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钟】(4和丧偶带娃的白月光O成为室友后

声明:没有路人攻:x:不是mob离:x:无鸭外情:x:本文的终生标记不代表do只是对于腺体进行信息素的注射行为

受不了啦我想写甜甜的剧情(怪叫)

大概没人能说清后来钟离为什么不告而别,跟着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alpha结婚生子,远走高飞,他把真相嚼碎吞进肚里,只和故人沉默相对。六年前——在一切巨变的最开始,他的季节顷刻间便从盛夏步入寒冬,四季轮回终会重返人间,而钟离满目疮痍的十八岁人生到此为止,过期变质。

——

“哎,钟离,你知道吧,很有名的那个好学生。”

“嗯。”兴致缺缺的少年alpha被同伴用胳膊肘捅了一下,猝不及防,差点掉下来。他揉着肚子吸冷气,两只手支着重新往合适的位置挪了挪。

运动会,看台上一大片空座他不去,偏偏别扭着身子坐旁边的扶栏上,慢悠悠地晃着腿,校服外套系在腰间,一边耳垂上钉着颗红色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一道又刺又小的光,就差把“叛逆”两个字直接写在身上。

同伴还执拗地给他指着操场上一道正移动着的人影,“快看快看,他居然来长跑哎!”

长跑有什么好看的,达达利亚抬手遮在眼睛上,继续敷衍地“嗯”一声,顺着那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这一眼望过去,达达利亚顿了一下,看台上更是哗然一片。

钟离摔得不轻,长跑本就耗费体力,他跌倒的时候毫无防备,伏在地上一会才慢慢爬起身子,身形有些晃,达达利亚把遮光的手放下来,热气顿时跟快要熏进眼里去似的。

还未分化的男性跟一群身强体壮的alpha比赛,确实有些欺负人了,可他还是不愿意退场,对着裁判摆了摆手,拖着已经见红的膝盖继续缓慢地抬着腿。

钟离由远及近跑到了他们这半圈,白皙修长的小腿上淌了一道鲜红的血下来,两只膝盖跌得一轻一重,重的那边已经快要迈不动了,可他还在艰难地慢跑。他们隔得很远,达达利亚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只能能看清那张脸已经变成了惨白色。

“他都中暑了,还不喊下来吗?”

“嗐,教重点班的老头们就那样,讲究个集体荣誉,只要跑不死就往死里跑,没人会管他的。”

达达利亚舔了舔干涩起皮的嘴唇,问身边人:“他叫什么来着?”

“钟离。”

他从看台最高的一层跳下去,遇到没人的座位就单手撑着翻过去,引起一路惊呼,橙发飞扬,少年瘦削挺拔,身高腿长,跑起来也赏心悦目,出尽了风头,可达达利亚眼里只瞧着那个人。

幸好他跑得够慢,不然还赶不上。

钟离那会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了,但还是敏锐地察觉到身边跟上来一个人。

“还跑啊,钟离同学?”

他咬着毫无血色的嘴唇,下意识点了点头,每一脚抬起都会在身后落下血珠。钟离是标准的璃月美人,相貌俊美,眼尾微扬,斜着眼睛看人时好似多些不同寻常的意味。

达达利亚被这样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扩大开,不管不顾地去揽他的肩膀,钟离已经够慢了,因此他不费力地就把人拐到了自己的背上,在一片毫不避讳的窃窃私语中把人带下了跑道。

“你这样是不对的,运动比赛不是这样做的,知道吗?”

终于停下了,钟离也没有力气再说话了,微微点了点头,柔软的黑发磨蹭在alpha的脖颈上,带着中午最烈的阳光温度,有些烫。

钟离越来越困,禁不住把自己完全贴在身下那具少年的身体上,他和钟离应该差不多高,但身板明显更结实,背着同龄男生走路时脸不红气不喘,还有力气喋喋不休地说话。

他好像闻到了雪松的味道。

那才是他们的初见。

钟离并非是引起发情暴乱的omega,他总是很仔细,每天都算着日子按时打抑制剂,可还是被一个突然分化的omega轻易就勾动了信息素,在所有人从教室里撤退的时候,他就跌跌撞撞地冲向了相反的方向,钟离假性发情了。

而人群里太多alpha,他再不逃走,就没有机会了。

彼时他藏在狭小的储物室里,这里伸手不见五指,剧烈的孤独感让钟离确定了自己是安全的,没人可以破坏他,夺走他。他还不知道外面已经乱成了什么样,完全不止一个假性发情的omega和alpha,即使人数占多数的beta也根本阻止不了这出惨剧——每一个角落都在传出惨叫和低吼,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腥味。十几个omega的人生就此戛然而止,他们被发现的时候,像被遗弃的破布娃娃。

天知道钟离看到是达达利亚找到自己的时候,心里到底有多开心。

是他,竟然是他,还好是他。

少年alpha奔走过每一间教室,拉开每一扇门,他眼中血丝蔓延,已经没有力气再拯救其他人,只是找到心心念念的omega,就要耗尽所有力气。

“别害怕……”达达利亚轻柔地关上门,把那样黑暗的一天关在外面,不让他窥见一丝。

他是这世界上最浩瀚的花海,可达达利亚只想带走一朵玫瑰。

——

而多年后的今天,他们再见时,居然是这样狼狈。

达达利亚站在门口,以不容拒绝的强硬姿态挡住omega离开的路,可神情却那样哀伤。

“我该怎么说,你让我怎么说?说我把毕业照上隔了两排人的你跟我裁下来拼到一起,我用小号假装别人才能加上你,整整五年没碰过酒,说我无数次半夜飞到你家楼下,就站在那棵半死不活的梧桐树下。”

“说我想你想得要发疯,明明已经拨通你手机了还是要把公共电话挂断,就像个觊觎别人丈夫的小偷、幸福家庭的破坏者,说我在夜里诅咒那个alpha快点死掉,然后就能把你抢回来,关在地下室,用铁链锁住,除了我谁都找不到你,说我——”

“说我那么爱你,该怎么告诉你——那些谁都打动不了的,我自以为是的爱。”

钟离离开这个国家的那一天,达达利亚从睡梦中惊醒,看到几十个未接电话和99+的消息,打开来是朋友们的狂轰滥炸。

【钟离退学了,你知道吗?】

【钟离的申请上说要出国去结婚,阿贾克斯,你们怎么回事?】

【告诉我你们只是在玩什么play的对吧。】

【八点的飞机,你们准备一起出去度蜜月?】

别开玩笑了,钟离从始至终都没答应过他的告白。

“……我错了,我不该那样的,不要害怕我,别讨厌我,坏毛病我都会改的……”

他们不该是这样的,钟离想,他们会变成这样,只是因为还没等到最合适的时候,他本来应该以更干净的样子和达达利亚见面的。

而不是现在,大半个身子都还在阴影里,像一块从淤泥里捡起的破碎岩石,被放在显微镜下,被沾满消毒酒精的镊子一层层剥开,露出被藏起的内核——一个审判世界的刽子手。

钟离想,我应当现在就离开,推开他,阿贾克斯不会反抗的,就像这五年,他不是一直都做得很好吗?

可我不忍。

钟离不忍心了。

达达利亚胳膊上的针眼好似刚刚才止住流血似的,凝固起的鲜红色落在钟离的眼里,他猛地抬头,看到alpha给自己带上了止咬器。

一副困住猛兽的镣铐。

“你看,我不会伤害到你的,有它在——”

钟离离开的那天,达达利亚被人按着头狠狠贯在地上,他半张脸都浸在肮脏的泥水里,接近致死量的麻醉针还扎在背上。他们把发狂的alpha死死按住,用通满高压电的工具烙下将伴随他这一生的深蓝色的标记:S+。

攻击型alpha是找不到omega的,没人想要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暴起杀死自己的伴侣生活在一起,达达利亚绝望地想,他把一切都搞砸了。

再见到钟离的时候,该怎么解释呢?

他泫然欲泣,祈求般抓住钟离的一点衣角,一夜未睡,胡茬还未打理,颓态尽显。

omega静默良久,久到达达利亚以为是不是又陷入了时间停滞的幻觉,才听到他一贯平和如水的声音,“嗯,我不走。”

“但是,”钟离看到那双黯淡的眸子越来越亮,越来越亮,像要包含住这整个世界,“但是你要听我的话,一段时间内,这之后我保证一切都会变好的,可以吗?”

达达利亚长舒一口气,他试探地伸手去抱身前的人,没有反抗,于是便轻轻地环在腰上,可还是控制不住地颤抖,青紫色的血管暴起,僵持了半天,终于支撑不住似的,轻叹一口气,低下头抵在了omega的一边肩膀上。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刚才还激情示爱的alpha身子一僵,郁闷地开口道:“还要说,我就喜欢结过婚的omega。”

他顿了顿,在钟离笑出声的上一秒,硬邦邦的补充:“带孩子的更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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