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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约稿
在至冬,熟悉达达利亚的人都知道,他有一张格外珍惜的老相片,尽管已经模糊到看不清上面的人仍被珍之重之地随身携带着,他每每有人大着胆来询问相片的来源时,达达利亚总是笑而不语。
如果有不懂事的,基于好奇询问达达利亚,他为什么没有结婚,大部分都会得到一个冰冷的眼神,但也有例外,比如他的友人,人至中年,有家有室的人似乎格外见不得朋友独身。
达达利亚的条件不算差,甚至可以说是很好,这些年上门说亲的人络绎不绝,但都被达达利亚明确地拒绝了。在他这里碰的钉子多了,有些心思活泛的,便将主意打到他的双亲那边,毕竟哪有父母看着自己孩子人至中年尚无妻儿还不着急的?不曾想,却和在达达利亚那边一样,吃了钉子。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也管不到他,由着他去吧。】
“我很好奇,什么样的人能入你眼?”友人仍旧没绝了做红娘拉红线的心思。
达达利亚对于这位还不愿意放弃的友人感到无奈,沉默许久终于放下手上的文件,坐直身体,看着自己那位七扭八歪、没有丝毫坐相友人。
“是谁告诉你,我没有爱人的?”
友人其实本没打算从达达利亚这里得到回复,本以为他只会和以往一样,沉默着便过去了,故而冷不丁听到达达利亚的回复,坐的七扭八歪的友人从沙发上摔了下来,饶是书房铺设了厚厚的地毯,达达利亚还是听到一声沉闷的“咚”声。
友人顾不上自己发痛的额头,只是用手捂着抬头看向达达利亚,满脸写着惊诧与不可思议。
“我从没见过你身边有人!”
达达利亚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你见过他。”
“他?不是她……”
友人从地上爬起,揉搓着额头,说到一半突然顿住。
达达利亚似是想起什么,又补了一句:“哦,我们是在战场上认识的,你没见过他本人,但应该见过他的相片。”
友人闻言,眼睛逐渐睁大,张着嘴许久一个字都没能说出。
达达利亚有一张随身携带的相片,珍视异常,数次生死绝望边缘他都见到达达利亚掏出过那张照片,小心翼翼地看着,仿佛那样就能给予他打破当下困局和生存下去的勇气与希望。
说是运气也好、护佑也罢,他们确实三度从最惨烈的绞肉场中活了下来。
只是他们认识之际,达达利亚那张照片便已模糊得看不清人,中右边缘那还残留着一个半圆,不知是哪场战斗中弹擦着边缘留下的。
达达利亚没有说起过那张相片的来由,他一直以来也只当是他和家人的合照,说起那张照片也只是用护身符代称。
“啊……你和我认识也是开战后,那时相片已经看不清他的模样了。”
达达利亚下意识抚摸着胸口的位置。
“他是璃月人,十八年前曾是璃月驻至冬的大使。”
似乎是想起什么美好的回忆,达达利亚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因为繁重公务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难得是一副放松的姿态。
“他很美,尽管用美来形容男子不太合适,但他确实很美,不知道该怎么和你形容,就是,那种璃月人特有的美感,眼睛也很漂亮,和阳光下流淌的蜂蜜一样,有着绚丽的金色,只是心肠有点太硬了。”
说到最后达达利亚笑了出声。
友人没打断明显陷入回忆的达达利亚,只是默默坐回沙发上,换了一个端正的坐姿,听这位战友絮叨着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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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达利亚自十四岁起便已涉及战场,父亲对于这位好战的三子自认已无手段管教,无奈将其交给前来海屑镇征兵的兵团,本指望着严明的军纪能磨砺三子的性格,却见证了三子将全副武装的军士打得落荒而逃,失望之际却有一位高官出面,做主将达达利亚收下,带离和平的海屑镇,带往纷争不断的前线。
自此父亲极少收到三子的消息,但送回的一枚又一枚勋章、家中一再提高的补贴都说明了三子在经历着多么凶险的战场。
父亲总是看着满墙的勋章叹息,他不知晓自己当日同意将三子送离是否是正确的选择,他们已经数年没见过三子,妻子虽没说什么,但想必是怨自己的。
离开海屑镇四年,直至达达利亚十八岁,父亲才又看到这位已然和自己一般高的三子,此时他已至少校,被派回故乡休养。
数年战场滚爬,已然将当年好战的小孩打磨成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刃,饶是知晓这是自己的孩子,达达利亚初回归家中时,父亲还是偶被三子身上的杀气惊到,像是雪原上饿极的狼,盯准猎物绝不会松口直至猎物死亡。
父亲知晓,达达利亚并非真的对家人有杀意或者不满,只是多年厮杀留下的习惯与后遗症,反应过来的达达利亚会努力收敛,只是脱离太久和平的生活,自己这位三子似乎已经不是很明白怎么当一个普通人,或者说怎么装作一个普通人了。
妻子每每见此都会扭一把他的腰,以作当年他将三子送离的埋怨,父亲对此也只是受着。
只是好在,他在幼妹和幼弟面前从不会展示这一面,总是一副和蔼大哥哥的模样,但也许是怕自己出了疏漏,吓到弟妹,他不常与四女和五子见面,初初回家时,连礼物都是托母亲转交。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能很好装作一个普通人呢?
似乎是从一日晚餐时,他主动向家里人提及自己结交了一位从璃月来的外交官,那位外交官名唤——钟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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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先生!”
璃月驻至冬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对这一声称得上嘹亮的喊叫声没有一点反应,已然习惯仍旧各忙各的,没有给站在大厅的那位年轻至冬少校分去一丝注意。
一位拿着文件路过的翻译抬头见到达达利亚,便笑着用至冬语调侃:“少校,你还没死心啊?”
对此算不上带着恶意的调侃,达达利亚微微蹙眉,但似乎想起什么,又松开双眉,耸耸肩。
“我的心怕是这辈子都无法从钟离先生身上收……”
随即达达利亚的脑袋上多了一叠厚重的文件,将他还没说完的狂言尽数打回肚子里,还险些让他咬了舌头。
“长官好。”
“嗯,”钟离拿下达达利亚脑袋上的文件,从他背后绕出,看着调侃达达利亚那位文书翻译人员,用璃月语道:“处理好手头的工作便早点下班吧。”
翻译看了看钟离,又看了看装作很痛地揉着脑袋的达达利亚,露出一抹暧昧的笑便点头离去。
“你怎么又来了?”
钟离熟练地换回至冬语,看着面前年轻的至冬少校,神情无奈。
“来邀请你一同吃晚餐。”
“少校,某不好男风。”
达达利亚闻言只是歪了歪头,笑得纯良。
“只是,先生,这是朋友之间的晚餐邀请。”
钟离一噎,似乎没料到达达利亚转换了打法,但他年纪轻轻便能担任一国大使,口才自是不差,不可能让达达利亚占到便宜。
“少校,朋友之间相约晚餐亦是需要提前预约的,临时相邀在至冬,也算得上颇为失礼吧?”
达达利亚顿时沉默,似乎在思考怎么该怎么回复。
钟离见状屈指右手食指,轻敲一下达达利亚额头,转身返回自己办公室。
不多时,换下工装的钟离再次出现在大厅,与周围人打过招呼后行至还站在原地思考的达达利亚身前。
“少校大人需要某在此等您思索明白怎么反击吗?”
达达利亚看着面前身着棕色长袍的貌美男子,愣神一瞬,赶在钟离抬手敲他额头前回神,旋即笑眯眯地回道:“怎会,我可舍不得让我家先生饿肚子。”
钟离适才没敲下去的那一下脑瓜崩还是落到了达达利亚额头之上。
“请不要开大人的玩笑,少校。”
言毕,钟离先达达利亚一步往大使馆外面走去。
达达利亚捂着刚才被敲的位置跟在钟离身后,自然而然视线落到在钟离那金丝半边镜、随着他行动而轻轻摇摆的镜链上,细小的金链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勾得人不住往那边看,就像钟离这个人,他无需做什么,只是往那站着便能勾住他人的视线。
达达利亚是这些人中沦陷得最深的那个。
“先生今天怎么把眼镜戴上了?”
“晚上约了一位古董商人,正巧他手上有几件我很感兴趣的货物。”
“我能不能跟着过去涨涨见识?”
“自然。”
“我保证不会……嗯?”
达达利亚以为钟离会向以往一样拒绝自己的陪同,正想着该怎么继续纠缠之际突然反应过来,钟离答应了。
“先生你答应了?”
“只是去买几件货物罢了,有什么答应不得的?”
钟离顿住脚步,转身回头笑问达达利亚。
跟在钟离身后相距不过一步的达达利亚险些没刹住脚步跟钟离撞个满怀。
钟离一副完全没意识到,达达利亚刚才险些撞自己的模样,还是那副温和无害的淡定笑容。
见状,达达利亚双唇轻抿,幽蓝的大眼睛微微眯起。
这是达达利亚生起戒备时特有的小动作。
“钟离先生,你有大问题。”
钟离被达达利亚这幅模样逗得乐不可支,右手抬起,似乎准备落在达达利亚毛茸茸的橘发上,但最后还是顿了一下,落到达达利亚肩膀上,轻拍数下。
“我有什么必要在至冬的境内,对一位身负多项荣誉勋章的少校下手?”
钟离说得很是诚恳,达达利亚思索片刻,也确实没想到钟离会做出什么有害于他的事情,最后便耸耸肩,看向钟离的大眼睛里满是愧意。
“对不起。”
钟离无端想起自己在璃月养的那条大黄狗,犯了错也是这样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自己。
“无碍。”
钟离含着浅笑转身继续往前。
毕竟达达利亚的直觉确实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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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下算不得安稳、边境一直纷争不断的至冬,女皇并不吝啬于对战场上有杰出功绩的士兵进行夸赞与奖赏。
这里的【夸奖】并不只是女皇的一句“轻飘飘”的赞赏,而是定期统计,全国广播以及刊报,显然,这算得上是一种无上荣誉,让全至冬人都知晓你的名字、你对国家的贡献。
这样的荣誉,在过去的四年间,达达利亚有高达二十一次。
曾有人根据刊报统计过,过去四年打得最惨烈的战场上几乎都有达达利亚的身影,他仿佛是不知疲惫一般,追逐着战火,一刻没有停歇。
即便是在慕强的至冬人中,追逐纷争、甚至乐于其中的达达利亚也会被他们所畏惧,乃至于在一些民间传言中,达达利亚已然变成可以止小孩夜啼的煞神。
而海屑镇,达达利亚的老家,在他还没上战场前,达达利亚便颇有凶名,如今只会更甚。
至此,钟离为什么会突然转变态度,让达达利亚随行的原因已经呼之欲出。
他需要达达利亚的凶名。
只是并不关注自己名声往着奇怪方向发展的达达利亚一时半刻是想不到这一层的。
这无疑算得上是一种利用,达达利亚即便尚是年轻,也不会一点想不到钟离此举是带着利用意味的,更何况钟离压根没掩藏,就那么抛出一个没有饵料、甚至没有鱼钩的线,笑意盈盈地看着达达利亚自愿上钓。
“倒是难得,海屑镇也有相馆了。”
达达利亚与钟离并肩走着,视线却落到左前方人声鼎沸、颇为热闹的一家商铺前,商铺夹在花店和胭脂水粉店中间,门边端端正正摆着一块木板,上书——罗切戈夫照相馆,朴实无华得跟周围格格不入。
“新奇玩意总是会传播得很快。”
钟离的视线只是停留一小会便挪开了,略有些敷衍地应答着达达利亚适才的话。
“唔,那……”达达利亚眼睛滴溜转了一圈,视线再次落回不知在思索什么的钟离身上,“先生若是哪天有空,咱两一起去体会体会新奇玩意。”
钟离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笑眯眯的小狐狸,薄唇微张,最后含糊道出一句“再论”。
“那我明天去预约?”
钟离停下沉默地看着达达利亚,直到他双手举起做投降状。
“好吧,我不会擅作主张的。”
钟离这才将视线移开继续往前走。
“呐,先生你知道吗?最近至冬兴起一股风潮,即将结婚的情侣会身穿喜服到相馆拍照哦。”
达达利亚快步跟上钟离,走在他身旁笑道。
钟离有些莫名,“所以?”
“总有一天,我会让先生心甘情愿同我进相馆拍照的。”
钟离叹息一声,下一瞬右手便曲起食指抬起准备敲达达利亚额头,但这次却被嬉皮笑脸的达达利亚一把握住,并且他还颇为强硬地将自己的手塞进钟离手中,十指相扣。
钟离甩了两下,发现达达利亚攥得死紧,遂放弃任由他牵着手。
“你真的是至冬人吗?”
达达利亚没听懂钟离这句疑问。
“百分百保证是纯种至冬人哦。”
钟离哑然,看着达达利亚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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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钟离带着达达利亚左拐右拐地找到了一家古董店,那是一家开在巷子深处的、异常简陋的店,十平方左右的店面满满当当摆着各种字画、瓷器甚至于是书籍,他进门时差点撞到了离门不足二十厘米的书架。
看着那个轻轻一碰就摇摇晃晃的书架,达达利亚合理怀疑这是古董店老板设下的圈套。
达达利亚不懂古董,钟离和店老板在那掰扯价格时他也帮不上忙,无聊之际便把架子上摆着的物件囫囵看了一遍。
钟离和店老板来回拉扯了近两小时,中间店老板因为价格没谈拢声音下意识拉高好几回,挨了达达利亚好几下眼刀。
最终,钟离以一千九百二十九万的价格拿下了一套青瓷茶具。
达达利亚看着那套茶具,好看是好看,只是达达利亚不觉得它们值这个价格,但看钟离心情不错的模样,想必在他看来这个价格是他赚了。
【养个钟离先生还挺花钱,幸好自己还有些家底。】
多年之后,黑的白的见识与阅历见长的达达利亚每每想起这件事都会忍俊不禁。
在乱世中花近两千万买一套茶具,还直接放在办公室内日常使用,这不是败家子就是傻子,很显然,钟离二者皆不是。
当时和钟离谈判的哪里是什么古董店老板,那是至冬最大武器制造商的幕后老板,听闻是直接听命于女皇,是女皇的钱袋子。
也难怪当时店老板看到达达利亚跟在钟离身后面色古怪,毕竟达达利亚算得上是女皇跟前的红人。
钟离会带着他过来估计就是为了更好地压价。
只是为什么定武器没有走明面的国家与国家之间的贸易,而是让钟离以个人名义来洽谈,这个达达利亚也不知晓,只是有个大概的猜测。
彼时璃月内忧外患,党政林立,钟离那批武器大概率不是为当时的执政政府采购的,但若是要问他具体效力的是哪个势力,达达利亚也不知晓,两人相处的三年间,钟离极少提及自己的事情。两人相处时没怎么察觉,分离后达达利亚才意识到,自己对钟离知之甚少,他甚至不知道,钟离离开至冬后,自己该去璃月哪里找他!
以至于后来十数年,达达利亚回想起钟离,偶尔会晃神,怀疑自己生命中是否真的曾经出现过这么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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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当年他拒绝了与你合照,你手上的相片又是怎么来的?”
友人很快就发现了达达利亚所讲故事的漏洞,其实也算不上漏洞,只是达达利亚一直没有提及那张他最为好奇的【护身符】的来历,所以他没忍住出声发问。
“他离开至冬的前一日,冒着风雪敲开我家门,将我拽到相馆拍的。”
达达利亚视线落到桌子上的文件。
“有没有空换身衣服随我去拍照?——这是那晚我开门见到他时,他笑意盈盈说的第一句话。”
“他那日穿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华丽,我甚至以为他是刚从什么宴会中出来,只是他身上没有任何酒宴带出的奢靡味道。”
“那是三年来他第一场主动过来找我,我太高兴了,我迫不及待地把他拽进我家并介绍给我家里所有人,他只是凭着那一张脸就捕获了我们全家人心,就像当初我第一次在大使馆中见到他,便下意识询问他能不能嫁给自己一般,他什么都没做便捕获了我的心。”
“拍照那天的衣服是他为我定制的,那身衣服收获我们全家的一致好评。”
“我太高兴了,高兴到即便他表现得那么异常我也没注意到,满眼只有带着清浅笑意的他与沉浸在自己三年来的追求有了回应的开心中。”
“那天冒着风雪回到家中后,我高兴得一晚没睡,直至天明才在风雪声中睡下。”
“天知晓那会以为即将抱得美人归的笨蛋兴冲冲跑到大使馆接人下班时,被工作人员告知,他在前一晚便搭乘火车离开至冬时有多震惊于无措。”
“我以为的开始是他的道别。”
“后来又过了四天还是五天,相馆老板托人为我送来两张相片,一张被我随身携带,另一张我留在了家中的书房小心地保存着,只是那张相片后来在内乱的战火中跟着房子被付之一炬了,消失在那场大火的,还有他为我定制的那身衣服。”
“只是那时我已经无暇为此伤心,我已经被派到前线数年,一场又一场战斗占据了我所有的精力,消弭了我的痛楚。”
“内战结束没多久又是外敌,战场惨烈,不容我有所闪失,便更无暇伤心。”
“我自幼便不是什么安分的,青少年时又被【公鸡】带上前线,后又是内战外战不断,如此想来,最安稳的时光竟是和他相处那三年。”
达达利亚絮絮叨叨地说着,友人看着达达利亚,数次欲张口安慰,但最后还是咽回肚中,此时此刻,一切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开始为自己莽撞后悔了。
“说起来,你知道为什么那些人去跟我父母说亲,他们都没答应吗?”
友人被达达利亚这生硬的话题转折整得有点懵,下意识便跟着追问:“为什么?”
“因为他太好看了,以至于再看其他人都会觉得逊色他一筹。”
友人:“……”
他怎么就没发现自己朋友以及他那一大家子都是【好色之徒】呢?
“知道了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操心你这破事了!”
友人摆着手,一脸没好气。
他不蠢,自然听得出达达利亚那话是在点他。
他心中已有最好的明珠,其余人再好也比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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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帅,明日璃月那边的大使馆举办落成典礼,您看是派人过去送礼还是您亲自过去?”
送走友人的达达利亚听着助理的汇报,精神恍惚一瞬。
十八年前,他也听过类似的话,只是那时自己还是少校,并且因为一时兴起遇到了那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男人。
“嗯,如今两国交好,确实该有些表示,你找人……”达达利亚顿了一会又道,“算了,将明天那些不是很重要的安排都往后推,备好礼,我亲自过去。”
说着,达达利亚看了看桌子上的文件,揉了揉太阳穴。
“今天有安排与什么人会面吗?”
“没有。”
“行,我出去散会心。”
助理整理文件的手一顿,“那我现在安排人……”
“不需要,你去忙就好。”
达达利亚摆摆手,不知是不是往事重提太过伤神耗力,头部又隐隐作痛起来。
在助理担忧的神情下,达达利亚揉着虎口往外走去。
这还是钟离曾经教自己的,按摩此处可以缓解头痛。
虽说要出来走走散心,但真离开办公的宫殿后,达达利亚也不知道该往哪处走。
最后只能随意选了个方向,漫无目的地向前走。
这么一走,便是走到了明日要举办落成典礼的璃月驻至冬大使馆前。
不同于十八年前在海屑镇的那家大使馆,眼前这栋落地于至冬政治中心城市的大使馆更加气派,也更有璃月特色,无需看牌匾便能猜到,这是璃月的大使馆。
“少校?”
就在达达利亚在大使馆外面驻足观看时,身后响起一道陌生中又带着些熟悉的声音。
达达利亚转身看到一位身着西装,气质温和儒雅的璃月中年男人。
达达利亚思索许久还是没能从记忆中翻找出有关这个人信息。
男人却似看出了他的困惑,也不恼,只是用略带怀念的语气为他解惑。
“十八年前,我曾在海屑镇的璃月驻至冬大使馆工作,我当时是钟离大使的助手之一,你无礼地问钟离大使能不能嫁与你时,我就站在他身边。”
达达利亚终于将眼前这人与记忆对起来。
“哦,你是当时被我气到想和我打架的文员!”
男人对于达达利亚的描述也不生气,站在达达利亚身旁,抬头看着上面被红布覆盖的牌匾。
“少校……啊不对,应该称呼你为元帅了,元帅这些年过得可好?”
“说不上多好,一堆破事。”
男人闻言轻笑一声。
“元帅变了,但也没变,钟离大使若是在这里听到你这话,肯定会敲你脑袋。”
达达利亚沉默着,没有接男人的话,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大使馆门前,抬头看着那块红布。
怪傻的。
达达利亚这么想着。
为了不继续当傻子,所以他出声了。
“他……还好吗?”
男人依旧看着大使馆上面的红布,许久之后才轻吐一口气。
“很抱歉,我也不知道。”
尽管有所预料,但从男人那里得到这个回答达达利亚还是紧抿双唇。
“璃月境内的战火仍未平息,我上一次与他见面已是两年前。”
语毕,又是一阵沉寂。
良久,达达利亚才叹息一声。
“这样,”达达利亚抚摸着胸口口袋,低声呢喃,“果然,越是漂亮的璃月人越是爱情骗子。”
男人没有接话,只是再次将视线移回牌匾的红布上。
达达利亚也不在言语,只是看着面前的大使馆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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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了,钟离,蚀骨噬心的想念快要将我折磨疯了。
我们何时能再见?我亲爱的——钟离先生。
7 个赞
还能再见吗
老师,这算是开放式结局吗?今天刚被虐过,也是民国时期的又要哭了
不哭不哭摸摸你 有番外哦(嘿嘿)
会的!!!
啊啊啊啊,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