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钟】情葬三月里(1.26更新于16L)

Summary:阿贾克斯在17岁那年捡到了一只受伤的人鱼,并把他带回了家。

Warning:OOC,伪人鱼离,实则克系人外,借了一点沙耶之歌的设定,全程造谣,阅读过程中如有不适请尽快退出,谨慎阅读。

碎碎念:其实只是个半夜起的脑洞,火速存!请善用只看楼主

01 冰钓

太阳在至冬的冬天里一向没什么存在感,它足够亮,却不够温暖,即便是站太阳底下晒着,该冻僵的手指还是会充满着迟钝的麻木感。

但今年的太阳似乎格外火热。当阿贾克斯扛着鱼竿,左手提着一个小板凳,右手的木桶里装着饵料、备用鱼钩和破冰的工具,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往年冰钓的河流时,却意外发现流水潺潺。这是个好消息,至少他不用弯着腰站在河面上自己凿冰了,以往,还有父亲和他一块儿,今年可全得他自己来。

为了减少遇见其他的人的可能,他选择前往垂钓者更少的上游。他顺着河岸继续走着,直到森林越来越茂盛,鸟鸣啾啾,他几乎要消失在这片蔽日连天,披雪的绿色里才停下脚步。

他坐下来,开始熟练地穿线挂钩,打一个最简单的帕洛马结,接着挂上饵料。阿贾克斯伸长脖子挑选好下钩的位置,再精准地将那枚弯曲的铁块甩进河水中。

等架好鱼竿后,阿贾克斯伸了个懒腰,坐在小木凳上,从大衣内袋里掏出一本小书读了起来。说实在的,他没想过能钓上什么,冬天万物修养,鱼儿们也怠惰,空手而归才是常态。但他实在是很享受坐在一片冰天雪地里,只有自然与他耳语,带来片刻宁静与悠然。

男孩儿就这么坐着,有几簇橙色的头发从暖绒绒的毛皮帽里钻出来,呼吸间飘出的白雾模糊了他的脸孔,他似乎与这森林合为一体了。半晌,他将书本合起重新插回口袋里,并非是失去了阅读的耐心,而是他突然觉得很冷。

寒意裹挟着他。阿贾克斯搓着冻僵的双手,他刚坐下不过半小时,却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鼻子了。这有些奇怪,既然河水没有结冰,那他就不该冻成这样。但阿贾克斯也没有多想,只当是卖棉衣的老头往里掺了稻草糊弄他,打算去拾些干柴,燃个火堆取暖。

他看见不远处,还要再向上的地方落了些枯枝。他迈开腿,依旧沿着河岸走去,却突然看见岸旁挂着一条人类的手臂。

起初,他以为那是什么奇形怪状的石头,但他走的越近,越能看清那是一条白得发青的人类肢体,传递出属于死亡的灰败。阿贾克斯的心狂跳起来,他朝那处奔去,甚至希望那不过是谁人捏出的陶土模型被弃,但那手臂所连接的全貌打碎了这份侥幸。

一个裸着上半身的男人趴伏在岸旁,裸露的脊背暴露在空气中,腰部以下依旧泡入冰冷的河水里。

阿贾克斯冲上前,隔着手套也能感受到掌下的皮肉还是柔软的,尽管呼吸已经十分微弱,但他颈侧依然传来令人心安的跳动。阿贾克斯松了口气,抄着对方两条胳膊,试图把他拉上来。

他自认为爆发力十足的肌肉,在拉拽男人时却久违地感到一丝吃力。他咬牙闭眼,蹬着地将男人拖上岸,脚下却一个趔趄,让人直接压倒了他,头紧紧挨着阿贾克斯的脖子。

阿贾克斯挣扎着坐起身,也就是在这时,一个有些恐怖的事实铺开在眼前——男人没有腿。不是说他残疾,若只是单纯的那样还没什么可怕的。男人胯部以下没有半点人类特征,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棕色的鱼尾,上头覆盖着的鳞片闪耀出铠甲般的光泽,尾鳍还在河水中,顺着流水像丝绸一样飘动,有很微弱的金光在水面下闪烁着。这番景象比暴风雪更能冻住惊愣的阿贾克斯。

老天啊…这是一条人鱼。

人鱼在至冬有不少美丽的传说。他们有的会保护水手不被塞壬的歌声所迷惑;有的会收集蚌壳里的珍珠,将它们交给心地善良却又贫困的孩子;有的还会与人类展开一段浪漫的佳话。尽管他不相信有这种生物的存在,但此时此刻,阿贾克斯还是不免在脑海里埋怨道:没有一个传说告诉过我人鱼会这么沉。

他将人鱼完全拉上岸后,发现他的腹部有一道很深的裂口,在水里泡的发白,已经不再流血了。这并没有困扰他很久,他清楚非人生物不会这么轻易死去。真正困扰阿贾克斯的,是如何将这位身长接近两米的男人…呃,鱼,带回家。他不能背着他,也不想接触看起来滑溜溜的鳞片。最终,他用大衣尽可能裹住他的下半身,把人鱼扛在了肩头。

他抄了一条小道,加之他的木屋建在森林深处,路上没有遇到镇子上的人。要是碰上达尼尔和他那张喜欢到处乱说的贱嘴,不出半小时,阿贾克斯就会摇身一变,成为海屑镇上的杀人魔。

由于带着一些心虚和紧张,他一路小跑,回到家时已经是口干舌燥,气喘吁吁。他将被裹着的人鱼放在地面上,想先换身干燥的衣服。他穿着被打湿的旧衣服在外面呆了那么久,现在浑身冻得梆梆硬,差点儿就脱不下来,折腾了好一会儿。等他回到客厅时,发现人鱼已经醒了,正勉强撑起身体,往燃烧的壁炉里添柴,从客厅到壁炉前拖着一道新鲜的水迹。

人鱼听见阿贾克斯的脚步声,抬头看向他,阿贾克斯便第一次看见人鱼那双摄人心魄眼睛。他菱形的瞳孔如此明亮,在火光的衬映下也毫不逊色,散发出柔和的金光。明明是他赤裸上身,只能笨拙地瘫坐在地面仰视着阿贾克斯,但那双眼中蕴含的高贵和理所当然又让后者平白无故生出一种被俯视的错觉。这让他难堪的同时,骤然意识到人鱼是何等美丽又强大的生物。

炉火很快温暖了阿贾克斯,室内分外安静,只剩下柴枝在高温中炸裂的“哔啵”声。他们就这么互相望着对方,过了不知道多久,人鱼缓慢展露出微笑,开口时,声音和语调宛如王一般雍容。

他说:“感谢阁下救命之恩,您可以唤我为钟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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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什么时候更新啊?(星星眼)

人鱼十分礼貌,但阿贾克斯可不是。他没有第一时间把受伤的人鱼卖给镇上的马戏团并不代表他是个好人,相反的,青年在家乡的名声不太好,人们私底下常喊他“嗜血的疯子”。这蔑称传入他耳朵的机会很少,但如果被听到了,阿贾克斯通常也只是走过他们身后,轻轻地哼一声,或是拍拍说话者的肩膀,那些嘴碎又弱小的杂役便惊叫着逃开。

但现在,面对这肚子上开了条海沟一样深的裂口,却依然气定神闲的人鱼,他无比清楚地认识到:这生物很难死去。他完全没必要突发善行将这个麻烦带回来,现在好了,他要么痛快地将这东西打趴,要么死在他淬毒的指甲下。

阿贾克斯梗着脖子,试图展示出一副傲慢的态度:“没事的话就尽早离开,我不会告诉别人见过你。”

“但我受伤了,”他的刻薄对人鱼完全没有影响,他甚至悠闲地甩甩尾巴,手指抚着伤处,“阁下好人做到底,让我待上一阵子,伤好了我自会离开。”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作为交换,我可以支付您十磅金子。”

这人鱼浑身上下就棕金色的尾鳍看起来值钱,他哼了一声:“怎么,你要去卖掉自己的尾巴吗?”

“尾巴?”他朝自己的尾部看了一眼,又转头微笑道:“原来阁下是这么看待我的。”他看起来很高兴,试图挪动自己离阿贾克斯再近点,后者的右手直接摸向腰侧的刀柄。

“我不会去卖掉我的身体,我……可以制造财富。只是现苦于有伤在身,无法执行这一权能。但我愿与阁下立定契约,此身复原之时,即刻支付您十磅黄金。”

人鱼说的是通用语,阿贾克斯理解的要慢些。他声音和缓沉稳,夹着对待晚辈的纵容与温柔,气质又如同高山旁飘渺的云,闲适松弛,即使是如阿贾克斯这般对危险过分敏感的人也被安抚了下来。同时显得年轻人之前的态度过于失礼。他有些不好意思,手指局促地挠着额头,嘴上还逞强道:“谁要和你签订什么契约,你们人鱼讲话都这么文绉绉地吗?”

他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让人鱼更高兴了。他又爬近了一点,这下他的脸完全从壁炉散发的红光中撤出,阿贾克斯注意到人鱼那张充满异国风情的面孔。他刚刚离炉火太近,以至于脸颊被热度熏出了一点红,鼻梁高挺,眉毛压得离眼睛要近些,不难想象若他皱眉会是怎样威严的面相。但现在他眉眼舒展,眼底也不知是鳞片还是人鱼的把戏,居然描着两道丹色。这削弱了他肃穆的同时,更显得他温和无害,甚至带了一些柔美。

“阁下这是答应了吗?”他问道,“既然如此,就劳烦阁下去为我烧些热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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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喜欢呀,不定期掉落!但最近特别想写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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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人外我就冲进来 果然很好冲 啊还没到冲的时候 但是没关系我可以冲

太太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 :tiantang:

么么么么哒

期待后续!!

02 伤口

阿贾克斯在前院劈柴时,不免感到十分郁闷。他自己每天都只拿凉水从头淋到脚,敷衍了事。他腹诽着:人鱼明明生活在又黑又冷的深海里,怎么上了岸反而要洗热水澡了?

他抱着一捆柴火进屋,一个圆口木桶摆在客厅正中央。他没有买浴缸,这木桶又装不下阿贾克斯的身量,他在里面只能局促地抱着双膝,活像受制于此的犯人,这东西便被他渐渐遗忘了。所以当他看到钟离大半条尾巴都只能耷拉在外面,撑着桶边不舒服地扭动身子时,便坏心眼儿地感到一丝愉悦。

钟离看见阿贾克斯走进来,停止了动作,等待阿贾克斯往木桶里添热水。

“我并非消遣阁下,热水可以帮助治疗伤口,我需要调动里面的热度,以抵消伤口里的寒毒。”他解释道,“其实火也可以,但我现在太虚弱了,火烧下去会很痛。”

阿贾克斯想说你看起来一点儿都不虚弱,但又想到他们之间存在物种鸿沟,也许人鱼的不虚弱,是指他平时都能够靠那条大尾巴在陆地上蹦哒呢?所以他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又倒进一盆热水。

“够了吗?”他问,看见人鱼缩在木桶里,水已经没过他的嘴唇。

“够了,多谢阁下。”人鱼应声。接着闭上眼,手心正对在伤口的一端。几秒后,他的手臂浮现出竖直曲折的纹路,金色的光芒涌现在他的掌下,那些金光像柔软的细线钻进那道裂缝,与此同时,大量黑蓝色的物质从伤口渗出,迅速扩散到水中,钟离发出一阵难耐地痛呼,额头起了一层薄汗。掌下的金光逐渐暗淡。

他虚弱的目光瞟向阿贾克斯,后者立刻拉住他一条胳膊抗在肩上,走向木质沙发,那上面还贴心地铺着厚实的熊皮。钟离躺下来,阿贾克斯就去瞧他的伤。刚才手掌停留的地方已经恢复成平滑的皮肤,但也只愈合了大概一厘米左右。阿贾克斯用手比了比,这裂口足有十五公分,斜斜划在钟离的腹部。很深,但却有深蓝色、墨汁一样浓稠地物质填在里面,没能让他看清人鱼的内脏。

“只恢复了一点点。”阿贾克斯说,“你这伤一个月能好吗?”

钟离见阿贾克斯半点没有被惊吓着,当下便了然了什么。他竖起三根指头,回复:“不出三月,有多叨扰阁下了。”

阿贾克斯歪头想了一会儿,扭捏道:“我叫阿贾克斯,以后别’阁下’、’阁下’地喊我了。”

钟离点点头,递出一样东西,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枚灰色的扳指,样式朴素。钟离嘱咐道:“方才那桶水已经染了毒,不可随意处之。你把这扳指丢进水中,等水里的邪祟之物消失,再倒掉即可。”

阿贾克斯还在消化“邪祟”这个词。他走向木桶,惊觉水面上居然飘着森森寒气,水里结出了细小的碎冰。那些物质在水中竟如有生命般游动。阿贾克斯把扳指扔进去,立马警觉地后退几步,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又走近看,水里浑浊不堪,他已经找不到那枚扳指了。他等了一会儿,水面上竟出现了小小的漩涡,像磁铁一样吸住阿贾克斯的视线,逼得他紧紧盯着,脑袋一阵发晕。他听见脑海深处传来尖叫声,嘶哑的像是某种远古鸟类的叫唤,那只持续了大概几秒钟,接着是一段神秘的呓语,声音忽大忽小,令他头痛欲裂。与此同时,他感到有什么粘滑的东西塞在他的食道里,正在缓缓地向外蠕动爬出。

这感觉,就和当年他刚刚掉进那道裂缝时一样。阿贾克斯眼前发黑,他不得不蹲下身子,紧紧抱住头,不允许嘴里泄漏出一丝呻吟,试图依靠这样的方式赶走这阵苦楚。但那些呓语却越来越清晰,音量也越来越大,几乎变为吼叫,阿贾克斯感到头骨都快要被自己掐碎了。

就在他要晕过去的时候,眼前突然炸开一道璀璨的金光。那些刺耳的低语声一下子消失了。他只听到耳畔传来钟离的声音,恢弘,如同海潮拍打在他的灵魂上。

“契约已成。”

阿贾克斯一个激灵,猛然清醒了过来,所有的不适都消失了。他站起身,心有余悸地摸着喉咙。转头刚想问钟离这怎么回事,却发现对方已经侧身陷入了睡梦之中。他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还是先吃饱比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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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也会冲起来了!虽然可能很后面(目移x

好有趣的设定和展开 这只鸭看起来想装坏坏但根本装不出来嘛!!太乖了!!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我是大疯急官急急急急,想看后续 :baoxiang:

03 人鱼

他们就这样平安无事相处了几日。期间,阿贾克斯问他契约的事情,钟离解释说:“那毒中有伤我魔物残存的意识,常人会受其蛊惑,强者会被他寄生吸取能量,发癔症而死。但和我签订契约后,我的能量可以庇佑你。”

阿贾克斯震惊了:“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和我定这个契约,就让我去给你倒洗澡水啊?”

钟离却眨眨眼睛,说:“是阁下自己不愿的。”接着也没有解释太多,关于人鱼的生活是怎么样的,为什么会受伤,魔物是什么,他又怎么惹人家了。既然当事人不说,阿贾克斯也不好多问,虽然他挺好奇的。

但在和钟离相处的这几天里,他愈发觉得自己以后的生活会不太好过。因为很快他就意识到,钟离是那种,很理所当然就要过金贵日子的人鱼,而且并不会发觉这要求会给身边人带来困扰。金贵或许不太准确,他能感觉到钟离并不是流于表面,事事要求高价的性子。他只是过习惯有那些东西的生活,并且看上的喜欢的,恰巧都是最精致昂贵的。

就比如第一天,阿贾克斯煮了一锅蔬菜汤。他切了包菜、洋葱、胡萝卜、土豆块,加上两大罐番茄酱和一些从家里带来的特调酱汁。浓郁地香气飘了出来后,他好心去叫醒钟离,分给他一碗,结果他换来了什么?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

毕竟,不是谁都有机会给人鱼做饭吃。钟离或许是出于礼貌,非常矜持地抿了一点点,勺子挨着嘴唇碰了碰,就迅速移开了,阿贾克斯合理怀疑他根本没吃。

“很新奇的风味,”他点评道,接着话锋一转,“或许下次可以试试另一个菜谱。你听说过璃月这个国度吗?可以用火腿、竹笋、猪肉,辅以其他香料,加水小火炖煮四小时,汤鲜肉嫩,笋更是一绝。菜品名为腌笃鲜,是璃月名菜。这道菜取猪肋条最佳,但成品于我而言有些许油腻,我个人更推荐里脊部位。”

阿贾克斯没想到他对人类吃食还挺有学问,讲起来头头是道,他听着也觉得有趣,末了才反应过来:“难吃就难吃嘛,说这么多。”他有些不高兴,舀了一大块土豆进嘴里,咕哝道:“谁知道你们人鱼喜欢吃什么。”

但钟离像个美食家一样正经起来: “包菜应待快出锅时放入,久煮口感绵软,不妥。酱汁调配有趣,只是番茄味道颇为浓厚,强压一头,反而掩盖其风味了。”

年轻人呼噜喝下一大口汤,宣布:“我就喜欢番茄味。”吃完后,又抓过钟离的碗,认认真真吃掉了所有食物。最后站起来给钟离烤了两片面包。

又比如现在,他们的盐和香料都见底了。阿贾克斯从仓库里翻出一对鹿角和一张狼皮,打算卖掉购入些生活物资。他一边卷起那块皮子,随口问道:“你需要我带点什么回来吗?”

钟离正靠着沙发看阿贾克斯的书,他似乎不需要像阿贾克斯概念中的人鱼一样经常泡在水里,反而是喜欢坐在沙发靠窗那一块位置晒太阳,用钟离的话来解释,这是因为可以收集空气中微薄的热度,帮助治疗。但阿贾克斯还是会很担心他被晒成鱼干。

他听到这句话,眼睛一亮,点点头:“事实上,我想麻烦您帮我带一件披风,有兜帽的那种。”既然钟离不用泡在水里,阿贾克斯也就看不惯他裸着上身,便把自己的旧衣服给他套上,这么说来,也确实该给钟离置办些私人物品。

“行啊。还有吗?”阿贾克斯用绳子捆好物资,熟练地打了个活结。

“嗯……”他有些支吾,“您平日不太愿意与我交流,屋子里还是太静了些,可以的话,能拜托您带只画眉给我吗?”

“什么玩意儿?”阿贾克斯茫然地望着他。

“画眉鸟,”他试图用阿贾克斯能理解的意向解释,“其鸣声洪亮,悠扬婉转,羽毛呈橄榄色,白眼圈。”

“你想说的是金丝雀吧,抱歉啦这位绅士,那种鸟是皇都特供,这里可养不活娇贵玩意儿。”他装模作样行了个脱帽礼,背上包裹准备出门,临行前还不忘嘱咐钟离:“千万别出来,虽然这里几乎不会有人来,但万一被其他人看到了,你这样的人鱼会被抓去钻火圈的。”他不认真地恐吓道。

钟离被他打趣一番,也不生气,只是掩着嘴笑了起来。阿贾克斯面上一热,又感觉自己婆婆妈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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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是久违的人外,好喜欢啊啊金贵的人鱼被不富裕的鸭鸭强行富养什么的好可爱,可恶,老师快点把其他的人评论删了,因为我夸不出他们那种文化水平,我有红眼病(d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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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之后的鱼尾会变成双腿吗?好想看后面的剧情啊啊啊请让我穿越到完结的时候

*2.4号本楼内容修改

海屑镇位于至东国极寒的北部临海区域,但地势相对低平,北上有壮阔的山群挡住了更加刺骨的寒风,在它们和在冬之女皇的护佑下,海屑镇的人们修建起船只和港口,靠着出口珍贵的深海鱼类赚足了一箱箱摩拉和细面粉。

风鼓动着船帆送走又送回了一批批水手,他们有的活到没有力气拉动桅杆的年纪,每天要做的就是给子孙们讲述海屑镇外面的故事;有的却永远埋藏在暗无天日的海底,脸上或许曾留着一位姑娘饱含期待的吻。这看起来似乎有些残酷和任凭天命的意味,但航海确实给这个镇子带来了一笔不小的财富,何况比起打猎,这已经是既赚钱又体面的职业了。

这里太冷,森林比起大海似乎更加残酷。野兽在北风的呼啸声中成长得更加野蛮壮实,一位单打独斗的猎人几乎只有被吃掉的份。猎物的肉也比不上饲养的猪羊美味,皮毛虽然供不应求,但,就像之前说的那样——你无法单独猎杀一头野兽。一场狩猎往往是几位猎手组成小队,经过几天的踩点、追踪、布置陷阱,最后到手的钱分下来还不够喝上一星期,远不如出海来得逍遥痛快。总而言之,是收益很低又十分冒险的活计。

阿贾克斯的小木屋就建在森林中,离海屑镇仅20分钟脚程,不算太远,却是一般人绝不想涉足的地方。猎人阿贾克斯有本事在这里怡然自得,并且镇子上只有一位猎人的时候,往往就成了别人求着他做事。他在此处独居了两年,杀死这些生物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但他不热衷于单方面压制的杀戮。阿贾克斯不怎么需要花钱,往往是心情好了才接上一单,只是现在他沙发上还躺着一条来路不明,万事求精的人鱼,以后可能会较为频繁地出入森林。

正值年末,雪灵节快到了,小镇热闹非凡。水手们都暂停了远航,准备在一年里享受与家人难得的共处。集市上的人比以往更加密集,女人们的篮子里兜满了水果和肉,三五站在一块儿拉家常;孩子们全部围在镇上唯一的糖果店,透过透明橱窗看甜点师娴熟地拉糖,眼睛都瞪直了;男人们则忙些,他们大多正站在手扶梯上,给大门顶挂上雪灵球。但这一切与阿贾克斯都没什么关系,他有意加快步伐,像幽灵一样侧身躲闪人群,走向镇上唯一一家酒馆。但总有人瞥见他黯淡的瞳孔和帽檐边的橘发后认出了他,再附加一声不小的惊呼。

阿贾克斯不耐烦地啧声,推开了酒馆的大门。他一靠近吧台,便听见酒保擦着玻璃杯头也不抬地开口:“走开酒鬼,现在才他妈上午十点,做你该做的事情去。”

阿贾克斯把包裹甩在吧台上,发出一声闷响,说:“乌瑟,是我。”

“阿贾克斯?”酒保抬起眼睛,“你不是才来过不久吗?”

“管这么多干嘛。”阿贾克斯抽出那张狼皮摊开,“两个月前猎到的,刀钝了,割得时候没割好,这块染到血了。”他翻个面,指出一块血迹,“但不碍事,开春的时候再洗一下,我算你150万,够意思了吧?”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价钱,乌瑟点点头,看到他包里那对鹿角,立马伸手要去摸,阿贾克斯眼疾手快抽了回来。

“这个不行,这也是预订货。”

“卖我呗,”乌瑟看着那对秀气的鹿角,两支拼起来才差不多一米长,正适合挂在他家书房里,“我加50万。”

“做生意要讲究诚信啊。”阿贾克斯并不买账,对着乌瑟伸出手,“赶紧的,我今天急着回去。”

乌瑟转身去酒柜下方拿钱,但还是不死心:“那我也订一对,要2米长的,带头,价格你出。”

阿贾克斯没说好不好,只是敷衍吐了一句:“给你留意下吧。”他掂了掂钱袋子,朝乌瑟点了下头,心情好了不少。

他出了酒馆,走向不远处玛琳娜的钟表铺子,一进门就被机械发出的滴答声包围了。柜台后的老人看见是阿贾克斯,笑了起来,眼角的皱纹堆出横线,连到她的太阳穴。这份苍老配合着她下垂的眼睛,显现出一份老人独有的温柔,玛琳娜喊他:“快到炉火这边来。”

阿贾克斯走向老人,把包好的鹿角递给她,说:“玛琳娜婆婆,这是您上个月要的鹿角。”

老人眼睛一亮,看起来十分欣喜:“这么快就猎到了!”她拆开包裹,布满深纹的双手抚摸着光滑的骨质,赞叹着:“真漂亮。”

她又恋恋不舍地把玩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要给阿贾克斯拿钱。青年摆着手,说什么也不肯收下。“这条鹿是被狼咬死的,我相当于是白捡,送给您了。”阿贾克斯执意推门离去,玛琳娜追不上他,只能混着铃铛的脆响匆忙喊出一句:“过节了,你得回家看看!”

“我会的。”阿贾克斯点点头,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一个虚无的保证。

他返回街上,走向人头攒动的集市,打算去给钟离买东西。他去了镇上最好的成衣店,店主低头不敢看他,阿贾克斯问什么都只是嗫嚅着,听不清楚。他只好自己挑了两件摸起来厚实的披风,兜帽边上还缝着一圈细软的雪貂毛发,非常暖和。又去杂货铺买了鱼子酱、牛排骨、腌火腿和香肠,挑了一袋水果,再把认识的和不认识的香料全都买了些,盐多买了两袋。阿贾克斯把吃的用油纸包好,勉强塞进背包,沉甸甸地搭在肩膀处,准备回去。

他朝出镇的方向走着,依然和来时一样,把自己帽子拉低,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刚走出没几步,人群骚动起来,纷纷退至街道两旁,阿贾克斯听见急促地马蹄声。但他不回头,依旧只是向前走着。尽管他已经使出全力去低调,但总有麻烦事找上门来。

银白的马腿在他身边停下,一个男孩翻身下马,皮靴上的家徽闪烁着。他站定在阿贾克斯身旁,大声质问道:“阿贾克斯,你怎么又来了?”

他说完,立刻得意洋洋地扫视周围,仿佛自己抓住了人人喊打的老鼠,正等着接受大家一哄而上的礼赞。但当他发现大家都只是紧紧盯着这边的情况,默不作声时,便尴尬地清清嗓子,又对着阿贾克斯口出恶言:“赶紧滚回你的破木屋里。”

“达尼尔。”阿贾克斯感到无奈,说来有趣,这位恶霸少爷总有本事在阿贾克斯最不希望惹人注目的时候出现。

“你这会儿不应该在马厩里喂马吗?”他也回敬了一句。达尼尔的父亲本是海屑镇一个小马夫,但为人聪慧勤劳,很快从给人看马到自己养马,最后垄断了海屑镇以及南下一大片地区的马场,富甲一方。虽然得不到正式封赐名号,但达尼尔家丰厚的财富快赶上一位贵族了。

或许是自己年轻过得苦闷,他非常溺爱两个儿子。达尼尔在父亲和他人众星捧月下成长为一颗歪脖子小树,脾气骄纵,嘴巴狠毒,但总体来说并不是无药可救的坏东西。他平时不常到海屑镇,来是为了找酒馆老板处理他们圈子里的“生意问题”。镇上的人惧他父亲,处处忍让,当然,除了阿贾克斯。即使是变得无人能敌之前,他也从不忍耐达尼尔半分。

“祸害!你怎么没烂死在深渊里。”瘦弱的少爷用他那把细嗓子怪叫起来。“你看看你那双吓死人的眼睛,怎么还有脸出来。”

阿贾克斯对这种不痛不痒地嘲讽没什么感觉,但他讨厌被人围观。他不理会达尼尔,转身就要走,这份沉默的无视让这位坏脾气的少爷更加难堪,他开始口不择言:“怪物!杀人犯!你害我哥哥丢了一条胳膊,你从那种不吉利的地方爬出来,危险地疯子凭什么还被允许在镇子上晃悠!”

“你们——你们都忘了?他当时脾气暴躁,天天惹是生非,说着自己不想伤人的鬼话,可是镇子上伤人的事情哪一件和他没关系?他家人可是为了他搬到最北边的房子去做苦行僧,可惜了,祸种住哪里都一样。”达尼尔越说越激动,“阴沟里的老鼠,就该一辈子活在下水道!”

身后的家仆看见阿贾克斯脸色大变,赶紧去拉达尼尔,但已经晚了,阿贾克斯走到他面前,揪住达尼尔的衣领,看他的眼神像看一个死人。

“是你哥哥先来挑衅我的。”他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说道,“是你哥哥,拿着剑,说要割了我的头发证明自己有多强大,我只不过扭断他一只手,这难道不算仁慈吗?”阿贾克斯磨着锋利的犬齿。他本是极为俊逸开朗的容貌,但不笑时,那双眼睛就变得死气沉沉,吓得达尼尔闭上眼挣扎,说道:“胡扯!你做事不认,我看不起你!”

“我不需要你看得起。”阿贾克斯松手,他立马就跌坐在地上,腿软得像面条,家仆赶紧扶着他站起来。

“别再找我麻烦,达尼尔。你耗光我的耐心了。既然你觉得我是疯子,我不介意更疯些,回头让你和你哥哥做一对残疾兄弟!”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尽量无视其他人的窃窃私语以及恐慌。他听见有热心的女人给达尼尔建议,让他给自己道个歉,不然自己很可能真的会做些什么。

我不会。阿贾克斯在心底无声地说。我不会这么轻易就伤害他人。

但这个提议在达尼尔听来简直是侮辱,他心高气傲,从没有为自己做过的事道歉,更别说受到威胁。他气得浑身哆嗦,抽出隔壁侍从的佩剑,直直向阿贾克斯刺去——*

阿贾克斯感受到身后歪斜的剑风,本是懒都懒得躲,给他刺一下也没事,免得他当真集结小队去森林里找阿贾克斯的麻烦。

只是他的剑离阿贾克斯还不到半米的距离时,便像是刺中了什么一样,“咣”地一声,把达尼尔的虎口震得发麻,他不敢置信,复又刺出一剑,却依然无法扎进阿贾克斯周身,面前这人像被透明的屏障保护着。

“你……”达尼尔睁大眼睛,像见鬼一样:“你果然有问题。你肯定是又和恶魔做了交易,它们用地狱火的呼吸给你做了透明的铠甲。”

这一幕同样惊呆了阿贾克斯和围观的人群。他动了下手臂,人们立马如同鸟兽状散去,纷纷回家关紧了大门。徒留阿贾克斯一人站在原地。人潮退去后,这条街显得如此宽敞,阿贾克斯形单影只,他抖了抖背包,抬头向林中的家走去。

他开门时,正看见钟离拨弄着窗台上的忍冬花。

“欢迎回来。”钟离看见他身上的大背包,放下花瓶,轻轻挥了一下手指,背包就自动漂浮起来,又稳稳地落在地上。

“果然是你。”阿贾克斯见怪不怪,双手抱胸靠在门边,问:“你是不是在我身上放了奇怪的东西。”

“是我。”钟离很坦荡,“与我签订契约后,我的能量可以生成屏障保护宿主,不论是精神还是物理层面。你受到攻击后,能量会反馈给我这一信息,开启通感。我很抱歉你被人污蔑与魔鬼做交易,你在镇子上似乎已经不太受欢迎了。”他半点没给阿贾克斯提出疑问的机会。

“……我又没怪你。”他只能嘟囔了一句。又去把给他买的披风抽了出来。

钟离突然握住了他的手,阿贾克斯定了神,试着抽出来,没成功,他疑惑地看着人鱼。

“也不要怪你自己。”钟离手心冰凉,“你是很好的孩子,阿贾克斯,他们只是无法理解你,和你经历的事情。”

男孩子低下头,嘴唇颤抖着:“那你又知道什么呢?”

钟离平静的望着他,说:“我能有机会知道吗?”

这并不是他的错。你不能责怪一个孩子好奇的本能,何况他已经付出了足够沉痛的代价。他永远忘不了,自己从那片光怪陆离中脱身而出,重回母亲怀抱时,直到她的热泪滚在他的脸颊上,他才重新找到活着的感觉。阿贾克斯连流泪都忘记了,只是本能地像只困兽在她的手臂中发出哭似的哀嚎。透过手臂的间隙,他看见平日里和蔼可亲的乡民,脸上布满了他难以理解的畏怯。

他低下头看自己的手,上面沾满了紫色粘滑的液体。因为他刚刚用小刀刺中了一只怪物的眼球,从里面爆裂出的眼浆弄脏了他的衣服,但没有办法,衣服脏了总好过被它吃掉。要是被这种怪物吞下,它胃部释放的迷幻气体会让人在恐惧中衰竭而死。阿贾克斯就被吞过一次,他在幻觉中自杀了,醒来后,他用小刀像划黄油块一样划开了它的肚子。

他以为大家只是害怕那只怪兽。阿贾克斯从妈妈的怀里钻出来,对着从前熟悉地面孔,骄傲又快乐地宣布,大家别担心,怪物已经被我杀了。

他当时天真的以为自己是被选中的勇士,深渊就是赋予他的挑战。尽管他在此期间也有过嚎啕大哭、不够勇敢的时候,但阿贾克斯已经杀死了恶龙,荣归故里啦。这时,母亲从身后抱住他,捂住他的眼睛,恳求道,别说了,别说了。等到他再长大一点,再也无法曲解那些恶意时,才逐渐明白过来:平静祥和的海屑镇没有恶龙,也就从来不需要勇士。他经历的一切不是他成为海屑镇传奇的资本,相反地,它让阿贾克斯成为了那条龙。

一开始,他还会试图对他们解释深渊,用冒险的口吻去讲述。但这除了让人们更加惧怕他以外没有任何用处,只能让他处于一个更加孤僻的境地。孩子们无邪天真的一面让他们自诩正义的使者,甚至不知道自己在作恶。只需要一些父母的谈话声中的一知半解,再自己发酵成事实。于是,大孩子们总来挑衅他,更粗鲁地会丢石头,但阿贾克斯从不反抗。直到有一天,他文静的弟弟安东带着脸颊上的淤青回到家,还试图装出无事发生的模样后,阿贾克斯就再也不会忍受任何针对他的恶行了。

“但后来我发现,我其实很喜欢那样做。”

“你是指……伤害别人吗?”

“什…?当然不是!”阿贾克斯有些着急,“我只是很喜欢战斗。当我握住任何一把武器的时候,它们立马就变成了我的一部分,挥舞它们和动动手指一样简单。”

“我明白,就像你不费吹之力就结识了一位朋友,又在几秒后成为至交。”钟离嘴角微提,“这是你的天赋,阿贾克斯。”

对于这段经历,他从来没有收到过正面的回应,霎时间因为这几句话高兴起来,眼睛亮亮地。但很快想起来什么,又小心翼翼地问他:“所以你不会觉得,我是一个残暴的神经病?”

人类孩子当真是很可爱的,钟离不禁想着,唇角的弧度又上升了一些。他和阿贾克斯不经常说话,但现在他们交流开后,孩子总是希望得到回应的那一个。

“他们不理解你这段经历,阿贾克斯。”他鼓励道:“就像如果是其他人发现了我,他们也不会理解。更有可能是纠集一批人,用鱼叉把我钉在原地。但你不会,你见过更加恐怖的东西。”钟离的手背划过阿贾克斯的脸颊。“你内里的善良从未改变,我依然感激你出手相救。所以不必在乎他们的言行举止,这点上你一直做得很好。”

这些话不是没有其他人对他说过。母亲抱着他,抚摸他的头发,一遍遍地说过。托克看他带着伤回家时,也曾委屈地拉他的手,让他不要去在意那些坏孩子的话。但阿贾克斯始终明白,只有他自己站在那座孤岛上。可那些类似的话从钟离口中说出后,却带上了更加强力的慰藉。钟离就这样出现在他小岛旁的海域,搭着礁石,只是静静地呆在那儿,也能让阿贾克斯感受到同伴的气息。

他不自然地咳嗽了几声,重新拉过搭在沙发上的披风,塞进钟离手里,说: “试试看,这里很少有人喜欢染色,大多只有黑白灰。你要是不喜欢,以后我可以去南边一点的镇子给你买。”

“无妨,谢谢你。”钟离接过那件披风,满眼新奇。他披上后尽量把自己的尾巴也团起来,但披风还是不够长,盖不住他的尾鳍。尽管如此,钟离看起来依旧很高兴,引得阿贾克斯也有些欣慰。他可能是真的寂寞太久,独自居住这片林中,北风呼啸时的声音会让他的心都感到寒冷。阿贾克斯看钟离修长的手指摸着兜帽的软边,不免微笑起来。他的家里可是有条会魔法的人鱼!光是这点可就赢过海屑镇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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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这个原创工具人为了推动剧情,行事莽撞没有逻辑,大家就当他得了青年狂躁症吧(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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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老婆的鸭鸭充满了个人魅力!离离也要再多爱鸭鸭一点呀!期待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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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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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๑˙ー˙๑)!!

老师:cry:老师你快回来呜呜呜呜 :k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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