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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但是想写orz决定把之前没能塞进正文的片段整理整理放在这个楼,给每个坑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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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的目光转过来,到底是年轻人道行浅,达达利亚没忍住在斗篷底下把方盒往衣带深处推了推。

执行官们在祂面前整齐列成一队,冰执政优雅踱步,从首席走向末席,又从边上走回中间。红白大氅与大理石地砖发出轻微摩擦声,仿佛雪原里来回巡视的狼。

祂在二席面前停下,达达利亚稍稍松了口气。

「为我们的胜利送上祝福。」祂叹息:「战场的遗存并非你们能够承受的战利品,如若处理不当,灾难又将卷土重来。」

「就在此地,立刻上交。」女皇说,「我会负责它们的去处。」

众目睽睽下,博士掏出了一支试管。

女皇的目光转向木偶,机械巨人不情不愿交出一把零件。

仆人与富人毫无动作,于是女皇的视线落到公子身上。

「陛下。」青年笑着摊开双手:「我没有取走任何不属于我的东西。」

他们在对视中经历了至少十秒的可怕沉默。谢天谢地,打破沉默的是博士掏出的第二支试管。

这下就连少女都睁开眼,博士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复又掏出第三第四支试管。

女皇无奈摇头,摆摆手示意其他人自行离宫。达达利亚步速悠悠掩盖心虚,最终赶在博士掏出第七支试管前闭合办公室门扉。

他没敢在后花园逗留,值班士兵向他问好他便一一搪塞应付,脚步从未如此坚定径直穿过长廊直奔宫门。好巧不巧,另两位执行官也在门口等候车驾。

见到他来,枫丹女人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嘲笑,富人眼镜反光,什么也没说,独自坐上与他方向相反的马车。

达达利亚没冲同事翻白眼。心情不好不坏,应该有什么劫后余生、话术得逞的窃喜,或是对那位仁慈的感激。但要扪心自问,更多还是抽中大奖后对未来生活的茫然、以及悬崖边缘寻不到支点的恐惧。

两种矛盾情绪疯狂啃食他的胸腔,他坐在马车里靠上背垫深吸一口气,这才发觉肺也是冷的、牙齿打颤,受到酷寒般手止不住地发抖。

于是他把手伸进斗篷,像某个璃月人冬天会从袖口变出暖炉一样,达达利亚摸到那个小方盒,轻轻取出来放在膝面。

方盒的重量让他在这个动作里获得安心。

红木盒盖连轴翻开,不及巴掌大的往生堂客卿无知无觉睡在内里,侧脸微微陷进首饰盒内包装的鹅绒软垫,两眼紧闭,温和而安详,好像沉浸在童话一样让人不愿醒来的美梦。

达达利亚把手帕往上扯扯,盖住钟离肩膀,以防拇指先生在这短暂的透风里着凉。

窗外北风呼啸,白桦林与冷杉飞快往他身后奔跑疾驰,半路降落的雪花混着冰雹噼里啪啦敲打玻璃窗,他干脆拉上布帘。马车干燥暖气太足,睁眼太久有些酸涩,前面传来管家笃笃敲叩声,提醒他就快到达自己府邸,达达利亚合上方盖。

曾把他当作宝物的龙,此刻也终于成为宝物的宝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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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这了,妈妈记得踢我 :yum: :chif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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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 :face_holding_back_tears:龙先生是属于末席的宝物 :de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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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的试管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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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我爱你:pleading_face::pleading_face:

玛雅可爱鼠了!!! :x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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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很大,风直往他耳洞里灌,达达利亚不得不抬起两只爪子把张扬耳廓摁进羊绒帽里。

「我亲爱的同事,别这样做。」罗莎琳说:「你这副样子看起来比海豹还愚蠢。」

「我亲爱的洛厄法特阿姨。」波斯猫的眼睛瞪大了,瞳孔竖成一道细缝,他满意地微妙一笑:「如果你也有幸收到过朋友亲手缝制的织品——」

他没能说完,有个两秒内冻结实的冰球恼羞成怒地砸过来。达达利亚偏头闪过,余光瞟见街尾泛着橘黄暖光的糖果小店,仓鼠们正往门口的圣诞树挂五角星。当然,真正引他侧目的焦点并不在此。

「啊……警卫先生!」

黄铜机械将最后一颗星星灯帮忙挂好,变焦镜头缓缓转向他,随后是逐步靠近的、金属碾压雪堆的吱呀声。

波斯猫带着鄙夷的眼神远去了。多么礼貌,没有当场拆穿这刻意的偶遇——钟离怎么偏偏在罗莎琳公寓外的街道值勤,枫丹廷街巷那么多,要是排班在他家门口,他也不必在这样的好日子和女士同路。

发条警卫递来一颗糖苹果。

「圣诞快乐,公子先生。」他说:「感谢您的礼物,多亏那些润滑油,我才不至于今日请假。」

「不必和我这样客气,日常该有的关节保护而已。」赤狐眉眼弯弯,接过结霜的小木棍,尾巴尖轻轻勾在警卫小腿。

「先生还要回局里汇报吗?不如晚上小聚一番?上周我入手两块古董怀表还想请先生帮我看看?」

事实证明,邀请钟离并不需要多少理由。不等狐狸抛出应对拒绝的四五六条备案,发条警卫听罢只是将工作灯牌关合,与同僚应答一声,便引他往自己家里走了。

糖苹果好甜。

果肉和冰凉糖衣在齿间切碎融化,骨传导带来的清脆咀嚼音实在太响,钟离低沉的说话声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发条警卫趁着走路的空当向他传授怀表的一百零八种保养手段——有机会录下来就好啦,他要放进留声机当助眠曲。

唉,唉,没想到是那瓶包装精美如香槟的机油间接推动他们在罗莎琳楼下相遇,早知如此,他不如照着自己的心意来。

他原本想送他一罐糖浆。

馥郁醇香的、麦芽糖熬制的糖浆,满满一大罐。他要把亲爱的警卫泡进罐头里,让糖浆浸透他的每一寸关节。这样冷的深冬,不烤炉火的室内很快就结冰,发条警卫冻在糖衣里,会比亮晶晶的苹果更好看。

钟离要想挣开糖衣,他也当然乐意帮他。他会用长长的吻部与舌上倒刺品尝他、品尝他的糖浆,遇到硬化的透明壳子就靠锐牙咬开——他对食材向来不挑,更遑论拿甜点做正餐。

不够,还不够。

贪婪是他族群天性。达达利亚从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想要追求的越多,才有机会得到更多。他的能力配得上他的贪婪。

所以亲爱的机械警卫什么时候能把钢铁架子对他敞开?

如此想来,在高热中瘫软的糖浆大概会十分黏稠吧?被堪比胶水的流体束缚,警卫先生应该动弹不得。他曾在胡狼小姐的舞会上得到一个金属的秘密,治安机构的职员每晚都会为第二天的工作拧足发条做准备。唉,要是他送了糖浆,可要趁这个机会好好摸清楚,钟离会把掩藏隐秘发条的锁扣藏在哪?

等他找到了,他会毫不留情地拆开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隔着三层管道一层防护服猜测涌动着黄金的能源泵传来的跳动,根本听不清维持他们友好交往的根本是安保程序设定上对市民该有的亲和、还是捉摸不透的其他。

仓鼠会在制作糖苹果之前请教苹果的意见吗?

但我是有礼貌的狐狸。他想。

所以亲爱的钟离先生,能不能做只被他吃掉的——

「看到了吗?」

「嗯?什么?」

感应灯在头顶摇摇晃晃,原来他们已经走到公寓五层。达达利亚顺着钟离的视线望过去,看见两三排绿油油膝盖高的枸骨。他去年把它们系上蝴蝶结送过来的时候,红果远不及现在圆润饱满。

早知他生来该做一束枸骨。达达利亚混沌地想:他肯定比那些矮个子盆景长得更好,干脆从走廊长进家里,发条警卫会拿喷壶与剪子把他修成狐狸状吗?

「左数第二个花盆底下。」

钟离微微凑到他耳边,狐狸高挑的身高并不需求他如平日执勤一般弯腰交谈,达达利亚甚至好心地垂耷半边耳廓听他讲话。

「那里有我家房门的备用钥匙。」

嗯?

他猛地转头,钟离仍温和地看着他,似乎想开口询问脖颈是否无碍。这点小毛病很快就不在警卫的忧虑范畴当中,因为达达利亚的耳朵狠狠竖起,原本便堪堪罩住左耳的羊绒帽正挂在狐狸耳尖摇摇欲坠。

感谢妈妈。他从容取下可怜的冬帽,欣然接受糖苹果的邀请——还好他生来就是橘毛狐狸,谁也看不出他此刻竟然该死地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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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踢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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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ce_holding_back_tears: :tiantang: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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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好会写人外,不管什么paro都写得这么精妙同时又有差分感,这样真的会很好相信他们在无数平行世界里相爱,感觉我是文盲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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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奖过奖,谢谢喜欢:face_holding_back_tears::sob:相信他们在无数个平行世界都相爱!

3

预警:点点猎奇g向

传闻执行官从战场赢来一只不死鸟。

冬妮娅拉着托克去看了,兄长桌上确实放着个鸟笼。最小的弟弟想把罩布掀开,被带了半截手套的胳膊阻拦。

「没成年的孩子看了不死鸟要做噩梦的。」

佩戴单边眼罩的青年笑眯眯在唇边竖起一根食指。

「小声些。」他压低嗓子:「祂在睡觉呢。」

托克看起来又想兴奋地大叫了,姐姐一把捂住他嘴巴,学着哥哥用气音说话。

「它的羽毛能够点燃炉火吗?」

「以后冬天客厅里也不会冷啦?」

托克挣开姐姐的手:「它是把哥哥眼睛啄瞎的那只坏鸟吗?」

达达利亚没忍住笑出两声,看起来很是温柔地把漏出的一点金棕色塞回罩子下面,原来不死鸟的尾羽是那样的吗?

「让小冬妮娅失望啦。」他说:「这只不死鸟不会点火,没什么大用,祂只是怎么玩都不会死而已。」

「哥哥是怎么抓到它的呀?」

怎么抓的呢?

其实较他料想中轻松许多。

源自深渊的力量比高速流转的元素更锋利。他一箭在摩拉克斯喉咙上开了个口子,随后趁着祂本能地拔箭的动作腾跃而起踩上祂肩背,极恶骑的招式往怀里一带,水刃顺势割下对方头颅。

还不等他品尝胜利果实,远方忽有金矢长钉般直奔完好右眼而来。至冬人尚且沉在魔王武装解除后的脱力中,根本不及躲闪,只好抬手拿岩神首级抵挡,铿锵之声震得他短暂耳鸣,但他还是挤出点劲头眺望去找。

罪魁祸首是位老熟人,和三四年前射瞎他左眼的凶手、此刻掌中提着的人头长了张堪比孪生兄弟的面孔,正立于高地,缓缓挽弓瞄准,要往这里再射一箭。

达达利亚差点气乐了。

他向来看不懂神明对于自己众多造物化身的态度,现在好像有点似懂非懂——稻妻那边的执政大概更把造物视作自己亲眷,岩王帝君则视化身如衣服,破了就补,坏了便丢,要是祂想,可以一年换个三百六十来遍不重样。

总之出于愤恨夹带羞辱对方的心思,他把摩拉克斯丢弃衣物的一部分当作战利品拐回了至冬。

神明化身基本材质他看不出来,也没兴趣上交二席拜托博士查个成分,反正肯定不是肉体凡胎。

拜利刃所赐,颈部切面平整如打磨光滑的大理石,璃月人罕见收敛无边杀伐相改作温顺垂眸,烛台微光隐隐闪烁,好像教堂新挂的南国观音油画。

执行官早年受过点美学教育,见得不少石膏塑像,不睁眼的岩神在他看来这二者也没什么分别。左右寻不到与之相配的台座,他原想拿托盘盛装,顺便仿照晚餐装饰罗勒叶与圣女果,但这样实在不便移动,军政高官桌面摆着人头也不像样,于是他嘱咐叶卡捷琳娜找个鸟笼来。

多么明智的选择。

黑绒布包裹了传闻中幽禁以死亡为食的魔鸟的鸟笼搁在办公桌上。又一次挥手屏退汇报完毕的下属,执行官望向窗外,白桦林中偶有飞燕呢喃,他想起手边久久哑语的不死鸟。

春天了,再安静的鸟也该叫了。

如此说来,面对面交战时他也曾听到岩神开口提醒即将误触陷阱的兵将,这具化身实际是具有语言功能的。

没有喉管,却能够说话,他倒开始有些好奇神明化身的口腔到底什么构造。

他小心翼翼挑开半边笼罩,两指穿过栏缝摸上祂下巴,蓦地指肚一痛,他猛然抽回,隔着手套还被咬穿两个血洞。

执行官将罩布彻底掀开,猝不及防对上一双疏漠里夹着点无奈的眼睛。

达达利亚真心实意地笑了。

「怎么……」他心情不错,尾音上挑:

「帝君大人今日甚有闲情,还来这具早已抛弃的化身里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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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喜欢!在达达利亚不知道的时候,笼子里的人头也在观察他!

:face_holding_back_tears::smiling_face_with_three_hearts:谢谢! :slm_yan:没有钟离先生暗中观察的表情 :tiantang:那就拿小史莱姆来模仿一下暗中观察被发现的样子吧

好带感噢 :koushui:达收藏岩神头颅某种意义上也是占有欲在作祟吧,得不到真正的你那就先从你的一部分开始,直到完全占据的那一天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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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喜欢…:smiling_face_with_three_hearts::smiling_face_with_three_hear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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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法! :tiantang:完全占有……好喜欢

4

「你知道璃月港哪里有卖蜡烛的地方吗?」

「这就是我讨厌与你共事的原因之一。」罗莎琳挑起眉毛看他:「公子,有时候我实在不懂你想表达什么。」

「我是说——」年轻人挠挠后脑勺,视线瞟到另一边:「我到这里不过几个月,你才是常年蒙德璃月两边转的执行官,理应对这里更熟悉吧?」

「所以,那种插在蛋糕上的小蜡烛。」他严肃与她对视:「璃月有卖这种东西的地方吗?」

「原来如此。」

名为莺儿的女子脸上带着他琢磨不透的笑容:「这便是执行官大人找来春香窑的理由了?」

「虽说我也接过香薰蜡烛的活,但与北地那种装饰食物的小蜡烛还是不太一样吧。」女人钻到柜子深处挑挑拣拣,翻出几只模具:「算啦,只要价钱好说,我可以拿成品给您做细了应急。」

至冬人匆忙道谢,掏出荷包打算结账,却不料在计划开头就遭遇致命的滑铁卢——

「您要买多少蜡烛?」

要多少蜡烛?

达达利亚直觉麻烦,生日蛋糕上插多少蜡烛应该问过生日的人而不是问他。他只是今早路过银行日历,被黄纸表面与往生堂员工档案里客卿生辰一般无二的数字闪没了瞌睡,决定照家乡习俗给合作伙伴一个小惊喜,毕竟还要与对方多多拉近关系。

「你先做着吧。」他向店主告别:「能做多少做多少,我出去问问。」

现在不到中午。他想:晚上才吹蜡烛,时间绰绰有余。

于是接了大客户的莺儿小姐开始切香膏、捻烛芯,一面快乐地数着数,一面惋惜愚人众怕是又会四处碰壁——这小巧香烛的受用者,她预计已靠四面走风的坊间八卦猜得八九不离十。

达达利亚拎着蛋糕站在春香窑门口,街巷里已经开始亮橘红灯笼。

「想好要多少了?」

真是让人为难的问题,他愤愤地看着脸上挂笑的璃月商人:「怎么,你知道我该要多少?」

「哎呀,既然您都不知道,我们怎么会知道?」

达达利亚的恼火快要随着码头高升的烟花一起在夜里绽放——所有人居然都不知道客卿的年龄,这是什么异国怪谈或者七星机密吗?

他从不卜庐问到钓鱼协会,大家都只能给出隐约的范围。开始还可以确定是个两位数,做蛋糕时沙威进来念了两部畅销小说,他现在连是不是两位数也难以确定了。

其实来的路上路过了往生堂,但也不好找人当面去问,太过刻意,让他猜出来他要做什么,还算什么惊喜呢。

冷静,冷静,仔细想想。他对自己说:和钟离逛过那么多次街,遇到商会少爷,他能相谈甚欢;遇到我,他能相谈甚欢;遇到田铁嘴,他能相谈甚欢;遇到八十老太,他还能相谈甚欢,所以钟离的年龄应该是……?

执行官的眉毛似乎要拧成果盘里的麻花,莺儿叹了口气。

「拿上吧。」她指指墙角的箱子:「插蛋糕上肯定是够用了,你们要想玩点别的……也肯定够用!」

「所以!」

「所以?」

达达利亚指挥水刃划开箱封,从最外层掂出根散发着霓裳花香的四寸蜡烛,在钟离微妙的笑意中稳稳插在巴掌大小蛋糕正中央。

「所以,我决定——只插一根!」

「实在搞不清您的年龄,但今年是我给您过的第一个生日,就插一根吧。」他托着腮帮子故作遗憾地抱怨:「顺便,庆祝这是我与先生相遇的第一年。」

寿星大人显然被哄开心,仍与他对坐共饮。火水一杯接一杯,执行官拢了焰苗探身去点蜡烛,悄声撬动往生堂墙角:所以先生你……我到底应该拿几支蜡烛才对?

「我较阁下应是年长些。」钟离嗓音比他更低:「不过么,以普遍理性而论,对于这具身体来说……一根蜡烛,意义倒也不错。」

他什么意思?

先生眼尾红影被烛光映得朦朦胧胧,什么魔神眷属、仙人妖兽、难言之隐的解释夹杂着真相都在血管中呼啸而过,酒精却驱使他将注意力集中在一个一看就是错误答案的地方。

他脑海里突然冒出个可怕的想法:钟离这家伙……不会比他还小吧?

不能吧?可是他也才成年没多久啊?

想到几日前荒唐的夜晚,达达利亚打了个哆嗦,迅速将这过于离谱的猜测打了包丢出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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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我不会是炼铜了吧!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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