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或缺的存在。
一开始是战营帐篷边上被细心裁下的一块布,那窟窿便作窗户用了;璃月建成之初,他还居于高高的庆云顶之上,石台边四处露风,拂开云雾便也是窗。
只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是窗,是神俯瞰的眼,什么都是,只少了生气。
他于是弃了那黑金岩臂,独留发尾一抹灿金,细画朱砂,融入他一手建立的城里去。
——那窗,终于是他心里的样子。窗棂的红漆旧了又新,窗纸一代代更替,直至被磨制的琉璃换下;那杀伐无边的、圣明疏离的神性,也渐渐染上了尘间的颜色。
他眼中的璃月港总是鲜活的,每天都有着别样的魅力。早早就开灶的万民堂,或是风筝摊前孩童的嬉闹;神色肃穆、一刻也不松懈在巡逻的千岩军,又或是夜色临下后,街头巷尾里年轻人们牵起的手。
直到某天,一道别样的身影闯入了他的视线。——至冬人。他只一眼便猜下人的来历,璃月少见至冬来的新生血液,不由多投了注意。他看着日夜他跑在璃月港,风似地卷来又仓促离去;三两下一问,原是至冬女皇座下的愚人众执行官。
一些他未曾察觉到的,正在潜滋暗长。他开始故意在人跑过是推开窗,约摸着视线扫来又装作不经意般转过身;如此几次,也叫人摸着了规律,看去了半张脸。
执行官摸不着头脑,也被挑起了好奇心,那半张脸日日夜夜萦绕在他的脑海,可平日里公务过忙,难以闲下来细细探究。只大致辨认窗户座于往生堂二楼,人眼尾一抹丹红,发尾一簇灿金。
钟离喜好晨间遛过鸟便信手游在璃月港。今日来了晚些,人也异常多——他避开行人走着,思绪飘向那橙毛脑袋上的暗红面具。正漫无目的地想着,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靴底和地面碰撞摩擦的声音;来人似乎已有目的,未赶近就喊起来:“那位——先生——”
而钟离早已回过头。璃月港初生的阳光洒满执行官的肩膀,闪得面具也在反光。他勾起嘴角笑:“阁下,可是在喊我吗?我名钟离。初次见面,实属有缘。”
——很高兴 再次遇见你,公子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