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钟】至冬执行官没有假期

·[《摩拉克斯的退休生活一点也不安稳》]的后续

·原作向小甜饼,HE,达达利亚带钟离回至冬见父母。一个小情侣间恋爱磨合、解除隔阂的故事。

·克制鸭鸭×钓系钟离

·私设预警:阿贾克斯的所有家人都不知道阿贾克斯就是公子达达利亚,仅相信阿贾克斯是普通愚人众;对达达利亚家人及海屑镇有私设。

·叠甲套盾:涉及到的至冬和璃月的事情与现实无关,我只想搞小情侣贴贴。(固若金汤


(上)

“先生现在还欠我一个吻,现在,我要来讨债了。”

达达利亚舔着干裂的嘴唇,回味着刚刚与钟离的吻。

达达利亚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也在至冬演过爱情歌剧,在稻妻看过浪漫小说。

故事里的描述,爱人之间的吻,是湿润而甜腻的,是急不可耐且难舍难分的。

可刚刚钟离给他的,是蜻蜓点水般干涩的一吻,是为续上在枫丹被吞天之鲸打断的那个吻。

达达利亚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他试着说服自己,这大概是璃月人特有的含蓄吧。

“如何?公子阁下,可有什么不妥?”钟离看起来倒是镇定自若。

“没,没有。钟离先生,我很喜欢。”达达利亚试图让自己的语气恳切一点。

这可是他第一次接吻,希望能给先生留下一个好印象。

亲吻有了,“喜欢”也说了,他这算不算……和钟离先生在一起了?

喜悦冲散了一切晦暗不明的情绪。达达利亚迫切地想向全世界宣告,摩拉克斯,曾经的岩王帝君,现在的凡人钟离,如今是他的人了。

“先生……”达达利亚握住钟离的手,如同捧着珍贵的宝物,唯恐接下来的话会吓到钟离,“女皇刚刚给我特批了一小段假期,我们现在又刚好都在至冬。先生愿不愿意……和我去我的家乡,看看我长大的地方。顺便……顺便再看看我的父母什么的,还有我的弟弟妹妹。”

钟离微笑着说:“很不错的提议。”

达达利亚在至冬宫附近最繁华的商场挑了许久,才给钟离挑到一件符合气质又能保暖的大衣,把钟离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钟离穿上这件衣服并不显得臃肿,反而将其优雅与贵气体现得淋漓尽致,还带着几分至冬的异域风情。

达达利亚看得有些呆了。

钟离注意到达达利亚的目光,问:“为何看我?”

达达利亚掩饰地咳嗽两声,说:“衣服不错,我一个璃月人同僚也喜欢这家店的衣服。”

富人还算有点眼光。达达利亚心想。他知道富人常常来这家店挑衣服,看来璃月人的审美还挺统一的。

“其实,即便我现在是凡人之躯,也不会因为寒冷而生病。”钟离说,“又让阁下破费了。”

达达利亚牵起钟离,摸着和自己一样温暖的手,说:“先生就算不会生病,也会感觉到冷吧?我可不希望先生冻着了。这里是至冬,我当然要照顾好先生。海屑镇比至冬宫还冷,先生还是多穿点为好。”

达达利亚把钟离拉向自己的身边,为他整理大衣上毛茸茸的衣领。二人靠得很近,达达利亚在钟离耳边轻声地说:“先生,我的真名是‘阿贾克斯’。在海屑镇,请先生只用这个名字呼唤我。”


达达利亚的家乡,海屑镇,位于至冬的海屑港附近。冬季海屑港的海面都被冻住了,往来商客大大减少。比起海灯绚烂、繁华热闹的璃月港,海屑港就显得冷清了许多。

达达利亚常常在入冬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回家。因为,此时镇上的外来商人没生意可做,几乎都已经离开了;海屑镇上的居民都在家屯好了过冬的食物,一家人围在温暖的炉火边,和家人享受冬日平静安宁的时光,减少出门的次数。

也就是说,镇上能见到达达利亚的人并不多。

这是达达利亚刻意为之。

“我的家人只知道我在为愚人众做事,不知道我就是第十一席执行官公子达达利亚,这也是我请‘公鸡’市长为我特意瞒着的。”达达利亚向钟离解释道,“我享受纷争与挑战,因此常常在生死边缘游走,比如这次我在枫丹和吞星之鲸战斗一事。所以,先生,我不想让我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为我担心。”

钟离点点头,表示理解。

达达利亚敲了敲家门。一个可爱的姑娘打开了大门,然后欢呼起来:“哥哥!阿贾克斯哥哥!”

“冬妮娅!”达达利亚走上前抱起冬妮娅,激动地转了一圈,“好久不见,我亲爱的妹妹又长高了。”

冬妮娅探头望向达达利亚身后的钟离,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挣扎着从达达利亚的身上下来,怯生生地看着钟离。

“哎呀!怪我怪我,我该先介绍来着。”达达利亚一拍脑袋,拉着钟离上前,说,“冬妮娅,这位就是我在信里提到的钟离先生。钟离先生,这位是我的妹妹冬妮娅。”

冬妮娅怯生生地说:“钟……钟离先生好,请进。”

钟离报以微笑,回答:“好的,谢谢你,冬妮娅。”

“哈哈哈哈,不愧是钟离先生,诸文精通呀。”达达利亚爽朗地笑着。

一进门,达达利亚就看见安东和托克从楼上激动地跑下来,父母也满脸笑容地从厨房里走出来迎接钟离,连达达利亚的叔叔安德留沙也来了。达达利亚向钟离一一介绍,也把钟离都介绍给家人。

不过,达达利亚家人提到钟离时仅仅说钟离是自己很重要的朋友,没有挑明两人的关系——这是他和钟离商量好的。含蓄的璃月人自然一口答应。但达达利亚还有些头疼。

一方面,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父母能否接受。另一方面,他有点摸不准钟离的态度。那个干涩的吻像一朵乌云飘在潜意识里,竟然让一贯直来直往的达达利亚有些畏手畏脚。

明亮的炉火让家里暖洋洋的,餐桌上也早就备好了晚饭。达达利亚提前写信告知了父母,钟离不喜欢吃海鲜,所以极致一钓之类的菜就没有出现在餐桌上,倒是有不少布林饼、红菜汤、红烩牛肉之类的至冬特色菜,甚至还有一道带有至冬特色的腌笃鲜。钟离学识渊博,夸几道菜自然不在话下,一下子就让气氛活跃起来了。

席间非常热闹。达达利亚好不容易回一次家,又带了这么讨人喜欢的客人,大家都很高兴。

安东说:“钟离哥哥真好看!原来璃月人真的不是石头人呀!”

达达利亚看了钟离一眼,说:“那可不一定噢,谁知道钟离先生……是不是石头人呢?”

“我在璃月见过钟离哥哥!钟离哥哥还请我吃了好多好吃的。钟离哥哥是好人,才不是石头人。”托克反驳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捏了捏托克的脸:“怎么,有了钟离哥哥,就不要阿贾克斯哥哥了?”

“没有没有!阿贾克斯哥哥最好了!阿贾克斯哥哥还带我去看了独眼小宝的工厂呢!”

达达利亚的父母和叔叔知道独眼小宝的真正用处是什么,也知道达达利亚去璃月是为愚人众办事。他们注意到,钟离也是有神之眼的人,便隐约猜到,钟离在璃月对达达利亚的照顾可不太一般。

“谢谢这位朋友在璃月对我们家阿贾克斯的照顾。阿贾克斯从小就调皮,喜欢打架,希望没给你添麻烦。”父亲和叔叔拿出珍藏已久的火水,郑重地招待钟离。

达达利亚陪着钟离一起喝。一口烈酒下去,达达利亚顿感舒心,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他低声询问钟离习不习惯至冬的火水,得到一句“无妨”后略微放心。

“说起‘照顾’,生活中还是阿贾克斯照顾我多些。”毕竟账单都寄到北国银行了,让胡桃少了好多念叨。

“阿贾克斯给我也没添多大麻烦。”不过是放出了奥赛尔,差点搅得璃月天翻地覆罢了。

“至于切磋,钟某不才,平日里也会和他过上几招。点到为止,尽兴即可。”指倘若使出全力,几招就能把达达利亚打趴下。

“钟离先生!”达达利亚跟钟离认识这么久,也学会了听璃月人的话外之音,这四个字可谓是喊得音调百转。

在座的人对璃月都很感兴趣,钟离也很乐意为大家介绍璃月的风土人情。尽管达达利亚已经和钟离一起亲身体验了璃月生活,他还是很喜欢看钟离讲这些事情的样子。达达利亚用右手撑着下巴,痴痴地望着钟离,暖光下,钟离带有尾红的眉眼越发美丽,看得达达利亚都忘记了自己正在和家人一起吃饭。

“哥哥。”冬妮娅在桌底下轻轻戳了一下达达利亚,他才回过神来。

达达利亚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挠挠头,借口说是好久没喝火水了,有些上头。钟离端起酒杯,浅浅抿了一口火水,掩盖住无奈的笑意。

这场晚饭持续了很长时间,结束时已经九点了,快到小孩子休息的时间了。可三位弟弟妹妹非要看他们的哥哥表演“绝活”,母亲拗不过他们,让达达利亚快些做完。

“嘿嘿。”达达利亚向钟离挑挑眉,让钟离瞧好了。

达达利亚操纵着水元素,把桌上的残羹剩饭包裹起来扔到垃圾桶里,把锅碗瓢盆移动到水槽里,三下五除二就把碗洗得干干净净。

在弟弟妹妹的欢呼声中,母亲推着他们去准备洗漱睡觉。钟离站在达达利亚身边,轻声问他:“你对水元素的掌控力,恢复得怎么样了?”

“你连我神之眼出问题都知道,旅行者还真是什么都告诉你。”达达利亚无光的眼眸里看不出情绪,“这些简单的事情不在话下,水刃也可以重新凝起了。但是……我幻化不出星海游鲸了。”

钟离没有失去过对岩元素的掌控,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但是他了解达达利亚,在武力上的缺失,肯定让他心里不太好受。

钟离搂住达达利亚的肩,以示安慰。

达达利亚和钟离的肢体接触可不算少,但如今是在家里,他不免有些局促,一边希望抱住钟离,一边又得克制自己。

最后,他偷偷握住钟离的手,说:“先生,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精进武艺的步伐。水元素只是一种变强的手段,我还有很多方法磨练自己。”

“相信我吧,先生,总有一天,我会堂堂正正地与你平等一战。”

父亲和叔叔叫达达利亚与钟离一同来客厅一起坐坐——他们总算可以聊一些不适合小孩子的话题了。

“阿贾克斯这孩子,小时候听了我给他讲的英雄‘阿贾克斯’的冒险故事,就特别痴迷于冒险。现在却……”父亲看着达达利亚,不知道该不该在身为璃月人的钟离面前提到愚人众——毕竟,他对愚人众第十一席执行官【公子】在璃月的行径也有所耳闻。

达达利亚自然理解父亲的意思,接过了话题:“钟离先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的事,他什么都知道。况且他也在往生堂当客卿,做了不少璃月‘道上’的事情,我们愚人众可是和钟离先生合作得,很,愉,快,呢。”

达达利亚故意将最后四个字用咬牙切齿地语气说出来,钟离也自是明白达达利亚所指。他们俩都很享受这种在众人面前说一些只有彼此才明白的语句,这似乎形成了天然的屏障,将两人融合到一起,不分彼此。

“原来是往生堂的客卿,久仰久仰。”叔叔安德留沙说,“我在璃月有些生意,也和往生堂有些联系,没想到你竟然是阿贾克斯的朋友。”

“往生堂的业务大多是胡堂主在打理,钟某只是略微指导几番。”

父亲继续对达达利亚说:“你呀,从来都不让人省心。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异想天开,带了点吃的和一把刀就离家出走,往森林里去冒险,三天后才被找到,后来就变得特别调皮好战。后面我实在是没办法,才把你送到军队里去,想让他们管教你一下。你倒好,更能打了,还被招到愚人众里。”

钟离说:“阿贾克斯生性活泼,武艺精湛,进入愚人众也算是有了更好的平台可以追求自己的梦想。更何况,他现在能在各国出差,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冒险家了。若非如此,我和他,也不能相遇。”

钟离注意到,周围的水元素一下变得雀跃起来。达达利亚得到钟离的肯定,心里很高兴。

父亲对达达利亚的人身安全仍有些担忧,但达达利亚说自己资历尚浅,还是个底层士兵,平常也就收收债而已,自己有神之眼,很轻松的。

安德留沙说:“阿贾克斯,我听说【公子】大人在璃月也做了些为北国银行的收债工作。你是在他手下做事吗?”

一个善意的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钟离端起茶杯喝茶,饶有趣味地看着达达利亚,想看看他打算怎么编。

达达利亚尴尬地笑了笑,说:“我的确是属于【公子】一派的,不过我也只是一个为女皇陛下效忠的无名小卒而已,没怎么见过【公子】大人。”

不过安德留沙接下来的话就让公子笑不出来了。他激动起来:“听璃月人说,【公子】刺杀岩王帝君,故意放出魔神奥赛尔,在璃月大闹了一番,搞得我们至冬人在外交上大败,生意都不好做了,被那璃月的凝光狠狠地敲诈了一番。这个【公子】,做事怎么这么没头没脑的,我们愚人众怎么会有这样的执行官。魔神出来的那天,我正好在港口,快被吓死了。阿贾克斯,你和钟离那天没事吧?”

达达利亚心头一紧,庆幸自己没在璃月遇见叔叔,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事。”

钟离放下茶杯:“以普遍理性而言,【公子】阁下确实有些鲁莽,但其所作所为皆是为了至冬,璃月人可以指摘他,但至冬人不行……”

安德留沙有些诧异,打断钟离的话:“钟离先生作为璃月人,竟然会帮着我们至冬愚人众的执行官说话?”

钟离说:“不是帮谁说话,只是以普遍理性而言,事实如此,立场如此。”

安德留沙反驳道:“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鄙人在愚人众内还是有些情报网,肯定比你知道得多一点。倘若我是【公子】,我绝不会做出这等残忍而愚蠢的事情。据我所知,【公子】在璃月的任务是搅乱璃月,借机打入市场,取代璃月的经济霸主地位。如果我是【公子】,我肯定会用更加智慧的方式……”

公子觉得这段话好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阁下此言差矣。钟某也算是‘道上‘人士,知道【公子】前往璃月的任务没那么简单,其真正的任务应该是至冬的机密。既然贵国的女皇已经和璃月七星达成了和解,那么契约已成,想必双方都得到了满意的结果。我们都只知道很浅显的一部分。”钟离直视着安德留沙的眼睛,带着一点威严的气势,说,“所以,安德留沙阁下,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安德留沙似乎被眼前的“小辈”激怒了:“你这孩子,怎么跟阿贾克斯一样倔。那假如你是【公子】,你也会像他这样做吗?”

达达利亚猛地站起来,向钟离的方向迈了一步,微微挡在钟离前面。

他难得严肃地说:“叔叔,你之前火水喝得太多了,别在客人面前失礼。”

说完,达达利亚拉起钟离,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自己的卧室,砰地摔上了门。父亲深知阿贾克斯的心气,拦都拦不住,只好叹一口气,对自己的兄长说些软话。安德留沙有点拉不下面子,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和小辈计较。

达达利亚把钟离扑倒在床上,分明没喝醉,却借着酒气,委屈地说:“对不起,先生,我叔叔他喜欢说大话,我代他向你道歉。别生气嘛。”

“无妨,此等高谈阔论之人,我已见过不少。曾经还有人问过我,‘是你懂岩王爷还是我懂岩王爷’。”钟离轻抚达达利亚的后背,说道,“再说了,生气的明明是你。”

“既然先生不生气,那我也就不生气了。“达达利亚吐了吐舌头,开心地说,“嘿嘿,先生居然帮我说话诶。”

不过达达利亚一转语气,阴阳怪气地说:“我还以为,你也要嘲讽那个被岩神骗得团团转,背了全部大锅,还害得至冬在外交上吃大亏的大冤种呢。”

钟离无奈地笑了笑:“以普遍理性而言,是我利用你更多一些,给璃月某了不少便利。”

“不过我也很好奇,”达达利亚问,“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呢?”

“我可能,会比你做得更狠,更直接,直接抹除所有高层,逼迫神之心现世,也不无可能。”钟离回忆起自己的过往,“毕竟,每一寸璃月的大地上,都有我斩杀的生灵,不论是魔兽,还是魔神,还是企图挑起战乱的人类。”

“钟离……”达达利亚痴迷地看着此时的钟离,“你这样,可真是……让我想与你打一场啊。”

钟离突然觉得现在的达达利亚特别有趣,于是挑了个隐晦的笑话,说:“那么,公子阁下,你知道璃月中在床上说‘打一架’,是什么意思吗?”

达达利亚眼里闪过一丝迷茫。救命,璃月俚语好难,又被钟离先生难住了。他试探地说:“不用……不用神之眼和武器进行肉搏?”

没有得到钟离肯定的答复,达达利亚像霜打了的茄子,蔫了。这么一打岔,达达利亚也想起了正事,说:“钟离先生,刚刚是我太冲动了,直接把你带到我房间里来了,我妈妈帮你准备了客房来着。要不,我把你送过去?”

钟离故作不解:“在原始胎海之时,你我尚且同床共枕,如今怎么生疏了?”

“钟离,你这,你这,”达达利亚见钟离这个样子,也破罐子破摔,关灯后在钟离身边躺下了,“你不介意,那我也不介意。”

此时,没有魔王武装对神智的影响,达达利亚便无法像在原始胎海那般放得开。他面向钟离,却规规矩矩地缩在床的一边。黑夜里,钟离的金色瞳孔格外明显,而达达利亚无光的深蓝色眼眸隐藏在了黑暗里。

当达达利亚躺在钟离身边,才琢磨出刚刚钟离那个玩笑的意思。他的心跳有些快,呼吸也有些不稳。

达达利亚并非一点也不懂,相反,他可算是见多识广。在军营里,他听到的黄色笑话可不少,甚至还撞见过几个血气方刚的男兵聚在一起“做事”;在为女皇陛下执行清剿旧贵族的任务时,他也能看见那些贵族豢养的、被玩弄到失神的男宠——对于这种事,达达利亚只见过污秽的一面。

达达利亚也想拥抱钟离,想狠狠地亲吻他,拥有他。

他只是,对钟离,太珍重了。

珍重到,他不愿拿这些去玷污他的神明。

最后,达达利亚纠结了一番,甚至暗暗调动水元素力来平复心绪,才堪堪只握住了钟离的右手,说:“钟离先生,明天,我带你去冰钓吧。”

“好。”

“晚安,钟离先生。”

“晚安,阿贾克斯。”

TBC

——————————

达达利亚你怎么回事,机会都给你了,你是不是不行!(指指点点

82 个赞

·悲,鸭鸭又要加班了……

第二天一大早,达达利亚便醒了。这并非是在军营里养成的习惯,而是他感觉到自己身下有些黏乎乎的。他本还有些困意,一往下摸便清醒了。

昨晚的绮梦太清晰了,仿佛钟离本人入了梦中似的。达达利亚扶额,和心爱的人睡在一张床上,难免会控制不住去想这些事。达达利亚心虚地看向钟离,见他闭着眼睛,呼吸平稳,可能还没醒过来。

趁此机会,达达利亚赶紧蹑手蹑脚地下床,生怕惊扰了钟离。他速速进浴室洗了澡,换了身新衣服。

钟离在达达利亚起身的那一秒就睁开了眼睛,他自然知道达达利亚为什么急匆匆地离开。

年轻人,该说是沉不住气,还是太沉得住气呢?

钟离伸手摸着达达利亚躺了一晚的地方,被窝里还存了些热气。龙偏爱暖和的地方,钟离便挪到了达达利亚的位置上。被子里有达达利亚的气息,钟离很满足。

达达利亚把自己收拾干净,轻轻地打开房门,发现钟离已经挪了窝,于是试探着问:“先生,你醒了?”

“嗯。”钟离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从床上坐起来,“早安,阿贾克斯。”

“早安,钟离先生。”达达利亚上前,给了钟离一个早安吻,点到为止。

早餐已经备好。三个弟弟妹妹快速吃完早餐,和达达利亚告别后就被父亲带去上学了,安德留沙叔叔也因商业上的一些小问题早早离开,母亲看见了一动未动的客房,没说什么。

昨晚下了小雪,雪后正是钓鱼的好时机。达达利亚收拾好渔具、干粮等,就带着钟离出发了。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深林中的一处冰湖。这是达达利亚小时候,父亲常带他来的垂钓地点,静谧、幽深、无人打扰。

如今,他愿意把这个地点分享给钟离。

对于曾经弱小的阿贾克斯来说,在厚厚的冰面上凿开一个可供冰钓的洞可不是什么易事,得花上好长一段时间;可对于如今的达达利亚,仅仅是用水形剑在湖面上划几道,再狠狠一震,就能打开一个完美的冰洞。

钟离尚未在至冬体验过冰钓,达达利亚便手把手地教钟离。他们放上小板凳和钓竿,挂上鱼饵,把鱼钩沉到冰洞里,静静地等待鱼儿上钩。

对于达达利亚,冰钓的目的从来都不是钓到多少大鱼。小时候的他是为了听到父亲口中各种各样的冒险故事。长大后,不再有旧日故事的陪伴,垂钓也变成了磨炼战士毅力、反省战斗方式的修炼课程。 在这样仅以修炼武艺为目的的漫长冥想结束后,是否钓得到鱼反而不再重要了。

他带钟离来此,一是为了让钟离体验一番,二是为了对自己在枫丹的战斗方式进行反省。

达达利亚一旦沉浸在垂钓的冥想中,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他下意识地在手上凝出雷形剑,小幅度地比划着,在脑海里不停地模拟在欧庇克莱歌剧院被那维莱特从背后偷袭的场面,思考着今后遇到这种情况该如何破局。

实力差距很大,并非提前预判就能硬抗。

达达利亚陷入了困境,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背后一阵劲风袭来。达达利亚猛然从冥想中抽身,邪眼瞬间亮起。达达利亚在雷元素的加持下,如同闪电般后仰。金色的岩枪从他眼前划过,速度极快,近在咫尺,威力巨大,非人力所能抵挡。岩枪砸在冰湖对面的树上,爆裂开来。

紫色的雷光在不同的地点上闪烁,达达利亚迅速远离被袭击的地方。

“好险啊,先生。”达达利亚直视着提枪站在一旁的钟离,亢奋地说,“竟然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袭。要是刚刚我没反应过来,下场岂不是跟那棵树一样?”

“可是你躲过去了,不是吗?”钟离说,“过刚易折,避其锋芒也未尝不是上策。”

达达利亚收起雷元素,笑得很开心:“哈哈哈哈,先生真是有颗玲珑心,通过我的动作就看出我在想什么。”

刚刚那一枪,可谓是凝聚了钟离不少的力量,速度也比当时的那维莱特快了不少。若是达达利亚选择和当初一样反杀,只怕会像在歌剧院一样,仅给对手轻创后就被砸晕过去。更何况,这还只是钟离幻化出的武器,给一把武器造成伤害又有什么意思呢?

经过冥想的达达利亚已经想到了“躲”,钟离只是作为外力再推他一把,令他顿悟。

达达利亚欢快地抱了抱钟离,说:“谢谢先生。这次打架,一招胜过百招,我很满足。”

他从背包里拿出火水,递给钟离。

“在至冬,一起在冰天雪地里喝火水,就已经是好到可以一起上战场的关系了。”达达利亚和钟离碰了一下酒壶,自己先喝了一大口,说,“今后若是开战,先生可不能抛下我,我们是要并肩战斗的。”

“阁下是冰神麾下最锐利的战士,我如何能抛弃你呢?”钟离没有正面回答达达利亚的话。

达达利亚还没有去细细品味这段话,就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达达利亚望去,发现是提着食盒的叔叔安德留沙。

“哈,阿贾克斯,你果然在这里。”安德留沙说,“听你爸爸说你又出来冰钓了,我就猜你会到这个地方来。来,这个是你妈妈特地给你们做的午饭,她可不希望你俩在这么冷的天就吃点干粮。”

“啊,谢谢。”达达利亚接过食盒,还在为昨晚的事感到尴尬,有些不自在地说,“之前在愚人众进行野外军训的时候,也就只是吃点干粮。不过钟离先生就不能将就了,是我没考虑周全,麻烦叔叔特地送过来了。”

安德留沙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不怎么计较昨晚达达利亚的冒犯。不过,安德留沙似乎此行另有目的,他看着钟离,促狭地说:“说起愚人众,我今天刚好去了北国银行商会。昨晚我对【公子】的任务内容确实了解得不够清楚,但是,根据可靠的小道消息,我可以肯定,至冬以后哪怕在经济上不能取代璃月的地位,也能和璃月分庭抗礼。”

钟离听到这句话,依旧十分镇静,说:“贵国在各个国家开设北国银行,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吗?”

“钟离小友,这你就不知道了。”安德留沙觉得自己扳回一城,有些得意,“我听愚人众内部说,在枫丹的梅洛彼得堡,出现了一种可以替代摩拉的货币,名叫‘特许券’,你们都不知道吧?”

特许券?他可太熟悉了!达达利亚回忆起自己被关在梅洛彼得堡的生活,要是再多给他两个月,他能靠打拳和做零件,赚成梅洛彼得堡首富。

“哈哈,确实,确实,毕竟我在枫丹的时候也没犯什么事,怎么可能会去梅洛彼得堡这种地方呢?”达达利亚现在说话颇有钟离的风范。

“这种特许券啊,可不是什么莱欧斯利创设的,而是……”安德留沙压低了声音,“尊贵的【富人】大人的伟大发明。”

达达利亚错愕地望向钟离,只听钟离说:“竟有此事?我也是第一次听闻。”

很好,钟离帮达达利亚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适当的吹捧是一种巧妙的套话技巧,钟离显然深谙此道。

安德留沙滔滔不绝地夸耀着:“【富人】大人就是我们商人的偶像!他首先是制造出新的货币,替代对摩拉的依赖。 然后选择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微型经济体进行实验。啊,就是神也不能染指的梅洛彼得堡,这里已经完全被特许券渗透了。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一定可以……”

“够了。”达达利亚总算知道为什么安德留沙总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原来是那个管经费的下线啊。

达达利亚向来不在意【富人】究竟想干什么,但他知道,【富人】绝不是那种允许某些不长眼的手下说漏他的“宏大计划”的执行官。

达达利亚在背后把弄着手里的鱼线,勒成细长的一条,冷淡地说:“愚人众的情报,从来不是用来炫耀的。”

“泄露机密,形同背叛,愚人众不留背叛之人。”

安德留沙感到一阵寒气,哆嗦了一下。

钟离及时按住达达利亚的肩膀,说:“别急,既然安德留沙阁下能得到这个消息,我相信也不是什么机密,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怎么不是!连我都不……”

“可能只是因为你在【公子】麾下,平时只关心打架而已。”钟离打断达达利亚的话,语速很快,终结了这个话题,“安德留沙阁下,午餐快凉了,我和阿贾克斯先吃,你自便。”

安德留沙觉得气氛不对,顺着钟离给的台阶下了,慌张地离开了。他也不傻,看到达达利亚这个样子,便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那个今天上午给他消息的“内部人员”,安的什么心?

达达利亚看着眼前冷掉的饭,一点胃口都没有。不过他不能让钟离饿着肚子,便在周围找了些树枝,抽干了其中的水元素,让火石更容易点燃火堆。

“钟离……富人的事……”达达利亚盯着正在加热的食物,不敢看钟离如摩拉般的赤金瞳孔,“抱歉,我平时不怎么爱听那个人的宏大计划,也没法告诉你……我们企图取代摩拉地位的事情。”

“无妨。在梅洛彼得堡寻你时,我已有所察觉。”钟离说,“而且,哪怕你知道,也不会告诉我。”

“……是的。”达达利亚闭上眼,艰难地承认了这个事实。

身为至冬愚人众第十一席执行官【公子】达达利亚,他不可能将自己国家的机密泄露给任何人——不论钟离的身份是璃月曾经的帝君,还是他的爱人。

达达利亚想起钟离许给他的干涩一吻。初识情爱的青年以为爱之一字大过天,来自神明特许的爱更是万中无一的绝世兵刃,能破开一切障碍。没想到这仅仅是镜花水月,简单的微扰就能漾起涟漪,美景无存。

沉默。

他们之间很少有沉默,因为自达达利亚认识钟离的那天起,就从未让钟离的话落到地上,他永远是那个活跃气氛的人。

可如今,达达利亚不知道怎么面对钟离了。

【富人】一事,将两人的身份立场摊在明面上炙烤,逼着达达利亚作出选择。

阿贾克斯可以把一切献给钟离。他可以陪在钟离身边,带他一同体验凡人的生活;也能在天理剑指钟离之时,挡在钟离前面,寸步不退,至死方休。

但达达利亚只能把忠诚献给至冬——如同岩王帝君不会背叛他的璃月一般。

达达利亚打不破其中的关窍。

钟离见达达利亚苦恼得连鱼上钩了都没注意到,担心自己那句话是不是对达达利亚来说太重了。一边是国家,一边是爱人,让年轻的武者去思考这些立场问题,还是太过勉强。对达达利亚而言,这无疑是一种精神内耗,非得把自己拖进深渊才肯罢休。

钟离挪到达达利亚的身边,把热好的饭菜递到他的手上,打破了沉默:“你有想过,你的叔叔为何会得到愚人众的机密吗?”

达达利亚心不在焉地说:“有人故意将这个消息告诉他,然后传递给我?可我真的很烦潘塔罗涅那些什么经济上的宏大计划,要不是为了经费,我都不想听。”

“不,是传递给‘我们’。”钟离仔细分析,“其一,我在至冬并没有隐瞒行踪,【富人】一定也知道我来了。他这是在向我宣告,他的计划在一个我无法掌控的地方,执行得很好。”

达达利亚咋舌:“他……他是不是脑子坏了,这不是故意泄露消息,让你去帮助璃月吗?”

“并非如此,相反,他很聪明。”钟离的脸上难得流出欣赏,“他很深刻地理解到,我为什么会退位,以及我退位后,还会为璃月做到什么程度。除人力所不能及的神魔之事以外,我不会再对灾难中璃月伸出援手,只会做凡人钟离应该做的事情。”

达达利亚有些诧异地问:“噢?钟离先生,这可不像你。以前的你可是每年都要向璃月人民指明方向,怎么这一退位就退了个干净?”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倘若‘岩王帝君’帮了这一次,那人们一定会期待还有下一次。我的寿命最多还剩千年,而璃月子民世世代代无穷尽也。待‘磨损’将我的神智侵蚀,将我变成如同若陀的敌人,又有谁能来帮他们?”钟离对达达利亚娓娓道来,“你们的女皇想必也与我有异曲同工之思,穷至冬之力,毕其功于一役,彻底解决至冬的隐患后,还政于民,让这片大地上的人类掌握自己的命运。”

达达利亚没想到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这么多,继续问:“可……可你不觉得,这是对你的血肉的一种玷污吗?”

“我已不再生产摩拉,而摩拉却是一种物质转化的媒介,是一种消耗品。因此,新的货币代替摩拉是一件必然的事情,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我很高兴,最先意识到这个问题并做出有效行动的人,是我璃月的子民。”钟离很有耐心地为达达利亚解释,“只不过,按照凝光的性格和能力,想必也快查到这件事了。数十年后,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不过,第二点,我仅有一番猜测,不知道正确与否……”钟离话音未落,树林深处传来一声痛彻心扉的哀嚎。一名浑身是血的冰萤术士拼命地从森林里跑出来,似乎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逐她。但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跑几步就摔倒在地上,又挣扎着爬起来,染红了地上的雪。

达达利亚和钟离迅速赶到冰萤术士身边,发现她的右腿竟然是用冰元素将血冻结所做成的勉强支撑身体的假肢,断腿已不知所踪。

冰萤术士流血过多,有些神志不清,但依旧强撑着精神,高度警戒:“你们是什么人?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达达利亚拿出隐藏在腰间的邪眼,回答:“我是愚人众第十一席执行官【公子】达达利亚。士兵,汇报你的情况。”

“【公子】大人……竟然是【公子】大人……”冰萤术士看到救兵,一下子卸掉了全身的力气,断断续续地汇报起前方的战况。

这位冰萤术士所在的军队收到至冬宫传来的命令,要求他们探察至冬各地有无龙蜥异动。而她带领的愚人众先遣队便是负责排查这片森林,为大部队探路。

路途的前半程非常顺利,但在后半程,飞出去收集信息的冰萤全都失踪了,失去了“眼睛”的先遣队受到了冰龙蜥与水龙蜥的伏击,被全方位压制,死伤惨重。为了将龙蜥卷土重来的消息传出去,这位冰萤术士将自己被龙蜥咬住的右腿斩断,以邪眼燃烧生命为代价,重塑冰血的右腿,逃出重围。

冰萤术士的气息越发微弱。达达利亚请求钟离:“钟离先生,请你带她赶紧回到海屑镇治疗,并且告诉驻扎在当地的愚人众龙蜥的消息。”

钟离凭空托起冰萤术士,对达达利亚说:“龙蜥此次进攻绝非偶然。你一人前往,我不放心。”

“先生,别担心,我曾经一个人杀光了一个巢穴的龙嗣。”达达利亚的身上泛起雷光,“更何况,我是至冬的执行官,这也是我的职责——哪怕女皇大人给我‘特许’了假期。”

钟离认可了达达利亚的行为:“我很快就来找你。”

达达利亚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森林深处,紫色雷光穿梭在幽暗的林间。仅几次呼吸,达达利亚便来到了交战地点。他将自己隐身于茂密的树冠中,屏住呼吸,冷眼观察着在尸山血海里游走的龙蜥。

不知道还有没有活着的愚人众。

一共有十只龙蜥,五只冰龙蜥,五只水龙蜥,这是龙蜥群里最难攻破的组合。但依据博士百年来的观察,冰、水龙蜥相看两厌,甚至会互相攻击对方,怎么会合作伏击人类?

森林外围就是海屑镇。在消息传回愚人众大部队之前,达达利亚是这里唯一的防线。

达达利亚眯起晦暗的眼睛,将冬极白星拉至满弦,瞄准一只冰龙蜥。

一只,都不能放过。

水箭破空而出,如天鲸长啸。声未达,箭先至,洞穿龙蜥的头。那龙蜥甚至来不及惨叫,断流便在它的体内炸开,顿时血肉模糊,周围的三个龙蜥都因冰龙蜥的爆炸而被挂上了断流,受了重伤。

此一击,仅在刹那之间,就已使得四只冰龙蜥失去战斗能力。

在达达利亚射出水箭的一瞬,他便已幻化出水形剑,俯冲到最后一只冰龙蜥的头上,找准大脑与脊髓间最脆弱的连接处,一剑刺下。

达达利亚感觉自己手中的剑一震,往右偏了几寸,仅划破了龙蜥颈间的动脉。腥热的龙血溅了他满脸。

原来是一旁的水龙蜥张嘴喷出了水柱。

“呸。”达达利亚啐去溅到嘴里的龙血,轻蔑一笑,战斗的欲望燃烧得更加热烈。随即,他将水剑转换为雷枪,借着水柱的冲击调整身形,从一个刁钻的角度,一脚把枪踢向水龙蜥,扎穿了上颚,水柱被迫终止。电光闪烁,水龙蜥剧烈地抽搐起来,身上冒起灰烟,想必体内的神经已然不堪重负,被强大的电流烧焦了。

如何让冰水组合失去作用?便是如同达达利亚一般,先杀光其中的一方。

场上还剩四只水龙蜥。达达利亚欲速战速决,没想到,为首的水龙蜥竟口吐人言:“人类,休得僭越!”

“?”女皇在上,多托雷的报告里可没有提过龙蜥会说人话啊。

达达利亚身形一滞,被水龙蜥钻了空子。一道水刃向达达利亚的胸口袭来。达达利亚向右躲闪,结果被旁边的水龙蜥击中双臂,鲜血顺着手臂流下。

疼痛而已,他能忍住。

一阵寒意自脚下冒起。达达利亚下意识觉得不妙,但他想躲,却动不了了。

刚刚那只被他割喉的冰龙蜥竟然没死!

达达利亚被冻结了。

充满杀意的水柱从四面八方而来,达达利亚避无可避。魔王武装此时已来不及开启。达达利亚只能选择用水元素力生生硬坑。

但就在此时,神之眼,熄灭了。

TBC

推荐大家看一下金流监督的文案,写得超级好,目前在我心中仅次于冬极白星的文案。

15 个赞

好喜欢达打架这段,,感觉是小达会干的 特别帅气!关键时刻怎么掉链子了好急先生快来——

3 个赞

蹲蹲蹲 和原作性格好像!

2 个赞

蹲蹲!写的好棒!

蹲蹲!!

蹲蹲!!!

呜呜好喜欢蹲蹲更新

亚米亚米:sob:,特别帅气可爱的小达和很宠小孩的先生:pleading_face::pleading_face::pleading_face:

岩王爷在上!老师写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