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设定
古物修复师达达利亚X京剧演唱者钟离
民国少爷达达利亚X戏子钟离
壹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冰轮离海岛……”红松戏台上,那人眼角飞红初现,一双含情眼柔情似水。达达利亚看着他,喝了一口茶。温迪在旁边磕着瓜子,津津有味的听着这一出《贵妃醉酒》。戏曲落幕,台上人转向幕后,稀稀拉拉的掌声从台下各个地方响起。“达达利亚?”温迪收拾好东西,看到他出神的模样,有些疑惑。达达利亚回神,摇了摇头,起身走了出去。已是傍晚,火红色的余晖渲染在天空。达达利亚默不作声的走着,身边人却不停的和手机对面的人叽叽喳喳。温迪撇了眼沉默的达达利亚,翻了个白眼,和对面的纳西妲吐槽道:“我是真的不理解达达利亚怎么想的。每周六都拖着我来听京剧。每次听完还都闷闷不乐的一言不发。”纳西妲坐在床上,脚丫子不停的晃着。她看了眼温迪发来的信息,有些好笑。“那里,一定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吸引着他喽。”温迪一听,觉得有理啊。他揽住达达利亚的肩膀:“兄弟,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看上那个演唱京剧的人了。”达达利亚皱着眉头,把温迪的手从他肩膀扒拉下去。“滚,别烦我。”温迪兴奋的给纳西妲发了信息:“是真的诶!”达达利亚踢了踢脚下的石子,没好气的想:“大骗子,说好今天陪我吃饭的。”一双鞋突然出现在面前,达达利亚一愣,抬头向上看去。只见刚刚还在演唱京剧的人此刻已将妆卸下,露出了干净的脸庞。他眉眼弯弯,看着达达利亚。“这位先生,一起吃个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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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位先生,我就想请你吃个饭而已,这么清高干嘛。”达达利亚不满的看着对方。钟离脸上的妆还没有卸完。他淡淡的撇了达达利亚一眼,不语。达达利亚彻底火了,手上的杯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玻璃四溅。“你不过就是个戏子,有什么值得高傲的。”钟离放下手中的眉笔,终于正眼看了他一眼。“少爷,戏子也是人。”他拿起包,起身向外走去。“等你什么时候知道尊重人了再说请我吃饭的事情吧。”达达利亚皱着眉头,看着钟离远去的背影,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落了下去。
贰
达达利亚看着面前的食物,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一只饱满的虾肉突然落进了他碗里,达达利亚一愣,抬头看向钟离。钟离淡然的收回手,好像只是做了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先生……”达达利亚开口,却被钟离按住了唇。“嘘,吃饭。”钟离咬了口包菜,示意达达利亚快吃。达达利亚心里虽然有满腔话语,却也只能先老老实实的吃饭。万民堂的手艺很好,之前他们几次都是约在这里吃饭,也不会觉得腻。吃着吃着,达达利亚便开始走神了。不知为何,他回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钟离先生的情景。
风好像带了自己的思想,向前狂奔。树叶被他的身姿带动的“沙沙”作响。达达利亚关上阁楼的窗,打算下楼去把店门关上,避免等会的暴风雨从没有关实的门窗中冲进来。“叮铃铃”,门口悬挂着的铃铛被推响,达达利亚有些好奇,这个天气还有人来店里的?他走下楼,打开了吧台的灯。“欢迎光临,请问…”虽然见过的人很多,形形色色的都有。但是眼前这个男人还是让他惊艳了一把。一双金色瞳孔干净透彻,好像可以洞穿人的心扉;眼角的飞红点缀了这一双眉眼。钟离有些着急的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吧台上,揭开上面盖着的红布。“你可以修复他吗?”一支墨白色的发簪静静的躺在上面,中间的裂痕触目惊心。达达利亚心疼的皱了眉头,这么好的簪子怎么就…他有些不满的看了眼钟离,语气也稍微冷淡了些许:“可以修,价钱会高一点。”听到能修钟离顿时松了口气,他点点头:“能修就好,钱不是问题。”达达利亚看了眼钟离,虽然不应该打听太多,但是潜意识里还是有什么东西在促使着他开口:“嗯,先生,能问下这个簪子的历史吗?”钟离看了眼窗外,大雨倾盆,一时也回不去了,便点点头。“这个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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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这根簪子你觉得怎么样。我当时看到之后觉得很配先生就买下来啦。”达达利亚笑着将桌子上的木盒推过去。钟离打开一看,一根成色上好的墨白玉簪躺着里面。钟离一愣,盖上盖子,推了回去。“尚好,只是这簪子钟某承受不起。”达达利亚撇了撇嘴,索性直接将簪子拿了出来,走到钟离身边,替他梳理头发。淡淡的男性荷尔蒙气息环绕在身边,钟离身体僵硬,一时间竟忘记了推开他。“好啦,先生你看,多好看啊。”达达利亚将钟离拉到镜子跟前,示意对方。钟离愣愣的看着镜子里插着墨白玉簪子的人,犹豫许久,还是想取下。达达利亚握住他的手,靠近他耳边,呼出的热气使得钟离的耳朵熏上了一层绯红。“你要是不收下,我就亲你了。”
叁
许久,两人放下碗筷。钟离喝了口茶:“你刚刚想说什么?”达达利亚回神,笑着看向钟离:“没什么,只是在想先生今日唱的戏曲很不错,希望下次还能多听些。”钟离歪头,笑了一笑。“还要听吗?”达达利亚一愣,没有明白钟离的意思。“来我家,我唱给你听。”只唱给你一个人听。
回到钟离家的时候达达利亚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居然就这么踏进了钟离家的家门?钟离推开门,拿出一双拖鞋,示意达达利亚自便。“你先坐会,我去准备一下。”达达利亚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敢动。就像是小孩子来到了自己喜欢的人的家里的那种拘束感。“秋胡打马奔家乡,行人路上马蹄忙。坐立雕鞍用目望……”达达利亚转向声源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钟离。钟离的装扮很简单,一身古朴长褂,头上用那支墨白发簪挽住头发。却就是这样一副装扮,扰乱了达达利亚的心弦。“见一位大妞手攀桑。前影好象宝贝儿蕾蕾女,后影儿更像我妻房。本当下马将妻(呀)认…”钟离靠近达达利亚,对视。眼里似乎有万般星河。后面的声音消失,达达利亚吻住了他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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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先生,我…”达达利亚有些局促,不知道是否要坦白自己的心意。钟离放下眉笔,安抚似的摸了摸达达利亚的头。“怎么了?”达达利亚下定了决心,大声的说:“我喜欢你,想和你谈恋爱!”随后他紧紧闭上了眼睛,等待了审判来临。钟离愣了一愣,有些无奈。“少爷,我是男人。你该去找个女人在一起的。”达达利亚皱着眉头,紧紧的握住钟离的手:“我不在乎你的性别,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明明眼里星河璀璨,但是达达利亚只能看到中间的那一颗。钟离扯了扯手,放弃了挣脱开达达利亚手的想法。两人没有说话,尴尬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许久,达达利亚收回了手,有些失落。“算啦,先生你当我没说过这话。”钟离看着达达利亚落寞的背影,有些不忍。“达达利亚。”达达利亚一愣,随后看到钟离快步朝他走来。“先生?”没有回应。钟离吻住了达达利亚。温热的唇紧密相贴。“你别后悔。”
肆
青石板上,声音清脆。达达利亚快步的走进那小院,钟离早已泡好了茶等着他。“先生!生日快乐!”钟离有些好笑的搂住了扑上前的达达利亚:“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达达利亚恃宠而骄,吻了吻钟离的眼角。“不一样,这是我陪钟离先生过的第一个生日。”钟离温柔的看着自己年轻的爱人。“以后会有很多机会的。”我们会一起度过很多个生日。
达达利亚起身,将自己的礼物推到钟离面前:“先生打开看看?我可是精心准备了很久的呢。”钟离听他这么一说,颇有些好奇。打开木盒,里面是一枚小巧的铂金戒指。钟离愣愣的看着达达利亚。达达利亚将钟离抱起,放在自己膝上,将戒指缓缓带进钟离的无名指。钟离垂下眼帘,看着手上那枚戒指,眼角有些湿润。“先生,让我照顾你好不好。我现在钱还不够,以后再换个更大的戒指。”钟离声音有些哽咽:“你说的,不许反悔。”“我说的。我不反悔。”
“我早上会吊嗓子,会吵到你睡觉。我喜欢写书法,但是经常弄到满身都是,我还……”达达利亚吻住了钟离:“我爱的是你的全部,我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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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势漫延,战乱四起。天渐渐黑了下来,达达利亚快步的走向熟悉的地方。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恐惧。推开门,屋内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丝烟火气。“钟离先生!”屋内没有人,达达利亚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连忙跑出去,寻找戏院的老板询问钟离的去向。凝光淡淡了吸了口烟,眼神有些心疼。“他死了。”瞳孔猛地睁大,达达利亚不可置信的推了几步,跌坐在地上。“不可能!你骗我的对不对,你是骗我的!”达达利亚紧紧的抓住凝光的裙摆,像个小孩子一样哭闹着。凝光有些不忍,但是还是说了实话。达达利亚动作停了下来,他放过了凝光的裙摆,放弃了追问。从凝光喊出他父亲名字的那一刻起,达达利亚就知道一切都完了。大雨倾盆落下,失了魂的达达利亚呆坐在街道上,手里紧紧的握着一枚戒指。“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分辨不清。脑海中是和钟离相识的点点滴滴。如果自己没有去招惹钟离,他就不会死。达达利亚发疯般的跑回了钟离过去的小院,翻找着。终于,他在床底的一个暗格里面发现了那个墨白玉簪,和一封信。
达达利亚将信烧毁,墨白玉簪紧紧贴心口。“先生,我会找到你的。”
那一夜,不知从何而来的戏曲,响彻了一整晚。
“古来金陵多胜地,美景佳话共传流。伤心最是湖畔柳,犹对莲花唱莫愁。”
民国二十六年,达达利亚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