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社畜达x神明离)
入坑快一年了天天炫饭终于想起建设我产品。
大纲已经写好缓慢填正文中…
「现pa+私设多+可能狗血和有bug+OOC注意」
主剧情向 ,中后期会有R (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写到总之先搬出来,到时再搬去R区)
正文楼下开始
(凡人社畜达x神明离)
入坑快一年了天天炫饭终于想起建设我产品。
大纲已经写好缓慢填正文中…
「现pa+私设多+可能狗血和有bug+OOC注意」
主剧情向 ,中后期会有R (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写到总之先搬出来,到时再搬去R区)
正文楼下开始
00
“本场电影将于稍后开始放映,祝您观影愉快。”
广播中传来的沉闷男音,在不甚宽敞却过分空旷的走廊中回荡着。
来自异国的青年顺着声音的指引,来到空无一人的放映厅正中间的位置坐下,他向四周张望,脸上似乎挂着一丝困惑,仿佛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出现在此地的缘由。
无人售票和检票的窗口,没有任何装饰和海报的走廊,以及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任何观众的影院,这一切在21世纪的璃月来说都显得无比异常。
青年尚还处于活跃状态的大脑在努力梳理和回忆身处此地的前因后果,但每当将要触及到关键点时都会以失败告终。
伴随着思维过载和无序化,无法找到答案的青年似乎陷入了另一种层面的沉思。
不知何时,他曾记得有人告诉过他,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会抛弃一切杂念,像走马灯一样体验自己曾经拥有过的人生。
如果把自己也代入将死之人的角度,似乎一切就说得通了。
这位来自遥远的至冬国的青年正要欣赏的,也许正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部影片。
一部名为“达达利亚”的影片。
01
“这里是千岩救援队720号,我们发现一名幸存者,请求支援!”
四周突如其来的嘈杂将达达利亚从沉睡中唤醒,他模糊地感觉到自己僵硬到无法自由活动的身体正被几个全副武装的璃月人一起抬上担架。
远处的夜空阴沉沉的几乎看不见一颗星星,蜿蜒的盘山公路上早已停满了救援的车辆,救护车里的医护人员们见这位不知从何种可怕的灾难中幸存的异国青年有了反应不仅面露喜色,青年想开口对这些救了他的人表示感谢,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已经干渴到已经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位外国小哥,会说璃月语吗?家住哪里?有没有紧急联系人的电话?有感觉身上哪里疼吗?”
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一连串的问题敲打着青年的耳膜,可他只能努力从嗓子里挤出几句简短的回答。
万幸,在经过简单的检查和伤口处理之后发现除了一些擦伤和软组织挫伤以外,他的身体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这也让他在抵达最近的医院之后就被安排到了一间平平无奇的普通病房观察。
“达达利亚先生,手机和钱包证件都完好,我先给您放在床头了,明天检查如果依旧没有大碍就可以出院了。
医院的时钟指向凌晨一点五十七分,在最后一次对救助他的医护人员表示感谢之后,青年手忙脚乱地从沾上了泥土和枯叶的背包里拿出电量所剩无几的手机,给家人发了他尚且平安的消息。在打出最后一个字母并按下发送键时,他一直紧绷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他得救了,无论数小时前他之前经历过什么足以让他瞬间忘却的恐怖之事,至少如今的他确实已经得救了。
“哟哟哟,我说动静怎么这么大呢,原来是半夜又送进来了一个人呀。”
对面床传来的一阵清脆女声把达达利亚吓了一跳,他这才意识到这间病房里原来不止有他一个人。
“刚才就看着这头发颜色怎么这么显眼,果然是个外国人。”对面病床上穿着一身黑色睡衣的桃花眼少女打趣地看着达达利亚被吓到的表情,“我说这位外国小哥,有必要这么惊慌吗,要知道被送到这里来意味着你压根没受什么伤,可谓运气和我胡桃一样好啦。”
“不好意思,这位…胡桃小姐,虽然这么问可能显得有点怪,但你知道昨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吗?”达达利亚摸了摸自己早就乱到不成样子的橘色头发,也没有发现哪里有撞到的痕迹,“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作为为了生活劳碌奔波的当代社畜之一,达达利亚向来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后悔那些过去的选择。
作为至冬国老牌文创企业“愚人众”璃月分公司销售部的一员,昨日刚凭借自己热情的态度和出色的口才拿下当下某超热门游戏IP和新系列可发声玩偶“独眼小宝”联动款的大订单,却没想到在当晚的庆功宴上被那些多事的领导以什么测试至冬人酒量为由灌了太多“火水”,打车回家时还手滑选错了目的地…
也许是在那之后自己终于没能抵御过量酒精给身体带来的副作用,回忆到这里就断了片,达达利亚再度醒过来时就发现自己不省人事地倒在了天衡山半山腰的盘山公路边,被千岩救援队抬上了担架。
一听到这样的疑问,对面名为胡桃的少女的表情似乎不经意间凝固了一下,但很快又舒展开来。
“这个啊,我也没有经历事情的全貌,所以没法告诉你准确答案咯。”胡桃依旧是用着轻松的语气回答道,“不过现在各类新闻媒体应该到处都在报道就是了。”
听罢,达达利亚抓起床边的遥控器打开了病房老旧的电视,果不其然,与他刚刚经历过的那些极其相似的画面映入眼帘。
这是一场完全没有被预测到的突如其来的地震,震中位于璃月港不远的天衡山区内,所幸等级不算很高没有造成太多附近建筑的损失,但离奇的是,这场地震发生的时候,天衡山区内竟有大量原本不住在附近但却恰好身处此处的人,这就造成了和地震等级不匹配的大量人员伤亡和失踪…
屏幕中戴着安全帽的记者紧张地报道着现场的情况,身后是抬着担架来来往往的千岩救援队成员,远处响彻着消防车和救护车的声音。
“我们尚未得知在此次地震发生之前天衡山区的大量人员聚集的原因,关于此事,有关部门正在调查中。”
如果说他昨晚出现在地震发生区域是因为倒霉,那么其他人呢?又或者说,他缺失的那一段记忆中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和这次灾难的发生有什么联系?
“要我说啊,这事儿不正常,怎么看都不像是一般的地震。”胡桃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那胡桃小姐是为什么会出现在天衡山?”
“我只是来找人的,可惜呀人没找到,反而在半路上摔了一跤扭伤了脚,然后就被强行抬到这里来了。”少女的语气显得略有不满,但抬头一看对面那家伙显然还想知道点什么的表情,无奈地继续往下说道:
“告诉你也无妨,我想找的人是我爷爷,他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但也不至于忘记回家的路怎么走吧,我放学回到家没等到他回来,就顺着他手机的定位方向找过去了,他一老人家大晚上的不回家跑去山里做什么事呢,我怎么都想不明白,所以我觉得这其中必有蹊跷…看着你和其他被抬到这边来的人满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表情我就更确信了。”
青年皱了皱眉,他不确定自己的想法是否偏离了胡桃想表达的意思:
“难道你想说的是…”
“还请拜托大家保持安静,别的病房的病人们都在睡觉,有什么事请明天再谈。”
门外传来的敲门声将二人的对话打断,少女不爽地冲着门外做了个鬼脸,然后小声示意达达利亚既然已经和家人报了平安还是早点睡吧,她明天下午还有事要办,也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说完就关掉了电视整个人埋进了被子里。
青年躺回床上,拿出床头的手机点亮屏幕,他给家人们发的消息并没有得到回复,也许大家都睡着了吧,也好,至少家人们不会为了他在半夜还担惊受怕睡不着觉了,这么想着的达达利亚也慢慢进入了安稳无梦的睡眠。
“唔…谁…”
一晚上被吵醒两次对谁来说都不是件好过的事,尤其是拿起手机一看居然还只是收到一条垃圾广告时。
就在青年揉了揉眼睛准备再次躺下的时候,他不经意间注意到了窗外的月光正洒在对面过于空旷的病床上。
那位叫胡桃的女孩呢?
哪怕是处于疑似发生记忆混乱的状态,达达利亚也清晰地记得不到两个小时前还正在和这位性格活泼到有点自来熟的女孩对话。
一个大活人是不可能凭空消失的,甚至她的手机还放在病床的边缘,也许她只是去了洗手间,但病房内的洗手间灯是黑的,而门口方向…
门口的方向,有一条很显然是被人打开过留下的门缝。
突然间某种不详的预感笼罩在达达利亚心头,作为有一个和那女孩差不多年纪的妹妹的人,某种本能让他没法对这种情况坐视不管。
尤其是在他打开胡桃留下的手机屏幕,看见锁屏界面显示着的那条来自千岩救援队的短信内容之后。
“胡桃女士,我们在天衡山区发现了您的家属,通过他身上携带的证件信息等联系到了您,我们非常遗憾地告诉您…”
因没法继续看下去而放下手机的瞬间,达达利亚感受到了一阵恐怖的恶寒。
在初秋之夜的轻微寒凉之中,青年穿着没来得及换下来的工装外套,沿着医院四周他丝毫不熟悉的小道寻找着那个身影。
他不知道胡桃是多久前离开的,也不知道她此行是去往何处,这里离天衡山事发现场驱车大约也有20分钟左右的距离,但是她没有携带手机,也就几乎没有用手机叫网约车的可能。如果是徒步的话,直觉告诉他也许还有机会。
他一路小跑来到了医院的围墙边缘,这里有一处可以容纳约一人半通过的,被几块塑料布虚掩着的缺口,连通着隔壁似乎正处于暂时停工状态的建筑工地,想要不经过安保人员的目光离开这里,大概只有这一种办法了。
穿过这条铺满碎砖和不规则土石的小道,只见尚未完工的两栋高楼的框架伫立在黑暗之中,工地中空无一人也没有灯光,很难想象一个没有手持任何光源的人能毫发无伤地通过此地。
“胡桃小姐,你在这里吗?”
达达利亚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观察着被勉强照亮的四周,一边试探性地问着。
意料之中,回答他的只有从那片幽深的钢筋混凝土森林传来的回声。
以及从前方高处传来的,几声清脆而若隐若现的脚步声。
反应还算机敏的达达利亚以最快的速度将手电筒对准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那个熟悉的身影轻轻地消失在了前方大约三楼楼梯间的位置。
她是在往高处走,在那仍是框架的大楼之内,顺着刚刚完工不久,甚至还没装上任何扶手和保护措施的楼梯…
“胡桃!”
几乎完美融入夜色中的少女像是完全没听到外界的呼唤,踩着轻快的步伐向着通往高处的楼梯走着,仅靠着手电的灯光看不清她的脸,也无从判断他此刻的心情和此行的目的。
但唯一可以判断的是,此刻的她往前走的每一步都可能陷入无法挽回的险境,而达达利亚是唯一有机会阻止悲剧发生的人。
如同被本能驱使一般,青年奋力地跨过杂乱的工地上随处可见的重重阻碍,顺着少女离开的方向大步追了上去,一时间踩在尚未完工的阶梯之上的脚步声此起彼伏,在青年已无暇进行太多思考的脑海中久久回荡……
“我不明白,哥哥,我一定要追上去问问她,她一定是碰上什么事了!”
恍惚中,他仿佛再一次看见那位和他同样有着橘发蓝眼的女孩正背对着他站在不远处,正准备奔向前方拥挤的人流。
“冬妮娅,别——”
被某种不明缘由的,渗透着巨大恐惧的直觉驱使的青年不顾一切地向前伸出手臂,却在即将碰到女孩后衣领的一瞬间失去了重心…
恐怖的失重感,透不进一丝光的深邃黑暗和耳边呼啸的风声将青年拉回现实,他及时伸出的右手紧紧地攥着已经不省人事的少女的衣领,二人以同样的速度,从数十米的高空之中向下坠去。
“ 死亡”二字充斥青年一片空白的脑海的瞬间,却又隐约给了他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事情的,令人难以理解的既视感。
也许永远也知道这种奇异感觉的来源的青年在最后一刻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不知何时开始,失重感早已消失,风声也已停滞,可迎接达达利亚的却不是肉体被摔到支离破碎难以忍受的剧痛,甚至与之相反,是像是带着某种令人安心甚至莫名有些熟悉的,无比温暖的触感。
达达利亚被不知何时从何处亮起的暖金色光芒刺得有些睁不开眼,朦胧间他感受到自己似乎仍稳稳地停在半空之中,腰间被一条和他身形相仿的却透着金色的非人气息的手臂紧紧托住,而和他一起坠落的不省人事的少女则在离他不远的另一侧,被一个穿着宽松白袍的男人拖着,以一种绝对在违反物理法则的速度从半空中缓缓降落。
随着三人的平稳落地,终于重获自由的达达利亚一屁股坐在了一块相对干净的地上大口喘气,这一切的发生都已经超出了他一介凡人的认知范围,常人的逻辑已经不足以理清今天所遭遇的一切的来龙去脉,但是身上不止一处传来的真真切切的疼痛告诉他这并不是在一场过分荒诞的梦境之中。
大脑和思维的过载让达达利亚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回应,他单手捂着心跳速度过快的胸口,一边借着那奇异的暖金色光芒向上望去,一眼就这么撞到白袍之下那非人之物的金色眼眸里。
异国青年那无光的深蓝色瞳孔一阵难以觉察的颤抖,被封闭的混乱思绪像是被瞬间打开了闸门一般倾泻而出,却无法组织成一句能够让人理解的话语。而眼前的非人之物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将少女安顿在身侧的水泥柱边,便向达达利亚伸出了那只藏在白袍之下的半透明金色的手臂…
“时候不早了,做个好梦,达达利亚阁下。”
格式怎么调都很奇怪,算了就这样吧能看就行
02
世间没有任何存在能够永远跟上无尽时光的脚步,坚固的磐石也终将归于尘土,行走在这片大地之上的古老神明亦是如此。
数千年的漫长岁月,同无数人与事物的相遇和离别,哪怕这片土地上最为古老和坚强的灵魂也难逃“磨损”的命运。
曾在一切开始之前立下过“守护”的契约的古老神明深知“磨损”可能对这片土地和地上的生灵造成的危害,但即便强大如他,也未曾找到阻止这种进程的办法。
在万般无奈之下,神明不得不选择了某种折衷之计,自这片土地上古老魔神之间的战乱平息、仙众的时代远去,而人类终得以脱离对仙神的依赖自力更生的那时开始,他便尝试隐去自己那曾夺目无比的身姿,独自一人在山间那无人造访之地、同时也是将曾企图危害璃月之地的魔神残渣的封印之地进入沉睡。
神明给自己的身体设定了每隔四百年便会自动苏醒一次的程序,为的是定期查看和加固封印,以及用一小段时间亲自体验和观察人间的状况,确定无碍后再进入下一个周期,周而复始,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延缓磨损的过程,而又能继续履行守护这片土地和子民的契约与职责。
神明的计划原本实施得异常顺利,直到某日,即使是智慧如他也不曾预料到进展如此之快的事情发生了。
数千年前以来便一直存在的,每隔四百年唤醒自己的程序本身因为也磨损,产生了细微的偏差。
对于神明来说,在对于常人过于漫长的时间尺度中,即使是一点点的偏差,也会为这由神明亲手构筑的持续了千年的平衡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
而这次延迟了将近1年的苏醒,以及因为某个意外的到来导致平衡的几近打破,便成了这一切故事的开端…
“哈啊…哈啊…”
从无梦的长眠到完全的清醒总是有个过程,只是在钟离的记忆中,这个过程伴随着的从外界能隐约感知到的一般都是悦耳的雨声或鸟鸣。
咚、咚!
沉睡之地的石珀外壳边缘传来沉闷的敲击声,混合着能轻易判断是人类男性的粗重喘息声,还有从更远的地方传来的节奏诡异的轰鸣声,钟离带着一丝困惑缓慢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他从未设想过会发生的画面。
一个看起来无比虚弱的异国青年正半跪在金色的石珀外壳边缘,沾着点点血迹的双手艰难地扒在外壳上,粗重的呼吸混着脚下传来的震动冲击着钟离尚在恢复中的感官,岩洞内壁上摇摇欲坠的碎石与枯枝也向这位刚刚苏醒的神明诉说着情况的不妙。
异国青年看见石珀中沉睡着的存在终于苏醒,先是瞪大了那双深邃而黯淡的蓝色眼睛,然后便像遵循本能般张开嘴巴向他急切想要诉说着什么,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神明挥动右袖,四周坚硬无比的石珀墙壁便化作金色光芒散落开来,而负伤的青年也因为失血过多和体力不支,迎面倒在了神明的怀中。
刚经历数百年的沉睡,钟离尚未习惯来自活生生的人类身上温热而柔软的触感,但也是以最快的速度确认了那异国青年的身体状况,不止一处的关节脱臼和肋骨骨折,树枝和石块带来的大大小小的,还在流着血的伤口,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找到按理说没有任何凡人可以发现的沉睡之处的,但钟离可以确信的是,这位青年带着这样的伤还能一路找到这里并且一直尝试唤醒他,即使在普通人类中也是意志极其顽强的那一类。
属于神明的爱人的钢印让钟离对即便不属于自己子民的青年也无法坐视不管,而且在刚才确认青年身体状况的同时,他也用自己的感知力摸清了当下所在发生的情况。
沉睡之地下方的那片本不该有任何问题的,封印着太古年代战败魔神的怨念的封印,因为他自身的机能磨损导致的晚醒来的一年,辛苦打造的平衡正处于崩溃边缘,开始松动了。
被镇压在封印之中的魔神怨念在这数千年间从未彻底消亡,甚至是一直在等待封印完全松动的那一刻,准备一齐冲破封印重返人间,如果真的让它们得逞,后果会不堪设想。
而就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正是这个不知从何处因何而来的异国青年凭借着某种惊人的毅力来到了他的面前,才得以让事情最终只是停留在变得在一切都无法挽回之前。
“达达…利亚…”
钟离小声地念着写在青年工装外套胸前工牌上的名字,一边用自己的神力初步治愈青年身上的伤口,阻止情况进一步恶化。
神明从容地把已经无大碍的青年送到安全之处,然后转身向那岌岌可危的,充斥着不祥气息的封印之地走去。
―ー―
璃月港市中心黄金地段的某栋摩天大楼里,外资文创企业“愚人众”璃月分公司销售部的员工们隐约发现,那个刚被提拔起来不久的年纪轻轻的小主管这几日的工作状态有些不对劲。
倒不是说他一改往日积极甚至略有些激进的工作态度,工作计划也有在好好完成,但就是独处的时候时不时会露出一副像是在神游的表情。
“你要的咖啡。”
邻桌的同事雷电国崩漫不经心地把压得有点扁了咖啡杯子扔在达达利亚的桌上,得到的回应却只有一声若有若无的“嗯”。
“还在想两个星期前做梦的事?我说你不会是真在山里摔坏了脑袋吧?”
“闭嘴,我当时脑袋清醒得很。”
达达利亚甚至懒得转过头来看那个来自稻妻的从刚认识就不太会讲好话的家伙的脸。
“所以就跟我断断续续念叨了两个星期什么梦里看到了神还是鬼的事?这种事情连现在的小孩子都不怎么相信了吧?”
“那不是梦。”
“又来了,算了算了懒得理你了。”
对话以一种不甚愉快的方式结束,达达利亚没有理会隔壁那人的抱怨,反而又一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那日凌晨,他和那位名叫胡桃的少女被金瞳神明救下以后不久便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后发现自己和胡桃都安安稳稳躺在那间病房的病床上,仿佛那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在他还没来得及回忆清楚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时,自己的电话就被来自父母的弟妹那边的号码打爆了,向家人们解释情况和安慰花了他不少时间,再次闲下来准备办出院手续的时候,他才发现名为胡桃的少女早就已离开,作为昨夜那不可思议的事件的唯一共同经历者,现在连向她确认一下的机会也没有了。
出院后的两个星期,达达利亚虽说一如既往地上班下班,生活回归平静,但心态似乎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他在互联网上查找人类见到神明的经历,但搜出来的基本都是些幻想小说的桥段或者一看就是编出来的段子,向同事询问得到的也只是怀疑他是否摔坏了脑子的冷嘲热讽,他甚至特地选了几天下班后再次打车去了天衡山附近,可惜在半路就因为道路封锁被拦了下来。
一无所获,这让达达利亚本就迷茫的心更显得空落了下来。
漫长的工作时间又一次结束,青年身心疲惫地走出了拥挤的地铁,一路放空般地走到了自己租的单身公寓门口,打开了门。
初秋的璃月,空气中还残留着些许闷热,这是出生自北国的青年来璃月发展数年来依旧无法完全习惯的。
甚至没有想起应该先开灯,就在青年正准备穿过客厅打开阳台紧闭的门换取一些新鲜空气时,他惊恐地发现本应单一的来自玻璃门的光源之外,在本该空空如也的沙发上却平白无故地出现了一双不太容易察觉的金色眼眸。
“谁!?”
达达利亚以最快的速度抄起身边的长柄伞护在身前,随即一个箭步跑回门口处打开了客厅的灯,暖黄的灯光亮起的一瞬间,一切人类可视之物都无法遁形,而此刻正正静静坐在那略显简陋的沙发上的,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自然也是如此。
“好久不见,达达利亚阁下。”
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青年表现出的警惕,男人将未持有任何武器的双手从白袍之下伸出,这时他的皮肤似乎达达利亚的记忆中有所不同,变成了与普通人无异的肉色。
男人用这双去掉了非人气息的手将遮住了几乎半张脸的兜帽拉下,这才得以让达达利亚第一次真正看清那人的面容。
那是一张以青年还算丰富的璃月语词汇量难以形容的,美丽与英气并存的脸,石珀般澄澈的金瞳中发亮的非人的部分已经散去,衬得眼尾两抹淡红更加显眼,黑色的长发如瀑布一般垂在白色长袍缝隙中,发尾闪烁着若隐若现的暖金色光芒。
在达达利亚的人生轨迹之中,他鲜少主动对除了家人以外的人感兴趣,把自身几乎全部的热情都献给了某种概念或者目标的他,虽说在意志力方面优异过人,但人生的构成也相应地会变得狭窄而纯粹,就比如当下,他竟无法形容这种首次对家人以外的存在产生的奇异感觉到底是什么,更不知道该如何表露这种情感。
“那时是你…救了我?”
“阁下果然还记得。”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在向他讲述着什么久远的故事。
“而这也是我今日会出现在此地的原因。”
达达利亚没有办法从他的眼神中读出其中蕴藏的感情,仿佛他就是一块空有着人形外壳的无机物。
“你是…神明吗?”
达达利亚不太知道璃月人对待他们的神明应该是什么态度,毕竟自己既非信仰神明之人,也根本不是璃月神明的子民,他只能凭借人类求知的本能向神明提出自己的疑惑。
“是的。”
意料之中,男人丝毫没有做无谓的掩饰。
“璃月的神明…大人,来找我这个甚至不是您的子民的异国人,究竟有何贵干呢?”
“我知道阁下此刻正抱有很多疑问,毕竟在这仙众早已远去的时代,相信神明真实存在的凡人都已越来越少了。还有,阁下称我钟离便可。”
“钟离…先生?”
“在如此背景之下,阁下作为不信仙神的异邦人,却因机缘巧合被卷入因璃月仙神而起的灾难,会感到困惑不解或是心烦意乱,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所以说之前那场地震,其实和钟离先生你有关系?”
“正是如此。”自称钟离的神明的目光略微暗淡了下来,“这场灾祸的起因在于沉睡中的我没能够及时苏醒,我理应担负起责任。”
神明向着面前的异国青年将事件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达达利亚也终于知道了他最初在路边被救起时的几乎毫发无伤和记忆丢失的缘由。
“所以说,在最危急的时候,是我找到了你所沉睡的那个洞府将你唤醒…而先生你是为了不让我继续被卷入这场灾祸,才故意清除掉了我的记忆?”
“不将无辜者卷入争端,这是我作为神明行走在这世间的原则之一。”
“可是你没预想到,在不久的将来,竟然第二次因为莫名其妙的灾难遇到了我…”
“不,其实这也在预料之内,在我加固那道松动的封印之前,显然已有一些细小而微弱的魔神怨念残片从裂缝中逸散出来。”钟离的语气又变得沉重了些,“残片的力量过于微弱,只能寄生于人,而人心产生巨大动摇的时刻最容易被侵入。”
“所以说莫名在地震发生的时候出现在山区的,其实都是被逸散的魔神残片所蛊惑的人?”
“包括你曾见过的那位少女。”
青年想起那位名叫胡桃的,有点古灵精怪的少女,之前和他交谈时的逻辑清晰,和她后面的行为异常对比确实像是被某种不祥的存在控制了神志。
“那些控制人类去送死的残片,仅仅是为了报复人类吗?”
“不,它们的目标是我。”
钟离停顿了些许,然后继续说道,
“因我的力量被封印数千年的魔神残片,对来自我的元素力自然最为熟悉。它们附身于人,一是因为我刚才所说,它们的力量微弱,脱离人类不足以单独行动,二是因为,它们知道我无法为了消灭它们而弃人安危于不顾。”
钟离向青年简单讲述了这两个星期他为了清理和净化逸散出去附身于人的魔神怨念残片所做的事,直至今日,这场灾难的余波才终于得以平息。
“我明白了,钟离先生会特地来到我这里的,是因为我,是你处理这些烂摊子的最后一站对吧,因为你没有像对其他人那样,在清理完毕之后动用神力完全消除我的记忆。”
“没错,而这是出于考虑到在短时间内二次强行清除记忆,也许对常人的大脑构造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严重的甚至会影响到今后的正常生活,而这也是我所不愿看到的。”
“明明我不是你的子民?”
“无关于身份和立场,我选择保留你的记忆,主动来找到你的住处与你告知真相,自然是因为你我之间还有继续接触的理由…达达利亚阁下,我此行前来正是想向你发起一场交易。”
达达利亚努力搜寻着回忆,除了自己似乎曾经阴差阳错在危急时刻唤醒了这位睡过头的神明,实在想不出能让他能与自己达成某种交易的缘由。
“那么我能拿得出来的,足够匹敌神明所求的筹码到底是什么呢?”
“此次风波虽然已接近平息,但为了最大限度地减少伤亡,我已为此消耗了沉睡期间积攒的大部分能量,现在需在人间修养生息,顺便观察如今人类的生活状态…而达达利亚阁下,作为唯一保留着对我的记忆、知晓我的真实身份的人类,也作为不会轻易被神明的想法左右的「不信神的异邦人」,对现在想要暂时性融入人间的我来说,自然是最合适的向导,也就是说,你的存在本身,便是值得换取我今日所做的一切的筹码。”
面对来自异国神明的邀请,达达利亚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又或者说,他从未做好有朝一日要和神明做交易的准备…
“那么,要不要接受这场交易,还请达达利亚阁下自行考虑了。”
期待後續啊啊,要同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