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钟】暗流(钟离20231231生贺)

  • 钟离先生1231生日快乐!公钟跨年快乐!

  • 被收养孤儿达×黑道教父离,养父子pa,但事实上年龄差只有8岁……

  • 达哥一点点以下犯上,从孤苦儿童到组织干部再到隔壁组织领导人把自己的养父巧取豪夺(?)泡到手的故事

  • 有neta部分名场面……

  • 第三年钟离生贺,我的xp越来越邪门了,对不起,我就是爱写(轻轻跪下)

昏暗的街道安静无声,一个瘦弱的少年跌跌撞撞走了进来,试图寻找容身之所。他已经两天没吃什么东西了,身上的衣服也单薄,浑身发抖。

他是从富贵人家逃出来的。那家主人看上了他,总是对他动手动脚。男孩好不容易忍到长大能给独立生存的时候,在某一天举起桌上的花瓶狠狠砸向富商的脑袋,然后仓皇出逃。

或许他毕竟年轻,力度和经验都还不够,富商勉强捡回一条命,醒过来指认他是凶手。他现在正被通缉,被迫成了一个乞丐。他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但他后悔的事情只有一个——当时应该下手再狠一点的。

忽然,一只野狗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只狗似乎知道他这时候很脆弱,也打算来欺负一下,于是凶狠地呲着牙朝他走来。年轻人咬紧牙关站直身体,顺手摸起墙角的一块红砖攥在手里准备战斗。

狗嚎叫着扑来,少年向边上闪身,回头狠狠把砖头砸在野狗头上。趁狗迟疑之际,少年扑了上去,双手狠狠卡住野狗的脖子。可惜他挨饿好几天,力量也有些缺乏,竟然让狗挣扎开了。野狗狠狠咬上少年的手,虽然剧烈疼痛传来,但是少年并未松手。被咬的那只手攥成拳头,狠狠地向狗身上打去。

血顺着指缝淌下,少年无知无觉。等到狗终于不动了,少年也筋疲力尽,他松口气抬起头却看见几个人站在自己面前,为首的那个男人个子很高,穿着过膝黑风衣和锃亮的黑皮鞋,手里还握着一把手枪,目光颇带欣赏地看着他。

“你们是来抓我的吗?”少年站起来,不闪不避地看着领头人的眼睛。领头人凝视他片刻,忽然笑了:“原来是你。不,我认可你的义举。我记得通缉令上写的你的名字是阿贾克斯,现在十二岁,对吧?”

“我是叫阿贾克斯。你是谁?”阿贾克斯防备地略微向后退了半步,却看见领头人摊开手,把手枪扔到了地上:“跟我走,我可以帮你解决你过去的阴影,我也可以解决你的衣食住行。”

“那么,你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阿贾克斯问。“没有人这么说过你吗,阿贾克斯?你是个天生的战士。”高个男人从身后的人手里接过一卷纱布,试探着向前走了两步。阿贾克斯没有动,于是他走到阿贾克斯面前轻轻抬起他受伤的手,轻缓地用纱布擦掉了上面的血。“我需要你,阿贾克斯。”

阿贾克斯沉默了,他想自己已经没有什么能失去的了,就算这个人骗他,他也可以选择用死来保住自己的尊严。于是阿贾克斯点点头,然后轻轻握住了男人的手:“好。”

男人轻轻摸了摸阿贾克斯的头顶,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放在他的手上,然后说:“我的名字是钟离,代号是摩拉克斯。年龄上其实我没有比你大多少,但是按照习惯,你应该叫我父亲。”

“我知道了,父亲。”阿贾克斯接过匕首,利落地单膝跪地,抬起右手按在心脏,“我将永远忠于您,父亲。”

阿贾克斯的天生战士的敏锐直觉选择了信任钟离,并且在那之后永久地保持了这种信任,事实证明这种直觉并未出错。

钟离牵起阿贾克斯的手,问他疼不疼。阿贾克斯摇摇头,暗地里悄悄咬紧了牙关。紧张的激素褪去后,疼痛就变得格外明显。钟离看着他额上的冷汗,赞赏地拍了拍他:“很好。再忍一下,我们就去找医生。”

上了车,钟离说:“阿贾克斯,认识一下。驾驶座上那位是魈,副驾驶那位是甘雨,都是我的得力助手。”“魈哥好,甘雨姐好。”阿贾克斯乖巧地低着头。“叫名字就可以。”魈启动汽车,“先生选你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希望你当得起先生的期待。”“我一定会的!”阿贾克斯攥紧拳头。甘雨听了他这话,忍俊不禁地递给他一块糖:“他还小呢,现在说这些还太早。来,先吃块糖吧。”

汽车一路开到了一间别墅,车刚停下就有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开门:“钟离哥,你回来啦!……诶,这个人是?”“我收养的孩子,叫阿贾克斯。”“你的孩子?那是不是要叫我一声姨姨了?快叫快叫,叫胡桃姨姨!”“桃桃,别闹了。”钟离无奈地点点胡桃额头,“他受伤了,把家庭医生找来吧。”“哦哦,好好好。”胡桃急匆匆跑走,阿贾克斯一步步走进大门,映入眼帘的是温暖的房间。

那年,十二岁的阿贾克斯第一次拥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家。在暴风雪来临之前,他终于找到了容身之所。

处理完伤口,阿贾克斯被钟离叫到了书房。钟离坐在书桌前,微笑着让他坐下:“阿贾克斯,可以给我讲讲格里德吗?”格里德,那个对阿贾克斯心怀不轨的可恶富商。“今天不想说也没关系……”“您想知道些什么?”阿贾克斯平静地说,“比如说,他有个藏满不义之财的密室?”钟离顿了一下,迅速低头在本子上写下,又问:“更详细的呢?开启方法,财产数量?”阿贾克斯思考片刻,具体地说出了每一个细节,又补充:“那里面有一个本子,写着他买回来的孩子们的详细信息。”

钟离把这些信息尽数记录下来,郑重地对阿贾克斯说:“阿贾克斯,请你放心。在正义的光芒下,我们会给予他审判。”

审判在午夜降临。

在钟离的注视下,阿贾克斯一步步走到跪在地上的格里德面前,说出了他一直想说的:“被通缉的时候,我最后悔的就是当时没能杀死你。”他从魈的手上接过一把手枪,上膛后对准了格里德的额头。“本来应该用父亲送给我的匕首的,但是我实在不想让你的血脏了它。带着你的罪行下地狱吧。”罔顾富商难听的谩骂,阿贾克斯扣下了扳机,没有闭眼。

结束了。他把手枪还回去,看见钟离递过来一页纸。上面是富商收集的他的一切资料,是他不堪的过去。钟离什么都没说,又给他一盒火柴。阿贾克斯哈哈笑了,点燃了那张纸,将它顺手抛在空中。

他没有再回头看一眼,抬头看着面前的钟离,钟离对他说:“通缉令已经撤销了,你原本就没有犯下罪行。从今以后,你就叫达达利亚吧。”

于是抛却阿贾克斯过去的达达利亚将右手放在左胸前,向钟离鞠躬。“是,父亲。”

进入这个家之前,达达利亚对钟离他们具体的工作性质就有了大概的猜测。参加那场审判后他更加确定了。所以当魈把他带到靶场上的时候,他并不是非常意外。倒是魈听说他上次是第一次扣下扳机,被惊了一下。回头又想起钟离说达达利亚是天生的战士,不禁再次感叹先生看人真是准。他递给达达利亚一支手枪:“你从手枪开始练吧。还是那句话,我希望你当得起先生的期待。”“我会努力的。”达达利亚举起枪,瞄准了面前的靶子。“胳膊举平。”魈说,“今天打不到两个十环就去陪我练搏击,你当沙包那种。”

“呃?!”达达利亚一激灵,急忙举平胳膊,“可是这样不好瞄准……”“我也是这样练出来的。”魈冷酷无情地说,“相信自己,你可以的。”你开始练的时候多大?达达利亚满含哀怨地看了魈一眼。魈似乎看穿了他心底所想,摇了摇头:“我十岁的时候,认识了和现在的你一样大的先生,决定跟着他。哦,第一次摸抢的时候,我十一岁。先生当年……他收养你,可能是在你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吧。”达达利亚瞪大眼睛,似乎对钟离的过去很是好奇。魈抿了抿嘴唇:“别问了,练吧。只要你实力足够,跟着先生的时间少不了。”

一下午都在举枪射击的重复中度过,成绩最好的一次一枪十环、一枪九点八,可惜就差一点点。时间到了,达达利亚垂头丧气地放下枪:“好吧……不能还手吗?”“可以。”魈递给他一套护具,“尽你的全力。”右臂受了一下午后坐力的冲击,肌肉已经有些酸痛。然而达达利亚不声不响地穿上护具,在魈点头后决然冲上。

还差得很远。一拳出手之后达达利亚想,他尝试看清魈的动作,未遂。魈留了手,一拳打在他胸口,他就一屁股摔到了地上。“再来。”达达利亚眼睛更亮了,似乎有战意在燃烧。魈竟然被这眼神激起了一些与他尽全力好好一战的想法,不过下一秒,沉稳的男声响起:“今天就到这吧,你们都辛苦了,去吃个晚饭。”钟离搓搓达达利亚的脑袋,又拍拍魈的肩膀,悄声说:“倒也不必对达达利亚的成长操之过急,金子总会发光。”

魈哑口无言,匆匆地点了下头。钟离慈父般安抚好两个年龄小的,忽然产生了一种别样的冲动:要不送达达利亚去上学吧。

不,钟离,你收养达达利亚并非为了弥补某种遗憾,而是将他作为武器与左膀右臂利用。但是钟离看着达达利亚,鬼使神差地问他:“达达利亚,你想去上学吗?”“上学?”达达利亚歪头,“我不擅长读书,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我总学不下去。而且我想要留在父亲身边保护父亲,我不想去学校。不过如果父亲想让我去,我一定会去的。”

“这样。我还是尊重你的选择。那你就继续参加下一步训练吧。”钟离转移了话题,“晚上想吃点什么?”“都听父亲的!”

钟离收回目光,忽然发现他似乎对达达利亚有些不一样——他似乎对一把捡来的刀倾注了多余的感情。钟离想不出所以然,于是选择把这件无伤大雅的事情暂时搁置。一放就放了三年。

三年后,达达利亚的第一次任务,任务目标是「审判」一个贪污的议员,而达达利亚的主要职责就是保护钟离。“这可不是什么无足轻重的任务。”开作战会议的时候,钟离宽慰他,话没说完就被达达利亚打断:“我知道的,父亲!父亲的安危是最重要的事!”“我其实不是这个意思。”钟离张了张嘴,但看到年轻人发亮的眼神,把想说的话收了回去。

大部分情况下,钟离是一个慈祥的教父,也是一个和蔼的领导者。他对身边人的态度往往让大家忽视这一点——他是一个年纪轻轻就坐上地下组织首领的人,而能做到这一点的钟离,怎么可能是一个完全慈爱的人。达达利亚之前只是隐约有这种感觉(也是他战士的直觉之一),直到这一天,他才真正见识到了钟离隐藏着的「无边杀伐之相」。

说起来,达达利亚看到钟离隐藏起来的这一面与他自己行事冲动脱不开干系。他们一行人几近正大光明地走进了那个宅邸,迅速制服了守卫,来到了被审人面前。钟离坐在扶手椅上双腿交叠,细数着他的罪行。正当他站起身打算降下审判的时候,异变突生。旁边的某个忠心耿耿的护卫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摸起地上掉落的手枪,在所有人目光的死角举起了手。

达达利亚听到了“咔哒”一声,他下意识寻找声音来源,随后忽然意识到了这是什么声音。条件反射一般,他立刻向钟离身前撤了一步,将子弹可能袭来的方向挡的严严实实。

下一秒,子弹打中了达达利亚的左肩。他轻呼一声,紧咬住了牙关,另一只手不得不放在了钟离身上稳定身形。魈动作很快地飞起一脚踹掉那把枪,单膝跪地压住那守卫的背,汗都快下来了:“抱歉先生,是属下疏忽了!”

“没有责怪你的意思,魈。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这确实是意料之外。”钟离一只手揽住达达利亚的腰,示意他在扶手椅上坐下,然后向魈勾了勾手指。魈会意递过一把枪,向旁边让开。

“我方才说若是肯乖乖伏诛,日后我会给你们安排个好去处。可惜你太忠心了,主动放弃这个机会,我也没有办法。”子弹上膛,枪口抵住了趴着的那人的脑袋,钟离平静地说,“达达利亚伤的不重,再加上小辈在这,我就不在你身上多耽误时间了。”

“摩拉克斯……”守卫的喉咙里挤出断续的词句,“上帝将记录你的罪孽……你不得好死!你会下地狱的!”“哈。”摩拉克斯皱了皱眉,示意魈让开,单手掐住这人的脖子狠狠把他抵到墙上,“我不信神灵。也不认为我的审判有错。”手指逐渐收紧,摩拉克斯看着那人唇色一点点变紫,轻轻笑了。

“注定没有好下场的,是你们啊,渣滓。”

达达利亚看着钟离,觉得他身上的气质猛然改变了。那种从未见过的滔天杀意……这才是摩拉克斯的本相。达达利亚看着他,忽然觉察到了某种兴奋。

躯体倒地的声音。摩拉克斯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手绢慢条斯理地把手指擦干净,回头吩咐:“走吧。让他们什么都别留下了。”“是,先生。”甘雨应下,打了个手势示意几个手下跟她走。魈说他去断后,大家纷纷散去,屋里只剩了达达利亚和钟离两个活人。

“父亲……”达达利亚迟疑着开口。摩拉克斯转过头,又变回了那个慈爱的钟离:“达达利亚,你未免有些太不注意自己了。”“抱歉,父亲。但是我实在不能想象父亲受伤的可能,为此我愿意付出一切。”“……疼吗?”疼痛过度已经有些麻木,于是达达利亚笑着说:“不疼的。”

听他这话,钟离挑了挑眉,伸手拔出了达达利亚大腿上别着的匕首:“是吗?条件简陋,取子弹的时候可能没有麻醉剂。”钟离说着,从医药箱里拿出一瓶酒精,刀尖在达达利亚伤口处比划了一下,递给他一块新手帕。“我帮你取,也算做惩罚吧。咬住这个。”

所幸子弹打得不深。虽然嘴硬说不疼,在酒精泼到伤口上的时候,达达利亚还是默不作声地咬紧了手帕。钟离动作娴熟地取出子弹,说:“回去之后还是得去找一趟医生,训练也停几天吧。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下次行事如果再这么莽撞,我可要动惩罚手段了。”

“是的,父亲,非常抱歉。”达达利亚深吸一口气,似乎因为疼的有点发晕,他问,“为什么父亲从来没有和我动手切磋过?”“论武力,我不如魈。论射击,我不如甘雨。论战术,我不如凝光。论效率,我不如刻晴。说什么也轮不到我来教你吧。”钟离慢悠悠地说,可达达利亚明显不信的样子。

“父亲不愿意就直接说不愿意嘛,我学了三年,深浅水平还是看得出的。”达达利亚似乎带着些撒娇意味的说。学了三年,除了综合素质渐长,他撒娇能力也有增强,这倒是不清楚是跟谁学的了。

“不,只是之于我而言,那会让我想起一些不那么愉快的过去……和你的伤疤一样,阿贾克斯。”久违的名字从钟离口中说出,如今已是达达利亚的阿贾克斯不禁愣了一下。然后他无所谓地笑了:“是啊,那确实是不愉快的过去。但是如果世界上只有一个能这么称呼我的人,那一定是您,父亲。因为在那段时间里,我遇见了我一生的救赎,那就是您。”

“是吗,这倒是我的荣幸了。”钟离又笑了一笑,然后转移开了话题,“我们走吧。一会该妨碍他们的断后工作了。”“父亲,我已经长大了。”达达利亚固执地回到刚才的气氛,“您为什么收养我,您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我知道您说我是天生的战士,是最好的刀。我认可您的这一观点。但是您用的磨刀石未免太软了些吧?我只是您的刀吗?”“阿贾克斯。”钟离猜到了他的后文,开口警告。可达达利亚没有闭嘴的意思:“是啊,您这么对我,是因为我们的过去过于相似,所以想在我身上弥补您曾经的某些遗憾吗?不愿意亲自教我,是怕我重蹈您的覆辙吗?”

钟离的眼神瞬间锐利,手掌都放到腰间的手枪上了。但是他深吸一口气,还是堪堪压制住了他的年轻气盛:“闭嘴,阿贾克斯。你很敏锐,但这不代表你可以随意揣测我的想法。”钟离抬手拽住达达利亚的领子把他拉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不过这次你猜对了。但我建议你把嘴闭严实一点,我能磨出一把利刃,当然也能轻而易举将他销毁,你知道的吧?”

“父亲不会以为我是在拿着您的弱点威胁您吧?”达达利亚一副“您竟然这么看我”的表情,轻轻握住了钟离拽着他领子的手,“怎么会呢,我这么爱您。您可是把我救出深渊的人啊。”

“我只是想听父亲说一句,我是与众不同的那个,是被您偏爱的而已。”

达达利亚承认,他在情窦初开的时候爱上了钟离。他十二岁开始叫钟离父亲,十四岁的某日清晨起床,忽然发现他因为昨夜的梦起了反应,而梦里有一双鎏金眸。那双闪亮的眸子来自他的「父亲」、他的救赎、他以为自己会永远尊敬且效忠的钟离。达达利亚接受自己龌龊的感情并没用太长时间,毕竟年轻的钟离并不是他真正的父亲,敬爱的变质也变得没那么不能接受——那可是钟离。当对象是这个人时,产生什么样的感情似乎都不奇怪了。在钟离展现出完全的杀伐之相以后,达达利亚反而更加兴奋了。不仅想要效忠于他,若是能站在他身边与他平起平坐,甚至战胜他让他独属于自己,那就更好了。虽然迫切地期望这天的到来,但达达利亚也知道凭现在的他还远远做不到。

达达利亚深知这份感情在当前阶段被其他人得知的下场,所以他隐藏的很好。适当的玩笑与撒娇哪怕稍许越界也都在怀疑线之内,达达利亚一直很擅长把握分寸。无论是审讯的强度,威胁的言辞,还是对钟离的爱。钟离没察觉到也是情理之中,况且达达利亚知道他这个父亲对感情极其迟钝,真的一直把他当个孩子看。所以,像小孩子争宠一样说出一些占有欲极强的话也完全没有问题——这是达达利亚一直以来的秘诀,就像只有钟离能脱口而出的「阿贾克斯」这个称呼一样。

但是耐心等待的猎人是为了收网,达达利亚也一样。平静的水面下,暗流不息地流向目标的方向。十七岁那年,经历过一次又一次考验的他正式接受了钟离的任命,成为组织的干部之一。这是计划的一部分。达达利亚单膝跪在地上,如骑士般向钟离行礼,宣誓将一生忠于他。然而达达利亚心里想的却是,忠与忠也是有区别的,没错吧?

钟离把前锋工作交给达达利亚,将他好战的本性发挥到了极致,也给了达达利亚接触基层人士的机会。达达利亚不知道钟离有没有别的打算,但这确实为他提供了极大的便利,给他了发展自己的势力的机会。

达达利亚某日完成一次任务安排,坐在黑暗里点了一根烟。他想,钟离对他的所作所为知不知情,至今未采取行动到底是毫无察觉还是守株待兔。但是从他开始采取行动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了回头的余地。毕竟这对钟离而言,事实上是一种不可原谅背叛。钟离不能忍受背叛者,所以达达利亚也没打算以背叛者的身份再留在他身边。

次年冬,钟离生日宴兼跨年宴会上,成年的达达利亚穿着一身严肃的黑西装落座,吸引了大家的目光。“你平时不是不喜欢穿这些吗?”钟离问他。“因为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达达利亚带着富有深意的表情说。他说的可不仅是指跨年夜,在这天,暗流终于要将所有人裹挟进去了。

酒酣之际,达达利亚从身后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在钟离面前:“先生,这是送您的礼物。”“心领了,放一边就好。”“先生还是拆开看看吧。”达达利亚说,“一会再拆的话,可能会过期哦。”

钟离看着青年兴奋的面容,终究没能忍心拂了他的好意。丝带精心包裹好的礼物,钟离扯开一角,一点点解开了蝴蝶结,缓缓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纯黑的皮质项圈。

“达达利亚,这是何意?”钟离表情瞬间冷了下来。“底下还有东西呢,先生看看?”达达利亚笑容不减,指了指礼物盒。“你未免有些太低估我了。”钟离晃了晃礼物盒,揭开项圈下的纸板,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一把枪,拿起来掂了掂,直视着已经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枪对着自己的达达利亚,“改进型号,射程威力都有增加。哪来的?”

“什么?”魈和胡桃一起弹了起来。胡桃指着达达利亚:“你!钟离对你这么好,你却背叛他?”“与其说是背叛,不如说是野心。从遇到他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他有野心了。”钟离示意那两人坐下,笑看着达达利亚,摇了摇手中的项圈,“只是我没想到,你的野心是这种野心。”

“你啊……算是我没教好你吧。”钟离无奈地说,“可惜,还是让你重蹈了我的覆辙。”“这不是您一直期望的吗,先生?您磨了一把刀,但是被妖刀反噬的故事,您没少听过吧?”

“是不罕见。但是,也未必所有人都会成为故事的主角,阿贾克斯。”钟离摸起桌上的餐刀,狠狠捅进了身后站着的下属的胸膛,那曾是跟随他白手起家的人之一,“只有软弱的人才会被那东西所伤,你知道的,阿贾克斯,我从来不是那样的人。”

“哈哈哈哈哈,先生啊先生,从来都不会让我失望。”达达利亚折了手下一人倒也不着急,反而还笑着鼓掌,“可惜在您的教导下,我也学会了不打无准备的仗……您要猜猜外面有多少人吗?”

“我没兴趣猜。”钟离把玩着那把空的新制式手枪,“你什么都知道,却还在这里和我交谈。是想和我做交易对吧?说出你的诉求,阿贾克斯。”

“好啊,先生。”达达利亚放下枪,瞥了眼剑拔弩张的其他人,笑出了声,“我其实并不在意金钱、名誉、声望,我想要你,钟离。”

“我不希望仅做你的养子,也不希望仅做你的下属。我更希望我的名字能与你平齐,出现在任何地方。为此我付出了几乎整个青春时期,一点点地做了很多准备。”达达利亚低头点起一根香烟,“所幸今天我终于成功了,是不是?”

“成功?未免有些太痴心妄想了,阿贾克斯。我承认我没能估算到你能做到这个地步,但是我确实有所察觉。比如说,要不要找人去看看你城西那个小仓库?”钟离缓缓抽出大腿外侧的从不离身的短刀,插在了桌面上。

达达利亚蓦然想起,前几天手下人对他说,城西仓库附近路过的人稍微多了点。恰好那几天城西工地开始施工,达达利亚并未把它当成是什么异状。直到现在……达达利亚啧了一声,不得不承认在这里他确实输了一分。

“好吧,钟离。我们今天扯平了。”达达利亚放下了一直举着的手枪,朝着被钟离扔到一边的项圈努了努嘴,“留好它吧,父亲。下次见面,我会亲手为你戴上它的。”

“下次?恐怕还得再多等上几年,或许这辈子你都没有这种机会。”钟离收起刀,“慢走不送,阿贾克斯。”

达达利亚深深看了一眼,狂狷地笑着,冲钟离抛了个飞吻,随后招呼着如今归属自己阵营的手下们离去。钟离注视着他,在他走远之后轻轻叹了口气。

“不必问原因。”

“确实有我疏于管教的愧疚在,不过也正因为疏于管教,他的威胁并没有那么大。”

“况且我觉得,这样一家独大的日子久了,多些乐趣也不错。”

钟离拿起项圈,端详片刻后扔回了盒子里。

“当然要留着了,怎么说都是他的一片心意……当然,我会亲手给他戴上的。”

TBC.

26 个赞

好香的饭饭 :chonglang:

我吃我吃

好香的飯飯!!!!!!!全戳我xp上全程腳就沒停下過瘋狂跳踢踏舞,所以太太還會有後續嗎!!!!!!好想看後續!!!!!!!

tbc!!!好香的饭饭,昏迷

香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