吧。”
钟离点一点移动终端,继续处理工作:“阁下应当早看出来了才是。”
“只是看先生气度不凡,胡乱猜测而已。说起玉京台,昨日先生来酒吧之前,那个孩子的父亲喝醉了酒,还扬言要去玉京台找摩拉克斯——得亏被大家拦下来了。”
“时候不巧,摩拉克斯昨日刚刚卸任。”
“先生这话有点意思,难道他前天去玉京台就能面见璃月的最高执政官?”
钟离又笑:“说不准呢。摩拉克斯行踪不定,或许机缘巧合之下真能如愿以偿。”
“先生又在哄我这个外乡人。璃月人连他们的执政官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又怎么找得到呢——摩拉克斯可从来没有公开露过面。”
石珀发绳被达达利亚绕了两三圈,重新聚拢起散乱的长发。东方泛白,这一夜就要结束,小孩子靠在墙根边,精疲力竭地昏睡过去,被钟离盖上自己的外套。
上城区的神秘客人望向天边。下城区的建筑被熹微晨光描摹轮廓,城市森林的天际线低垂,与天空保持着遥不可及的距离。再过不久,人造太阳就会升起,上下城区将迎来第一个没有执政官在位的黎明。
“摩拉克斯之于璃月不过是个符号,或许……”
“或许根本没有这个人,”达达利亚笑嘻嘻地接过话茬,“除非让他出来和我打上一架。”
钟离没有应声,似是习惯了他的插科打诨。移动终端发出滴滴的细小响动,记录工作已经完成,他转过身,发尾从身后人手中滑落,与年轻人的一双蓝眼睛对视:“关于我的邀请,阁下可考虑出结果了?”
达达利亚猝不及防地对上那双鎏金眼睛,几乎要被其中的夺目光采灼伤,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胸腔又开始咚咚地跳。
实在狡猾……分明是看他不可能继续留在这随时会被「深渊」找上门的地方,又无处可去,此时重提邀约,简直是强买强卖。
虽然他对这样的强买强卖并没有太大意见。
达达利亚一摊手:“我算无家可归,就随先生回去好了。我们何时动身?”
东方漫起朝霞,暖橙色的浮光散入鎏金色的眼底。晨间广播开始报时,钟离弯一弯眼睛,洒落满身朝阳:“择日不如撞日,便定在今天吧。”
“哎。”达达利亚满口答应转身要走,迈出半步才发觉情况有异——
“——哎?今、今天?!”
Tbc.
璃月日报·国内要闻
上城区网络遭不明黑客袭击,千岩军已介入调查
(本报记者 枕玉)璃月时间5月17日零点整,上城区网络遭到不明黑客袭击。此次袭击波及范围极广,造成约半小时网络瘫痪,带来的经济损失正在估算。千岩军已展开调查,目前尚未有组织宣称对此次袭击负责。
据一位事件亲历者回忆,终端在遭受攻击后先是短暂黑屏,随后有大约三分钟的闪烁,闪烁图案为红色圆形,闪烁结束后屏幕上有滚动文字,并非璃月语或提瓦特通用语文字,共数百行,持续约二十分钟。滚动结束后终端熄屏,随后恢复正常使用。
玉京台在今日上午10时的例行记者会上做出回应。月海亭负责人甘雨称,最高执政官宣布卸任的第二天就发生此次恶性事件,这是对玉京台和全体璃月公民的挑衅。玉京台已尽最大努力作出应对,属地溯源工作正在展开,必要时会向世界树数据库申请调用许可。
由于网络攻击发生时正值深夜,大多数终端处于关机状态,造成的经济损失尚处可控范围之内。受到此次攻击影响最大的为网吧与中央商业区,部分家用终端也受到一定影响。网络安全部提醒广大居民,不要点击来路不明的网址,近期将对域内网站进行清查。
对于执行网络攻击所需要的技术手段,本报特邀网络安全部技术人员,就此问题答疑解惑。
……(展开)
「太阳派」回应人造太阳遮蔽论新证据:剑走偏锋学者的自娱自乐
下城区观测到大范围天幕蓝光,或为电子烟花集中燃放的光学污染
最高执政官卸任首日,带您走进最平凡的璃月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