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向ABO 生子(但还没生
有大量对鸭鸭家人的虚构描写
01
达达利亚莫名其妙被冰神休假了。
准确的说是女王大人突然下了一道命令,让他这段时间就在至冬境内处理一些事情,别到处乱跑了。但是那些事情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让他来处理简直是大材小用,无非是给一些在本地作威作福的人一个下马威。
他翻看公务文书时,无聊地想着。
他现在就在老家海屑镇,处理当地一起暴力冲突事件,那些人一见是最年轻的执行官、海屑镇的骄傲的达达利亚,便如缩头乌龟一般躲得没影了,还是他调查了好几日才锁定了嫌疑人。不过他不敢有大动作,生怕托克发现自己的哥哥并不是什么至冬国最棒的玩具销售员,而是杀人不眨眼的执行官。
他心中有些郁闷,自从离开璃月之后,自己便和钟离断了关系。其实他们本来也没什么关系,最多算是个炮友关系,但是达达利亚还是会因为钟离欺骗了自己感到愤懑。离开了那个伤心之地,也算是不触景伤情了。
可是他没想到,钟离竟然会找到海屑镇来。
所以当他被莫名其妙地休假一回家看见钟离莫名其妙地抱着杯子坐在沙发上和父母相谈甚欢时,他感到了格外的莫名其妙。
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他在心里发出疑问。
02
“看来,我的执行官倒是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两天前,冰神笑着对曾经的岩神说。
那位曾经的同僚突然给她寄来一封信,特殊的元素印记让她一眼就在一堆杂七杂八的文书中辨识了出来,一拆开便是前任岩神说有事拜访她的第十一席执行官,希望能从她这里知晓达达利亚的地址与联系方式。信中没有具体明说是什么事情,只不过她挑眉想到那年轻的执行官前段日子回至冬之后便一直烂着张脸,一副吃了火药的样子,还差点与其他执行官起了冲突,想必是在璃月发生了些什么。
她思索了一下,达达利亚似乎马上要去执行下一项任务,与天理的对决也需要摩拉克斯的帮助,若此时没有应了他的希望,恐生二人罅隙。便下令将达达利亚原本的任务交给了其他人,让他好好留在至冬处理其他事情。
钟离来见她时,穿着的还是平日那套衣服。在至冬的冰天雪地里,显得格外单薄。即使知道他不会感到寒冷,憋了一整个对话的女皇还是在告别时对他说:“你还是加件衣服吧,可不是一个人了。”
钟离顿了顿,点点头离开。
她从见到钟离第一面就察觉到他身上的元素力十分混乱,那不是失去了神之心之后的正常现象。甚至他的信息素也有些混乱,有些外溢的倾向。她仔细打量了一番面前的人,最终将目光停在他的小腹,才察觉到他似乎已经与之前有些不同。
她感慨自己的执行官真是干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就连神明也走下神坛来了。
目送钟离离开之后,她立即下令让达达利亚暂且留在至冬处理一些其他事务,任务先搁置一下。她能想象到年轻人收到指令时,绝对会露出疑惑的神情,但又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接下任务。
所以这才让达达利亚能够在一下班回家,就看见钟离坐在沙发上,见他回来了便抬起眼,像是一个等待伴侣回家的恋人。他被这突兀的想法震住,因为钟离与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那种不可能实现的幻想终究是反衬得这现实太过悲凉了。
于是他不由自主地冷下脸,语气也如同门外的雪原般寒冷:“你来干什么?”
钟离还没开口,坐在他身边原本和颜悦色的母亲就立刻站起来,小声呵斥他道:“你这是什么语气?怎么这么没礼貌?人家钟离先生大老远来找你,你就这种态度?”她说着,用眼色示意他赶紧把那谁欠了他八十万的眼神收回去。
但达达利亚可一时半会儿收不回去,毕竟他给钟离花的钱远远不止八十万了,为了让钟离开心去拍卖回来的古董就是天价了。但在母亲的眼神下,他不得不扯了扯嘴角,眼里带着些戏谑:“钟离先生日理万机,身子又矜贵,怎么大老远跑到至冬这苦寒的地方来了。”
“好久不见,阁下。”钟离站起身来,脸上的微笑让达达利亚怀疑钟离根本就没听到刚才自己那一句阴阳怪气。
他还笑着说:“阁下知道,我并不畏寒。”
他当然知道,钟离全身上下哪一块他不知道的?他就是看不透他的心,最古老的神明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呢。那些鱼水之欢时的柔情蜜意,钟离的眼神温柔到就连从来都没有恋爱心思的达达利亚都红了脸。可他又是那么的绝情,真是下了床就不认人,直接反手摆了自己一道,好像那些欢爱都是虚无之物一样了。
他将手伸入先祖法蜕时,神之心不在那里。后来他想剖开钟离的胸脯看看他的心里到底有没有他时,才想起岩神定不会对一个才十九岁的敌人动心,也许钟离根本就没有心罢。
他想着,不由得发出一声冷笑。
“对啊,差点忘了。若是先生您不来,我连先生您都要忘记了呢。”他话是这么说,但无数个深沉如墨的黑夜里,他想到钟离就会睡不着觉,心脏就开始抽搐着疼。
他不可能忘记,毕竟那可是他第一次真的将感情给一个人,算是一种初恋。可他的初恋并不是那种典型意义上的白月光,甚至还与他站在对立面。
“啧,”母亲狠狠揪了一把他的胳膊,“你快去换身衣服,去厨房再洗点水果给钟离先生。”
“不必了。”钟离说,虽然是对女人说的,可他的目光却一直盯着达达利亚,像是在对他说一样。
“还有许多事务需要处理,不便在此久留。”他说,“此行只是想来见见故友,叨扰了。”他说完便微微鞠躬,算是道别。
这尴尬的一幕让在场除了达达利亚和钟离的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一种诡异的沉默从屋子中间蔓延,直到钟离推开房门离开才结束。达达利亚站在原地没动,垂在腿侧的右手紧紧握成拳。
“你这孩子,”母亲皱着眉上来拍去他肩上的风雪,“钟离先生一个Omega从璃月过来,你也不好好对别人。你以前在信里从未跟我们提过他是个Omega,但信里就差把喜欢他写在纸上了。现在怎么冷成这样,发生了什么?”她终究还是个关爱孩子的母亲,眉眼里是止不住的担心。
“没事,妈。”达达利亚低下眸,“只是一些小事。”
坐在一旁没说话的冬妮娅也察觉到哥哥和那位先生之间似乎有些什么,以往哥哥从璃月寄来的信,总是将“钟离先生”这几个字重复许多次,似乎经常与他接触。她是个敏感心细的女孩,在字里行间里边察觉到哥哥对那个先生的喜欢。也在妈妈的怂恿下,依照她嘴里念的来回信,旁敲侧击那个先生的性别。虽然达达利亚每次都假装没看到,一涉及到有关钟离的隐私的,他一律守口如瓶。
“这么保护,那肯定是喜欢了。”妈妈偷笑道,“还搞金屋藏娇这一套呢。”
她还记得妈妈当时感觉到达达利亚喜欢钟离之后很高兴,说哥哥终于要有个在意的人了,就不会不顾自己的安危了。若是他真和那个钟离先生在一起成家了,那也能让哥哥收收心、惜惜命了。但如今怎么就一副仇人的模样了,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哥哥向来脾气都很好的人都这么冷漠了。
她正胡思乱想着,余光突然瞥到钟离进屋时脱下来的外套,惊呼道:“钟离先生的外套还没拿走!”
母亲似乎是得到了什么机会,连忙将衣服拿起来塞到达达利亚怀里:“你快去送回去,趁他还没走远。”
达达利亚就算不想去也得接过外套了,母亲简直就像是那种穷山恶水处强买强卖的刁民,丝毫不让他有拒绝的想法。他只得一脸无奈地接过衣服,又转身推开门去找钟离。他当然知道钟离不怕冷,来至冬还要穿件外套干什么,难道是不让别人感到奇怪吗。
所幸钟离并未走远,天上下着细细的小雪,像是璃月春天的柳絮,在他的肩膀和发上都落下了一些。达达利亚无声地走过去,钟离也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他转过头来,睫毛上还坠着几朵雪花。
他沉默地将衣服递给他,离得近了,这才看清原来钟离有些瘦的脸颊似乎圆润了些,这两个月不见,他竟然还胖了点,都有些婴儿肥了。看来是在璃月依旧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唯留自己一个人在至冬茶不思饭不想了。
“看来钟离先生这些日子在璃月倒是从未想过我,胃口还挺好的呢。”他其实是希望钟离能再增些体重的,毕竟他腰那么细,除了一层薄肌也没什么肉,但心中的愤懑还是让他开口便是充满怨念的话。
“也是啊,堂堂岩王爷怎么会想我这个异国的图谋不轨之人。”他自我挖苦道。
钟离没说话,或者说他好像想说些什么,嘴唇微张又合上,也没有接过自己的衣服。那双眼睛就这么直视着达达利亚,让他想起两个月前还在璃月看见过的夕阳下的海面,镀金般的破浪在他心中翻腾。
他最受不了钟离用这种眼神看他了,带了一些初入世的懵懂、一些复杂心绪、一些不知怎么办的无措和委屈。这眼神他最常在床上见到,每当他在床上故意想搞些情趣、说些奇怪的话时,钟离就这样盯着他。真是可笑,千年的尘世执政竟然也会用这种眼神看着一个来自异国的年轻人,说出来怕是要被璃月人民当做造岩王爷的黄谣,马上就变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达达利亚也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就僵硬地将外套披在钟离身上,就连他肩膀上的一层薄雪也没有替他扫去。
“你快走吧,定是和女皇陛下有事务要商量吧。”他硬邦邦地说,“可别耽误了你日理万机。”
然后他转身离开,背影看着很仓促,像是在逃难。达达利亚还能感觉到钟离的视线在他背后,让他脊椎火烧一般刺痛。
其实他真想转过去大声问他一句“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过我”的,但是那听上去太矫情了,他也怕自取其辱,换来自己不想要的答案。而且如果有又怎样呢,他是至冬女皇的一把利刃,为她出生入死,牵扯住他的实在是太多了。他又怎么能保证自己能够好好陪着钟离,少让他担心。
他加快脚步,皮靴踩在雪地上,发出被埋葬的枝叶被踩断的脆弱声响。
03
钟离有位老友喜欢喝酒,整个提瓦特大陆的酒都被他尝了个遍,经常见到他时,那位老友就是满身酒气。巴巴托斯常对他说,喝了酒的微醺感像是踩在一层层浮云之上,轻飘飘的感觉像是脱离了一切人间的疾苦。钟离也喝酒,但他不常喝,他更喜欢喝茶。
但如今,他却想尝尝那至冬的火水了。
不过不可能,因为他现在是一个怀着身孕的Omega。失去神之心之后,即使还能自由地驱动元素力,他的力量也大幅度消退,甚至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他如今的身体是个普通的Omega,生殖腔里还有另一个新生命。
但是他不知道达达利亚愿不愿意接受这个未成型的生命,他若是不接受,钟离便会将他从自己身体里剔除,一并剔除的,还有与达达利亚曾经所有的过往。可是他如今竟然也如同凡人一样,尝到人世间的不舍了。那种犹豫、纠结,也出现在了原来杀伐果断的岩王帝君身上了。
他想他大抵是凡人平静的日子过得太久了,都快忘记自己和达达利亚的身份了。所以才鬼使神差地送了达达利亚那双死贵死贵的筷子,才只身一人什么也没带就跑到遥远的至冬来看他。
他本来是想着要开口询问达达利亚的,但一见到他面对自己时冷若冰霜的眼睛,他就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了。他看见从屋外进来的年轻人穿着一身愚人众执行官的戎装,军靴上还有一路上来时溅上的泥。雾气从他嘴里呼出,肩上的薄雪压着衣裳上面的绒毛,屋内的暖气让他一进来便有些红了脸。
然后他抬眼看自己,先是僵硬了一下,像是被冰史莱姆冻住一般。接着他脸上由于回家见到亲人的微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沉下的眸色和寒霜一样的表情。其实达达利亚的脸并不像他的内心一样,他甚至是有些童颜的,平时笑盈盈看人时像是偶像明星一样。但他的眼睛却始终不带一点光亮,那笑容也就有些阴森的感觉。更别说他此刻一点笑意都没有,他只是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自己,然后问了他一句:“你来干什么?”
那一刻,钟离才知道,达达利亚根本不想见到他。其实他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觉悟了,但是在真的接触到那双眼睛的时候,他还是有些失望。面前的年轻人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他也不想多说了。
更何况达达利亚那么向往争斗与自由,若是用一个新的生命来束缚,又有什么意思呢?他当初撞进自己的生殖腔的时候,自己也没有拒绝。
他看的出来达达利亚的母亲很喜欢自己,他很少被当作后辈来看待,那个女人听闻自己就是达达利亚在心中一直提到的钟离时,立刻和蔼地笑出来,连忙拉着他进去。她仔细打量着自己的脸,如很多长辈一样感叹“你真是瘦,平日里一定要多吃些”。其实他已经因为怀孕胖了些许了,但在那为妇人眼中,她可能早就把自己当作了一家人,才会像对后辈那样叮嘱。
他的母亲满眼欢喜地看着他,一个个向他介绍家庭成员。他扫过一张张好奇的脸,相似的蓝色眼瞳清澈,不像是达达利亚眼中的阴暗浑浊。妇人向他解释,达达利亚的哥哥还在工作,姐姐已经成婚搬到了丈夫家去住。上次达达利亚回至冬时,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团聚,哥哥和达达利亚一边打闹一边喝酒,知道两个人都快要走不了直线了才被拖去睡觉。
他们滔滔不绝地说着一些家庭里的小事,那对钟离来说也是少有的经历,让他感到达达利亚的家庭是幸福的,根本不需要再多一个人来加入。也不需要像他的母亲所想的那样,“若是达达利亚成家,便会稍微珍惜一下自己的生命了”。其实达达利亚一直都是深爱着自己的家人的,只不过他是至冬女皇手中的一把利刃,不能够长久地陪伴他们罢了。
只要有他的家人在,自己便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或者说,他对达达利亚也从来就没有重要过。
想到这,钟离拉着外套边缘的手突然紧了一瞬。他没说话,眼睛低着看着前方被雪覆盖的长路,肩上有了些雪花。他想,腹中的胎儿到底要不要保留下来,趁还没有意识的时候将其送离这个世界。
但他又有些不舍,这好像是他与达达利亚唯一的联系了。
钟离许久许久没有这么迷茫过了,他的背影在至冬的漫天飘雪里伫立,像是一截无人在意的枯木。甚至他有些想吐,反胃的感觉一点点溢上来,让他眉头微皱,重新迈步朝订的旅馆走去。
但那难受的感觉实在是难以忽视,走了一段路之后他还是没忍住,坐在了路边的长椅上。头发随着垂下的头掉到耳前,刘海遮住他的视线。
“请问……”他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您还好吗?”
钟离抬起头,看见是一个至冬的男青年,他有和达达利亚一样的橘色头发,一双清澈的蓝色眼睛正盯着自己。他的五官实在是和达达利亚相似,钟离甚至都有些怀疑这人就是达达利亚的哥哥。
“多谢阁下关心,在下并无大碍。”他回答。
“呃……”面前的人似乎有些犹豫,“我是感觉到您的信息素有些外溢了,所以才来的。“他说的很委婉,但钟离这才意识到怀孕之后没有Alpha的信息素安抚,他的信息素变得有些紊乱了。
“多谢提醒。”他站起来道谢,又说自己马上就当旅馆了,不必太担心。
“啊,好的,那您路上小心。”青年笑着朝他点点头,转身离开。
钟离还站在身后看着他的背影,那个青年实在是长得有些像达达利亚,莫非真是他的哥哥不成?但随即他又否定了这个猜想,这么大个海屑镇,怎么会让他遇到达达利亚的哥哥呢。
他拍掉头上的雪,快步朝旅馆走去。
他也该回璃月了。
04
达达利亚在厨房帮母亲打下手时,他的哥哥刚好下班回家。哥哥的工作顺利,他的领导知道此人的弟弟就是愚人众执行官,平日里也给足了他面子,让他工作倒是悠闲。哥哥不止一次拍着他的肩膀开玩笑说:“我可是沾了你的光啊,现在谁都要给我个面子了。”
他和哥哥的关系一直都挺好的,小时候要打架,哥哥打不过他,涨红着脸找爸妈告状。少年时被送进愚人众新兵营,哥哥还会别扭地过来看他。
“今晚吃什么?”哥哥走进来问。
达达利亚抬头瞥了他一眼:“先去帮托克找他的独眼小宝的玩具吧,他忘记自己把它放到哪儿了,现在他房间已经乱成一团了。要是再没人帮他找,别人进去都要以为我们家被强制拆迁了。”
“冬妮娅和爸怎么不去。”他随口说了一句,“你姐什么时候带着你姐夫回来吃饭啊?”
“不是才回来了的吗,他们都还要工作,回来看了我一眼吃了顿饭就走了。”
“说起来,”母亲突然开口,“你姐怎么还没给你添个外甥或者外甥女?”
达达利亚切菜的动作顿了顿,说:“妈,这种事情不急吧。”
“你姐是你们几个里面最早结婚的,我什么时候才能抱到孙子孙女诶。”她说,“你说你和钟离先生……哎……你们俩真是……”
她还是对钟离念念不忘,但感到儿子的情绪明显在她提到钟离后低落下去,便也没继续说了。她作为过来人,是懂年轻人在面对爱情时候的无措和纠结的,但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达达利亚这么喜欢钟离却打死不去找他说清楚。
“啊,”哥哥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刚才……”
他正要说出口,就被托克的声音打断,他叫着让他帮自己找找独眼小宝的玩具。他们一家人每当吃饭的时候就是这般吵闹,各忙各的。也没人在意刚刚他哥想说的那句话是什么,达达利亚还在跟手上活蹦乱跳的章鱼作斗争。
做好饭时,父亲正好从外面买完酒回来。母亲吆喝着要几个人来厨房端菜,喊了半天也没见托克和他哥的影子,便要达达利亚上楼去看眼。他擦了下手,面色仍然不是很好看。
他上楼时正好遇到托克下来,说哥哥已经帮他找到了小宝,达达利亚摸了摸他的头,让他先下去。他走到托克的卧室门前,看见他哥灰头土脸的从床下爬出来。
“托克到底在床下藏了多少东西,”他一边拍灰一边抱怨,“那玩具都堆在床下了,他自己都忘了。”
“吃饭了。”
“知道,我去洗个脸。”他说着,从达达利亚身边擦肩而过。
就在他经过达达利亚身边的一瞬间,一股熟悉的香味刺入他的鼻腔。那股味道很淡,但是却异常的显眼,一下子就将他拉回了温暖的璃月,仿佛回到了在钟离身边的日子。那是至冬从来没有的霓裳花的气息,像是春天的的暖阳、发芽的荞麦。
那是钟离的信息素的气味。
他不可能认错,因为在无数个璃月的深夜,他都在这股气息里安眠,怀里搂着钟离纤细的腰肢。钟离不算突出的蝴蝶骨顶在他的胸前,他的怀里像是抱住了一只轻轻扇动翅膀的蝴蝶,他在脑海里便与他过完了一辈子。
可那股味道,居然出现在了另一个Alpha身上。Alpha天生的恶劣让他在一瞬间失去了理智,占有欲作祟时他连面前的人是自己的亲生哥哥都忘记了。或许在他心里,自己早就与钟离相恋,那霓裳花的气息便是钟离给自己的印记,钟离又怎么能够把这气息交到另一个人的身上呢?
他又有些委屈,但一瞬间如洪流喷涌而出的名为嫉妒的情绪占据他的心头。于是达达利亚的手一下子死死抓住了哥哥的手腕,面色也阴冷下来,语气森森地问:“你去见谁了?”
哥哥也被他突然的变脸搞得莫名其妙的,同为Alpha的他自然感觉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敌意。自己弟弟的信息素是至冬的火水,猛烈的酒香一下子包裹着他,攻击性极强的信息素带着他也有些生气。
“你干什么?”他皱着眉问,“把你那信息素收起来,谁惹你了?”他知道达达利亚喜欢争斗,但是他从来不会对家人这副样子,那这样定是发生了些什么。
达达利亚愣了一下,好像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他放开哥哥的手腕,有些苦恼地低下头抓自己的头发,慢慢收起自己的信息素:“不是……抱歉……你身上有Omega的味道……”
“搞什么啊?”哥哥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我是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个怀孕的璃月Omega,他看上去不太舒服我才问了他几句,你这么敏感干什么?”
但达达利亚的反应却像是被天上掉下的雷劈了一般,他猛地抬起头,看着自己哥哥的眼睛。他的脸变的有些苍白,语气急切地问:“那个Omega长什么样子?”
“金色眼睛,长头发,其他没注意。”哥哥也不傻,他挺了解达达利亚的,也知道他有个喜欢的璃月人叫钟离,“不是吧,那该不会是钟离吧?”
达达利亚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他哥的脸上一阵青绿,随即大喝一声:“你对别人做了什么?!始乱终弃?!”那表情好像达达利亚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见达达利亚不回答,他恨铁不成钢地骂他:“爸妈养你这么多年你就学出来个别人Omega一怀了你的孩子你就跑路吗?你有没有道德啊?!”他简直有些气急败坏,完全无法接受自己的亲生弟弟竟然是这么个人渣。
“你赶紧去找钟离说清楚!”他重重拍了下达达利亚的肩膀,那架势简直像是要直接把他从窗子扔下去一般。
“等等等等!”达达利亚打断他的话,“你怎么知道他怀孕了?”
“他信息素都外溢了,我看他还有些反胃,妈怀你和托克还有冬妮娅的时候也是那样,我能不知道吗?”他说。
“你在哪遇见他的?”
“原来经常给冬妮娅买故事书的那家书店那里,他好像往区政府的方向走了。”
他话还没说完,达达利亚就几步冲下楼,就连外套都没拿。母亲见他慌慌张张地从楼上下来,问他怎么了。
“我去找钟离。”他只匆匆留下一句话。
05
就在这个时候,达达利亚才反应过来,自己与钟离没有任何联系。他们只不过一时段时间的肉体关系,脱离之后便什么也没有了,即使他心里有着许许多多的不甘心,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和钟离之间没有任何一点能够让二人的命运线交织之后再次交叉的办法。
他不甘于这命运无限延伸,却再也等不来交叉的未来。母亲常常对他说,饿的时候就要吃饭,那同理,爱的时候也不必撒谎。①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却被他的别扭搞到这般境界。
他还是个到处乱跑的小孩时,就听说神天生爱世人。神明对凡人的爱,向来都是无差别的慈爱,像是长辈对后辈的关爱。若是要说有无存在那种所谓的爱情,他倒是从来没听说过。自然,他也不敢将“爱情”两个字放在钟离身上。
但是万一呢?
他想抱住他,问问他。
为什么我在璃月做了那么多事情你却不罚我?为什么你不杀了对神之心图谋不轨的敌人?为什么你愿意和我厮混在一起?为什么你对我这么温柔?为什么你要来找我?为什么你还留着这个孩子?
他有好多好多的问题。
你是不是对我也……?
他仍然不敢想。
达达利亚自诩为一个非常亲切的执行官,即使身居上位,他也很少摆出那种高人一等的架势。不过这是他第一次耍官威,当他冷着脸闯进海屑镇管理监控资料的监控室时,里面打着瞌睡的守卫被惊出一身冷汗,连忙站起来点头哈腰。
他的眼睛很尖,尤其是对钟离。达达利亚想,如果自己没有神之眼,他也会有超能力,就是方圆十里一眼便可锁定钟离的身影。他不到一分钟就找到了钟离,他看着他步伐缓慢,一点点朝旅馆的方向走去。
从监控里就能看出钟离的身子并不舒服,他走了没多久便坐了下来,达达利亚就看见自己的哥哥从一边路过,向他搭话。他加快播放速度,看着钟离之后走进了一家旅馆。
达达利亚没有说话,直接转身离开。他在心里无数次祈祷,钟离一定还要在那里。
可是当他到了旅馆时,却被告知钟离已经走了。
“他有说他去哪里了吗?”达达利亚的手不自觉的抓住前台的桌沿,青筋从手臂上凸起。
前台的姑娘有些害怕他,哆哆嗦嗦地说:“我随口问了他一句……他说他要回璃月了……”
女皇在上,她真的不知道那个人对这位大名鼎鼎的执行官、海屑镇的骄傲这么重要!她只以为那是位普通的客人,那个金色眼睛的Omega来时好好的,刚才走时身上却有些外溢的信息素的气息。她悄悄将目光往下移,才发现这人的小腹有一些几乎不可见的隆起,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她才知晓这Omega怀孕了。这是奇怪,什么人会让一个怀孕的Omega溢着信息素独自一个人来到异国他乡?难不成是被Alpha抛弃了?
她正在跟同事八卦呢,就见那位执行官推开门进来,脸上的表情有些焦急,好像有了他这个年纪原本有的急躁。可经他这么一问,难道至冬的执行官达达利亚就是那个Omega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她只敢在心中猜想,不敢在明面上说些什么,就算这位执行官很平易近人,但她也没胆子评价他的私事。不过今天她倒是隐隐有了一个诡异的猜想:难道这个长官在璃月欠了什么风流债?孩子他妈带着孩子来至冬讨说法来了?
她盯着达达利亚匆匆离去的背影,暗下思索。
06
至冬地处北方,天寒地冻,河流常常封冻,不过由于洋流的影响,也有几处不冻港。达达利亚赶到离海屑镇最近的港口时,前往璃月的船正在准备离港。
可是没人敢拦执行官,他说要这艘船停下,这艘船就得停下。即使可能会被人背后骂好大的官威,他也不在意。工作人员听他说要找一个人,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生怕是什么战犯在船上,可他只说要找一个金眼长发、怀孕的璃月Omega。比起抓逃犯,这听上去更像抓情人。
但没人敢说,只得立刻满船寻找,却一无所获。其实达达利亚心里也没底,因为钟离也不是一般人,他若是想,直接化型为龙一路飞回璃月也是有可能的。
他最后翻遍了整艘船也找不到钟离,可上一班去璃月的轮船是上午的,那么就只有三种可能,要么钟离真的飞回璃月了,要么他躲起来不想见自己了,要么他在路上除了什么意外现在还没到。他顿时起了一层薄汗,他倒希望是前两种可能性,至少代表着钟离平安。
他不得不放这艘船离开,一个人站在寒风凛冽的港口,海风吹得他头发乱作一团,刘海扎入眼睛,刺得生疼。他却不舍得错过任何一秒,哪怕是一秒,也有可能是擦肩而过的一个瞬间。他想,若是钟离仍然不愿意见他,他就一直缠着钟离,钟离总不可能丢下往生堂不管不顾,他总要去工作的。
没有把握的人总喜欢胡思乱想,更别说是他这种永远行走在生死边缘的战士。他常常作最坏的打算,将头系在腰带上的工作总是这样的。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想过成家,即使他的原生家庭非常幸福,他知道家庭给予的温暖,他也不愿意去再创立一个新的家。他本就是容易丢掉性命的人,让自己的另一半时刻承受着失去的担心与悲痛,他实在是不忍心,那似乎也是一件不负责任的事情。
可当面对钟离时,他却有些犹豫了,原来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过去所想的一切都不算数了。钟离无疑是特殊的,他的诞生仍是未知,他的入世也是初次。他好像不太懂人世间的许多事情,比起融入一个家庭,成为一个“家人”,他似乎更习惯于照顾人,成为保护家庭的伞,而不是共同承担的人。那也没办法,毕竟他是璃月千年的守护神,他爱人是与生俱来的博爱,他总是习惯充当保护者的形象。
可达达利亚真没想到,这样的钟离会孕育着一个生命,甚至来了至冬找自己。他也没想到自己在相隔千万里的异国他乡,遇到了想要厮守一生的人。
一个之前从未想过建立家庭的人,一个之前从未有过家庭的神。
达达利亚脑海内乱想些有的没的,他惴惴不安,想着该怎么跟钟离道歉。他站在港口的入口,目光扫过一个个来去的人。
当钟离的头发出现在视线最边缘的时候,他便认了出来。钟离什么也没带,身上穿着自己披上去的外套,步伐缓慢。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都没有发现自己炽热的目光。
达达利亚几乎是冲过去的,在马上到钟离面前时又急刹住脚步,生怕撞到了他。钟离有些诧异地抬眼看他,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
“公子阁下?”钟离拉紧了衣服,“怎到这里来了?”
“先生,对不起。”他一开口便是没头没位的道歉,那焦急的样子好像连话都快要不会说了,只一下子拉住钟离的手。达达利亚皱着眉,看着面前的钟离,他好像还是很不舒服,面色都比平日更白了些。
他也不管周围的人什么表情,直接拉着钟离去了不远处的工作人员休息室,里面的人一见他便识趣地走了出来,关门时还好奇地往里面多瞅了几眼。然后马上去给不知情的同事穿八卦,说些什么“好像末席执行官在外面偷偷勾搭了一个Omega”“那Omega带着孩子来找他了”“年轻是不一样啊”“长得帅怪不得欠了桃花债”。
达达利亚丝毫不知情过了今天他的风评在海屑镇就即将变为“那个欠了很多风流债的负心汉执行官”,他此刻只焦急地跟钟离一遍遍解释和道歉。其实他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是从自己一开始就是想着利用他吗?是从自己差点水淹了璃月吗?是从自己知道被反将一军后的不辞而别吗?还是从自己与钟离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却没有负起责任吗?
可他讲这些事情一件件道歉之后,钟离却只是摸了摸他的脸,冰冷的手触碰到因为急切而升温的脸颊时,达达利亚的心才也跟着冷静下来。钟离微笑着看着他,对他说“没事的”。
他说自己也骗了他,他们扯平了。而这个孩子也是他默许的,根本怪不了他,那是自己自愿有着的一个家人。
他贴上钟离放在他脸上的手,眼睛盯着钟离,一刻也不敢离开。他听见钟离笑着对他说:“阁下什么时候对自己如此没有信心了,我可是从未生过你的气。”
“我此行只不过是想来看看你,若你愿意,我便与你一起抚养这个孩子;若你不愿意,我便独自带它长大。”
达达利亚在听到钟离将他们的孩子称作“家人”时,愣了一秒,几乎快要掉下眼泪来。他从不缺被人认可与爱的感觉,他就是在爱里长大的小孩,但面对另一个从前不属于自己“家人”的爱人,他却一次次地想掉眼泪。
他抱住钟离,热量在两人之间传递。他听见钟离对他说:“其实我想过不留下这个孩子的,但最终还是舍不得,毕竟也是我唯一的家人。”他说着,语气里似乎还有些不可见的落寞。
“怎么能这么说?”达达利亚把头从钟离肩膀上抬起来,瞪大眼睛看着他,“现在我也是钟离先生的家人!”
钟离看着他,语气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我正是担心,这样会阻碍你。”
达达利亚微微皱着眉,又一下子抱住他:“我才不会呢,先生你要相信我。”
他死死搂着钟离的腰,却也不敢用力。将头埋在钟离的发间时,他能感受到钟离有些乱了步调的呼吸,还有霓裳花清淡的香气。达达利亚知道钟离还是有所顾忌,便拉起他的手,眼睛亮亮地看着他说:“先生愿意和我回家一趟吗?”
“先生就随一下我好不好?也不急着这一时半会儿回璃月吧。”他又用那种撒娇的语气,拉着钟离的手覆在自己的脸颊上。
钟离轻轻叹口气,点点头。
达达利亚将钟离的外套裹得更紧了些,即使他知道钟离根本不怕冷。钟离现在可是有着他们的孩子了,他当然要更加小心。两人出门时外面看热闹的人群立即低下头,假装不在意两人刚才发生了什么。
达达利亚也根本不在意他们说了些什么,他只牵着钟离的手,一点点往家的方向走。他问钟离怎么没有坐船回璃月,钟离说走到一半时实在是身体不适,坐下歇息了会儿,就耽搁了时间。
达达利亚表面没什么表情,实际在心里敲锣打鼓自己的孩子真是懂事,还没出生就知道帮他的忙。不过他的心疼还是占据了上风,又在心里责怪着自己。
他们一步步慢慢回到家时,隔着大老远就看见冬妮娅站在家门口,看见他们走来便兴奋地叫道:“哥哥和钟离先生回来了!”
达达利亚还没踏进家门就听见里面一片兵荒马乱,定睛一看是父母和哥哥都在忙着热凉掉的饭菜。他替钟离脱下外套,问他们:“怎么还没吃饭?”
“这不是等你们回来吗,人齐了才能开饭啊。”父亲笑着说,但目光却始终在钟离身上。
“再次打扰了。”钟离向他点点头。
达达利亚刚想开口说话,就被急匆匆从厨房里出来的母亲打断:“钟离先生,您身体还好吧?”看来自家长兄已经跟母亲说了钟离怀孕的事情,不过从他嘴里说出来的版本多半是自己始乱终弃了。
“阿贾克斯你怎么回事?!”还没等钟离说话,母亲已经将火力转移到自己身上,“你怎么对人家钟离先生的?你哥都跟我说了!我真看不出来你去趟璃月还惹了钟离先生!我和你爸是怎么教你的?!”
好吧,看来现在在所有人眼里自己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渣男了。从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角度来看,就是他这个执行官去璃月执行任务不仅骗了人家温柔漂亮的Omega,还跟Omega发生关系让他怀孕了。最后自己头也不回地拍拍屁股走人拔屌无情,让单亲妈妈Omega一个人带着肚子里的孩子想来至冬找自己浪子回头。结果自己还翻脸不认人,根本不认这事。
也不怪母亲生气,是个人听到这个故事都要大喝一声“真他妈不是个东西”,更别说是从小教育自己要做绅士、要承担责任的父母了。
达达利亚从进屋到现在就只说上了一句话,现在憋屈得很,但他也认为自己确实该被骂骂。可是那些莫名其妙的情节自己并没有做啊,他还没开口为自己申辩,就听见身边的钟离轻笑了两声。
“您误会了。”钟离说。
他言简意赅地向他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当然隐去了自己是岩神的事情,不然这一大家子人可能会被惊得直接晕过去。母亲听后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只摆了摆手:“先吃饭吧。”
钟离在达达利亚家吃了一顿饭,才总算知道了他的性格是如何养成的了。这一大家子人都是很开朗的性格,他的家人听闻钟离怀孕了激动得不得了,他母亲叫父亲吃完饭后给达达利亚的姐姐写封信,让她带着丈夫回来庆祝。
他们好像都很期待这个新生命的降生。
在他还是岩神之时,也有过多年没有子女的夫妻来到神像下,向他进贡,祈祷着能有个可爱的孩子。他当然并不能保佑这种事情,但是会暗自观察,看人们因为新生命的降临和欢喜。一个连接血脉的孩子在发出呱呱坠地的第一声哭泣时,它的父母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他不曾知晓。
他吃饭时有些心不在焉,在达达利亚悄悄在桌下牵起他的手时才反应过来。他笑着靠过来,小声在他耳边说:“先生在想什么呢?我的家人都可喜欢先生了,也可期待咱们的孩子了。”
钟离不置可否。
饭后达达利亚和他哥去厨房洗碗,冬妮娅和托克被赶上楼玩耍,就只剩钟离和达达利亚的父母在客厅。他们先是替达达利亚向他道歉,接着便如唱双簧一样,每句话都透露着希望钟离能够留下这个孩子。
钟离本就没打算放弃这孩子,便点了点头。这么把二老高兴坏了,嘴里念叨着终于能抱孙儿或孙女了。他母亲甚至还一把握住钟离的手,说要是达达利亚再对他不好就别理他了。在厨房洗碗但实际一直在偷听的达达利亚赶紧探出头来,让钟离放心,人马上就要踏出厨房了被满手泡沫的哥哥拽回来叫先把碗洗了再说。
钟离大概知道达达利亚求他跟他回一趟家是为了什么了,这种充满爱的家庭,任谁来了都会喜欢上的。或许达达利亚希望借此来让他放下心理防备,让他也怀一些对未来的期待。
他转过头去看达达利亚,他还在跟哥哥一边斗嘴一边洗碗,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样子。若不是手臂上漏出的伤疤,谁都想不到这个笑盈盈的年轻人会是执行官,也想到这个年轻人马上就要成为父亲。
钟离也有些对新生命的期盼了。
07
不过第二天,达达利亚就发现关于自己的流言一个比一个离谱。甚至上街时,都有人用鄙夷的眼光看着自己。他悄摸着去偷听那些人的对话,发现在那些人嘴里,自己已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了。
什么玩弄Omega的感情、出任务出了个孩子出来、始乱终弃不负责任,甚至连霸道执行官强行拦船抓捕小娇妻之类小说剧情都流传出来了。他又一次体会到跳进云来海都洗不清的冤屈,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证明。总不可能跳出来对讨论八卦的人怒目而视大喊“放屁”吧,这可不是他的风格。
但是一想到回到家推开门就能看见钟离,他就不在意任何事情了。毕竟他可是要当爹的人了,以后的人见到他家庭幸福那些流言便不攻自破了。
他想着,回家的脚步加快。
END
变龙飞回去真的莫名戳到我的笑点了
非常喜欢带一点胃痛的感觉看完暖暖的
This is very beautiful. Childe is really funny to see Childe who is so vengeful about seeing Zhongli and regrets leaving Zhongli, who he still loves. Thank you for your writing, I will wait for your other fanfic. I will support childe and Zhongli having children more than 12
呜呜谢谢宝宝
Thank u dear
好甜
酸酸甜甜的
好喜欢关于小达和先生对家庭关系的描写,胃痛中带着暖暖的(什么
被传成海屑镇第一渣男的小达惨惨的,以后一定带着老婆孩子秀回去
啊啊好喜欢又来看了一遍嘿嘿
又来回味了……不允许任何人忤逆这篇小情侣闹别扭真的好心疼两个宝宝,两个人说开了就特别甜蜜蜜,执行官大人的落跑甜心(?)和小达被误会成渣男也特别搞笑啊,我的生子文top,老师我要永远追随你
怎么每次不管是哪篇文重温都能看到我上一次重温的评论蚌埠住了救命
风味绝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