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警paro
*女装要素
在这个七月的夜晚,郊外的古堡静静地伫立在大地上,宛如一头沉睡的巨兽,坐落在世界规则遗忘的角落。与室外的阴冷萧瑟不同,古堡大厅灯火通明,人群熙熙攘攘。墙壁上挂满了历史悠久的油画,画中的人物苍老神秘。不菲的家具摆满了大厅,精致的木雕展示着古老的工艺。大厅铺满了厚厚的波斯地毯,细密的图案映衬着光影的交错。在烛光下,男人们戴着充满神秘感的面具,身着燕尾礼服。女人们婀娜多姿,晚礼服绸缎的质感在灯光下流淌。她们身上的珠宝闪烁着夺目的光芒,宛如星辰陨落在尘世间。烈酒的香气弥漫在大厅中,尘世间的纸醉金迷莫过于此。
在这场舞会中,一名东方女子最惹人注目。她穿着黑金长裙,裙摆处绣有繁琐的花纹,腰部以及袖口镶嵌着碎钻,显得高贵典雅。她乌黑柔顺的发丝挽在脑后,俏脸被面纱覆盖,只露出一双琥珀般的眼睛。在众多衣着暴露、性感妩媚的西方美女之间,她仿佛是一朵幽兰,安然独立。
完美的计划,除了——
“等一下,等一下!为什么要钟离去啊!”橘发小伙发出无力的哀嚎。古有孟姜女哭长城,今有执行官哭行动处。他从手机里翻出了他和钟离的结婚照。魈看向他翻出的照片,表情复杂,包含了诧异、赞赏和无语。
魈还是朝他翻了个白眼:“这是你今天第七百二十遍问这个问题。我最后再重复一遍,因为凝光大人在上次任务中负伤,至今还在修养。”
“但这也不是钟离去的理由啊!”
“好吧。我再说一遍。首先,这是S级的任务,至关重要。其次,嫌疑人喜欢的是东方古典御姐。接着,我们除了凝光大人,没有别的成熟女性。最后,我们这里只有钟离大人会缩骨。”
达达利亚左耳进右耳出,又强调任务的前一天很特殊,他和钟离安排了详尽的出游计划,魈回想了下达达利亚和钟离明明在冬天结婚,那天他还被胡桃坑去当花童。
往事不堪回首。魈使用了风轮两立。
达达利亚守在璃月特别行动处处长办公室的门口,准备今天一定要讨说法。处长办公室再往左走的转角,三个人影蜷缩着,观察着门口的一举一动。
“没想到达达利亚的醋意那么大。”甘雨小声说道。
“嗐!”胡桃叹了口气,“给你们讲个我独家的小道消息。当年钟离和达达利亚在军校时,达达利亚追钟离追得特别疯。有一次联合演习,教官让钟离扮演一下人质。大家演得有点入戏,而且有些人嘛,在硝烟里熏出来的,文化素养也比较低下,嘴特别脏,荤段子是一套一套的。他们正对着扮演人质的钟离口嗨呢,话说到一半,刚想要上手摸,就被本来应该在高处架狙击枪的某橘色狐狸狗过肩摔倒在地上。达达利亚为这事扫了一个月的厕所。故事还没完,为了防止又挑到钟离演人质,达达利亚在下一次联合演习里把自己绑了交给教官,这事在当年在校园网上挂了七天七夜。”
甘雨有些惊讶:“处长从到行动处的第一天至今,每个月出好几次任务,其中也不乏出入黑市、红灯街。沾上污言秽语,甚至染了风尘都在所难免,达达利亚受得了?”
“所以他选择申请至冬常驻璃月的名额,和咱处长搭档。这一来二去的,就和咱处长扯上红本本了。”
“原来如此。”甘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过,即使是搭档,也不能每回都一起吧。”
“喏。”胡桃努努嘴,“这不又闹情绪了吗?不过放心,咱们处长神通广大。”
钟离从右侧的过道走来,看到垂着个脑袋,正在数地砖的达达利亚,尝试扶起达达利亚耷拉的呆毛,无果,就顺手揉了一把对方的脑袋。
“先生——”达达利亚喊道,然后自然搂过钟离的肩膀,整个人顺势贴了上去,活像一只大型犬。
一旁暗中观察的胡桃给出了她的结论:“没有年上宠,哪有年下疯。”她按下一旁魈举起和璞鸢的手:“魈哥冷静,冷静。我知道您已经被至冬毛子烦到受不了了。但处长芳龄二十八,还不能守活寡。”
作为钟离某种意义上的养女,胡桃还知道很多“小道消息”,比如钟离就是当年S级杀手摩拉克斯,再比如摩拉克斯最狼狈不堪的一次任务。
事情的起因是在一次秘密的任务中,他起了恻隐之心,在黑市救下一个天鹅绒帘后衣不遮体的十五岁女服务生。女服务生满脸泪痕地向他表示感谢,而暗处的枪杆已经对准了盛名在外的摩拉克斯的心脏。所幸摩拉克斯对于枪口有一种天生的捕捉能力,因此没有被贯穿心脏,但肩胛的受伤让他难以少对多,对方数十个人有备而来,誓要终结摩拉克斯的传说。他且战且退到小巷,在路的尽头,一辆黑色的宾利疾驰而过,等到回神的时候,已经被达达利亚塞进后座。
“怎么是你?”
“刚拿到常驻璃月许可证。”
“为什么过来?”
“摩拉克斯,还端得起枪吗?”达达利亚避而不答,飙车之余,瞄了眼后视镜,抛给后座一把便携式步枪,“再不把对面的轮胎打爆,咱俩就要合葬了。”
枪声砰砰响起,宛若梅雨季打在屋檐上的暴雨。双方的车辆都被打成了马蜂窝。还好钟离对周边地点在任务前做了详细的调查,在弹匣完全打空,宾利的轮胎彻底漏气,发动机即刻燃烧之前,和达达利亚躲进了废弃的工厂。
然而对方并不打算就此放弃,他们牵了条猎犬,打算沿着血腥味寻找达达利亚和钟离两人。达达利亚后背死死地抵住破旧的仓库门,又把自己的红衬衣撕开给钟离包扎伤口。但这不过缓兵之计,如果没有诱饵,那么对方迟早能顺着来时的气味,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
达达利亚打开仓库门一条缝,目光从歪曲的水管越到腐臭的木箱,他让匕首在指间旋了一圈。“你要干什么?”钟离问。
达达利亚笑了出来,语气却夹杂了点苦涩:“钟离,从当年上学到如今,你还要装不懂吗?”
钟离和达达利亚对视了一秒,然后吻了下去。
达达利亚舔了舔嘴唇,在越身出门的最后时刻,对钟离说:“你记得领一份家属抚恤金,关系那栏就写夫妻好了。”之后他把匕首对着自己的小臂划了下去,霎时鲜血涌了出来。
胡桃忽略达达利亚对之后他英勇战斗的添油加醋,转头问道,“钟离!所以这就是你让至冬毛子搬进我们家的理由?”
“以普遍理性而言,我最近在办公室加班多。阿贾克斯搬来,可以帮忙做饭。”
胡桃看着钟离把她刚点的外卖扔进垃圾箱,发出长长的哀嚎:“钟离!你根本不懂大夏天空调房里薯条炸鸡可乐的快乐!”
当晚凌晨两点,钟离回到家刚开门,十七度的寒流裹挟着垃圾食品的香味就铺面而来。接着,他又在客厅抓到了正在聚精会神打排位的两个罪魁祸首。
至于钟离为什么不把本该做饭的达达利亚扫地出门,而是拎回主卧,胡桃表示她某种意义上的继父确实很有人格魅力。
时间拉回到现在。
古堡最中央被摆上了一张绿色的大桌,红红绿绿的筹码、美元撒了遍地。三张扑克牌整整齐齐地躺在桌子正中央。东方美女做荷官,迤迤然切了牌,从牌堆顶掀开一张黑桃ACE摆到桌上。牌桌的侧面带大金链子的男人发出一声狂欢,他把身前的筹码直接一推,All-in。有人不知好歹地认为对方诈叫,也把筹码全推跟注,结果在第五张牌亮出时,大金链子摊出了皇家同花顺,而对方丢掉了自己的所有身家。
“我果然没看错你!美女可真是我的幸运星。”大金链子牵上乔装打扮的钟离的手,细细摩挲,“下注!下注!今晚一定赢个痛快。”
又玩了几轮,钟离稳稳地控制着牌张,让任务目标属实赢了个痛快。大金链子自然不是见好就收的类型,信奉的就是风浪越大鱼越贵,手中的筹码已经不足够让他再尽兴,他想要再买几手。地下狂欢当然是不能走电子支付,他指使手下快些回去取钱。
但当他的手下打开秘密金库的后一秒,就中了麻醉药腿软晕了过去。甘雨收枪,在秘密金库中如愿找到了遗落已久的昂贵文物。
大金链子半天没有等到手下送来的现金,不免有些急躁。他手上也难以闲着,已经在牌桌下,撩开钟离的裙摆,伸手进去摩挲大腿。钟离察觉到人群里有一阵小小的骚动,施了了眼神按压下去。另一边,甘雨把文物尽数安全运回行动处,发出收网的信号。达达利亚混在这帮男男女女中早就已经按耐不住,更何况大金链子的行为不断地在燃烧着他的耐心。他抽出腰后早就打开保险栓的手枪,迎接这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达达利亚踩着地上横七竖八的躯体,三步并两步跨到钟离身边,声音低低的,语气还有些委屈:“你都不陪我玩这个……”
钟离想起达达利亚上个月因为飞行棋输给了他一块百达翡丽手表,上周因为自己下棋放水,达达利亚说他不算赢,又送了一支万宝龙钢笔。
“不是不与阁下玩。只是阁下的赌注下得太大,虽然与我的财产属于共有资产,但还是不应铺张浪费。”
“你不是很喜欢吗!”达达利亚搂过钟离的腰,上等丝绸的质感让他心神荡漾,“再说可以玩玩别的嘛……就当送我的礼物?”
“阁下身上还真是一股味。”
“诶?有吗?啊呀!我说了这大牌香水味很奇怪,胡桃还不信!”
“一股醋味。”钟声敲响,钟离用脚踢起地上的手枪,稳稳接在手里,给早就不动弹的大金链子合着第十二下钟声,补上最后一发子弹:
“阿贾克斯,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