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随笔(7.31更新)

因为太忙了没时间写但我没弃坑!这里放点平时摸的小片段水一水…(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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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
达达利亚倚在新月轩门口屏风旁边,饶有兴味地看着檐下的猫捉团雀。弗拉德刚从北国银行下班,脸色复杂地偷瞄自家上司小孩一样好奇地看小动物打架的诡异画面,心说我最好还是别去招惹这主儿。

他叹了口气。夕阳未沉,天边尚有一线霞光,不致让他看不清远来的客船。他循着熟悉的路走了几步,还没到璃月港,就遇上一个老熟人一—那位住生堂的客卿钟离先生。

其实说是「老熟人」,弗拉德根本就没见过他几面,只是叶卡婕琳娜每天清点账单的时候经常提到这名字,自己下班时偶尔会看到他优哉游哉地走向「三碗不过港」而已——有时甚至旁边会多个愚人众执行官。弗拉德不想深究第十一席执行官和往生堂客卿之间的瓜葛:这两人太怪了,属于越扒越多,根本说不清的类型,但恰巧他又是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于是每每在同事们八卦时明智地保持缄默。

钟离还是那么从容:他有不从容的时候吗?弗拉德浅浅回想了一番,在为数不多的与钟离的会面中,这位客卿先生总是一幅成竹在胸,不动如山的神色,尽管话语有时尖锐得过分——说实话,他也很好奇,「公子」大人和钟离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到底怎么勾搭上的?果然是执行官大人有门道吗?

弗拉德适时地制止八卦——他还要去看船。于是很显然,他没发现钟离今天的目的地不是「三碗不过港」,而是他来时的方向。



今天还是没有来吗…弗拉德一如既往地叹了气,最后看了一眼暗下来的海天交界线,转头踏上回去的路。不知道她今天写信了没有?弗拉德的心跳得快了一点。他特意在路过北国银行时向空中的复道多看了几眼,可惜没看清她的脸。

新月轩门口的灯亮着。月疏打了个哈欠,看到弗拉德呆立在新月轩前不动,便吆喝起来:“想品味正宗月菜吗?欢迎尝试新月轩!菜品可以打包呦~”

弗拉德尴尬地转身,微微摆手示意他没这个财力。月疏摆出营业性的微笑,不再言语。

弗拉德本想走的,但脚边多了一团东西:是一只胖胖的橘猫,再定睛一看,不就是「公子」在那里看的那只么?可疑的橘猫使劲撒娇,发出夹子猫叫,意思是我饿了快投喂我。无他,弗拉德只好认栽,问月疏买了几条小鱼——不愧是新月轩,连没处理过的小鱼也要三百摩拉一条,花得弗拉德心头肉流血。胖橘吃着这珍馐,还毫不感激,偏头躲开弗拉德试图摸它的手,颇有睡了就跑的渣男风范。

可恶。弗拉德起身,决定再也不信什么猫科动物的鬼话,正在这时,新月轩大门嘎吱作响,月疏笑盈盈地送出两位客人——不好,弗拉德暗想,可不是「公子」大人和···钟离?呃,原来您老人家是赴我们执行官的约吗?

幸好两人都有些醉意,没太在意他。弗拉德转身就溜,恍惚听到什么“白驹逆旅”“跟我回去”云云;女皇在上,他不想回头的,但月疏的惊呼有点太响了,于是他回头时好巧不好地看到了「公子」把钟离按在新月轩门口,正进行唇舌大战:似乎太激烈了,因为客卿先生抓着执行官手臂的那只手微微颤抖。

弗拉德与胖橘对视了一眼,然后默契地装作什么也看不见。



《不见》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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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伏》:
钟离醒来时已感到旁侧空虚。他不紧不慢地扶起身子,对着空荡荡的右手边枕头思索片刻,然后指尖撷起一丝做贼心虚的橘发,不出声地笑了一下。

枕套上的温度已散尽,想必这跑来春宵一度的浪客毫无要负责收拾摊子的自觉。不过他还算有点良心——至少床头摆了几道万民堂的小食,被一个水元素屏障笼着,不致变得冰冷无味。钟离用手轻轻靠近那屏障,它立即弥散成水汽,饭菜的热气也终于得以冒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带以人饿意的香味。

今天到底随性一些。钟离捏着那缕橘发,忽然冒出奇特的想法。于是他就散着发穿着里衣,慢条斯理地在卧房里的书桌上用早饭。桌子正对着窗,让他拥有了一个俯瞰往生堂门口大街的视角。

街上无人,钟离陷入沉思:达达利亚好像是为了表达歉意,特意挑了他爱好的菜品。璃月人吹去米窝窝的热气,咬了一口,想,今天香菱把甜甜花蜜加少了。




待他收拾好一切下楼,已超出了规定的上班时间。胡桃不怀好意地盯着他,语气暧昧:“可怜…春宵苦短;竟能,推迟上班?”

钟离咳了一下:“堂主,今天不是我的工作日。”

“我知道,”少女眯起眼睛:“我说的是老孟——他今天也迟到了。”

刚走进来的老孟神色变幻莫测:呃,但是这和「春宵苦短」有什么关系?

胡桃转过头去,潇洒地摆摆手:“享受假期吧,钟离客卿!但是老孟——你得跟我出门转转,今天你要多为往生堂宣传半个时辰,作为迟到的小小惩罚!怎么样,没有意见吧?”

老孟的表情就像是吃了几斤不卜庐的苦药——但他还是乖乖跟上黑衣少女,像是小鸭跟着鸭妈妈一样迎着烈阳走出了往生堂大门。




钟离无奈地摇头,走回卧房,从书架里随便抽出一本古籍。这么个三伏天,饶是闲逸如他也没了出门的意趣。他翻着书页,思绪却并不在那些方块字上了,被高温融化得有些迷糊的脑袋里充斥的是昨晚的旖旎画面:达达利亚叼着他后颈,汗津津地贴上来——他倒嫌年轻人火气重,跟块炭一样,热得他神志不清,故显得有几分推拒。未曾想这小孩还认真地和他生气了,身下动作愈发凶狠,还没轻没重地咬了他几口…钟离脸色红得不太正常,手指碰到脖颈的时候甚至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一下——皮质手套冰凉的触感和高热的皮肤不兼容,倒刺激了这初入尘世的神明。

才没过多久,怎么又出了一身汗…钟离爱洁,容不得身上有半分黏腻的。他轻轻叹气,把一片银杏叶夹进书里,然后听到窗外传来一阵不小的响动。一个和他同样满身湿透的至冬人扒住璃月风格的窗框,一如他做过无数次的动作,狐狸一样敏捷地翻进往生堂客卿的卧房。

钟离闭上眼。这房间朝北,本来说得上阴凉,可对两个成年男性来说当然狭小过头,空气湿热的程度瞬间上升了一个高度。

至冬人抹一把汗,露出红彤彤的脸颊,和他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他过长的、乖巧的眼睫毛上挂了湿漉漉的水珠,看着好像和他平日撒娇时的表情别无二致。但是他今天故意要气钟离,于是冷了脸,抿着嘴不笑,只是和红苹果一样的脸颊放在一起,违和感强了些。

“…璃月的天气一直这个鬼样子吗?”年轻人终于说话了:“身体素质差点的新兵都倒了好几个了,我实在看不下去,把训练推到下午了。”

“三伏暑湿,适宜清补。”钟离缓缓开口,不动声色地把两人的距离拉远了几寸:“清心莲子汤可以祛湿消暑,若有中暑症状不失为一良方。”

达达利亚挑了挑眉:“哦?那倒不错。”他顿顿,像是在观察钟离的神色,见对方没什么表情,忿忿不平:“但钟离先生好像一直很凉快。你给自己设定了不同于常人的体温吗?”

“要是真能如此,我又怎能算是「凡人」呢。”钟离失笑:“倒是阁下,真当清补清补——你的体温,才是超乎常人的高。”

达达利亚脸色又红了几分:“钟离!你嫌弃我?”

钟离心想这小孩甚是可爱,但是男人凑上来与他距离不过咫尺时,他又笑不出来了。

“太热了,阿贾克斯。”

没关系,反正一会也要洗的。达达利亚想。他抓住钟离的手,摘了手套贴到自己脸上。

“也该让神明大人体验体验凡人的热度。”达达利亚开心地笑,转而又绷起脸:“钟离,你好狠心!冬天还要往人怀里钻,夏天就把人往外推吗?”

“…”薄脸皮的璃月神明在与阴晴不定的小男友的对峙中总要败下阵来的。他清清嗓子,转移话题:“早上的米窝窝太甜了。”

“真的吗?可是香菱说她基本没放糖。”

“…你太热了。”

“还可以让你更热。”

钟离终于放弃挣扎:“对不起,阿贾克斯,昨天…你别…呃…”

“嗯哼?先生说什么?”

“…算了,一会记得清理吧。”

“这次先生可不要嫌弃我!我真的会生气的!”

“…要做就快点。”

“遵命。”




《三伏》Fin.

真的太热了!脑子发昏写了黏糊糊小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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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驳》:
*女体离出没 *别扭的小情侣




在大哥婚礼上敬完酒,达达利亚坐回属于自己的位置。他今天穿了一身白西装,又年轻英俊,少不了引来少女们粉面含羞的问候。他倒不直接拒绝她们的邀舞,只是佯装惆怅,举起左手无名指给她们看那个小圆环:“女士们,我并无半点不解风情的意思,只是……”

女人们无趣地离开,有的马上就被他人吸引了去,也有感叹达达利亚如此年轻就成了家的。然而,被议论的正主毫不在意周围的窃语,抬手拿起一杯火水一饮而尽。

冬妮娅嘴里鼓鼓的塞了巧克力,手里还捧着亲戚们给的喜糖,急急忙忙地朝哥哥跑过来:“阿贾克斯哥哥!”

“怎么了,我的小公主?”达达利亚笑着,温柔地把被白裙子蕾丝边簇拥着的小人儿拥入怀中。小姑娘脸红红的,嘴角还残着一点巧克力渣,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天真的目光转向远处新娘子头上带着的喜鹊帽*,眼里满是憧憬:“哥哥,我什么时候也能有那样的帽子啊?”

达达利亚的笑容一僵。好吧,虽然那一天总会来的,但想到亲爱的小妹有朝一日也会穿着洁白婚服,把自己的手交给一个陌生男人——算了,还是别想了,可怜一下快要被捏碎的玻璃杯吧。于是他整理好情绪,正色道:“咳咳——冬妮娅,你还没到那个年纪,不是吗?”

冬妮娅瘪瘪嘴:“可是阿贾克斯哥哥,不说大哥——你也才比我大不了多少,不也已经结婚了吗?”

被呛了一大口,达达利亚苦不堪言。半晌,他才又露出妹妹熟悉的微笑:“我的公主,我确实把戒指送了人——可是那人却说不合情,不合理…"

让我一个人戴着这小圆圈,装作成了家的样子,又有什么意思?




刚开始,钟离岿然不动,直到达达利亚忍无可忍,直到局面尴尬到难以复加,神明大人才缓缓开口,声音里有着少见的困惑与不安:“可是,阁下为何选择我?”

“我乐意。”达达利亚说得爽快,脸却红到脖子根。他惊世骇俗的举动很难让人不觉得这是报复,不管是对眼前人心安理得花自己的钱也好,还是把自己当成无所谓的棋子也好。只是这报复的手法太别出心裁,以至于岩王爷本人在看到精工打造的银戒后都险些忘了把口中的茶咽下。

“你要明白,我并不是能与你共度余生的佳侣。”在长时间的沉默后,钟离委婉道,“凡人的一生似流星,绚烂,却过于短暂。”他虚虚瞥了一眼银戒:“如此精致…实在抱歉,阁下怕是早有准备,只恐我要扫了你的兴。”

达达利亚脸不红了。他的眼神变得冰冷,好像刺骨的冰雪:“所以说,先生要拒绝。”

“钟离,你从一开始,就是骗我的,就是玩玩而已吗?”

也许是他阴冷的眼睛配上这段话,冲击力达到了顶峰,钟离的脸色一瞬间有了松动。他艰难地开口,一向能言善辩的舌头却好像被至冬人的眼神冻住了一般:“不…不是的,我对阁下…”

是一片真心。

对方没给他说完的机会,扑上来咬他。很用力,因为璃月人尝到了血腥味。钟离眯起眼回咬他,很快演变成了撕扯和莫名其妙的缠斗。最后的最后,达达利亚把钟离按在倒了地的屏风上,两人都在呼呼喘气。

“这里是琉璃亭的包间。”钟离轻声说。

“我知道。”达达利亚抹掉嘴角的血迹,眼神躲闪。

钟离顺着他的目光,看着在方才混乱中落在地上的那枚戒指,在橘黄灯光照耀下折射出破碎的光。他忽然难受得紧。

脖颈感受到一点凉意。钟离去摸对方的脸,有点湿。年轻人吸了吸鼻子,把脸上的手撇开。起身要走。

“钟离,我最后一次为你买单,我们就此别过。”他说。

“至于戒指,我想你不需要,所以我还是拿走吧。”他拾起银戒,套在左手无名指上。

他身后,钟离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无心的神明默默望着远去的背影,一时间没有说话。




回忆实在不让人愉快,达达利亚痛恨自己留下了戒指还把它戴在了手上,好让自己一抬眸就能被勾起伤心事。可是这枚银戒是他亲自设计,亲自选了矿石,叫至冬最好的工匠制作的,指环内侧还刻了两个端正的方块字——是那个让他一见钟情,又把他狠狠欺骗的神明的凡人名讳。现在他没有戴手套,所以那两个璃月字与他的皮肤紧密相贴,同混沌的大脑共鸣,让他愈加心浮气躁。

达达利亚抬眼看向哥嫂,两人满脸喜色,正接受他人的祝福,沉浸在新婚的喜悦之中。他又端详起冬妮娅梦中的喜鹊帽,此刻戴在那个快乐的新娘头顶的喜鹊帽,边缘绣着金线,镶着珍珠。他听见谁人低声吟唱的戏文,好像是从闹哄哄的戏台下传来的,此刻多么真切:

“喜相逢,良辰美景,般般称遂;应有意,洞房花烛,岁岁同心。”

那双金瞳,能否倒映出凡人的身影?

达达利亚摩挲着戒指,慢慢走到户外的雪地里。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他需要北国的冷风,带以他片刻清醒,给他时间重新回忆,再次品味每一个细节,去剥开神明磐石般沉稳的外壳,探寻他的真心。




“阁下。”

达达利亚呼出长长一口气。他一定醉了,醉的不轻。要不然怎么会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在他身后用钟离的方式叫他。因为是梦,所以过分一点也没关系——青年生了顽劣的念头,转身拉住那人,意欲将她揽入怀中,却被她轻巧地挣开了。

“阁下已经是结了婚的人,怎么还这般轻佻放诞。”女人笑着,后退几步在雪中站定。

这种口气,不是钟离,只能是他的女版同素异形体。达达利亚磨了磨牙,撩起额前碎发,眼睛一睁一闭,想看得更清晰些。

达达利亚分明看见一个女人。

她神色恬淡,仿佛已站在那里一世纪之久。黑色长裙包裹的身体无意识呈现出曼妙的曲线,随着她动作更加荡漾。女人稍抬下颚,鎏金的眼睛徐徐看向他眼底:“我想清楚了,阁下。”

“我欠你一次自白,而你欠我一枚戒指。”

过分直率。

达达利亚露出微笑:“洗耳恭听。”






fin.

*喜鹊帽:俄罗斯的一种传统服饰。女性结婚时佩戴。




后话:

达达利亚在床上躺着,玩着钟离的头发,漫不经心地问起他为什么要化个女身来至冬找他。

钟离想了想,慢慢说,我以为来了就可以领证,所以化女身方便一点。

达达利亚:…

(所以提瓦特有没有民政局,至冬支不支持同性婚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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