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预警!
一点魔神与深渊最后的战争。
请小心食用!
月色滚烫,天边漫起的血色昭示这这绝不是一个寻常的夜。
“要出发了?”至冬来的橘发执行官绕到钟离身后——或许此时称他为钟离并不恰当,在巨大的灾难面前,魔神摩拉克斯不得不重回高位。
深渊带来的苦难从未因坎瑞亚的覆灭而消亡,潜伏在500年前无数牺牲换来的安宁之下的苦难终究还是在今天爆发了。这五百年间,七国做了无数准备,直至今日,又联合成了一个整体。以摩拉克斯为最高指挥的盟军将在深渊降临之际以自己的一切守卫万家灯火。
七神各自值守七处重灾之地,摩拉克斯率众仙人与千岩军在最为凶险的层岩巨渊镇守——谁都知道,层岩巨渊在开战之后将成为最主要的战场,而这位最年长的神明也义无反顾的选择了最重的担子。
哪怕他也有不舍。
“准备了,”钟离——不,摩拉克斯站在巨岩之上,他凝望这天边的血月,谁也不知道那片天空后会是怎样的汹涌兽潮。他能感受到青年的胳膊环上了他的腰,但天性矜持的璃月人却没有在此刻推开青年。达达利亚低着头,嗅着爱人颈间馨香,恋恋不舍。
最后一次了。
或许也当告别了。
钟离转头,琥珀色的眸子平静如水,但细看又能从其中窥见几分波澜。他注视着他的少年,轻不可闻的叹息一声。
达达利亚看着他,勾出一个狡黠的笑,吐出的话语是那样的令人悲伤:“你说,我会离开……”
“够了,”钟离没等到他说完就打断了他,“不会。”
达达利亚忍不住将脸埋进钟离的颈窝笑了出来,笑到连肩膀都微微颤抖。钟离微微蹙眉,达达利亚却依旧再笑,仿佛他们即将面临并不是一种可以隔绝生死的战斗。
月色都是那样的滚烫,又那样的破碎。星河溅落出的斑点,打湿了衣裳。晚风悄无声息的送来问候,荒芜的杂草间千岩军一排排整齐的排列着。远处的七天神像散发着微微的光芒,在血色的夜中带来最后一点点希冀。
半晌,橘发的青年仰起头来,打量着他的爱人。他的嘴角仍残留着一抹笑意,那是狡黠的少年气。“我是说如果,”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开朗好听,却又坚定不移,“如果我死了,”
“我的神明大人,你会记得我吗?”
“永远记得,忘不掉的那一种。”
摩拉克斯白色沿帽下露出的棕发微微挡住了眼眸,但达达利亚依就能感受得到爱人的哀思。
钟离沉默良久,久到达达利亚差点就以为自己等不到答案了。
“会的,一定会的。”
神明主动拥住了他的少年,轻轻的吻了吻青年的唇。
一触即分的吻,在暗夜里显的滚烫无比。
达达利亚知道自己不能再在此处逗留,他应当遵从命令去支援蒙德。深秋的风分外寒凉,他披上披风,转身的脚步只顿了一瞬,他没敢回头,因为他一旦回头,就再也没有勇气离开了。远处来接应的诗人如往常般微微的笑,却又有些不大一样。
神明注视着青年的背影,眸子中藏着浓的化不开的哀切。他低低的说:“如果是我的话……”
“就请忘记我吧。”
晚风作响,枯无回音。
战争一触即发,天边浓的化不开的血色在那一刹化为汹涌的兽潮,凶猛的怪物携裹着着绝望与杀意。不断的有人死亡,又不断的有人顶上。在灾难面前,无论是哪国的兵士,都是一样的——恐惧又无畏。或许是知道背后的灯火很温暖,才有这拼杀的勇气。
最后的决战是在血月燃烧之际降临的。深渊统领者在经受多次反扑之后,彻底化身为凶猛而庞大的巨兽,放弃对他国的打压,孤注一掷的率领着兽潮扑向璃月。
兽潮浩浩荡荡,遮闭了天光。摩拉克斯擦去脸上的血液,知道该来的还是来的。
不舍么?是璃月,是提瓦特,是爱人。
但他是神,他的身后就是璃月,是提瓦特,是爱人啊。
正因如此他才会应下这个必死无疑的计划,他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啊。
他闭了闭眼,终究还是提着长枪冲在了最前方。
“再见了。”
低语诉予秋,泪落又几何。
金芒贯彻于天地之间的那一刹,达达利亚立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悲伤与痛苦在那一刹粉碎了心墙,他在深渊军团与士兵尸骨间死死地盯着沉默不语再无笑意的诗人。温迪轻轻点了点头。
得到了肯定回答的达达利亚彻底崩溃了,他早该想到、早该想到啊!为什么爱人和风神在战争开始之前都如此沉默,为什么女皇会在岩神化为金芒后立刻就顺畅的接手余下的战斗,为什么其余的神明都如此配合?
他愚蠢的以为离开的会是他,他也做好了为他的神明、他的爱人牺牲的准备,可这一切 ,早有预谋不是吗?
为什么最后同归于尽的会是摩拉克斯,是钟离?为什么啊?
他清楚的知道答案,却又止不住一遍遍质问。他在残余的深渊兽潮中不懈止的战斗、杀戮,他已经感受不到疼痛,又或者心痛的早已麻木。
这个世界已是一片血色。
等达达利亚醒来的时候,他躺在往生堂的房舍之中——是先生的房间。一切惘若旧梦,他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来,不顾伤口的疼痛,在屋子里翻找,却始终没有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他倔强的、执着的找着,一个缝隙都不放过。他多希望钟离只是藏了起来,只要他再找找,就一定可以再拥上爱人的腰,嗅到爱人颈间的馨香。
或许是他的动静太大了,房门从外面打开,达达利亚猛的抬头,却见胡桃抱着黑框的人像,红着眼睛站在门口。
达达利亚浑浑噩噩的接过遗像,连同钟离生前最常穿的衣服——摩拉克斯已化作飞烟消散于天地之间,就连下葬也只能立一个衣冠冢。
胡桃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抽噎着离开了,只留下达达利亚一个人恍惚的抱着衣裳和遗像跌坐在地上,他倔强的不肯落一滴眼泪。只是一遍遍抚摸遗像的黑色边框一遍遍压下要涌出的泪水。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啊……”
“钟离,先生,摩拉克斯,你回答我好不好?!”
“求你了,让我再听你说一句话好吗?”
“就一句话,好不好?!”
“求求你……”
夜深了,秋夜的风呼呼作响。层岩巨渊之上,遗骸和残骨已被收拾妥当,只有杂草上的血迹尚未打理干净。橘发的青年浑浑噩噩,衣服上尚带着血迹。星河璀璨而明亮,轻柔的抚过他的脸,溅落的星光点缀着他无神的眸子。
他趴在冰冷的神像上,泪水无声的涌出。
“先生,能说句好听的话哄哄我吗?”
“阿贾克斯想要听什么好听的话呢?”温柔的爱人轻轻说。
“说……说你喜欢我……”
“我爱你。”他的神明温柔的注视着他。
泪无声。
星河溅落,只闻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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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是否会太单调
爱可否被遗忘
风与你在秋色中无声消亡
星河掩盖枯黄心跳
以指相绕,埋藏希望
白发霜华,星月普照
举杯宴月
光与影停驻在你身旁
我窥见神明的心脏
为我而跳
直到露打湿了深秋
影子只剩一人
我该如何将你留下
在这该死的血月之下
想紧紧抓住你的手
却挡不住星光将你带走
我只能再在这星河之下
吻一吻你的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