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设1.1采完琉璃百合回璃月港以后,钟离没有回往生堂而是一起去了黄金屋
*设定公子对璃月俗语一知半解
*私设公子其实早就怀疑钟离的身份,在黄金屋猜到真相
*旅行者性格并非完全按照游戏内空/荧的设定
*是被《白荆回廊》北洛的语音洗脑了的产物……虽然其实这句话他在原作就说了……哈哈哈……
“喂,伙伴,你说钟离当时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达达利亚用一种心不在焉的语气问道。
“什么什么意思?哪句话……?”还没有等旅行者搭话,派蒙先习惯性地做了嘴替,空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无奈地摇摇头——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腮帮子塞满了食物却又不影响说话的。
至于钟离说的话……
金发的旅行者回想起黄金屋的景象,不尽扶额。
当时他和钟离从倒了一地的千岩军中穿过,看到正对着自己空空的手掌发呆的达达利亚。不用问都知道,这人铁定是在仙祖法蜕里掏了好一阵,结果什么都没掏到。
而看到此情此景,往生堂的客卿先生什么也没说,倒是那潜入黄金屋的偷“心”贼先发了难,冲着钟离先生就直接劈头盖脑的一顿乱射。钟离先生倒也不急,长枪转了一圈挡住最初的几支箭之后,就趁着达达利亚疑惑的瞬间张开了防壁。锋利的刀刃面对戳不破的防壁会是什么样子?不过就是眼前这两人打架的模样吧?只见[公子]从水元素神之眼的使用者转换成了雷元素的邪眼状态,最后竟然变成了覆甲的怪物模样,但面对钟离先生的防壁却始终无可奈何。
到后来,公子竟气急败坏招出了旋涡之魔神。钟离先生皱了一下眉,明显是慌了一下神,然后迅速镇定了下来,在旁人看来颇有余裕地徐徐说了一句:“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他话音刚落,公子的表情就变得极其精彩,然后一跺脚就跑了个没影。像极了比谁尿得比较远没有比赢的小孩子,旅行者如是想。
钟离看了眼公子化作水元素逃离的方向——那是黄金屋的穹顶,叹了口气。在追出黄金屋,看到群玉阁正在朝着孤云阁的方向行驶后,他对金发的旅行者说道:“旅者,凝光那里我不便露面,有劳你了。”
“就之前在黄金屋里说的那句话。”
哦,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啊……
旅行者抓了抓头心想,你以为我是钟离先生吗?璃月那些古谚我知道的可能还没你多哩……他看了眼一脸纠结的达达利亚,便随口说了句:“哦,嗯嗯,他说你是佳人,看上你了吧。”
“哈???!!!”
“呜咿?????!!!!!”
一个青年男人的声音和一个尖锐的小精灵的声音一起响起,甚至都破了音,派蒙嘴里的酒酿圆子都掉回了碗里。
“你你你怎么会想到这个的?”漂浮的白色小精灵叉着腰问道。
“啊……璃月人说的‘佳人’是什么意思你总知道吧?”旅行者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一本正经地说。
“呃……知道是知道,但是!!”派蒙抬起胳膊,用短短的手臂指着一脸震惊就差没有石化的达达利亚,“你觉得他这个人和‘佳人’所指的那种人有什么相似的地方吗????”
旅行者上下打量了一下[公子]达达利亚。
嗯,娃娃脸,肩宽腿长,露出的小半截手臂和一小块腹部上能看出明显的腱子肉……称之为“佳人”的确有点……个头太大了吧。
“谁知道呢……钟离先生的心中的‘佳人’和我们想的或许不太一样吧。”旅行者耸了耸肩,继续一本正经地瞎说八道着。
金发的旅行者和白色的漂浮精灵一唱一和地拌着嘴,却完全没察觉到达达利亚在桌上留下了付账的钱之后就悄悄离开了。
钟离这几日过得倒是十分滋润,交付了神之心,又退下神位,还在往生堂得了个闲差。
作为一个讲究人,他说过他的人生信条就是听戏要点最红的名伶,养鸟要养最名贵的画眉,可实际上他对凡尘俗世的种种事物都有着极高的兴趣。
中原杂碎,好吃不贵,所以他一定要尝尝。
春香窑那些洁白莹润的“美人”,他要去看过。
万文集社里千奇百怪的书,他要去读一读,看到有趣的东西,哪怕是拿他本人下手的杜撰故事,他都能看得有滋有味。
就连码头船工干活时唱的小曲,他都要驻足听一听。
甚至在听到一位姑娘说起,帝君与璃月是一对恋人,如今帝君是丢下璃月分了手,都忍俊不禁,在心中偷偷笑了起来。
只是璃月山水再怎么看不厌,总得有个人分享所想所见才称得上完美。如今他看得越多,体会的越多,就越是觉得一肚子的话倒不出来,憋得极其难受。
于是,他便不由得想起了之前经常与他同行,曾说要游遍璃月的那位至冬武人了。
雪国的孩子来了璃月,一直是个非常显眼的人,花钱显山露水,又完全不担心有人会惦记他的钱财,和别人交流也是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好像从来不知何谓腼腆。
可认识久了,钟离便知道,这人面上是一副样子,实际又是另一幅样子。比如在他们两人熟了以后,聊天时都是钟离在侃侃而谈,达达利亚反而是个非常安静的聆听者。
那人像个小孩子一样藏不住事,却同时又极其善于伪装——见人自来熟可能是装的,为人随和好相处也可能是装的,张扬显眼也可能是装的——但也可能是真的。他本身就像流水一样,没有固定的形态,无法被轻易掌握。哪怕精通算计、有着数千年运筹帷幄经验的他,都难以分辨,到底什么时候达达利亚表现出的才是他真实的一面。
就像年轻人竟然从他的只言片语里找出了百无禁忌箓的真正用途,神不知鬼不觉地复制了许多,最后硬生生给自己一手的烂牌里加了一张王牌,差点让钟离的退休计划泡了汤。
他知晓那时小伙子是一时气极,想用这杀手锏来让自己难堪,逼自己自曝……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达达利亚有着必须完成女皇的任务这样的觉悟和信念。岩之神靠着6000年的好涵养,试着理解了年轻人的想法,但仍然忍不住咬牙切齿骂了一句。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幸好结果没有造成伤亡,而凝光用自己的手腕通过谈判桌给了这莽撞鬼一个教训,倒是是省去了他亲自教训玩过头的熊孩子。
这么多年了,这是头一次有一个人能让他觉得这么捉摸不定……同时又觉得好像一眼就能看懂。
真是一种极其矛盾的心情呢……
算起来,他们已经有整整一周没有见上面了。北国银行摊牌以后,达达利亚曾经别扭了几天,然后某天他自顾自坐到正在听说书的钟离的身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问起说书人在讲什么故事,他们就这么回到了从前的相处模式。
至冬人在之后的好一阵子里都跟散财童子似的,把他看中的东西都给盘了下来,甚至买了很多送给上至胡堂主下至仪倌小妹的小礼物——那是这个人笨拙又别扭的致歉,像一只到处收集亮晶晶小物件的鸟儿,想要吸引、讨好另一只鸟。
钟离也曾一度提及,他不需要这样破费,璃月七星现在才是能代表璃月说话的话事人。可是达达利亚的回答却让他陷入了沉默……
当时达达利亚拿起那柄由名家大手绘制扇面的湘妃竹折扇,轻轻展开,在钟离身前比了比。
“这扇子,是配钟离先生的。”
至冬的执行官忠于女皇,竭力想要完成女皇的任务,他并不认为自己有错。但唯有钟离是他需要在意和致歉的人。
钟离读懂他的言下之意,沉寂许久的岩之心,也不尽因此轻轻颤动起来。
可最近这至冬小伙子也不知是抽了什么风,居然避着他。邀他一同去试香菱的新菜,他推说身体不适,邀他一同去看云先生的新戏,他推说有临时的工作要做,邀他一同去远足,他推说要给家人买些伴手礼寄回去——甚至钟离使出杀手锏,邀他去切磋,都被达达利亚以不敢冒犯为由拒绝了。
达达利亚这些理由,他一个字都不信。他宁可相信留云不会把天聊死,相信魈会摸鱼打牌,相信若陀会减肥成功,也不会相信达达利亚会不敢冒犯神明。
退休的神明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决定去一探究竟。
达达利亚在等一封信,一封从至冬寄来的信。
邮差要从至冬到荆夫港中转,再从蒙德到璃月,现在不是冰期,船开起来不算慢,但即便如此,算起来要仍然整整一周的时间才够。
他有些焦急,已经整整一个星期他用尽各种理由回避钟离先生的邀请,甚至连邀战都拒绝了。邀战!!是来自武神岩王帝君摩拉克斯的邀战!!是钟离先生的邀战!!女皇在上,他甚至没办法在想理由的时候冷静思考,最后都不知道自己胡扯了个什么理由让叶卡捷琳娜去回复钟离。
他只记得叶卡捷琳娜当时的表情跟见了鬼一样。
笃、笃、笃……
有人轻轻敲了几下门,很有规律,一声响,两声轻,是按照三三拍的节奏敲的。
是冬妮娅。
冬妮娅在学弹琴,所以她走路的时候,敲门的时候,都会有某种节奏。
不是吧?他只是写信给家里问他们的意见,没想要家人直接来璃月找他啊……不过,来的是冬妮娅而不是爸爸妈妈,或许也不算太坏。
他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开门。
当他看见门外的人时,呼吸停滞了一瞬。
“钟、钟离?……还有冬妮娅……?”
“什么是还有啊?谁是还有啊?笨蛋哥哥,你在外头谈了恋爱就看不见自己妹妹了是吧?眼里头就只有钟离先生了是吧?”
“……喂!冬妮娅,你在胡说什么!”达达利亚心想不妙,疯狂使眼色想让冬妮娅别再说下去了,可惜,自家妹妹看来是一点也不想给他面子。
“哈?难道不是你写信回家说什么,你在璃月与人两情相悦,但对方和你一样是个男的,所以要和家里人讲讲,怕到时候把人带回家的时候把我们都吓坏吗?”
“……冬妮娅!!你再在钟离先生面前胡说,我可要生气了。”达达利亚打出了技能牌“兄长的威严”,但显然对冬妮娅并没有太大的用处。
“怎么了嘛?你在信里不是说什么,钟离先生就像火焰能点燃火水一样,是能让你燃烧起来的人吗?不是还威胁爸爸说如果他反对这件事,你就不回家了嘛!怎么现在变成我胡说啦?!”
冬妮娅瞪着眼睛叉着腰,气鼓鼓地看着他。一旁的钟离先生看似表情严肃,但根据以往相处的经验,达达利亚知道这会儿他憋笑憋得很辛苦。
“再说你现在阻止我已经晚啦!我下船以后就迷了路,璃月这路高高低低的,完全找不到方向啊……我就找了个迎面走过来的人问路。你猜怎么着?”她拉起钟离的一只胳膊笑着说,“居然这么巧就是钟离先生。我已经都跟他讲啦。”
达达利亚无语,达达利亚现在只想找个地道钻进去。
他只是写信回家给自己壮个胆,哪里会想到他连第一步还没来得及迈出去,就被突然出现的妹妹抢先一步替自己表了白,如此猝不及防,如此直白彻底……
钟离站在一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插话,只能看着两个橙色的脑袋大眼瞪小眼。
这场面,饶是他六千余岁的人生,也必须要说终生难忘了。
这橙发的少女一开始还非常腼腆,怯生生的,但在知道他的名字之后突然变得非常兴奋。一番交流之后才知晓,这是达达利亚的妹妹冬妮娅,要不是对方一直在说自家哥哥来信里把他夸了又夸,他差点以为达达利亚真有些什么麻烦,以至于家人都赶来了璃月。
在冬妮娅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的生动描述下,他这些天心中郁积的不快全数散去,竟然还多了几分畅快,生出了几分戏谑的闲心。于是他便向少女提议,一同去见她的哥哥。
兄妹见面的场景,如他所愿,看到了达达利亚震惊又羞耻,还无法逃避的窘样。
哦,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奇景。钟离想。
“怎么了嘛?不请我们进去吗?笨蛋哥哥。啊,对了,爸爸说不会反对哦,他就是让我来看看,是什么样的勇士会看上你这个大麻烦。”冬妮娅这么说道。
办完了冬妮娅入住的手续,安排她在隔壁房间睡下后,达达利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而钟离已经坐在里面等候他多时了。
“……呃,钟离先生,我想我得解释一下。”
“哦?解释什么?”钟离笑着看向达达利亚,“是阁下为何闭门谢客七日?还是方才令妹提及的家书?亦或者……阁下为何将我比作点燃火水的火焰?”
“……”达达利亚深吸了一口气,弯下腰俯下身,把双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直视那双澄金色的眼睛,“那么钟离先生想听什么呢?”
“我若说,我全都要听呢?”
“哼,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达达利亚轻笑了一声,然后说,“但难道不是你先招惹我的吗?我只是在考虑要怎么应对才能不落下风而已。”
“哦?为何说是我先招惹了阁下?”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不是你说的吗?”
“……?”钟离一向处变不惊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波澜,“确实是我说的。但是何故会变成我先招惹了阁下?”
“这种时候还要装糊涂吗?璃月人说的‘佳人’是能随便说的吗?虽然将我这样的人比作‘佳人’确实非常奇怪就是了。”
“…………………………”
达达利亚,一个不足20岁的至冬人,终于看到了璃月人民三千七百年来一直不曾见过的表情——岩王帝君本身被石化然后碎裂的表情。
不过这副表情只维持了三秒,三秒之后,钟离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这回轮到达达利亚不解了。
“我明白了,是那位旅者给你做得解释吧?”钟离笑着抬起一只手摸了摸达达利亚毛毛糙糙的脑袋,“幸好那位旅者不知道近些日子璃月年轻人之间流行的俗语。”
“怎么?”
“要不然,他要是解释成我给你发了‘好人卡’,这可怎么办才好?”
“啊?‘好人卡’又是什么意思……你们璃月人怎么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说话方式?”
“哈哈,要了解璃月语言之深意,阁下还要好好修行才行呀……”钟离笑着抬起双臂,勾住了达达利亚的脖子,“不过,方才令妹提起,令尊说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勇士会看上阁下……”
“怎么了?”达达利亚眨眨眼,不解地看着钟离。
“很久以前,其实别人也曾对我说过差不多的话。”
“……那这样看来,我们都算是勇士咯?”
“那是自然。”
“所以,我可以吻你吗?我的勇士。”
“当然,我的勇士。”
*卿本佳人,奈何作贼:
意为“你本来是个好人,为什么偏要去做伤天害理的事”。佳人其实本来的意思就是指心地不错的人,而并非是美丽的女子。但后世常以佳人称呼女子,所以这句话就容易引起误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