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庆生文,现paro,催债、钱包老梗堆叠,雷,ooc
*部分情节参考电影《没完没了》
*“beatific vision”,基督教里指某些人得以直面上帝而并非是通过某些媒介接触上帝,这样得到真正的幸福叫做“荣福直观”。(这里只取一个象征性的概念,非传教,如果还是不恰当不适合做标题请联系我,我可以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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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外音:我从小就是个幸运儿,认识我的每一个人都这么说,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但在我当下19年的人生中所经历过的事可能比有些人一辈子经历过的都多。
比如我幼时曾迷失在雪林之间,被野兽追逐失足跌落冰窟,被老练的猎人发现救起后仅仅因为受冻发了一天烧。
比如我顺利加入了愚人众,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执行官。
再比如,我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这么一位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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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紧闭双目皱了皱眉。
他觉得身上有点冷,头还有点疼,床铺也不如平时来得松软,这可能就是过度饮酒所带来的危害吧——他试图翻个身让自己再舒适些,但没能如愿,身体像是梦魇了一般动弹不得,脖颈处似乎被什么勒着,大概是领带,刚才喝下去的烧酒这会儿一阵一阵往上反。他微张开嘴试图汲取些冷空气以缓解烧灼的心口,却只又平添了些口干舌燥罢了。
“……水……”他咕哝着,又试着扭动了一下,身体好重,胸闷气短。空气中没有常用的霓裳花香型的清新剂疏解不适,也没有人及时递来温水——过早辞退管家也许不是一个好主意。
钟离轻叹了口气,犹豫片刻后决定起身洗漱,他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靠得过近、洋溢着青春活力的异国面孔。
“晚安先生。”那人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绽出一个毫无保留的灿烂笑容,“很抱歉的通知你,你被绑架了。”
【12月28日 星期四】
钟离愣愣地与面前的不速之客对视,被酒精麻痹的神经让他过了两秒才迟钝地向后躲避,缩在沙发的靠垫中——这是被捆绑的姿势能拉开的最大距离。他飞快地扫视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间陌生的房间中,现代家居,布置简约。
也许自己才是不速之客。
“阁下,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钟离轻声开口。
“抱歉我并没有恶意,按你们璃月话来讲应该叫‘不得已而为之’吧,如果你能谅解那就再好不过了。”对方爽朗回道。
从绑匪口中说出这样天真的台词着实让人匪夷所思,然而越是凶残的暴徒作案时越游刃有余,也许这看似礼貌的问候不过是接下来残酷暴行的开场白,任谁都想不到有着可爱娃娃脸的男生,实际上是个不将受害人百般折磨不会罢休的变态杀手,这种事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因此绝不能掉以轻心。无论如何,在不触怒对方的前提下探寻到对方的目的乃第一要务,于是钟离一边在脑中迅速思索着对策,一边假借着调整坐姿的动作轻轻挣了挣,才发现自己一直觉得喘不上气的原因——一条红绳从他的脖子绕过一圈,在锁骨间打了个单结,向下与从背后来的绳子汇合勒住凸显出胸口,两股绳一齐埋入腿缝,又从股间绕回背后收紧形成闭环,另一个较大的单结抵住私处,他才挣了两下,已被磨得腰酸腿软。
也许不是为财,那么——
“我虽不知阁下想要什么,但阁下的要求我都会尽量满足,如果您愿意放了我,我绝对不会报警,请您放心。”
这原是钟离暂且拖住对方、准备见机行事的权宜之计,不料绑匪反倒认真安慰起他来。
“我不会伤害你的,事情一结束我就会放你走,因为我的目标是摩拉克斯。”
钟离张了张嘴。
也许自己还在断片,总之好像有哪里没跟上。
青年站起身,展现出一身锻炼结实的成年体魄,埋藏在T恤下的紧致肌肉丝毫没有要掩饰自己的谦虚,如主人一头不服帖的橘毛一样,轻狂张扬。
“我叫达达利亚。”绑匪指了指自己,“请问怎么称呼?”
“……叫我钟离便好。”
“我很高兴你能配合,下一个问题比较关键,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达达利亚笑着眯起钴蓝色的眼睛凑上前。
“你是摩拉克斯的男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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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陷入短暂的安静,见钟离蹙眉不语,达达利亚打破沉默:“我在摩拉克斯的宅邸附近蹲守了近一个月,期间只有你出入过数次,所以我想你们会不会是那种……嗯,那种关系,啊我并不是歧视——”
“你蹲他的目的是?”
“抱歉没说清楚,我是愚人众的执行官。”
钟离抬起头。
愚人众,至冬的外交使团,除此之外也是至冬最大最权威的经济组织,他们的北国银行开遍全球,能在愚人众就业,已经是至冬的年轻人最向往的工作和目标。其中愚人众执行官这一职位早在五年前就已荣登至冬人最想做的职业排行第一位并蝉联至今。
钟离还未想通为何愚人众突然撕下伪装的目的,面前的人生赢家又补充道:“你的男朋友欠北国银行一笔钱迟迟不还,这就是我来此的原因。但摩拉克斯先生长年披戴兜帽和面具示人,不论是公司还是住处都有警备实在不好下手,所以,还想委屈你几天,等我拿到了钱,马上就会放你离开。”
钟离陷进沙发中,仿佛思考了很久,才缓缓开口:“你不知道摩拉克斯是谁吗?”
“当然知道,”达达利亚一挥手,“璃月的奠基人,领导者,一把手,我在网上查过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钟离斟酌着词句,“你的追债对象在网上有大把的新闻报道是什么概念?”
“网络可真发达。”
“……你说得对。”
达达利亚一屁股坐到钟离身边,拿出趁钟离昏睡时搜出的手机:“告诉我摩拉克斯的联系方式。”见钟离不为所动他用手托起钟离的下巴,“你可能没有太多选择,钟离先生。”
而微醺的美人面露疲色:“你找错人了……他已经很久不接我的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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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段时间,屋内两人的关系微妙地从绑匪和人质变成了闺中密友,一个含泪控诉摩拉克斯如何玩弄、浪费了自己六年的青春,自己多次出入其宅邸也只是想要找到本人讨要说法,奈何摩拉克斯始终躲着自己久久堵不到人;另一个则见缝插针地开导“他不配”“你值得更好”,试图搞好关系以获取更多的内部信息。说到动情处钟离怒上心头:“他不接我的电话,用你的手机打!1,3。”
达达利亚赶紧掏出自己的手机,在屏幕上按下1和3。
“后面都是8。”
达达利亚按了一堆8,确认了三遍。
然而不出所料,听筒中传来“无人接听”的提示音。
“他的手机常年静音,”钟离苦笑道,“现在只能等他打回来。”
达达利亚放下手机皱起眉头:“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在网上查到了他办公室的电话,不如——”
钟离摇了摇头:“办公室的电话由他的秘书甘雨负责,她若得知此事一定会报警,到时不但要不到钱还会坐牢,实在得不偿失。”他想了想又开口问道,“他欠了你们多少钱?”
“五万。”
“五万?”钟离吃了一惊,“五万?我、他一日花费的价格都不止这个数字。”
“这不关我的事。我只负责把钱追回来。”
钟离沉默了片刻:“他现在躲着我们,以他的本事,你就是把璃月翻个底儿朝天也找不到他,不如——我们合作。”
达达利亚扬起眉毛。
“很大胆的想法,可我凭什么与你合作呢?”
“你好好想一想,堂堂摩拉克斯会为了区区五万块求助于愚人众,这种话放在璃月根本是无稽之谈,没人信的话,真的也成了假的。”钟离顿了顿,“我想你应该也是才到璃月没多久吧。为了蹲摩拉克斯忙前忙后这一个月可有人帮你?”
听着达达利亚果然数落起同事一贯仗着资历老把烂摊子丢给自己,钟离微微一笑:“既是如此,我来做你的内应可好?五万块的债好躲,五十万五百万的债可难说了。”
“他倒没欠那么多……”
“可你若是能让他欠那么多并成功追回,想必在愚人众内部的风评一定会提高不少吧。”钟离向前欠了欠身,唇角似勾起笑意,“我能让摩拉克斯欠你五百万你信不信?”
认真思考了五秒后达达利亚拨浪鼓似的摇头。
“你需要功绩,我需要让摩拉克斯现身,我们完全可以实现双赢。”
“……你有什么计划?”
“我要好好地想一想。”钟离倦怠地把头靠在沙发靠背上,“可否给我一晚上的时间,绑匪阁下,哦不,现在我们应该算是共犯了吧?”
他才阖上眼,突然被达达利亚一把抱起。
“抱歉,还不能为你解开绳子。”年轻人带着歉意低声说,“不过去床上睡会让你舒服一些。”
达达利亚将钟离抱上卧室的床,为他脱了鞋袜盖好被子,道了声晚安后关好门自己去睡客厅的沙发。
门缝刚刚合拢,钟离三下两下挣开绳子甩到一边。他环视了一圈,卧室不大,收拾地颇为整洁干净,与其说它属于一位意气风发的执行官,倒不如说更像是一个男子高中生。年轻,无畏,果断,还有些恰到好处的天真,他甚至不知道绑在自己身上的龟甲缚——大概率也是在网上现学的——意味着什么。
钟离脱掉外套,放松地从床头拿过一只蓝色小鲸杯子补充水分。
也许半年来一直忙于退休的事最近精神上确实有些松懈;也许几个小时前不该受老友“教唆”多喝了那几杯酒;也许自己还没那么快适应没有人安排好起居的生活,也许……
他拉上被子,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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