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钟】花好月圆酒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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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好月圆酒香时

珠钿舫位于璃月港的东南侧,一艘红船飘在璃月云来海的近海位置,在白日瞧上去平平无奇,因远离喧闹的港口,所以客人多的是前来讲学问道的学者,到了晚上却有别于璃月港内部的繁荣——明晃晃的花灯碎出一地鹅黄色的影儿,照耀着朱红的楼阁,漾出一片金灿灿的波纹。端着盘子、举着酒杯的漂亮女子轻飘飘地与达达利亚擦肩而过,面如桃花般娇艳,在瞧着至冬的执行官与一行愚人众士兵从珠钿舫的厢房内走出来之时,忍不住低下头加快了脚步匆匆溜去。

尽管距离上一次神之心的交易已经过去了一年有余,但是依旧有不少璃月百姓对愚人众抱有本能的畏惧,可惜整个璃月的商业活动不少资金周转还都与北国银行挂钩,如此下来只能背地里说叨说叨,也不好将僵硬的脸色闹到明面上。

达达利亚对此丝毫不在意,准确来说,他今日心情大好,新兵训练让他在北国银行处理小麻烦的日常里还多了一点下酒菜的感觉,足足过了一把手瘾。如今这新兵训练一结束,那几个围着他闹了几天的愚人众新兵说什么都要和执行官客气一把,非要拉着他来珠钿舫吃好喝好,以感谢他这些天来的用心教导。

达达利亚当时从叶卡捷琳娜那儿一听就觉得有些好笑,怎么还没到璃月上班呢就把璃月这习俗学得可是一比一的像,瞧着像此时此刻正窝在白驹逆旅的被窝里那个说要做平凡人的神明一模一样。

那窝在被子里的神明似乎是最近实在是疲乏了,又恰巧赶上达达利亚新兵训练要早出,于是每一次早晨执行官醒来穿衣之时,他都没有醒,只是在被褥中间蹭出一撮深棕色的头发,静静地听到执行官把衣服穿戴整齐,把那些零碎的锁扣全部扣好,这才叹一声:“嗯……阁下现在是要去新兵训练了吗?”

“是的,先生。”执行官也语气欢快,瞧见那一丝一缕的头发就像瞧见了龙的尾巴,在出门之前忍不住跪到床铺的边缘上手摸了过去。

“今天是最后一日了,所以今晚晚饭也不必等我,那几个新人说要请客吃饭,正闹着我去呢。”

那蒙在被子里的客卿应了一声,接着又没了声响,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把他的话认认真真听进去。

达达利亚伸了个懒腰,他今夜喝了一点酒,璃月的纯酿相较于至冬要酒精度低一点,所以倒也不至于醉人,只是身体暖融融的,呼出来的气息也微醺。

瞧他一副心不在焉的出神模样,那几位新兵自然也不打算将执行官久留,于是早早在下船的地方就与达达利亚分别,执行官没有阻拦,他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一点沁人心脾的桂花香的胭脂粉味,像是小姑娘会用的妆品。虽不至于恼人,但是一想到某位客卿先生的鼻子可是灵敏得出奇,还是决定在回去之前先找个船头的角落吹吹海风,把身上的味道散干净一点。

却不料,他甫一转身,绕过厢房就在珠钿舫中央的桌子上望见了那位客卿先生。

那客卿先生正倚着桌微微靠着,一条腿惬意地搭在另一条腿上,不知是困了还是醉了,一只手恰巧撑在脸颊的位置,静静的没有什么声响。

达达利亚抽了抽鼻子,珠钿舫四处都是酒水的味道,但是钟离这一桌却显而易见地与众不同,混杂在各种酒精味道之中,还散着一点梅子的味道,清爽甘甜。

执行官忍不住上前去,半蹲下来,像瞧着一只发倦的猫儿一般瞧着客卿微闪的眼眸。

“钟离先生。”

“嗯?公子阁下?”

“先生今天怎么也来这里喝酒了呢?”

执行官的话里不喜不怒,听着也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可是客卿先生还是挑了挑眉——嗯,混在了酸甜的梅子中间分明有一点酸溜溜的味道。

“今夜有人请我讲学,地点便定在这里,气氛正好、盛情难却小酌了几杯,不碍事的。”

“公子阁下不也是在这里吗?”

钟离微微抬起头,绯红的眼尾似乎是因为微醺瞧着比往日更红了一点,与鎏金色的瞳眸糅杂在一起,如金灿灿的日晕与烧红天的云霞。

执行官看了心头一动,接着就诡辩了起来。

“但是我可没喝醉,倒是钟离先生现在醉醺醺的,身边还一个人都没有。”

“要是被坏心眼的人抓了去那可怎么办——毕竟先生衣着讲究,又是盘扣又是暗纹,布料也瞧着上乘丝滑,怎么看都是个富贵人家。”

“阁下说笑了。”眼前的客卿先生低笑了一声,瞧见执行官圆溜溜的眼睛,就忍不住上手捏上脸颊,“珠钿舫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上来的。”

“那钟离先生也是小瞧我了——”

那执行官一伸手,竟穿过客卿先生的膝窝,牢牢地将人往自己的怀里搂,稳稳当当地将人保持着那个翘腿的姿势端着站了起来。

“先生别忘了,我可是愚人众执行官,愚人众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人。”

——————

在珠钿舫抱起来的时候,那位客卿大抵是羞赧,所以还有一两下的挣扎反抗。但是达达利亚抱得极稳,那手臂用了点力,自然是牢牢地将客卿先生锁在自己的怀里头。

他们那儿闹出这般动静,早就引得珠钿舫的客人与做事的丫头频频侧目,又奈何于他那一身实在是打眼的愚人众制服不敢明面上来理论,只得暗地里悄悄地嘀咕几声,总念着要不要这会儿去告诉掌柜的帮忙叫叫千岩军——总不能叫愚人众光明正大地就把人掳了去。

愚人众、愚人众,用璃月话说可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分明他都取得了璃月七星的滞留许可了,也和这璃月人民心中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客卿当上老相好了,怎么瞧着他在这带人走也还是这个态度。

达达利亚轻笑,随即寻着那梅子味的甘甜源泉,在客卿的嘴角亲了个响的——这下,那位在他怀里羞赧的客卿也不挣扎了,说要报给璃月七星的群众也呆愣住了。

一时间鸦雀无声,只有执行官那小腿长的灰色靴子在木质的甲板上发出几声脆响。

他稳稳当当地抱着钟离来到下船的位置,却并没有叫船夫帮忙的打算。

一人携着一神,小腿忽地发力,声音清朗:“先生,抓稳了。”

就忽地如燕儿轻飞“吧嗒”一声落到小船的中央,荡漾起的涟漪揉碎了一湾鹅黄色的月光。

许是以为他还在闹小性子,于是钟离没再挣动,却不想这执行官都走到了璃月港的码头都还没有将他放下来的打算,反倒是越抱越轻巧,似感觉不到重量似的,稳稳当当带他行了一路。

这个点璃月港码头的人也不算多,倒也不是被人瞧见这样秘辛的羞耻感,更何况达达利亚那会儿在珠钿舫上这样一动静,该做的不该做的也都做了,恐怕第二天早要被人说去,谁又在乎现在这个怀抱呢?

只不过这位神明可真是有些不太习惯,他用赤脚行走璃月地脉多年,偶有几次也是岩石筑成的手掌将他托举站立,哪像现在这般被人一手捞着膝窝一手揽过肩头地抱着走过,浑身都有些不太自在。

“公子阁下。”

客卿开口,一手压在达达利亚用来固定暗红色绶带的银灰色金属上,勾着底下的红宝石一声脆响。

“这路我是可以自己走的。”

“不要。”

那蓝眼睛的小狐狸还跟他犟上了,非但不松手,还往上抱了抱,引得客卿的衣摆摇了又摇。

“先生在珠钿舫那会儿分明醉得不轻,这路又怎么走得稳。”

“白驹逆旅离这不远,一会儿就到了。”

“莫不是先生羞了?

他这话说得声音小,又凑近了些,那含着酒味的吐息便往钟离脸上吹呼,像夏日傍晚的风带着一点醉人的芬芳。

钟离抬起脸来,嘴唇抿了一下,倒也没打算和达达利亚细究:“阁下知道便好。”

“好吧好吧。”

见他似乎模样不像作假,于是那执行官也听话。实话实说,他是个非常有眼力见的人,所以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惹得客卿不太高兴。

达达利亚松了手,稳稳当当地将人放了下来,却并没有直接向前走去,而是在钟离疑惑的目光之中,又勾上了客卿的手指。

“牵手总可以吧。”

那自然是可以的,对于执行官这点小需求,他的客卿先生从来不会拒绝,更何况这客卿实在是微醺,就连眼神也迷离了一点,只见他脑袋迟钝地一点,就寻着比自己更热的掌心紧紧握去。

“只要阁下想,那自然是可以的。”

——————

达达利亚曾有过三次醉酒的经历。

第一次是他幼时初尝酒液的味道,偷偷摸摸,拿捏不好度数,又没有形成对酒精现在这般出色的免疫能力,所以醉醺醺得将更年幼的冬妮娅看出了重影,走路的步伐摇摇晃晃,也挨了一顿很毒的揍,差一点被盛怒的父亲丢到家后面的冰湖里清醒清醒。

第二次是他进入愚人众的不久之后,在一次夜晚的执行任务中,过冷的寒风吹着达达利亚单薄的身子——他还在长个子,一有点能量就全用来窜高个,所以还没有长成像现在这般漂亮的肌肉。与他同行的战友见他如此瘦小,瞧着那一张脸也不过是青少年的年纪,一副要被至冬的雪原吞没的模样,于是好心地递过去一个裹着牛皮的铜壶,里面装着的火水从那个铜嘴中散出来,漆黑的小孔像是一只要将达达利亚吸进去的洞,鬼使神差,他听了这一位年长的愚人众士兵的建议喝了一整壶,所以醉得迷迷糊糊也是理所当然。

好在,那一夜里他和一堆士兵靠在一起,并没有落入冬季因食物短缺而饥饿的狼群手里。

第三次是不久之前,他被合作对象钟离和他的同僚女士联手当了棋子下,一时间胸闷气短,在三碗不过港买了几坛璃月上好的花雕酒,在白驹逆旅不醉不休。

那一夜他确实喝得有些多,所以才会眼睛晕乎乎地分不清东南西北,就连出现在他面前的钟离都看成了在梦里出现过的金色眼眸的小龙。

小龙会在梦里舔舐他的手指,湿软的舌头上似乎有一点刺棱棱的倒刺,蹭得指腹有一点细微的痒。

达达利亚微微睁开眼,天花板上明晃晃的灯荡漾着水波一般模糊的光晕,一叠温热湿润的毛巾搭在自己的额头上,又细致地顺着他发热的脸颊往下擦。

见他似乎有清醒的迹象,那位被达达利亚单方面闹掰的客卿也不慌不忙。

钟离拧了拧毛巾上的水,又搭上执行官的额头:“公子阁下,买醉伤身,切勿饮酒过量。”

“白驹逆旅的侍员秀华见公子阁下买醉而归,担心公子阁下身为愚人众贵客有了闪失,遂来往生堂请我来照顾公子阁下。”

“还望阁下不要见怪。”

他这般举动,仿佛又回到了他们还未互相知晓身份的时候。那时的钟离也是这样看着他,得体而柔和的处事方式让执行官倍感春风般的和煦。

达达利亚一时间哑然,一次买醉就让这件事超乎了他的掌控范围,一瞬间在心头郁结的闷气都无处可去,仿佛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他干脆躺在床榻上不动,和一条在砧板上的鱼没什么两样——如此突如其来地瞧见他的前合作对象、实则欺骗伙伴,他还有什么话能说呢?

说出来的也都是气话,说不定还会被这神明当成是小孩子闹脾气般的别扭。

被酒精控制住的大脑思考比往常还要迟缓,以至于客卿先生捏着一颗圆溜溜的青梅子贴上达达利亚的嘴唇的时候,执行官也是下意识地张嘴,舌尖卷上那一颗水润的梅子。

嗯……是酸甜的。

似乎是别样的味道刺激到了,达达利亚忽地反应过来自己这会儿是做了什么,他有一时间的难堪,却又不想在钟离面前丢掉面子,只好垮着个脸瞥了客卿一眼,有一种不顾情面的“你为何还不走,还想在这里看我笑话多久”这样的味道。

但那客卿却漫不经心,装作没有看懂达达利亚那双银蓝色的眼睛里所蕴含的意思,又毫不在意地递了一个青梅子过去。

“青梅具有解酒毒护肝脏的功效,公子阁下豪饮花雕酒三坛,若是不重视,恐生内脏千疮百孔之苦。”

咔哒。

执行官用力地一口咬下青梅子的一块果肉,钟离带来的青梅子个头饱满圆润,正巧能够抵在他的腮帮子处,撑起一个圆溜溜的弧度,就像他的眼睛一般。

那个晚上他什么都没有和钟离说,钟离也没有向他透露很多的讯息,但无声地却有了一个暗号——都各退一步吧,这件事里真情假意纷纷杂杂地纠缠在一起,早已分不清是谁先越过红线、谁先犯下错误。

至于现在,达达利亚没那么多时间想太多,这点有关青梅子的记忆还是瞧见喝醉的客卿那发红的眼尾的时候蹦出来的。

现在入秋,早已没了青梅子,只有一点前两天他从摊贩那儿买来的葡萄。水灵灵的葡萄是紫红色的,瞧着圆润多汁,味道应该也是酸甜爽口。

他这几日都在忙新兵训练一口没吃过,枝节那少了几颗,应当是客卿看书闲嘴之后剥下来尝了几口。

这尝了几口在璃月可谓是相当的微妙——毕竟客卿先生瞧着并不像是挑食之人,除却那实在是难以下咽的海鲜,其余的均可入口,但是入口也分三六九等,这葡萄到底是爱吃还是不爱吃达达利亚全然不知。

但是这个时间点了,他也实在没有机会去寻得其他看上去更味甜的水果,只好剥下一盘来,用清水细细洗净,去蒂剥皮,盛一碗盈润的草绿色果肉来。

“钟离先生。”

执行官学着客卿先生那晚一般将手帕沾了热水去擦神明那红彤彤的脸,鎏金色的眼眸蓦地睁开,落入了一轮皎洁的月。

“啊——张嘴。”

他倒是也学会了伺候人,但是动作可没有钟离那会儿那么老实,捏在指尖的葡萄还未进客卿先生的嘴,执行官的嘴唇就先压了下来。

他当时在人群之中实在不敢吻得太深,如今正是夜深人静二人独处之时,那旖旎的想法便想压也压不住,更别说这客卿先生身上散着那一点梅子酒的味道,闻着就像那一晚客卿喂进他嘴里的青梅子。

“嗯……”

被他用舌头舔舐了牙槽的客卿闷哼一声,半睁开眼瞧着压在身上的狐狸像是瞧着伸长了舌头去舔舐糖罐之中的蜂蜜的棕熊,又大又重一只。

“先生今晚喝了什么酒?不像是与我喝过的味道。”

他垂下眼睛,就是一副醋意大发的模样,手指却老老实实衔着那水润的葡萄伸到自己的唇边。

钟离低笑了一声,张嘴接过葡萄,用舌尖轻轻扫去执行官指尖的汁水。

“这是梅子酒。”

那眼尾的红压不住似的,如一把烧得通红的火点了达达利亚一身热,托着的漂亮金色瞳眸更是火上浇油。

“七月晚熟的梅子味甜,用来酿酒正好,阁下若是喜欢,到时在阁下生日之日封一坛,海灯节那会儿便能开坛饮用。”

他这话说得巧,要说的好似全说了,又好似都没说,晾着执行官一身酸味不动,惹得给他喂葡萄的达达利亚说什么又要再亲上一口才罢休。

“钟离先生……”

那位执行官和他咬耳朵,滚烫的携着酒气的呼吸打在他的耳垂上,手早就开始作乱似的乱摸,却并没有打算深入——他喝了酒性质没那么高,但是并不代表钟离会毫无感觉,人与神对酒精的代谢终究是不一样的。

“从一开始你就是故意的吧。”

“身为神明的你,怎么会喝醉的呢?”

执行官的手顺着那凌乱的衣袍伸进去,捏住柔软而细腻的皮肉,宛如捕猎之时掐住了兔子的后颈,只余下客卿忽地颤抖似的一蹬。

“哈哈,谁知道呢?”

“或许是在凡间生活久了,也染上了凡人的毛病吧。”

END

被执行官闹了一通的客卿决定生一个能够让达达利亚在不卜庐消费3w摩拉的恰到好处的小病。

孰真孰假,执行官心里有数,但是瞧着第二天倦态明显的客卿,这可是不敢不亲自跑不卜庐一趟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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