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向,循环OE,囚禁普雷,时间线接岩神之心落入女士之手后,有私设以及后续剧情的造谣式瞎掰,有魔王武装出没,有钟离胡桃友情(?亲情(?向描写*和@虞蒙蒙(虞老师是杂食,注意不要误入!!!)的联文(同时也是给她的点梗),她开头我结尾,合作愉快!*本文3.9K
好像有流水的声音。
我要窒息了。
钟离费力地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金色的璀璨。
他认得这里,这里是他昔日作为摩拉克斯时常驻的政务厅,而现在政务厅主人却被死死绑缚在神座上。
“您醒了?”肇事者有些沙哑的嗓音带了亲昵,“睡了这么久,口渴吗?”
钟离并不打算说话,特殊元素力驱动的水流捆住了他的手脚又以一种十分诡异的方式飞速汲取神力,令他由衷地感到分外疲惫。
“喝点吧。“达达利亚自作主张,抓起几案上的白瓷碗,掰开钟离的嘴将里面盛的液体猛地灌入。
“咳咳咳……你给我喝了什么?”钟离甚至觉得口鼻之间带了血腥气。
“没什么,一点让您听话的药罢了。”
“可你知道,我并非常人。”意思是,寻常药物对他并不一定管用。
达达利亚很明显早就知道这一点,再被钟离这么毫不留情地点破,他整个人都肉眼可见的沉郁下来:“所以呢?所以,之前您对我口口声声说的爱,身体力行的纵容,也都可以归咎于‘并非常人所以可以行非常之事’?”
“并非如此。”钟离舌头仿佛生了锈,事到如今,他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
“那又是如何?可怜我?”达达利亚脸上浮现嘲弄的神色,他靠近钟离近乎冰冷的鬓角,“听好了,废神,我可是不断变强的达达利亚啊,怎么会需要你的可怜?”
“……你哭了。”岩神用的是笃定语气。
“滚啊,与你无关!”
声名远扬的公子果然还是年纪太小,心口不一的本事倒是炉火纯青,嘴里说着让人滚,手上又将脆弱的神紧紧拥入怀中。
他太无力了,穷尽一生想要追寻的至高武艺被远道而来的旅行者几下击破,沉暗深渊中弥生的爱恋之花又毫不留情地被眼前这个表里不一的漂亮骗子亲手摧折。
他一直在哭,将十几岁的心哭成血淋淋碎片。
也正是这个时候,钟离方才回神,这个至冬来的高级军官,不过是个未满二十的孩子。
对啊,达达利亚的人生过于短暂,而他已然于此世度过六千余载,之前别有用心的接近于情于理并无不妥,但他应当在发觉公子对自己不同寻常的情感时采取更合理更恰当的处理方式,而不是顺水推船与他上床。
钟离不是别人,钟离是摩拉克斯,是肩负了整个璃月兴衰使命的岩王帝君,他早该清楚的,无端横生异枝终了只能徒增疲惫。
他怎么会这样呢?
末了钟离还是向达达利亚一本正经地道歉,并保证从此不再打扰——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种胸口发闷的感觉。
“你的道歉值几个摩拉啊?”达达利亚轻声,带着哽咽,“喜欢上你个石头,算我倒霉行不行?”
钟离刚想说不是这样的,却被死死捂住了嘴。
跟前的青年抬头,深蓝眼睛布满血丝:
“求你了,什么也别说了,我错了好不好,是我错了……”
奇迹般的,钟离感觉浑身上下的束缚感如同潮水般忽然消失了,神力也在缓慢回复。
“先生,”达达利亚迫不及待地语速很快,唯恐钟离开口在自己之前,“让我抱着你,最后睡一觉好吗?我好累,回至冬述职回来之后好久没有睡一个好觉了,为数不多的梦里也都是你金色的神之心,很多很多神之心,不要钱似的撒了满地,但是没有一颗属于我……那么多,没有一颗是我的……”
听着青年神经质地絮絮叨叨,钟离忽然感到自己左手小指触到了一小块冰凉。
他动用一丝神力,感觉出那是柄达达利亚习惯挂在冬衣内以备不时之需的小匕首。
——是达达利亚,他在悄悄往钟离手里送匕首。
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钟离忽然又不理解了,作为岩神在尘世闲游这么多年,,他本以为自己对于凡人的情感已经拥有足够认知,可如此看来,他还是缺了一角。
关于被人深爱的一角。
“听话,先生,拿着它。”达达利亚察觉到了钟离的犹疑不定,将匕首强行塞到他手中,“让我好好睡一觉吧,等我睡着了,你也就自由了。”
话音落下,过了好久钟离都没有回应,正当达达利亚内心升腾起几丝飘忽不定的喜悦时,他听到了那人温沉好听的声音:
“那然如此……那么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青年眯起眼笑了:
“好,驷马难追。”
钟离回到璃月港时已经是深夜,即使有神力加持,至冬相距璃月路程千万里之遥,他还是费时许久。
往生堂一如往日灯火通明,几个仪倌发现了远道而来风尘仆仆的钟离,赶忙跑去告知堂主。
胡桃闻讯,大脑直接宕机了。
等她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气喘吁吁地站在往生堂大门口,而失踪许久的客卿先生正全须全尾地站在堂前最明快的一片光影下若无其事地与她打招呼:
“堂主,多日未见,一切安好?”
胡桃不顾形象地扑了上去,抱着钟离闷不做声地抽噎。
“抱歉。”钟离自知多说无益,便任由小姑娘抱着自己兀自饮泣。
很久之后,夜深了,冷风渐起,察觉到仪倌小妹往自己身上披衣服,胡桃倏然抬头将泪一抹,颇为爽朗地笑起来拍拍自家客卿肩膀:“喂,钟离,你还知道回来啊?”
“自然。”钟离久违地笑了。
没了达达利亚,他还有往生堂,还有整个璃月。
后来再见,是在至冬国对天空岛发起最后一战的时候。
钟离作为摩拉克斯在明面上已经溘然长逝,自然不必像之前坎瑞亚时那般劳苦作战,更何况冰神是个目标精准如同利刃的主,又生性温柔,不会无端伤及无辜。
意思是,战场远在天边,燎原野火怎么烧也烧不了璃月的安甜清梦,钟离大可以继续当他的往生堂客卿,每日尘世闲游,把遥远的战役当作一场戏后谈资。
可他没有。
在摩拉克斯之前,钟离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并无人知晓,但无疑,他是这个世界上极为特殊的一个存在。
就在某个寻常午后,钟离清漱过瓷杯,还没来得及放下忽然感到一阵无名心悸。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钟离刚一抬头,还没来得及看清天空,上好的青花瓷杯就被摔得粉碎。
“哎呀,这可是套装杯子,坏一个其他的可就都成次品了!”仪倌小妹连忙过来,见钟离脸色不对,问候道,“客卿先生,您身体不舒服吗?”
“不,没有……”
那双石珀色眼睛盯紧了天空一角,透过神力他能看见那里正在一点一点地崩塌。
众所周知,提瓦特是有边界的,而所谓天理则是守护边界的地狱犬,冰神要做的,正是要带领民众冲破这个虚假的星空冲破牢笼枷锁,让人类文明之花破茧而出……
可惜了,想象是美好的。
但美好的也只有想象了。
钟离并不打算对冰皇的行动多做评价,他知道自己也会不可避免地受到世界树的影响,因此,悲观一点,他根本无法预判世界下一步会通往何方。
只是,心中一直以来都存在一个若有似无的假想。
——或许,还能再见。
冰皇胜了。
尊贵的冰之女皇睥睨着高天之上的神座,借用恐怖的绝对战力优势几乎荡平整个天空岛。
长久以来限制提瓦特发展的枷锁终于被利刃斩断,地面上的至冬国子民都为之欢呼为之雀跃,他们真正地发自内心地将女皇奉为唯一神。
但灾难,令人始料不及的灾难翩然而至。
那是个飘着细雪的午夜。
钟离躺他在往生堂住处的软床上,听见了谁人的嘶吼。
开始是凄厉的一声,随后无数声音如同潮水般恢弘恐怖此起彼伏地涨起,充斥了整个世界。
他立马披上外衣外出,只见璃月港已然成为人间炼狱。
商贩的小摊车被尽数砸毁,街上魔怪遍地,灯火璀璨的高楼之上悬挂满寻死之人,他无数的璃月子民都在疯狂地嚎叫着,仰头目视天空、目视那不再虚假的真实,眼里充满了狂热与迷茫。
——天理陨落,提瓦特边界崩溃,外界污染入侵,所有人都疯了。
钟离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曾引以为傲的人类智慧在更高等阶的毁灭面前显得不值一提,耗费千年打造的提瓦特商业巨港就这样毁于一旦,所谓文明也如同狂风落叶遍地飘零四处狼藉。
此时,他护佑百世的玉璋护盾也显得不值一提,除了勉强维护自己神智清醒不被污染之外一无所用。
饶是神,也有终末的一日吧。
但他,他们,终将再见。
谢幕前,钟离选择守在璃月港的茶摊,这里的桌子凳子已经碎得不成样子,但他还是拂去上面的积雪,端正地坐下,注视空中某个虚浮着的点,透过时间看从前,人声鼎沸。
“嗨,先生。”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听见人声,钟离立马回头,却见居然是开了魔王武装的公子!
——没错,之前他并未真的将达达利亚杀死,而是利用神力强行抹除了这个凡人心中关于“爱”的痕迹。
也就是说,公子记得钟离,但不记得他曾深爱。
公子环视四周,觉得这样破烂的凳子绝对担不起自己的重量,于是干脆盘腿坐在了戏台上,撑着手注视钟离。
“好久不见,摩拉克斯。”
“嗯,好久不见。”钟离觉得他的心在漏风。
按道理来说,现在的达达利亚应该是依靠深渊之力维持清醒的,说来可笑,寻常唯恐避之不及的深渊到头来竟成为抵抗毁灭的唯一清醒剂。
公子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用那只蓝色的独眼盯着看了钟离一会儿,他们一个是神一个是深渊“魔物”,没有任何魔怪不长眼来挑衅,围着破烂的戏台茶摊自动清出一个方圆十米的圈。
细雪飘成鹅毛,吸收了许多噪音,寂静中钟离甚至生出几分岁月静好的感觉。
但是假象。
毁灭是迟早的,现在钟离只能寄希望于远道而来的旅者双子,希望他们可以记住这片大陆上曾发生过的一切,由此,再次相见。
“先、先生。”公子忽然跳下戏台,走近钟离,口舌吞吞吐吐起来。
“虽然我知道这样很冒犯,但是……”
“阁下但说无妨。”钟离也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
“先生,”魔王武装的蓝眼甚至有些躲闪,他很轻声地说,“我……可以吻你吗?”
问得青涩吻得干脆,钟离还没来得及回复就被突然衔住唇深吻,雪花飘落在半空,没来得及落下就被灼人的热气烘化。
“抱歉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而且——”
“好了且勿多言,”钟离双手捂住魔王武装的嘴,“我不怨你,阁下且顾当下,他日终将再会。”
雪停了。
END.
非常感谢虞老师の投喂~(点梗这种东西好像真的不能再拖了
原本打算搞强制普雷之类的,想了想自己养胃体制,遂止
原本打算HE了事儿的,比较清净,想了想纯HE好像有点无聊,干脆OE吧
……写完发现自己又在谜语人了(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