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钟】明月窗

■中秋贺文,关于思念与重逢.

如果在璃月之行以前有人和达达利亚说他会爱上一个立场不同的对手,那他绝对会嗤之以鼻并狠狠揍那人一顿,但现在,他确确实实爱上了一个这样的人,或者说,是神,并在他的死缠烂打下成功与其确定了爱人关系。
像所有的爱情话本,本该迎来幸福美满的结局,但这并不是全部,随之而来的不是欣喜若狂,不是自得自满,而是害怕,是患得患失。
这一切不仅来源于他们的立场不同和性格迥异,更是因为达达利亚担心这只是年长者对晚辈的照拂,害怕是他单方面的纠缠不休而非两情相悦。

(军训没多少时间写,提前放点预告以此来激励我认真写吧(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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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
明天就是璃月的中秋了。
达达利亚向上瞟了眼,悬挂枝头的圆月暗示着夜色正浅,丝丝缕缕的月光投射而下,经叶隙的筛滤在树荫下形成一张明暗交织的网。
风头正盛的执行官比不上退休的神明清闲,自然,外出履职是其工作的一部分,分别也就成了常态。离开前钟离会说的无外乎是什么“注意安全”,尽管如此,达达利亚依旧满足,但这次……
「明天就是中秋了,先生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达达利亚忿忿不平地想着。
在他看来,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璃月人,钟离绝对比任何人都在意每一个传统节日的进行,装饰、吃食、出行……只要与节日相关,无论多复杂的风俗他都会涉猎一番,借此缅怀逝去的岁月,最重要的是钟离会带着他一起过节,而作为最重要的节日之一的中秋临近,钟离对他的嘱咐却依旧只有“保护好自己”这一句。
「难道是不想和我过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以前埋藏在心里的各种不确定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是先生有其他事?还是他忘了?还是……他根本不想我回去?」
达达利亚垂下眼帘,默不作声。
「也是,或许本就是我自作多情,当初把他的沉默理所当然理解成了默认。」
思及此,一丝苦涩涌上心头。
达达利亚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让自己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到这次围剿深渊据点上来,等到再次睁眼,眸中闪过的坚决和狠厉表明他依旧是那个值得下属服从的上司、冰神信赖的执行官。
“准备——”
“动手!”
————————————

Part. 2
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达达利亚预料了。
依照几日前侦查员的汇报,这次剿灭深渊据点的任务本该简单如家常便饭,达达利亚更多是作为一个监督者,但谁也没想到在这个不起眼的据点里竟然藏着一个破坏力惊人的秘密武器,在深渊选择自爆武器的反扑下,哪怕他在第一时间闪躲也无可避免受到了爆炸的冲击。
达达利亚闷咳了好几声才从喉头呛出一口瘀血,随即感受到口腔里铁锈味浓烈得几乎将他溺毙。
他一手死死按住胸膛以求片刻疼痛的舒缓,另一只手撑着旁边的墙壁起身。在他之后陆续有几个愚人众成员颤颤巍巍从废墟中站起。
与一双双或惊恐或茫然或无助的眼睛对视,达达利亚深吸一口气。
“任务完成。联系后援队处理现场,清点伤亡人数,殉职者安葬并照拂其家人。”
平稳的声线很好地安抚了众人杂乱的心绪,所有人开始有条不紊进行收尾工作,不多时便收拾干净离开了,但其中并不包括达达利亚。
望着渐行渐远的行伍,达达利亚吐了口浊气,继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疲倦。
他背靠残垣,抬头望去,月已过中天,透着澄澈的光芒。看的久了,圆月在达达利亚眼中似乎变得模糊遥远起来,仿佛披着一层朦胧的纱。
他情不自禁抬手,描绘着月的轮廓,仿佛只要再伸出指尖,那轮明月便触手可及。
“嫦娥奔月”的传说他自然听说过,广寒宫、月中桂、嫦娥仙,他也曾有过幻想,而现在,他心里眼里只能看到一个人。
「像无数次自己经过那扇窗时看到的光彩」达达利亚想。
熟悉得仿佛下一秒他就能触碰到那月然后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达达利亚突然笑了声,牵扯到伤口又忍不住低咳两声。
果然,无论发生了什么,自己想看到的第一个人永远是钟离。
他的心思逐渐活络,原本迷茫的思绪也清晰起来,一个念头在心中越来越强烈。
他想要见他。
而后意志战胜了身躯,达达利亚拖着一身伤趁着月色向远方走去。
……
凌晨的街道空无一人,只余下零零星星的街灯照着道路。
达达利亚不断前行着,在抵达岩上茶室附近的桥头时不自觉抬头望去,平时早该歇息的人儿的窗子竟然还透着莹莹烛光,和屋檐上的月光相互映衬。
他轻车熟路攀上墙,忍着内伤的疼痛翻窗入户,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桌前摆弄着什么,在听见动静后回过头。
原本达达利亚来找钟离多少是带了点兴师问罪的心情,可一看见那双潋滟的金眸里满含着的惊喜和笑意,多日郁结于心的烦闷竟奇迹般地一扫而空。
他突然明白,有一个魂牵梦萦的人能一直在原地等着自己回来本身就是一种莫大的慰藉和幸运。再想起之前各种弯弯绕绕的小心思,连他自己都多了些哑然失笑的意味。
达达利亚不禁松下眉头,继而扬起如往日般明媚的笑。
他朝前方挥了挥手。
“先生!我回来了!”

——番外——
直到两个相互奔赴的人拥抱在一起,心落到实处的达达利亚才嗅到了别的气味。他看了眼钟离身后,饶是他也被桌上地下摆着的密密麻麻的空酒坛吓了一跳。
“先生怎么喝这么多酒?”达达利亚皱了皱眉。
“唔……你受伤了,血腥味好重。”许是喝多了酒的缘故,钟离的声音较平日更显沙哑。
想起临走前自己承诺过钟离不会受伤的话,达达利亚难得有些心虚。
但好在钟离并未执着于此。他捧过达达利亚的脸,温柔地揩去沾染的血迹,秀眉轻蹙。
“疼吗?”
达达利亚愣住了,却还是下意识握住钟离的手贴于脸庞。他怔怔看着将如此心疼的情绪流露出的钟离有些失神,半晌才颤动着唇瓣:
“……疼。”
迎接他的是一个湿润的、带着桂花酒香的吻。
“亲亲就不疼了……”
犹如哄小孩的呢喃细语在达达利亚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回过神的他早已将自己拥入怀中。
“想你了。”
一波未平,钟离扔下了一个重磅炸弹,炸得达达利亚几乎丢盔弃甲。
“先生刚才说什么?”他多害怕刚才是自己的幻听。
“你的问题,我的答案。”
没头没尾的一句,达达利亚却瞬间反应过来。
「原来是想我才喝了这么多酒吗?」
想到这达达利亚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甜,疼痛也神奇般缓解了不少,整个人暖洋洋的如同沉浸在温泉。
“我也很想你,很想很想。”达达利亚压低了声音,在钟离耳边低语道。
突然,钟离挣开了达达利亚的怀抱,在达达利亚诧异的目光中拉着他走到了窗边。在皎洁的月光下,钟离金眸定定地盯着达达利亚,一字一顿对着他说:
“中秋安康,阿贾克斯。”
那夜以后,达达利亚拥有两轮明月,一轮眼中,一轮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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