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钟】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番外完结)

妈呀好香好香果然家是最温暖的避风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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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家这个意义,说起来很长远来着。怎么说就是,我的理解不是很到位,但是我觉得呢有自己在意的人在身边,这个家就不会那么空旷,这个词不会显得很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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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pursue the moon even if it falls it will fall into the vast milky way.
要去追寻月亮即使坠落也是掉进浩瀚星河。

钟离刚入党内时带他的负责人,曾夸他有一把锋利的骨,一双戮人的瞳。

有一些事情长存天地,不像葡萄,不像鲜花,不像微薄的雪。

群星升起在荒原之上,
夜莺也厌倦了时日的无穷,
是时候摘下蔷薇的冠冕,
洗去俗世的尘土,用葡萄的酒浆。
睡吧,睡吧,
黄金的梦乡在召唤流浪的沙子,
在这里不必将那苦涩的盐水掬饮,
在这里不会再有明日的愁肠。

这是以前自己哄达达利亚入睡前低声而随性的吟唱,曲调平和安宁,是自己从当地书馆某篇歌曲集瞥见的,或许也是本地流传已久的歌谣。

在自己身为首席的几年冷傲不屑参与党争揽权,而次席杀人后还一年得休个半年假。老一派只能说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自己,上位,不管,他们手握大权;小达上位,无服者,还是他们稳坐钓鱼台…

在这世上,有人无视自己,有人误解自己,有人背叛自己。创伤不是自己造成的,但是愈合是自己的责任。

放下别人的错,解脱自己的心,有些人,有些事,一直纠结于心耿耿于怀,到头来疲倦的只会是自己的身心蹉跎的是自己的岁月。

人生很贵,虽然年轻的时候,钟离总是会和自己较劲。有些路途没有出口,哪怕自己耗尽所有时间,也无法拥有一个理想的结局。虽然不能确定未来会是怎样,至少他现在可以决定此刻的心情。

A He ucKan CnOBa UTo6 yaepxaTb Te69я
我没有用甜言蜜语来吸引你

人到了现在这个年纪,话就短了一截,让人难过,也落得轻松。

钟离他和达达利亚之间没有海誓山盟,亦无柔情蜜意,不喜不悲,无形亦无神。互相给予的挂念并不多,有时恍惚一下,也没觉得自己等了挺久,银杏飘落轻点雨后积洼泛起微弱涟漪,或许他有许多遗憾吧,他是希望可以一直陪着达达利亚的,做他的引路人。

Ho Bce YTo 6yAeT CO MHOй 'CBA3aHO
TONbKO C TO6oй
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都和你有关

人终会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也终会因为一时一景解开一生困惑。

钟离无时无刻不在后悔自己在达达利亚的路上是否造成过很大的干扰,但并非是他未经营好组织受到成员折损惩罚后而感到的后悔。

当他回首往事,一生会失去很多东西,但曾拥有过的都不会成为遗憾,试着把时间的宝藏埋葬在心底,或许终究有一天它会同钟离一并埋葬在泥土里直到永远。

Mbl poxaeHbl neTaTb
我们生来就能飞翔

少年应对不可得之物,不强之、不求之、不留之、不思之,而这样的理念本应该贯彻达达利亚的思想。

即便不能成为一轮明月,也要努力成为一颗星星,在先生的世界里发光、发亮。这是达达利亚近年来一直在为之奋斗的,他可不希望一切都付诸东流了。

对于先生来说从始至终只有自己,他只有充分利用自己身上的一切才能博得一线生机,他从始至终都需要活着,不顾付出什么。

Я убит To6oй и воскрешен To6oй вновь
我被你剥夺生命 又被你赋予生命

Я эaбыт тоской 'я любми To6oй
我被悲伤遗弃但得到了你的爱

先生他每时每刻都是夕阳也可是旭日。当他熄灭着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之际,正是他在另一面燃烧着爬上山巅布散烈烈朝辉之时。

没人可以回到过去,但随时可以重新开始。达达利亚这辈子做过最徒劳的事情就是想要牢牢捉住那一轮新月。

CHer Ha TBOux pecHnLax 6necK B
rna3ax 6yneT CHVTbCA MHe
雪花落在你的睫毛上 在你的眼里
闪烁光芒 这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或许人生很多时候被需要的,不仅仅是执着,更是回眸一笑的洒脱,愿先生这一生可以陪在自己身旁更愿自己醒来就能见到他。

不过,事实呢,是做到了。就是有点太别出心裁了。

达达利亚想梦到深蓝,酒,和风,还有他们的呐喊。随着沙砾尘土旋转在恍惚中,那是虚虚幻幻的雨季到来,可又是支离破碎的,杂乱无章却又昏暗的灯光下他看清了竟是先生的脸庞。

长时间的平躺有些不适,他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更方便去打量触碰他,那么不真切。

先生是漫长黑暗的一丝温暖,当钟离叫着达达利亚的名字说,说他们还是他们,心里怀揣的还是从前的热情与理想。

达达利亚只知先生从不在他面前讲落日的余晖,迷离又或是清晰,可能因为他都留不住,钟离他能感受到他的枕边人装的都是自己了,那些揉皱的信纸般展开不清不明的往事与答案都被他抛在身后了。

◆事后番外

正在播放《Meg Myers《Running Up That Hi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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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内抗争钟离政权的拳头劈开了璃月市一月的严寒,在钟离面前砸出一场璀璨的血花。

海灯节假日那天钟离捏着组织清查表,站在冷清的屋檐下方呼唤房梁上的达达利亚,也许是通讯里的讯息也或许是那好战的欲望比钟离的魅力要大——最后达达利亚终于在钟离宣誓般的语气下转身,甚至转了两次,像掉帧,把整个身体扭过来正对钟离,将自己的通讯器和处理表扔给了钟离。

钟离自己也就在这个凛冬收获了党内叛变的所有过程资料并有了这次与达达利亚这个次席独一无二的清剿行动。亲眼目睹这场名为反抗的暴行。

所有的策划以一种液态的方式储存,流淌于每个间隙,念叨完反抗派的计划钟离感觉就像他们希望自己从世间的沙漏里漏出去般,把自己从世界上抹掉。

达达利亚在一旁紧张得连口气都喘不上,立马翻檐奔向自己的先生用双手接住那人未反应过来掉落的策划表。

达达利亚斜瞟了一眼策划表,不可置信似地瞪圆眼睛,那两只本来就大的眼睛突然占领了整块面部留白。还是钟离及时打破沉默:“你觉得,或者说我们能保持这样的党政有多久?清剿成功能有几成把握?”

是,钟离打心里承认当时的语气确实带着些沮丧,如果达达利亚能因为这个态度而拒绝回答钟离的问题那就是证明他的方针有问题——谁想得到达达利亚竟然微笑着朝钟离伸出手,亲切地说谢谢他,谢谢他一直以来的坚持和努力,反正再难他也一直陪着,毕竟是一家人。

『是啊,一切不过重新开始,这个任务他们两个哪怕是搭上生命也要做好万中无一的打算的。哪怕结局不完美,也应该坚持不懈。』

守着绝不废弃的承诺,在某种意义上已经走向了执拗的极端,有时钟离托腮望天花板,目光像是要把房檐盯穿,行动结束时间还没到,最后把检查了三次的策划活动项目合上了。

其实达达利亚初次听完所谓的清剿任务时,着实倒吸了一口凉气。是的他赌赢了,钟离将一切事情都告诉他了,但是守不守的住……他转过头去,心理上的震惊显得身体此时的僵硬,还是掉帧般的卡顿,钟离倒是勉强虚弱地挤出些微笑来安慰他。

达达利亚听完在心里咒骂了那些反政党却无可奈何看着自己的先生安慰着自己,想着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先生,因为不太想让脸皮着火,发现自己心理的小揪揪,就跟在钟离身后,继续着自己的小盘算。

夜幕降临,微风拂面。

刃出鞘寒光难掩,箭离弦冲破阴荫,纵寒秋凄露。

反政党短暂汇合的这幢昏暗建筑,已经同那泼墨般的夜浑为一体,窗门封闭几日也不见光,给人暮色沉沉的感觉。此时笼罩在黑夜里,死气又死寂。

这里的物什显然被用心清洗重置过,但触目惊心的血渍、弹孔、割砍痕迹皆浸没在浓厚的血腥味中,叫人恍如身处地狱。

往上瞧,斩落人头时飞溅的血液还沾惹在墙,却足足喷了一墙壁的趋势,整体恐怖异常,诡异十足。

对于钟离这种终日暗无天日总是和死亡打交道的人来讲,鲜血喷溅满墙的现象早已司空见惯。

周遭静谧无声,零星响动就足够引人注目。现在除了高空皎洁的桂月在这墨色之中唯一明亮的就仅有自己和达达利亚血气方刚的双眼了。

两人夜视不差,达达利亚发觉自己刚进来一览无余一楼大厅惨状后确实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他本就心焦,如今更是心急如焚,一边安慰自己钟离能当首席和自己一样身手不凡,一边又害怕真出什么意外,毕竟那也是自己的心上人。

钟离弯腰一手拎着改装枪,一手拽过达达利亚衣领,向靠近二楼的楼梯稳步前行。经过楼道旁唯一一扇窗户前,丢下手中达达利亚去拧门把,却忽觉身侧一寒,便身体先行一步,猛然把头往侧后一甩!

“嘭!——”子弹敲碎玻璃呼啸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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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达利亚发现钟离猛的往自己这里靠来,只觉太阳穴一热,接着便是钻心剧痛,自己的恋人顾不得去摸任何东西连带他便就地一滚,一同撞到旁侧沙发后钟离直接闪身左侧瘫坐其后,权当掩体。

妈了个逼。达达利亚后槽牙都咬碎了,是狙击手。

那子弹爆破了大厅的花瓶和后方的水管,管子正往外咕咕四处涌水,达达利亚抬手去摸额侧的伤口,一手殷红,也正渗血。钟离面色不变,但是心跳出卖了方才的惊慌。

达达利亚刚刚才在外鏖战与那些人纠缠了不久,受伤颇多,细微的伤口此时牵一发便能动全身。那狙击的红点,在地上游移着,仿佛匍匐着寻觅猎物的狼。

达达利亚突然不作声了,钟离看到这场景他倒是司空见惯了,即使时隔一年空白,连日里汹涌而来、烦不胜烦的党内小动作足够让钟离的肌肉和神经回想起刚接手内部时,和这相差无几的情形。

藏着弹的刀刃究竟是计谋还是侮辱?凭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就企图在杀戮与剥削中存活,真是活脱脱老一派的自甘堕落。

只是事到如今,计较这些似乎也没多大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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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那年复盘的回忆来的愈发凶狠。不过在钟离看来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那麼就應該堅定地去執行它,而不需要被挽留。

毕竟有時候,離開是為了更好地前進,放手是為了更好地擁抱未來。人生如旅途,他这一路走来一边再見,一边遇見。只能说现在有小达陪伴,时光都要且行且珍惜了。

And if I only could,I’d make a deal with God.
我想和上帝做个交易,如果可以的话。

达达利亚的眉毛拧得打结,危险地眯起了眼,缓慢靠近钟离,拽住对方的右手,情急之下一把扯掉自己和自家先生的西装外衣,猛地向上一甩,拉着自己先生俯身便往通往二楼的扶梯冲去,试图靠衣物这瞬间作用为自己和先生拖延时间。

那狙击的弹孔穿透西服外衣的那一瞬,达达利亚已经蹲在楼道狙击死点的位置,人如弹簧般,回手一掏兜里的枪,一手抛空转了个枪,再来就已然在手“咔哒”一响,改装的手枪便上膛完毕。

这段距离虽然不算长,但跑起来也必有一番苦战。虽然那人快,但自己更快。进亦有为,退亦为也。

And I’d get him to swap our places,running up that road.
奔跑在这条道路上,我想请他让我们互换角色。

达达利亚屈膝卑躬抬脚狠劲踹开二楼房门,倾刻向后,迅猛急驰径直向前猛的一蹲,端起枪曲起肩肘向前一顶,然后攥紧手里的枪杠。

如有一味绝境,非历十方生死。

一双蓝瞳里微光烁烁地紧盯着钟离这边,剔透回澜。

钟离逐步缓慢就地一滚再侧靠于旁,达达利亚在他耳边呢喃了几语,应言所需腾出自身所处席位,身手敏捷的反应急迅,在那一瞬且将身前桌椅踢开,双手将对方腾空抱起,达达利亚迅速扣动扳机,给对面狙击来了个亲切的问候。

Be running up that road,Be running up that hill.
奔跑在这条道路上,登上那座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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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周围那红点闪了两下,凭空消失不见后,达达利亚危险地眯起了眼,仔细搜寻,再找不出它的身影后,确认无误才拉着钟离站起。

对方伎俩纵使装饰浮夸,可是哪把好刀贴满金箔?

舍弃了本性的狡诈,抛开狂妄和怯懦来讲,就算濒死垂危的最后刹那儿,也应紧盯着手中刀。用刀者未必就是刀客。

Be running up that building,Say if I only could oh.
如果可以的话,爬上那座高楼。

命薄孤身也要遵循求胜第一准则。在这般舍弃生的国度又何必贪念着享受,作理应出抉择。是杀还是守?死寂的默白,还是浴血的簇红?

刀刃寒光照面,眸中翻涌着腾啸的杀戾。

It’s you and me
是你和我

达达利亚和钟离不是来当成就这群沼泽里恶魔的英雄,而是来揍醒这群野心的载体,表象的走狗。

两人对视,谋略见长。缄默不语提踝上前,向着上方继续前行。

他们命值几分,就进刀就有多深,这场拉锯就有多长。
You won’t be unhappy,Let me steal this moment from you now.
给我一点时间好吗?你不会不开心的。

在上去的路上,他们没有遇见突袭的人,这间房没有人,他们安全站在了房间门口。一旁的墙上歪扭扭刻着许多不堪入目的话语,诅咒的,问候全家的,咒骂的,看见这些密密麻麻的句子,钟离突然觉得一阵恶心。

看来近几年来,这些党派失败,斗争,再失败,再斗争……虽直至突破了自我般。从始至终都是对他一个人的争执,但钟离仅有一颗心也仅爱一个人,流言蜚语杀不死他 。

达达利亚不知对方究竟历经多少事情,但那时自身早已是心绪未至身体力行,攥住了对方的双手,不过觉得有些不妥,太过仓促,一握便放下了。但是对方却将小麦色的节骨分明的细手搭在了自己纤薄的小臂。猛然回头,却见那人眼含薄雾,流水溢波且呼吸粗重。

“达达利亚,能给我一个拥抱嘛?”

Let’s exchange the experience,Say if I only could.
让我们交换下彼此的感受,如果可以的话。

达达利亚听完那人言语,瞧见那人框中生理泪痕,面对此刻眼前人儿的提议,倒也不吝啬的一个环抱给予了对方,反正于自己和对方而言并无损失。

纵使钟离再有错,他这几年的做法他的货源都没有任何是按照以前老一派的不思进取,就连微小的瑕疵自己都是看着对方成长至此的。

With no problems,So if I only could.
没问题的,如果可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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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怎么办?”

达达利亚只觉得钟离好像腿根酸软,就放纵他,趴在自己衣服上。

“咱刚刚来之前可是把这些斗争党的告密的眼线都杀了,这下狙击也无了,先生和我可真成亡命鸳鸯了咯。”达达利亚说着拍了拍钟离的背,又搂紧了对方的腰。

钟离用刀柄轻敲紧锢自己搞小动作人的后背,伸出指间轻点对方的壳门,语气缓和道:

“你先松开我……”

达达利亚偏头过去,笑了笑,笑得有点开怀,抬高手臂拍了拍钟离的双肩,像是丝毫不在意即将面对诸多是何样的血雨腥风。

于此,钟离跟着某个心大的人浅笑,把拿捏于腰间的手从腰边移挪至自己节骨分明的手上。

想了想,从外套口袋摸出了包烟,抽取一根拿起打火机点燃放置对方手中,继而又叼了根给自己。深吸一气,缓缓吐出几个白圈,又呢喃之。

“走一步看一步?”

『我的先生啊,您是认真的吗?一个精通八般武艺,且手法极其熟练的老手里说出这么模棱两可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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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的饭! :ganb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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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嘢 :menpiao:,我没写完( ˊ ᵕ ˋ :sweat_drops:)

达达利亚足足盯了钟离有半刻钟头。

钟离倏然一惊,不自在的移挪视线。稍许弯腰把远处房门拉上,心有疑虑又再次回转廊道,再三确认没有任何缠绕心头的阻挠后,语气缓和道。

“你都不知道这次他们花了多大的代价才弄到的消息,才将我们引狼入室。”

钟离面色平静,捏着烟的细手四平八稳。烟头一下撵入地缝之中,一点点磨着。看着那紧紧盯紧自己不放的人半掩眼帘,却剔透回澜的双眸,不惊不慌。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皮, 你也是知道我的作风的, 或多或少也会有些胜算。”

达达利亚轻微翻了个白眼,沉默了好些许。但是钟离瞧见了将对方的情绪和反馈全敛于眸中与心里。

钟离的心稍许充盈,有不少的把握和分量,对于自己这种‘反派’生要不悔的过活,死,放任后人去评说的亡命之徒来讲,平日单刀形影相随的现象早已司空见惯。

虽然自己自作主张給内部的政策改写了后半段,自己其实不喜欢闯荡,也曾找不到方向,但是为了先前理想,既然选择去闯荡,那就放弃了狂妄,连同那些卑微的绝望的,没有念想的,自然也就不会失望。

当自己的肩膀有了身份停靠,还是帮自己解忧去独自承受心亡之人,虽有些许奢望,陪他疯狂后一个人为暴雨倾狂,最后举酒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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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派内部早已落败散尽,说来璃月的黑市终归是尚武之地,实力即可证明一切。老一派抱着怎样心意装圣贤者劝钟离回头,钟离早已不在乎了。

曾被说自己本就游刃有余,为何不好好当实学,却还要心怀苍生,当起那泥菩萨还那种高高在上评判着站在泥泞却还遥看满山花开的自己。

事实上钟离自己并不这么认为,“野心家”自己都比不上,那时过于莽撞、傲慢,且年轻气盛,并不具备一个野心家的深谋远虑与隐忍耐性,这个情况与现在的自己两两相对到更像是一个英雄主义的幻想家,有点可笑。

那种骄傲地虚伪,但不是每次都足够虚伪,真正成熟的虚伪可以将虚伪掩藏得不露痕迹,他是始终做不到的。而这种矛盾恰恰是于连身上最动人的部分。

明明出身低微却有着雄伟的野心,不在乎付出多少代价,为的只是站在高处俯视蝼蚁。在不断虚伪的现实中带上面具,但只是带上面具,于是始终做不到像那些人一样将面具变成自己身上的皮。这可能也正是他不同于别人的地方。

自己能够活着看到达达利亚和自己荣耀满身的那天吗?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有的灵魂生来在别人的回忆里不过一缕青烟,但在钟离的生命里便成了燎原之势……他一直以来追索灵魂的深度,却在自己这看到了人心的浅薄。

钟离没有办法浪费时间,开始有意的不去思考关于达达利亚的命运。而是考虑起了这次清剿事情之外的“因素”是什么……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完全意义上的毛骨悚然且无法克制在他脑海中无限放大,巨大的焦虑和恐惧开始笼罩着他,而他在现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建设中除了面对对派一次次的挑衅和战书,他也做不了什么巨大的改动。

钟离是无法接受达达利亚出现任何自己意料之中且又意料之外的事。同时也无法接受对方在自己出事的情况下,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造成些自己更不愿意接受的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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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往于红尘中的暮,红透的华年,来了又去的魂,回忆消失在眼角,进而枯萎的时间,香了又灭了的魇。

月光穿破楼阁之间的罅隙,藏匿于黑暗中。

钟离靠近达达利亚的左耳悄声细语了半刻钟头,两人以谋略见长。

达达利亚横握利刃斜劈最后一间内室的房门而去,
叮的一声响,刀刃应该是触碰到了什么,劲风倏然从四周的通风口啸呼而至,周遭墙壁上悬挂的吹箭应声倾覆。

这一路上,叫一个剑走偏锋。

达达利亚弯腰一手拎起刀刃,一手拉过钟离的衣领,向门口拖拽,凡利刃滑出之处触碰到的机关无一都是不小的损失,刀刃在地上拖曳了不小且不深不浅长痕。

立定数秒,忽觉身左侧响动,意识未至身先行。钟离欲察不对,达达利亚瞳孔刹那间缩小几分,回首陡然一杆黑影直立于身前。

脸色一变,抬起旁边铁杆、迅猛得朝对方扔去,唇齿溢气间朝那人下颚来了一拳。

那人被打的措手不及,只得双臂向下去挡,却不及达达利亚迅猛,被达达利亚一脚几下几近挨在了腰腹,一脚踹到了门上。

那人抿唇,疼痛的酸爽,使他的五官就如扭绞般,只得用右手捂着腹部喘气,左手欲掏兜。

钟离左脚踩着那人捂腹的手抵至门上,一手按住那人掏兜的手。达达利亚从钟离腰侧拔出枪来,对着那人心脏就是一枪。

没有了吗没有了吗?

还有呢!我的天啊,湫你一下这么催我。

那人拼命施力却也无济于事,从牙缝挤出最后一句话。

“钟离整个璃月黑市都会被你断送的!你俩,不得好死!”

通风处微凉,稀薄的空气中夹杂缕缕腥气。

血染衣衫静静,钟离看着那人倒在血泊中之中,心毫无波澜。达达利亚随手捞起被杀那人的衣物擦了擦利刃。余斜瞥见钟离面无神情的脸,目光阴鸷。

“啧,先生别沉思了,跟着我走,总有活路的。这两年你倒是把我使劲往外塞,特别是我走之后,黑市上还几近有传言我销声匿迹你即将倒台的说法,有句话不知您听没听过:兵不厌诈?”

“这璃月黑市将近一半的人,都是先生你靠实力与号召力保下来的。先前你想保下我,就带我见过几次与这种相似的世面,在行道上什么的来来往往,也认识了些许个人,有了固定的资源渠道。”

“其实,我清楚会有数不胜数的人会垂涎于此的蛋糕,更别提只是那老头先前余留的党派了,再而来之拥有共同利意者才可划分同类。就现在你与我而言,我觉得咱俩最好去搏一把,看看是否可以碰碰运气,同时求个合作、聊聊什么的……”

说着,这人就从衣兜内侧掏出了一副对讲机。

其实打从来到这建筑开始,达达利亚就已经决定和自己的亲信做个里应外合了。

首席抬头跟次席对视,达达利亚和钟离几近同时望向对方。

“……意见如何?”

钟离走到那被处决人的血泊中,拿起还能使用的枪械,走到他刚刚闪出的位置看了看里面被打开的提琴盒转了三圈又绕了四圈,停足后愣是反复挲着放于提琴盒中折叠的狙击。

这个琴盒并没有很重,里面的枪都是老式枪械,对比他们身上的改装确实挺差强人意的。

“以普遍理性而言,确实,可以一试。”

只见达达利亚一手拎着刀刃,另一只手握对讲机的手伸到自己身前。对讲如刀,转腕倾覆,仅于一息。

“可以开始行动了。”

语气凛冽且果断。

窗外的风略带凉意刮过钟离的鼻尖,只见达达利亚那人几踏步站在窗边,捧着钟离的腰,纵后一跃。

坠落的瞬间,指间的血流有种反方向倒流的感觉。

达达利亚以自身做肉垫,钟离被达达利亚捂在怀中,视线深处是漆黑的一片。

“噗,呋——”

“哐啷,哐啷——”

意料之外的没有摔在坚硬卡板上。两人掉落在了次席亲信提前准备好的卡车后软垫上。

达达利亚将垫在钟离后颈的手臂抽出,伸手向自身大腿,拔出绑在那里的枪。紧接着就是三发连射,一枪一楼大厅的电闸,一枪二楼楼道拐角玻璃窗斜角的消毒柜,一枪二楼内室通风口靠窗的电座排插。一系列下来,行云流水。

只听见一阵巨响!爆炸声震耳欲聋,那建筑在火焰翻飞中燎烤着,甚是灼人。

卡车愈行愈远,两人在车里看着那建筑渐渐缩小。

钟离本欲检查一下是否有东西遗漏,不知道那儿烧得够不够彻底,却被达达利亚一把扯过领带拽了回来,与他面对面。

达达利亚在钟离错愕又惊喜的目光中绽开一抹浅笑,伸手扯过爱人的领带拉向自己,在漫天火光衬托下,用尽全力吻住他。

过往如何,都将在此刻如废纸般化为灰烬。明天伊始,是崭新的一天。哪怕心在黑夜死去,爱也会在黎明重生 。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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