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趣随笔。非传统意义的be。情绪产出。
看似通达的二人。灵魂的相伴。意识流。
“先生，如果我离开了，你会记得我吗？”擦好头发的达达利亚很熟捻地帮钟离点上香。
霓裳花的味道在屋内蔓延开来，如飘渺烟岚，清冷芬芳。这是钟离最中意的品类，达达利亚得知后几乎把全璃月买得都断货了，被钟离教育一番才收敛了一些。刚追人那时候达达利亚对钟离上心得很（当然，现在达达利亚也很对恋人上心），亲自跟老手艺人学习了点香之法，勤加练习后连钟离也挑不出什么错。至于每晚自告奋勇帮先生燃香安眠，以及借机提出留宿，都是后话。
“我大概会把你忘记吧。”钟离嗅着空气中的霓裳花香，思考了片刻，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啊。”达达利亚抓了抓自己的橘色脑袋，也没太惊讶，然后回以一个微笑。“果然是这样呢。我也希望先生忘记我。不过现在说话温情一些也没关系吧…”
“噗…嗯，抱歉，达达利亚。”年轻人的语调带着点儿撒娇，钟离好吃这一套，不禁被逗笑了，哄着人似的抬手抚上恋人的面颊。达达利亚很自然地掌着钟离的手，让他继续摸摸自己的脸。
相伴许久，钟离与达达利亚互知底细与脾性。愚人众执行官末席不会永远停留在云来海岸的这片土地上，他终会抵达烬寂海的尽头，会问鼎至高的神座。而成为人的钟离也依旧将目光投放在这个国度，如同岩晶蝶一般翩翩慢行于此，不会离去。他们都有各自的理由与选择。
“那先生，你会爱我吗。”
“自然。我是爱你的。我并没有人类的器官心脏，但我们知道，我的心情是属于你的，达达利亚。”钟离注视着达达利亚，与他眸光相对。他们的眼神全然只含着彼此。是赤诚的，渴望的，尊重的。
钟离想起来达达利亚曾说过的一句露骨的话。达达利亚说，曾经他无比渴求自己，想要看到全部的钟离。然而到了心意相触碰到那一刻，达达利亚说，感觉看着衣装整好的钟离，也像一丝不挂一般在自己面前走着。
随后他又补了一句。能够视若无物地看清这一整个人，包括这个人的心和灵魂。隔着衣物和皮肉都能够看清。
这一会儿，两人静默着，屋内只有燃着的香与烟是动着的。香越燃越少，向下走去。烟越飘越高，散向高处。钟离抬头瞥向窗外，那是一片开得极好的茉莉，香味浓郁，引人注目。达达利亚却觉得，却知道钟离在看向更远的地方。他看着钟离，看着钟离所看着的远方，总觉得一眨眼就会过很多很多年。然而这很多很多年，对于石头来说，不过是生命的万分之一。佳人如美玉，玉石何久远？爱玉者，不会在玉上留下刻痕，让玉记住自己。
两人曾同行漫步归离原，那时两人方心意相通不久。达达利亚难得清闲，便请自家这位闲人带自己再游游璃月。钟离心情很好，同他讲了许多过去的事，包括一些坊间都不曾有的逸闻。钟离说，摩拉克斯初诞生时，其实记性不大好的，还有些脸盲。总记不住今天自愿投于麾下的有谁，也不记得哪个小仙兽刚出生了。有时召开会议，脸生得很，面上却不能表露，好在并没出什么茬子。后来为了防止自己忘记事情，摩拉克斯用自身的力量创造了一种名为石珀的矿物，将重要的事情记录在石珀上。不过后来时间愈久，魔神的内核与神力越来越稳定，记性也愈发好了。早些年石珀还会用来教授人们文字与数字，后来石珀便作为一种天然矿物，散落在璃月各地，供人们开采使用。
“噗哈哈…”达达利亚听到这些时，没忍住笑出声。钟离意外地瞧他。
“抱歉先生，我只是想象你在石头上刻字的模样……感觉很可爱。”
“并不是石头，是石珀。”钟离严谨地纠正了达达利亚语句间的疏漏，好险没让达达利亚又笑出声来。好较真呀，先生。他这么想着，听着钟离先生的解释，“普通的石头使用寿命相较之下是较短的。石珀由我自身凝结而成，只要我尚在，石珀就依然能够发挥作用。”
“先生，石珀是用你的血肉铸成的吗。”达达利亚收起来笑意，望着钟离问道，“为了记住这片大地上的人和事，你把所有字都刻在自己身上吗？”
“算是吧。”钟离很认真地想了想。
“哈啊，真是拿你们这种天生高人一等的神明没办法啊。摩拉克斯和钟离先生一样，都笨得很。”
钟离不语，心下知道年轻恋人的心意。不过是心疼罢了。他伸手勾起达达利亚的手指，予他一吻。十指相扣起来。
翌日清晨，钟离如往常一样早早地起来。他向来是不赖床的 ，不过往往达达利亚走得更早。桌沿放着封信，落款是歪歪扭扭的璃月字。窗户被打开，秋风萧瑟。一阵风将信件吹落在地，又吹向了门外。
“已经秋天了啊。”
钟离如往常一样提着壶给小院里的花草浇水。达达利亚第一次偷翻进往生堂时，踩了钟离的花田，被好一顿教训。事后达达利亚也长了记性（就算踩到了走的时候也把土松一下埋成原来的样子）。只不过家里这位可是前任岩神，这点小伎俩如何骗得过？后来如何——当然是走正门。
翻飞的信封落入繁茂的枝叶深处，混着泥土与水渐渐沉睡。未拆封的信纸写着二人都知晓的心意。
走吧，走吧，去往更远的方向。即使高天之上的真理降下审判，即使星空之上的真月陨落。
凋零的、被吹落枝头的茉莉花瓣堪堪落向远处，潜藏在枝叶内里的新生花骨朵便露出头来。剪去干枯的枝叶、腐败的花朵，那些新生的芽与苞才会长得更好。纵有惋惜，也不会有人放弃新生的花儿。钟离同璃月一般，总是在前行的。
走吧，走吧，我们的灵魂永远互相注视着。即使血与肉一同融化，即使皮与骨各自消散。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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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只是普通的一次离别。没过几天小达就回来啦。看起来坚定、心意相通的两个人，也许也有过这样的多愁善感吧（不）。如果没有离别和忧思，对于恋爱来说也算是一种缺憾呢？并没有寿命论刀的意思。
总之，诸多崩坏，是我个人施加的情感，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