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发完,小将军达&小王爷离
有一点小甜。
现在是早上七点,达达利亚在窗外叽叽喳喳鸟叫声的作用下准时醒来,开始思考为什么现在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以及那几只鸟是不是能吃的品种。
首先,他要声明的是,在此之前他心里对自己小时候就早已一见钟情的对象那点感情真的十分清白,很纯粹的想和人家亲亲抱抱拉拉小手的念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了味,至少在达达利亚把钟离推倒在床榻上的前一秒,他心里还是很认真地想和钟离从头开始慢慢一点一点重新建立起长久且坚固的恋人关系。
下一秒,躺在他身下喘气的钟离用手臂顺势环住达达利亚的脖子,达达利亚被他勾着低下头,对方眼尾那点红色在此刻仿佛化身成为最明亮的火星,他们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分开的时候达达利亚不禁感叹钟离先生的嘴唇竟然那么软。
他把对方发丝间的簪子慢慢抽出来,如瀑的黑发泼散开来洒在床单上,再往下就是顺理成章的坦诚,钟离的身子被他按在床单里,大红色的官服被他不知轻重的手劲从背后撕开,达达利亚俯下身子贴近,获得怀里人一阵细微的颤栗,他的手环过钟离的腰,昔日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殿下被他紧紧扣在怀里抵着深处慢慢磨,磨得两个人都是一副面红耳赤的样子,达达利亚把钟离翻过身来,他们对视了要接吻,舒服了要接吻,疼了也要接吻,钟离被达达利亚慢慢啄吻眼角,整个人狼狈得不行。
前一晚有多高兴第二天就有多无措,达达利亚看着钟离背着他穿衣服,大红官服看来是穿不了的了,钟离看着那几块碎成布料的衣服,觉得还是重新换一件比较好。
昨天他已经发布了执政以来最后一份文书,从今天开始,钟离只需要做他的闲散王爷,再也不是曾经在朝上翻云覆雨的摄政王,达达利亚知道这件事之后以为他是出了什么事,匆匆忙忙赶回京,大晚上急吼吼踢开王爷府的门惹得街坊邻居都出来看,钟离一脸平和地把人带进屋子,转身就在他脑袋上敲了下。
好疼啊钟离先生,被敲的人看起来完全没有在反省,先生好狠的心,我可是紧赶慢赶才赶回来,一路上光顾着担心先生出事,先生还敲我的脑袋。
其实他只要往那儿一坐,或者说只要看钟离一眼,钟离就不会对他生气。今年才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闹腾起来是什么样子钟离可太清楚了,达达利亚坐着老实不了几分钟,果然从随身的兜里掏了两坛酒出来。
今年刚上市的桂花酿,达达利亚像只邀功的小狗一样洋洋得意地摇晃着手里的坛子,我在路上看见酒家把酒运进京城来卖,就先要了两坛,路上我催着阿贾克斯赶紧跑,就怕晚了,先生就尝不到这两坛最好的桂花酿了。
他心里那点小心思钟离怎么可能不知道,哪是什么怕尝不到酒,他分明是怕时间晚了,赶不上和自己一起过七夕。于是钟离找出两个杯子放在桌面上,言笑晏晏地看着达达利亚。
好,他说,第一杯,先敬阁下。
“漂亮哥哥?”
达达利亚用力点点头,指着长街尽头还没完全消失的人影,那小孩见被发现也没躲闪,径直向这边走过来,彼时的达达利亚正被母亲揪着耳朵拎起来,看见钟离就要喊他。
“哥哥,我妈打我——”
被叫到的人愣了一秒,他确实比达达利亚要大上一些,但达达利亚被母亲揪着耳朵提起来的场景倒也有趣,他恭恭敬敬和面前的夫人作了个揖,达达利亚的母亲显然对这个白白净净的团子更感兴趣,达达利亚被她放在地上,钟离暗自和他交换了一个安心的眼神,还没等着俩小孩破译出对方眼里的意思,钟离就听见那位夫人笑眯眯地开口问他:
“你是谁家的漂亮小公子呀?”
钟离小脸微微泛着红,达达利亚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原来他们璃月人都这么好看的吗,和至冬那些膀大腰粗的汉子完全不一样……
“在下钟离,见过将军夫人。”
朝中上上下下都多多少少听到过钟离小王爷的名字,达达利亚从他母亲的身后钻出来,迫不及待就要往钟离身边凑,漂亮哥哥看见他被自己母亲强行扳着作揖的样子,笑得眉眼弯弯。
小孩子要熟络起来很快,还没半日功夫,达达利亚已经能毫不迟疑地牵着钟离的手在大街小巷里乱跑了,这会儿他不叫漂亮哥哥,改口叫了小王爷的名字,钟离也不觉得有什么,任由达达利亚把他牵着往前跑,要带他去看街上的花灯。
“钟离,你看这个!”达达利亚指着近处一盏荷花灯,他往老板手里放上几枚钱币,那盏灯就到了他手里,钟离接过他递过来的灯,工匠用鲜红的颜料涂抹在花瓣上,翠绿的灯托自由垂下,钟离手里握着灯柄,眼里的鎏金色在灯光的照耀下开机安静地流动。
葳蕤自生光。
他们在桥上奔跑,达达利亚手里还拿着钟离给他买的糖人,达达利亚把龙的犄角凑过来,被钟离小小地咬了一口在那上面,达达利亚看着他用舌头舔去嘴角沾上的一点糖汁,少年的嘴唇镀上一层水润的光亮,达达利亚突然就红了脸,转过身继续红着脸把剩下的糖塞进自己嘴里。
钟离哥哥好漂亮啊,他这么想着,手上把钟离牵得更紧,身子也贴过去。
钟离转过头来看着他,达达利亚还是脸通红,他强撑着和钟离对视,达达利亚,你是至冬的小狼,他这么和自己说,狠狠深呼吸了一口气,不可以连对视都不敢!
使劲深呼吸用力过猛的下场就是达达利亚当即被自己一口气呛在喉咙里不上不下,钟离在他背上慢慢拍了几下,才堪堪把少年心里那点轩然大波暂时安抚下去,达达利亚蓝色的眼镜在灯下很好看,钟离这么想着,手上的动作也不自觉慢下来。
两个人一时都红了脸不说话,达达利亚不知道从哪里抓出来一把瓜子,黏糊糊的糖汁有点化了,倒还不至于粘在手上,他把握紧的拳头伸到钟离面前,钟离不明就里地打开手掌,只见达达利亚把拳头留出一条缝,瓜子一颗一颗从那肉乎乎的小拳头里漏出来,再一颗一颗掉到钟离手心。
他一共有二十颗瓜子,钟离听着他慢慢数,掉下一颗瓜子就数一个一,达达利亚脸上的表情也从犹豫变成了理所应当,到最后数了二十,达达利亚摊开手掌心,里面一颗瓜子也没有。
“钟离,”他脸还是红的,倒是敢和人说话了,“我的瓜子都给你,好不好?”
后面一句他没说出来,钟离也红着脸不说话,把人的手拉过来往里面放瓜子,也是一颗一颗数出声。
一,二,三……
十颗瓜子安安静静地回到达达利亚手掌心里,钟离看着达达利亚眉开眼笑地把瓜子放进嘴里,自己也尝了一颗,茶叶味,还不赖。
“达达利亚。”
钟离把手里的糖葫芦递过去,烟花就是在这个时候绽开的,达达利亚还就着钟离的手咬着一个山楂球,两个小孩子立刻支起脑袋看天上,达达利亚的手偷偷绕到钟离身后,和钟离贴近了一点。
钟离没说话,达达利亚看见他的耳尖红得能滴血,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脸也差不了多少了。
熟起来之后,达达利亚有空就往钟离家里钻,在至冬学的翻墙走瓦的共功夫被他一直带到璃月来,钟离看着一个团子“呼哧”一下从自家墙头掉下来,旁边的先生看了就要吹胡子瞪眼睛,钟离轻声让他先下去,自己走到墙边上看那只达达利亚。
那只达达利亚也不怕他看,脸还埋在泥里也要把手对着钟离举起来,桂花在他手里摇摇晃晃,要送给钟离插进他案上的花瓶里。
小王爷不笑的时候不怒自威,绷着脸给达达利亚擦脸,在人耳边说以后不许再这样,达达利亚冷不防被他凶了,眼睛一眯就要装可怜,钟离转过身去洗毛巾不理他,他就在原地乖乖坐着,也不说话也不动,一副乖孩子的样子。
还没消停两分钟,钟离感觉到这人拉拉他长袍的衣摆,声音像是在浓浓的委屈里浸了个底儿掉:“钟离先生不会不要我了吧?”
瞧瞧这说的是什么话,钟离有点无奈地扶住额头,这位可是护国将军的小儿子,至冬边境未来统领军队的狼,谁敢不要他?分明是小孩自己要缠着他,钟离把他领进来擦脸又给糖,不过念叨了他一句,还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达达利亚被钟离揪了下脸蛋,小狼更委屈了,腻腻歪歪就要往钟离身上扑,嘴里说着漂亮哥哥不喜欢他,钟离耐着性子由他闹,七八月的气温可不算低的,两个人都热出一身汗,钟离还是没忍下心把人推开。
“今天想去哪儿?”
达达利亚带着钟离翻墙,钟离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并不算熟练,达达利亚从墙头呼的跳下,站在墙根张开双臂看着上面的钟离,嘴上还要大声喊着让他小心一点,往哪边跳最合适,钟离连忙给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指院子里再指指自己,示意达达利亚小声一点,不要让院子里的那群老学究听见,不然少不了一顿唠叨。
两个少年的出逃计划意外的顺利,达达利亚给钟离看了自己的小马,平日里随时随地都能撒着欢闹腾的小家伙在看见钟离之后反而安静下来,任由小王爷的手在它的鬃毛上抚摸,马蹄在地上不住地踏来踏去,达达利亚看得心里不舒服,有点强迫性质地分开阿贾克斯和钟离,手摸摸索索着牵上钟离的手:“钟离小先生,我带你去城外溜达一圈吧!”
昨晚被母亲耳提面命要在小王爷面前用敬称,钟离笑着点点头,达达利亚把他扶上马,然后自己也坐了上去。
“驾!”
主人心情好,连带着马也跑得快,马蹄飞快地踏过城门,达达利亚的胸膛紧贴着钟离的后背,耳边全是猎猎的风声,钟离往后偏一点脑袋就能闻到达达利亚身上那股散不去的硝烟味,他们的手一起握着缰绳,马一路向外飞奔,一直跑到不知道多远的山野里,才因为那满地的青草白花停下来。
达达利亚率先一步跳下马,然后钟离的脚尖也接触到地面,夏末的荒原里还保留着一丝缠绵已久的暑气,马被放开缰绳随意撒欢,一转眼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达达利亚则牵着钟离的手在满地蒲公英里转来转去,他一脚踩得重,蒲公英微软的花被他的动作打散,纷纷扬扬散在风里被吹开了。有一两朵贴着钟离的鬓边飞过去,达达利亚的心砰砰直跳,目不转睛注视着钟离脸上细微的绒毛,手在随身的兜里不停摩挲。
“钟离小先生。”
被叫到的人转过头露出一个温润的笑,达达利亚心跳得更快了,手心不断出汗,一直被他攥在手里的簪子也沾上了些,拿在手里腻腻滑滑的。
“达达利亚阁下?”
话音未落,达达利亚一口结结实实地亲在钟离脸上,被亲的人明显没想到会有这一出,当即站在原地脸色发烫,达达利亚笑嘻嘻地要和他贴在一起,钟离没拒绝,愣愣地任由着这登徒子把自己一把揽住,一起滚倒在地上。
达达利亚喜欢他,他喜欢达达利亚。
“钟离小先生,今天阳光很好。”
“你说得对,下三伏即将结束,不出意外的话这样的天气还会延续十数天。”
“钟离小先生,昨天我带给你的荔枝你吃完了吗?”
“你来找我的时候,我正让王婆用井水把荔枝冰着,回去之后正好是最佳食用时间。”
“钟离小先生,你家里有几个人啊?”
“王婆是管家娘子,家里还有两个小丫头。”
“那你猜猜我家有几个人呀?”
“将军府人丁繁多,恕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我爹我娘,还有我俩,也就才四个呀!”
钟离笑得眉眼弯弯:“阁下是否弄错了什么?”
“没有呀,”达达利亚也笑着凑过去,在钟离早已经红透了的耳朵边上轻轻吐气,“你早晚是我老婆。”
惊恐。
达达利亚浑身一颤,觉得梦里面自己说的话好像很对但又好像哪哪儿都不对,他看着身边已经睡熟了的钟离,满脑子都是那句“你早晚是我老婆”。
天地良心,他把脸埋进手掌里发出一声悲鸣,要是十多岁的他真的有那个胆子和钟离这么说,估计早就已经连夜搬离璃月去至冬永不回京了吧……
他家王爷正把火上烧煮开的茶水倒进杯子里,见达达利亚睡醒了,他把一丝不乱的长发轻轻拨开,无意间露出下面那截受灾严重的脖颈,达达利亚伸手把坐过来的人往自己怀里一揽,钟离被他扳着往他身上靠,至冬人的额头抵上璃月人,享受着起床前最后一点温存的时间。
“想睡就多睡会儿,”钟离在他背上轻轻拍着,“你舟车劳顿这么久,现在离太阳落山还早着,多睡一会儿也无妨。”
“那我要先生陪着我谁。”
钟离被他就势摁着,达达利亚知道要是真的和他比起来自己不一定会是钟离的对手,但他还是放任着达达利亚随意在他身上蹭着,像一只狼崽子一样撒娇。
只不过这只狼崽子也不只会撒娇,在主人身边蹭着久了,狼是真的要吃肉的。
钟离再次被达达利亚箍着腰放倒在床上,他把左手臂垫在钟离肩下,钟离转过来和他面对面睡着,两个人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说不出的欢喜。
“钟离先生,”达达利亚出声叫他,“你家里有几个人呀?”
钟离立刻想起来达达利亚小时候也问过他这个问题,他还是和曾经一样认真地数给他听:“王婆年龄大了,当不了管家娘子,我让她在府里住着养老;那两个小丫头也到了出嫁的年龄,我让她们回去嫁人了;以前当摄政王时的仆从我都归还了卖身契,现在府里还有我,有两个贴身的侍卫,还有个璃月驻至冬的小将军。”
“哦……”达达利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而又问他,“那先生知道我家有几个人吗?”
“令尊、令堂,还有达达利亚阁下,以及一众仆从。”
“可是我娘说家里人还是太少了,”这小狼崽子硬是等到最后才肯老老实实说自己的,钟离在他开口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他想说什么,但还是耐着性子陪他闹,“那我可以找先生讨要一个人吗?”
“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以内,我会倾力而为。”
“我娘说我家缺了个小将军夫人,她说这个夫人最好是能温润如玉、昳丽非凡,还要有知世之才,雷厉风行,我思来想去,只好到先生这里来要人了。”
“巧言令色。”
“这哪里是我巧言令色啊,”达达利亚被钟离软绵绵瞪了一眼,亲亲热热就要过去缠着他,“这分明是色迷心窍啊。”
“登徒子。”
“我是先生的狼崽子,不是登徒子。”
彩蛋:
“…先生。”
“达达利亚阁下,我认为就每夜x事频率,我们仍需要进一步商讨…”
“可是先生能不能不要把恐龙放在门口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进不了门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知周所众,恐龙抗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