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钟】黄金溯游(一)

研究员达达利亚x人造生命体钟离
背景为现代,含有ooc!慎入
带有科幻色彩
HE,可能含有令人不适的情节与性格崩坏,注意避雷

(一)
达达利亚在接到这份特殊的委任状前,一直以为这座矗立在至冬首都郊外的建筑只是随处可见的科研公司。通体白色的高大建筑,像一座巨大的塔楼,在最上方张扬地挂着公司的标志与名称——愚人。和大多数科研性质的集团一样,这里有着专用的停机坪与完整的运输装置,用以保证研发成果不被泄露,尽管在明面上他们不过是些软件开发商而已。

傻瓜科技开发公司,达达利亚在心里嗤笑。

“看上去很漂亮,不是吗?”

“你指什么?”达达利亚收回目光,转而望向坐在自己对面的人。那个人戴着半张令人烦躁的面具,像一个留着胡子的小丑。

“当然是指公司,”小丑用手指扣了扣车窗,“多美的建筑,没有多余的棱角,光滑而富有流线感,纯白色的设计一直是我的心头好……不过她的外在不是最吸引人的地方。”

达达利亚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是啊博士,谁能想到有人会在总统的眼皮子底下搞基因游戏呢?”

“别这么说,这也是总统的意思,你不也是同意合作才调到这里工作的吗?接下来我们就是同事了,可得好好相处才行……你先去录入信息,一会见——”

车停了下来。一名穿着白色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替达达利亚打开车门,并且递给他了一张ID卡。达达利亚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自称是博士的家伙,对方却一动不动地坐在车里,冲他露出一个恶心的笑容。

“去吧公子,好好享受你的新工作。看好自己的胳膊大腿,可别被实验体变成残疾人哦!”

达达利亚毫不客气地回敬给他一个中指,然后跟着工作人员去进行全身消毒。

不得不说,公司的伪装做的很到位,完全看不出这里有什么异样。随处可见的职员办公室,低着头忙碌敲打键盘的社畜,一屋子的人几乎都戴着眼镜,当达达利亚路过时甚至头也不抬一下,沉浸在自己的任务中。达达利亚随意瞥了几眼电脑荧屏,也不过是市面上常见的通讯软件界面,角落里有一些职员在浑水摸鱼,蜘蛛纸牌的游戏框还在任务栏里闪烁着。

他们确实对公司的真正面目一无所知,只是用来掩人耳目的道具。

达达利亚压低声音:“接下来我该去哪?”

“你的办公室不在这里,”对方答道,“老板要见你,三楼左转。”

“你不一起?”

“我还有别的工作,公子先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我们没有闲聊的时间,希望你也可以尽快进入工作状态。愚人众是一台巨大的机器,为了使她运转,我们这些零件必须保证自己的价值。”

说实话,达达利亚很不喜欢这种说法,尤其是把公司这一整体称为“她”,但这毕竟是总统的意思,他没法拒绝。

走过闷热的长廊,四周来往的员工也变得越来越少。偌大的三楼只有一间屋子,门上贴着办公室的牌子,侧面则是一台低矮的ID扫描仪。四周静悄悄的,但走廊却挂满了监控摄像头,时不时会从悠远的地方传来机器运作的滴滴声。

达达利亚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他没有等待的耐心,于是直接把自己的ID卡贴在了扫描仪上。门锁上的提示灯闪烁了几下就变成了绿色,显示出已开锁的字样。

好吧,看来老板办公室里没有老板。

办公室的装潢明显与其他地方不一样,整体为厚重的木质结构,地板刚被擦过油,倒也不像完全没人来的地方。达达利亚走到办公桌前,在上面发现了一台嵌入式终端,和门锁一样可以用ID卡登入。

全程不使用员工来引导,保密工作做得倒挺好。一边想着,他一边将卡片放上去扫描,终端果然有了反应。数秒后,一面泛着蓝光的屏幕投射在空中,愚人公司的标志在中间缓缓旋转着,冰冷的机械女音随之响起。

【ID识别码010720,识别身份公子,愚人科技研发集团欢迎您的加入。您的录入部门为开发小组,当前任职人数为:1。根据协议,您在职期间不允许离开工作场所,除非负责对象死亡或突发情况编号146,225,349。请做好长时间停留的准备,是否准备完成?】

“是。”

【是否有其他疑问或需要?】

“否。”

【详细内容请自行查阅愚人科技研发集团指导手册,已经录入您的个人终端,通过ID卡扫描可以随时查看。感谢使用人工智能导览装置,请您验证个人信息。】

“确认验证。”

【验证成功,请进入电梯。人工智能导览装置将一路随同为您排忧解难。】

进入电梯,达达利亚上下扫视了一番。电梯间没有操作按钮,看样子也是全程自动运作,不愧是集合了整个至冬尖端科技的保密项目。随着电梯缓缓下坠,四周荧白色的墙壁也逐渐改变了颜色,微微泛着蓝色的电路光从六个封闭的墙面汇聚到他脚下,又一点点散开,达达利亚这才注意到电梯的墙壁是由显示屏构成的。全息影像在空旷的房间展开,向他展示着整个研究基地的真面目。

地下的空间足足是地面建筑的十倍有余,集合着全国上下最为优秀的学者,运用“基因”来制造一只来自古代的神明。

真不知道是自己疯了还是其他所有人都疯了。

【项目说明加载中,20%,34%,……96%,100%,加载完成,现在开始针对“公子”进行说明。愚人科技研发集团立志运用基因技术来模拟、复原七神时代旧有的生物,协助人们更好的理解时代变迁与物种进化理论,进一步改良现有的生物能源运用模式,为国民提供更好的生活服务。根据指示,本集团倾力打造安全,人性,便利的研究环境……】

人工智能还在一边按照既有的流程喋喋不休,达达利亚没有继续听下去,而是通过透明的显示屏眺望整个地下研究基地。这将会是他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呆着的地方,在不见天日的地底做着不见天日的实验,除了消毒水的味道以外闻不到任何气味。

这里壮观、魔幻,像是一座巨大的堡垒,悄悄埋藏在无人知晓的岩层。

“现在的进度如何?”

AI停止了规矩的介绍,开始回答达达利亚的问题。

【我们已经成功复原了七神时代的生物DNA样本,但是并不准确。对于最终目的来说,我们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最终目的是什么?”达达利亚问。

【引用“博士”的回答,最终目的为复原七神的权能,并且加以掌控,运用到人类生活中去。】

太狂妄了。更何况那只是个传说,根本没人能证实曾经生活在提瓦特的人类到底有没有掌控元素的能力。即使是科技发达的现在,人们最多也只是利用自然界的元素力作为部分设施的动力源,譬如水能,风能。如今却又声称通过复活古生物来直接掌控元素力,多多少少有点……白日做梦了。

不光是做梦……还要拉着这么多人一起啊……

达达利亚回想起自己在学生时期读过的书,讲述了有关提瓦特过去的故事,就和大部分故事性的读物一样,那本书的内容半真半假,大多数都是人们口耳相传后的结果。据说在过去这片大陆划分为七个国家,每个国家都由相应的“尘世执政”统治,也就是神明。不同的神明掌控着不同的元素力,它们拥有着不朽的生命与强大的权能,但却因为各种原因逐渐消失在了历史的烟尘中。至此,科技推翻了七种宗教,人也登上了舞台中心。

至于神是否真实存在,又是如何不声不响地消失,这些问题还是交给史学家来烦恼比较好。

电梯下降的速度越来越慢,最终停了下来。达达利亚踏出装置,一如既往地露出他那招牌性的笑容。他一向是个自信的人,并且有配得上这份自信的能力,所以才会受到邀请前来驯服一个不会被驯服的野兽。

“好吧,”达达利亚打开终端,将地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让我看看你们做出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吧。AI,联络博士。”

【好的。正在请求接通通讯……已接通。】

刚刚被称为博士的人出现在了荧幕上,虽然隔着面具,但达达利亚依然觉得他满脸不怀好意。

“怎么样,我说过这里很漂亮的吧,是不是很令人惊叹?看看这良好的隔音设施,造价昂贵的机械墙,可以轻松挡下3x-078导弹……当然,重头戏还在后头,等你看到我们的杰作,肯定也会为此深深着迷。”

“哦?你指的是七神时代的复制品?”

博士稍稍向后仰了一下身子,椅子的靠背吱呀作响:“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四下里都没有工作人员,看样子跟刚刚引路的那人说的一样,都在忙自己的事。这个研究项目受到严格的管制,想必所有知情者都没有离开的机会,要么在这里工作到保密解除,要么直接死在地下数千米的地方。达达利亚一边沿着狭长笔直的走廊朝着管育区的方向走去,一边努力适应略有刺眼的人造光线与难闻的消毒水气味,到处都安静的渗人,只有偶尔路过的清洁机器人发出嗡嗡的低鸣。

“管育区……听起来你们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

“没错,虽然过程不尽人意,也耗费了不少,不过成果却是个巨大的惊喜,”博士得意地摊开手掌,“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老故事,是关于岩之魔神——摩拉克斯的。传说在七神时代,最开始的摩拉就是由这位司掌岩元素的神明以血肉铸造而成的,是天下最为华贵的金属,并且在整个提瓦特流通。但随着人们掌握了矿石的开采与熔炼技术,摩拉的原料也就慢慢被黄金等贵金属所替代,成为了我们现在常见的货币。”

达达利亚当然知道:“这不就是个传说吗?用血肉来铸造货币也太……”

“事实证明,是真的,”博士打断了他,“我们收购了一大批古早时期的摩拉,虽然可用的部分不多,但我们确确实实的从里面提取到了属于岩神的DNA。”

脚步停了下来。达达利亚拧着眉头向通讯画面望去,眼里混杂着惊愕与疑惑。

“你说什么?”

“哎呀,总算是认识到我们进行的研究有多么伟大了吗?尽管感到荣幸吧,可不是所有科研人员都能有幸参与进来的,或者说——能够触碰到这种超自然力量的边缘,是任何学者都梦寐以求的事啊。”

“可那也,”达达利亚按住眉心,努力使自己平复下来。传说的故事变成了现实,多多少少动摇了他长这么大以来对世界的认知,“太像是天方夜谭……从摩拉里提取DNA,先不提杂质,经过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有效吗?”

“事实上并不是每一枚摩拉都可以提取,所以我们花费了难以想象的资金,说一句自负的话,我们动用了各种关系,几乎买光了整个至冬的古钱币,包括博物馆里的。”

“太疯狂了。”达达利亚评价道。
“但是你很认同,”博士笑道,“因为你也一样,不然就不会来这里。”

达达利亚没有回答,但是嘴角却难以抑制地翘起,那双灌满了海水的眼睛里充斥着兴奋的光。这就对了,博士满意的点点头,他很熟悉达达利亚的性格,这个人虽然被冠以科研界的天才之名,但却一直是兴致缺缺的模样。他真正享受的不是功成名就的喝彩,而是挑战。

他们,或者说现在留在基地的所有人,大家都是同类。

“随便你怎么想,我现在更关心研究的成果,以及我该做些什么,”达达利亚继续向前走动,“就算你们成功提取到了DNA,也必然不是完整的,缺失的部分又该如何补足?”

“不愧是公子,一下子就进入了状态。没错,这正是问题的关键,”博士做作地鼓起掌,“因为毫无解决的办法,我们只能采取最笨的方案——用现有生物的基因来补充缺失的部分,尽可能的还原书上的描述,来制造一位神明。可惜再怎么像也是假货,它继承了基因中的所有优点,也保留了当中的所有劣性,是一头没法控制的野兽。它美丽、优雅、神圣,却又暴躁、狡猾、凶恶,所以我们只能让它陷入……长眠。”

“你们杀了它?”达达利亚适当地插入一句讥笑,“就因为没法控制自己的造物?”

博士知道达达利亚一向不喜欢自己,干脆装作听不出对方话语里的尖刺:“差一点点。如果就这么毁掉太可惜,所以我们想了其他办法。好了公子,我们到了,来看看你的新玩具吧。”

达达利亚用ID卡刷开管育区的大门,两排巨大的培养仓组立刻展现在了他的面前。各种生物组织漂浮在营养液中,按照个体名称依次排列,数名穿着无菌服的人类在其中穿行,不断用终端记录下组织成长的状态并且加以调整,期间没有任何人把注意力放在达达利亚身上。他们像器械一样重复着僵硬而死板的动作,确保研究进程按照计划的那样稳步前行。

“这些都是七神时代的生物复原?”

“不全是,也有大家都认识的生物,”博士的通讯由达达利亚的个人终端接入到了中心区的巨型投影上,像是从溪流汇入大海的鱼,他可移动的范围扩大到了整个管育区,“看看这是什么。”

达达利亚顺着他的指示来到了一个培养仓前,里面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肉团,无数导线如同脐带般连接在它幼小的躯体上。显而易见,这是人类婴孩还在羊水中的样子。

“人工制造的胚胎,”达达利亚敲了敲透明的仓室,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婴儿好像颤动了一下,“你不会丧心病狂到拿人类做实验了吧?等等,下面的编号……是复数克隆的?”

“没错!这就是我们的解决方案。利用复原的基因制造出对应的人类形体,然后使人造神明的本体进入无限期的休眠状态,两种形体共用同一意识,也就是说,我们打算让它以人类的身份接受控制,等到可以完全掌控这份力量后再将它原本的躯体唤醒。你可以想象一下,可以听从命令的野兽,并且能够掌控岩元素,这将会是一个多么——创世纪级别的作品!”

达达利亚出神地抚摸着仓门,似乎在思考什么。里面的婴儿被适当控制在发育无限期延缓的形态,只有在需要时才会注入药物,快速成长。既然像这样的一次性婴儿有无数个,那就证明这里至少已经有了一只成品。

“那么就来谈谈正事吧,先前说过,你被分配到了开发小组中,”博士打断了他的思考,“这个小组是新设立的,因为我们的研究方针产生了变化,本来预定有至少十五人。不过可惜的是,在你上任之前,这十四位前辈都变成了它口中的餐点。尽管保持着人类的外形,但你记住,绝对不能把它当成人类看待。它只是具有人类般的学习能力,却未经过驯化,其本质上依然是野兽。如果不想因公殉职,那就打起精神好好干,招人进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它现在在什么地方?”

“A3厅,前方右转,它被关在那里。具体观察内容已经传给你了,加油哦。”

——

在见到实验对象的真容前,达达利亚穷尽自己的想象力在脑子里构造出了一头人形猛兽,类似恐怖片的丧尸或是海底肉瘤一样的生物。根据记录,他即将面对的怪物在短短两周内尝试越狱五次,并且用刀一样锐利的爪牙把看管的人活活撕成了碎片。

可是不应该啊……收容它的房间根本没法从里面打开,也没有办法破坏。为了防止它使用元素力,甚至连一个小土块都不会放进去。

达达利亚再次打开终端,确认个人任务。首先要了解它的身体状态,自己从没做过类似驯兽的工作,实在是有些新奇。

他来到隔离室前,按下按钮。钢化夹胶玻璃前的白色幕布缓缓升起,宛如电影开场那样隆重。而在之后掩盖的是一个60平方米左右的密闭空间,四处都摆满了乳胶软垫。然而实验对象似乎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叫早方式,就这样稳稳地坐在房间中心,只留给达达利亚一个背影。

“早上好,到用餐时间了。”

对方并没有回应。达达利亚并不气馁,翻看着房间附近的显示器:“让我看看你平时都吃些什么,嗯……都是生食啊,这样的确不利于驯化。野性太足也不是一件好事。要不要尝尝别的味道?你有味觉吗?”

这种问题当然得不到答案。

达达利亚叹了口气,把随身携带的营养饼干放进了传输通道中,几秒后,饼干啪嗒一声掉进了房间。野生动物的本能令对方绷直了后背,它警惕地注视着这个塑料包装的猎物,而后回头与达达利亚对视。

迎上一对黄金般的瞳孔,达达利亚倒吸了一口冷气。

博士这家伙说得轻巧,但那可不仅仅是野兽那么简单。它有着爬行动物的眼睛,瞳仁随着光线的改变时而收缩时而扩张,但同时与之相配的是传说中精灵一般的人类面孔。璃月特有的血统使它看起来高贵典雅,乌黑的发丝沿着雪白的脖颈轻轻搭在肩侧,伴随着形成一种怪异的美感。

混合了龙蜥喜怒无常的血脉,又散发着古老的神明气息,这是何等完美的造物。

人类在见到认知之外的事物时,兴奋感往往会压过恐惧。达达利亚按耐住疯狂跳动的心脏,努力使自己不要太过失态以至于吓到对方,这才注意到这头漂亮的人造物有名字。玻璃的右下角挂着它的名牌,上面写着“钟离”二字。

“钟离……”他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那家伙说的对,真的是太迷人了……”

似乎是被直白的目光冒犯到,钟离站起身,冷着脸将饼干踩在脚下,发出威胁的低吼。

“别紧张,放轻松一点,”达达利亚尝试安抚它的情绪,“初次见面,我叫达达利亚。钟离,钟离,你可以理解人类的语言对吗?那就放松一点,不会有事的……”

但显然,可以理解不代表可以沟通。钟离弓起身子,在焦躁不安的吼声后猛地朝玻璃上撞去,发出了一声巨响,仿佛整个房间都跟着颤动起来。达达利亚注意到它的脸侧与手指处覆盖着一层坚硬的角质,像鳞片一样折射着黯淡的光。

达达利亚隔着玻璃摸了摸内侧的划痕,朝钟离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

“看起来有人对我的服务不太满意,如果我站在里面,你肯定会把我撕碎吧?在我来之前,你已经尝过人的滋味了吗?”

钟离瞪着眼睛,开始在玻璃前面转圈。它走路的姿态很奇特,几乎是垫着脚尖,每一次落地都悄无声息,这一点很像猫科动物。如果真的遇到不得不与钟离贴近的情况时,必须要随时小心它的位置与行动路线,防止被袭击。达达利亚暗自记在心里,准备在休息时把观察结果都保存在终端当中。

不过看它戒备的架势,想要与之建立信任恐怕要花上很长一段时间。

“虽然慢慢熟悉效果可能会好一点,但是原谅我没有那么多的耐心,”达达利亚在它抱有敌意的视线中踱步,移到了中央操控面板旁边,“第一天上任,至少得让我从你身上拿出点成效——来检查一下身体机能好了。”

随着控制面板的权限开启,隔离室的墙壁打开了两条缝隙,麻醉枪从中探出,锋利的针尖对准了钟离。似乎知道这种东西的用途,它的反应越发剧烈,调整身位与枪口周旋着,一时间忽略了来自外界的威胁。达达利亚饶有兴致地将一切尽收眼底,一方面惊叹于钟离艺术品一样精致的肌肉线条,一方面又对它的反应感到有趣。

“看来是记住了麻醉枪是对自己不利的因素,想要避开或者毁掉。不知道是因为记忆力优秀还是形成了条件反射,具体情况有待观察。”

他操控着面板,浏览之前开发组人员留下的记录。1402.5mg的麻醉剂量放倒一头狮子都绰绰有余,而且从记录上来看,全身麻醉所需的用药量始终处于增长的状态,也就是说,钟离的耐药性也在逐渐增强。或许用不了多久,想要让它陷入沉睡会变成一件很困难的事。

谨慎起见,这次还是稍微增加一点剂量吧。
达达利亚想着,动手按下开关。热感应瞄准头自动锁定了笼中困兽,在一瞬间内发射了足有六管针剂,然而却遭到了抵抗,大多只命中了钟离的手臂与背部。它露出尖锐的牙齿,鳞片也仿佛一片片竖立起来,咆哮着,一次次撞向玻璃隔墙,犹如失去了理智的岩龙蜥。麻醉针被钟离剧烈的动作连带着甩向周围的墙体,满地都是弯曲的针尖与变形的金属容器。

“真吓人,”达达利亚瞥向钟离,镇定地从衣兜里摸出一支烟卷点燃,然后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这是混合了药物的特制烟草,用来提神的效果比普通香烟好得多,“打了六管还没安静下来,我都要担心继续加量会不会弄坏你的脑子了。是继续观察一会等待药物生效好呢,还是再来几针好?你想选哪个,钟离?”

不知是听懂了达达利亚话语中的含义,还是靠着动物的直觉感受到了威胁,钟离明显陷入了困惑而焦虑的情绪。它开始摇摇晃晃地向后退开,下颌像响尾蛇一样颤动,时不时朝瞄准器的方向低吼。

“很好,很好,乖孩子,就该这样。配合的话就不会受伤,不会流血,甚至还会得到奖赏。”

那双金灿灿的眼睛死死焊在达达利亚身上,只要他稍微有动作,钟离立马就会鳞片炸起。达达利亚知道它难以信任他人,此时也配合着耐下心来,将动作放平缓,一点点吐着烟圈。由于药物的作用加上过度紧张后反弹上来的疲劳,钟离渐渐开始身形不稳,瞳孔也难以聚焦,随着半透明的烟气一点点放大……放大。

扑通一声,它终于倒在地上陷入了沉睡。

28 个赞

哇,设定真的好有意思,而且很合理!用科技推翻了旧的七神秩序,从摩拉里提取摩拉克斯的DNA…(?)总觉得是确实会发生的事情,老师的构思好巧妙——!对钟离先生的描写也好有那种美丽又危险的感觉,看起来达达利亚面对这样一头漂亮的凶兽,也完全不落下风呢:pleading_face:对峙的过程好有张力,suki…期待老师写后面的发展!

1 个赞

后续在肝了在肝了:kissing_closed_eyes::kissing_closed_eyes: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才出到一,我就该忍到太太出完我再看(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