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予你的乐章(上)

电吉他手达达利亚x乐队指挥家钟离。
含破镜重圆成分,最后应该是he。

达达利亚能够听到门外一片混乱的声响,粉丝狂热的呐喊,保镖阻止训斥的声音,以及碰撞的声响和什么东西被碾碎时清脆的爆裂,这些声音无一不在刺激着达达利亚的耳神经,他一开始只是浑身沉重,在卫生间里闷了这么久,已经有些头晕眼花,出了一身湿漉漉的汗。
又洗了一把脸,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洗了,湿漉漉的卷发被水打湿,垂下来半遮半掩着他如深潭般混沌的蓝色眼眸,他看着镜中的自己,又好像在看别的什么人。
“钟离,你来看我的表演了,对吧。”他喃喃自语,狭窄的房间中仅仅回响着他一人的声音,谁都无法注意到这极度混乱背后的低语。
“明明已经期待了这么久,可是这一天到了的时候,却莫名其妙害怕起来了”
“我真是,有点没救了啊。”说完这话,他像是没电了般垂下了头,毫无生机地蹲在角落,等待着外界喧哗的结束。
城市的夜晚一如既往的喧哗吵闹,没有人会注意到一个男人在夜半时分脆弱的低语,对于常人而言,他已经得到了太多,理应将同情心分给那些更有需要的人,而达达利亚清楚地明白这一事实,他也从未向路人寻求过过多的同情。

“钟离,你在听吗?”
达达利亚稍微提高了些音量,使得正在分神的钟离又将注意力集中回到了他的身上,他很喜欢看钟离附和着他微微点头的模样,因此,自己与他说话时也总不情愿对方走神。
“我刚才说到至冬的天气了来着,那可真是能将人的手冻掉的温度啊,到了最冷的那些日子里,我和兄弟姐妹们出门的时候都要穿的特别厚,有多厚呢~”
他将两手插在钟离的腰身两侧比划比划,仿佛不经意地碾了上去,钟离的身体随之一僵,很不适应他的触碰。
“……确实是非常严酷的天气呢。”
仿佛是为了掩饰一般,钟离随声附和,达达利亚听完脸上便逐渐展露出了笑颜,他于是更过分地抓过钟离的手,将对方的手攥在自己的手心中,偷偷为感受到的触感欣喜。
他最爱做的事情就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拉进与钟离的身体距离,如果钟离能有什么新的反应,那便更令他兴奋无比了。
他和钟离的关系,可以从他高中寄宿到璃月开始说起。达达利亚的家庭本来非常圆满,却在他高中时期发生了巨变,他的父亲在一次醉酒后永远地睡在了大雪冰封的街道,从那之后,他的母亲和几位年长的姐姐不得不撑起了全家的重担,几位还未成年的孩子的就学问题成为了重中之重。学费并不便宜,如果说夫妻二人的共同努力还算是能够撑起家用的话,那么只有母亲一人就是完全的入不敷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中的几个孩子辍学,过上补贴家用的打工生活。
达达利亚本来就要过上那样的生活了,但是在这时,父亲的一位璃月旧识带着他唯一的儿子前来拜访了他们家,这位友人并不知道他们的家已经遭受了巨变,在接受了老友去世的巨大冲击后,重情义的男人决定尽自己所能帮助这个可怜的家庭,他补贴了部分家庭的支出,并将学费开支最大的阿贾克斯接到璃月上学。也正是因为各种各样的波折,达达利亚最终去了璃月,并在这个自己即将度过长久时间的国家里认识了钟离。
钟离,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对方时的样子,璃月人的年轻与温和是与至冬人的气势格格不入的,当这个有些严肃,身高甚至比自己还要矮一点的男生站在自己面前一本正经地告诉他自己是他未来的室友时,他还被这个男人年轻的面孔骗过了,兴致勃勃地与他讨论未来的大学生活,直到钟离告诉他自己的大学已经毕业了三年以后,达达利亚的笑容才终于僵在了脸上。
钟离真的好年轻,也好有魅力。
前半句是达达利亚在最开始就体会到了的,而后半句,则是他在两年的朝夕相处中渐渐习得的。
钟离的父亲作为从商之人十分忙碌,母亲又在医院工作,两个人忙起来几乎很少回家,这两年里达达利亚真的很少看见他们两个,基本都是凌晨或者傍晚匆匆一瞥,而与这二人截然不同的是钟离的悠闲,他仿佛是世界上最无事可做的人,经常在家中待着静静地喝茶,偶尔翻开书籍阅读,作为年轻人也几乎不用电子产品。
有一次,达达利亚终于忍不住了,他十分疑惑地询问钟离。
“你不是毕业了吗,我怎么从来没见到过你去上班什么的”
“我的手受伤了。”钟离平静地回了他一句,并伸出手腕,展示手术过后触目惊醒的疤痕。
达达利亚后来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钟离大学时就读的是音乐专业,他擅长许许多多的乐器,也曾在异性中掀起过狂热的追捧,优雅随和,技法高超的钟离本应在音乐行业大展身手才对,但天公不作美,在他从业的第三年里,他就因演出时的意外受了严重的伤,天花板上挂着的立牌狠狠地朝他砸了下来,把他埋在了废墟之下,经过争分夺秒的抢救过后,他虽然保住了性命,却还是付出了右手永久性机能受损的代价。
万幸,他的家庭十分宽裕,父母也谅解他的经历,于是便让他在家中好好修正歇息。
达达利亚其实是一个非常顽劣的孩子,他对待学业从来就是能够蒙混过关就行,却又有无穷的精力去参加校外的活动,渐渐地在大学中积累了一定的名气,时长有各种面孔的人来到钟离和他的家中找他。但是出钟离意外的是,达达利亚最喜欢做的还是黏在自己的身边,听自己讲那些高深莫测的乐理知识。
钟离磨不过他,最终还是用单手弹了一曲简单的曲子。
一曲终了,钟离从沉浸的状态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身旁的达达利亚一直看着自己,没有将目光移开过分毫。
“我本以为,你不会喜欢听这些音乐”钟离有些惊讶地说道
“说什么呢,你的音乐真的非常精彩,听起来简直就是一种享受啊!”达达利亚急急忙忙地反驳,其实他对音乐并没有太感兴趣,只是他发现,一向内敛沉稳的钟离先生一旦摸上钢琴,就仿佛变了一个人般魅力四射,他仿佛能从那敲击琴键的弧度中感受到钟离对音乐发自内心的热爱。
钟离被他逗笑了,他缓缓伸手摸向达达利亚的头顶,询问道。
“可以摸吗?”
达达利亚愣了一下。
“当然可以”
于是钟离便揉了揉达达利亚柔软卷曲的头发,对方乖巧地低着头,能感觉到呼吸带来的一起一伏,好像一只乖巧的小狗。
小狗低着头被他摆弄了一会,忽然又抬起头擒住了他的手。
“钟离先生……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听你弹奏更多的曲子,真的很好听”
钟离怅然。
“那恐怕就只有钢琴了,其他的乐器我恐怕都无法弹奏了。
“没关系的,钢琴就够了,或者……你可以教我弹。”他口吃了一下,大胆地说道,“我喜欢听。”
钟离笑了笑,此时的他还没有发现,达达利亚垂下的脸早已红透。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早已离不开钟离,和兄弟姐妹们的陪伴不同,对他而言,钟离的陪伴是更易让人上瘾的毒品,但他还没有来得及确定下来这份感情的定义,或许,只是需要钟离更多的目光而已。
后来,达达利亚便理所应当地成为了钟离宅在家中教的一位学徒,仅仅是听钟离用钢琴弹奏一些简单的曲子早已无法满足他了,于是钟离便开始手把手地教他弹奏,从钢琴,到各种不同的乐器,达达利亚第一次认识到这个男人的乐理经验是有多么的丰富,他就像一只被弹弓打断了翅膀的鸟,只是出于侥幸才落到了自己的巢中。
不过,达达利亚最终并没有选择任何一件钟离教给他的乐器,而是选择了电吉他这一与古典音乐格格不入的演奏风格,不过这些也都是后话了。
随着和钟离的接触越来越多,达达利亚渐渐开始不满足于一些正常的身体触碰,他渐渐地开始得寸进尺起来,做出各种暧昧且过界的举止。
有时候,他会故意触碰钟离裸露的皮肤,或者做出更加亲密的身体接触,还会主动给洗澡后的钟离吹头发擦身体,美名其曰是为了让他减少用手,这样的事情发生得越来越频繁,以至于达达利亚已经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就会失控,但年轻人的冲劲却让他毫不在意,他就这样浑不在意地度过了与钟离密不可分的两年。而第二年的时候,令他意想不到的变化在二人之间急剧发生了。
“钟离……你真的要走了吗?”
“嗯,这对于我来说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达达利亚沉默了下来,只是看着钟离收拾他的行李。
“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要走几天?”
“一个月左右吧。”
钟离沉吟了一下,达达利亚却着急了起来。
“那怎么行,你的手还有问题,就要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吗?”
“不必担心,我的手虽然无法从事一些劳累的工作,但只要合理使用,外出旅行还是可以的。”
达达利亚被他决断的口吻说的哑口无言了,他就是死死地盯着钟离收拾行李的背影,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
“……带上我”
“什么?”钟离有点没听清。
“带上我,我来照顾你。”达达利亚提高音量,执拗地看着他。
“不行的。”钟离摇了摇头,“你还有学业,如果走了的话,大学怎么办。”
“翘课也可以的,我可以找个什么理由请假!”
“那也不行,我带不了别人一起过去,只能是我自己。”
钟离觉得达达利亚有些过于黏人了,明明长的比自己还要高半头出来,却经常像个小朋友一样不依不饶,他也越发地感受到了这个男孩身上幼稚又可爱的地方。
于是他又换上了哄小孩子的口吻。
“你在家里乖一点待着,只是一个月而已,不会有事,去到那边也会有专人照顾的。”
说完这些,达达利亚彻底安静了下来,只是看着钟离提着行李,走出他们相处了整整两年的小世界,奔赴更加广大的世界去了。
他的手握紧,又怅然地松开,房间里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这是从他来到璃月后从未有过的处境,他感受到了真正的,独处他国的孤独。
同时,他也终于意识到了那份感情的轮廓,完全不同于亲情,也不同于友情,而是更加猛烈,更加自私的爱慕之情。
他要怎么度过这一个月呢?伴随着萌芽的爱慕与分离的孤独一起,唯恐失去的惶然将他久久地折磨着,不曾远离。

钟离是有天分的,在音乐方面,他是真正的天才。
在与钟离分离的那一个月里,达达利亚的心中一直被惶然的情绪填满,他不是傻子,早就看出来钟离是一位难得的音乐天才,在家中闲着只会让他磨损下去,一旦翅膀修复,他就会展翅飞向更广阔的蓝天,而到了那个时候,他又算什么呢?
假如自己是钟离的青梅竹马,至少也能在他的人生轨迹里留下浓墨重彩,可现实是他只是寄人篱下的一个食客,和钟离仅仅相处了两年,对于那个人的未来来说,两年的时间简直不值一提。
他们的爱好不同,习惯不同,甚至国籍不同,达达利亚从来听不懂钟离说的那些晦涩的乐理知识,钟离也并不理解他那燥乱广袤的内心世界,一旦钟离从这个只有他们二人的小空间中离开,他们今后或许就真的再无联系了。
不……达达利亚自欺欺人地想:钟离的手受伤了,按理说已经不会再重返乐坛了。
犹豫了很多天,他拨通了钟离的电话。
“嘟——”
……
“……不好意思,喂?怎么了,达达利亚”
“钟离,你在那边怎么样?”达达利亚努力控制住颤抖的声线,狠狠责备着自己卑劣的内心,又带着一丝希望询问道。
“这里的人对我都很好,不必担心,时间到了我自然会回去。”
“那,你的手不影响工作吗?”
他听见钟离笑了笑,那是非常轻松且坦然的笑声。“不会,我的手虽然无法从事过度劳累的工作,但是日常使用还是可以的。”他有些感慨地说,“现在我正在适应乐队指挥的工作,这实在是和以往不一样的体验。”
“……”
“乐队指挥就不累手了吗。”他低低地质疑道。
“即便如此,我也下定决心要重返乐队了,这点痛苦不算什么。”说到这里,钟离话音一转,“对了,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等我回去以后,我会给你带特产回来。”
这两年的相处里,钟离已经渐渐地把这位异国男孩当做了小弟弟,总是爱哄着他,他也意识到了对方情绪的低落,却只当是长时间分离的不适应。
达达利亚嗯嗯啊啊地回应着,他浑浑噩噩地挂了电话,完全记不得刚才都回应了些什么,从钟离讲述了他的决心开始,他的脑海中就一直是一片空白。

钟离提着很多的塑料袋进了门,而达达利亚在看到他的第一刻,就将他右手的塑料袋抢了过去,其实他还想要抢左手的,只是钟离从来都不同意罢了。
“达达利亚?”
钟离意识到有些不对,达达利亚一向是非常黏自己的,今天回来时却不见他贴上来,而是给了自己一个默默的背影。
“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了吗?”
达达利亚顿了一会,淡淡说道。
“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
是啊,担心你被别人夺走,你的生活中再也没有我。
钟离在背后看着他,等着他的下题。
“以后就让我跟着去吧!”
他突兀地请求着。
这样我就可以待在你的身边,赶走所有想要接近你的家伙。
钟离叹了口气。
“这样吧,等我主持的第一场演奏会开始时,我会带你去看。”
达达利亚的眼睛亮了一下,但钟离的下一句话却又把他击落谷底。
“不过演奏会至少也要到半年以后去了,这期间一直都会很忙,我这次只能回来待一天,明天就要走。”
达达利亚的眼睛又黯了下来,随即,他感受到头顶有一片柔软覆上。
“好了,开心点。”
钟离将手放到对方的头上,揉了一揉。
“等你毕业了以后,就能选择不同的生活了。”
“你未来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呢?”

达达利亚在过去从未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老爹去世前他是个学校里面容英俊的小混混,经常打架斗殴,被家长领回去挨骂。老爹死后他依旧表现得毫不在意般,但他也明白自己的不在意不过是迷茫的掩饰罢了,失去了父亲,作为累赘被接到他国,他能做的只有在顺水推舟中接受命运而已,是命运把钟离这一盏明灯推到了他的面前。在过去,他从没有仔细考虑过自己的命运,直到命运要将钟离从他身边夺走。
半年时间到了,达达利亚坐了一天半的火车,来到了陌生的城市去听钟离的表演。钟离的指挥也只是乐队的一个零件罢了,手持乐器上台独奏时他是全场观众以及聚光灯的焦点,而作为乐队的主持,他的身影却往往掩盖在灯光中变得模糊不清。
音乐会的观众们十分得安静,只有音乐的旋律时而激昂时而婉转地充斥着整座剧院,达达利亚却觉得那些音乐也是应该消失的噪音,他的目光一直放在手持指挥棒,英姿飒爽的钟离身上,即便钟离不是乐队的奏响者之一,却依旧有不少人的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为他的年轻和优雅啧啧称奇,达达利亚甚至觉得,这之中的不少人就是为他而来的,钟离的手受损之前在乐坛也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即便此时遭遇了劫难,却依旧那么地引人注目。
音乐奏响了不知多久,多久,达达利亚的腿都坐麻了,他一直希望钟离能够看向自己一眼,用目光告诉他他依旧是他的特别之人,但钟离却一刻都不曾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过,他已全身心地投入进了音乐的海洋,自己的目光和渴望传递不到他那里去,是真正的噪音。
终于,演出结束了,钟离深深地向观众鞠躬,雷鸣般的掌声随之响起,伴随着谢幕,观众们也渐渐离去。
但是达达利亚依旧没有走,即便腿早就做麻了,他也依旧希望钟离留意了自己的存在,会主动下来奔向自己。
但是钟离并没有这么做,人群稀稀拉拉地走完时,他忽然摇摇晃晃蹲了下来,死死地扣着手腕,周围的人纷纷围了上去,达达利亚也猛地站了起来,急忙向舞台上奔去。
钟离脸色苍白,白色的手套早已被血染红,他的手腕在演奏到一半时就出了问题,演出又不能停止,他便强撑着指挥完全曲,硬是把损伤撑成了如今血肉模糊的样子。
“钟离!”
达达利亚着急地想要往台上扑,却被几个工作人员死死拽住了,围着钟离的那些人立刻搀扶着他回到幕后处理他的伤口,尽管达达利亚拼命挣扎也没有成功地接近钟离,最后他只是被几个工作人员捞着拽了出去,还被当做危险分子盘问了几个小时。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达达利亚蹲在灌木丛旁,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钟离的电话号码,不知道他坚持不懈地试了第几次后,号码终于卡着被最后切断的点被接通了。
“钟离?你没事吧!”
他听见了钟离熟悉又虚弱的声音,顿时间浑身一软,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我没事,只是出了些突发情况罢了”他顿了一下,“你都看见了吗?”
“我当时就在现场,本来想要上来找你,又被他们拦下来了。”
“不要太在意,工作人员经常见到紧急情况,有的时候反应会过于激烈。”钟离虚弱地说,“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先去订一家旅社好好休息吧。”
“不要!”达达利亚激动地说道,握着手机的手也抑制不住地颤抖着,“你在哪里,我这就要见到你。”
“……”长久的沉默,久到达达利亚以为钟离又要拒绝他时,钟离突然开口了,“第一人民医院,我在四楼的病房里,你问一下那里的护士就能找到了。”
“好,我这就去,你等着。”达达利亚火急火燎地开始打车,正要挂掉电话时,却突然听到钟离轻轻地说道。
“你快来吧,我也很想见你。”
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呢,手机啪地就掉在地上,摔出了一道长长的裂缝,这时电话终于被挂断了,所有的话都被站在寒风中的达达利亚噎进了嗓子里。
出租车的灯渐渐靠近了,他呆呆地捡起手机,机械般地拉开车门,司机问了他很多次地址,快要不耐烦时,才听到后座的人做出了回应。
“请到第一人民医院。”

达达利亚到了病房中时,钟离已经睡着了,护士说是药剂里加了助眠的药物,让他等不到达达利亚赶来。于是他只好扯把椅子过来坐下,只是呆呆地看着钟离的面庞。
钟离的日常生活是即为安静寡淡的,父母天天见不到人,自己满腹才华却又无端陨落,尽管看起来坚强到令人难以理解,到了受伤时也依旧会像自己一样渴望陪伴吗?
别傻了,达达利亚,演出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多看你一眼,你不过是他相处了两年的室友而已,他未来的生活没有你的参与也毫无关系。
他落寞地将手放在钟离伸出床榻的手上,感受着手中温热的触感,然后,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诞生了,单人病房里只有他和钟离,用了药后的钟离睡得很死,他做什么都没人知道。
这样想着,他却也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来,带着平日里无法暴露出来的渴望与眷恋,他静静看了钟离很久,最终低下了头,像童话中王子吻醒公主那般在钟离的唇上覆下一吻。
好了,达达利亚疲惫地想,现在我这位王子殿下终于可以休息了。
这句话一想完,他便被疲惫压垮,劳累的身躯陷了下来,砸在了钟离的床上。

20 个赞

感觉很好看!蹲后续

哇喔哇喔蹲蹲后续

蹲蹲后续 :chifan:

准备填这篇了 :tiantang:,填完这篇再写些新的小短篇,暂时不写长篇连载,太累人了 :tanq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