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发完,冤种皇帝达×和亲王爷离。
在同圈太太们都在写达达鸭和亲到璃月时,我,一身反骨。
Summary:在看见璃月那个送过来和亲的王爷后,
达达利亚:卧槽,我他娘的这是要三年起步的节奏啊。
用钟离的话来说,他这种情况在璃月叫童养媳。达达利亚想了下,觉得童养媳应该和未成年劳工是一个意思。
反正年龄都不大。
钟离才不管他在想些什么,他堂堂小王爷,要不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好好享受退休生活的理由,也不会舟车劳顿大老远跑来至冬给达达利亚当媳妇。
但是退休真的好欢乐。
达达利亚体会不到这份欢乐,他刚下了朝,带着身后一众人浩浩荡荡都快走到寝殿了,愣是没忍住,还是找了个借口把人甩开,偷偷摸摸跑去钟离院子外面朝里边儿张望。
他今年二十二,还属于毛头小子的行列,但抵不住他父皇天天想退休,前段时间他咋摸着达达利亚也该娶个媳妇儿了,就大手一挥同意了和璃月的和亲。这老不正经的一签完璃月送过来的契约就和达达利亚他妈跑去周游世界了,达达利亚大老远得了消息,慌慌忙忙地跑回来抽空登了个基,结果一个月以前璃月的送嫁队伍都走到至冬边境线上了,他才知道他爹给他找了个媳妇儿。
媳妇儿还挺年轻的。
达达利亚看着钟离正悠哉悠哉坐在院子边儿上看房檐上那俩雀儿打架,小孩儿安安静静地捧着杯茶坐着,也不和人说话,就这么看着天。
也不知道那俩禽肉有什么好看的。
达达利亚倒是突然起了玩心,重重地咳了一声,眼珠子滴溜溜转过去看院子里那人的反应。
然而结果有点令他失望,钟离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这人好像没有一点身为未成年劳工的自觉,等带来的侍女收拾好了房间就直接端着茶往屋里走,达达利亚在院子门口杵了半天,钟离愣是看都没看他一眼。
于是达达利亚有点郁闷。
但这份郁闷很快在晚上消失了,因为达达利亚身边的侍人问他,璃月来的那位要以什么身份登记。
璃月来的除了钟离需要登记以外,恐怕也没什么人需要登记了。达达利亚正被大臣的文书烦得要死,听他这么一问,顿时玩心大起。
他倒还会装模作样,侍人在他旁边站着,看他一脸的严肃,还以为他多厉害,心说不愧是至冬的王上,在考虑这些外交事务的时候肯定是想得最全面的。
他心里还没叨叨完呢,某个一脸严肃的人就开口了。
“……就封他为美人吧。”
抓关键词,美人!
侍人下意识就要往小本本上记,突然想起这位的后宫里好像也就这么一个人,没有什么记的价值。然而,还没等他想好记还是不记,达达利亚的后一句就来了。
“封号,小。”
什么?
当天晚上,新来的那个璃月王爷被封了个美人,封号小的事传遍了整个皇宫,当事人激动得捏碎了一只茶杯。
更令他激动的事还在后面。
大晚上九十点钟的时候,钟离都蜷在被子里快要睡着了,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叫他。他还没开始不耐烦,就听清了外面那人说的是“侍寝”之类的话。
钟离差点没当场骂出声。
等他被侍女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抱出来穿好了衣服,侍人要他自己走到院子里。这一走不打紧,院子里的人看见他出来,不知道谁起了个头,一排人全部开始喊:
“恭喜小美人。”
恭喜恭喜,恭哪门子的喜?
钟离脑门上的青筋都快跳疯了,他人倒是清醒,进了达达利亚寝殿就直奔主题,一不抓他脸二不薅他头发,专心致志拎着人家的衣领不撒手。
达达利亚弯着身子配合让他抓衣领,小孩半夜起床困得要死,被他这么折腾出起床气,手软得不行,身高也没他高,还硬要逮着他的衣领不放手,意料之外有点可爱。
达达利亚咋摸了下,觉得小孩还能再逗逗。
钟离并不想被他逗,小孩眨巴着眼睛,达达利亚伸手一揽,钟离乖乖地蜷在他的臂弯里,脸上的小绒毛随着他呼吸的频率缓缓飘动。
又睡着了。
达达利亚把人放在床上,给人盖上被子。他自己也躺了过去,把小孩护在怀里,大冬天两个人贴着才热乎,达达利亚趁着小孩睡着了,盯着人家的睡颜看了半天,慢慢在他额头上亲了个印儿。
小美人身上还挺香。
欺负小孩的下场,就是达达利亚隔天早上洗脸的时候,毛巾在脸上一抹,显出一道黑色的印儿。他吓得要死,连忙往旁边的镜子上看,他脸上没被水洗掉黑墨的地方还隐隐约约能看得出大概的轮廓。
他用手指跟着轮廓描了下,一个大圆身子,五个尖尖。
这不王八吗?
他转过身去看还在慢条斯理穿他那身衣服的钟离,小孩丝毫没有做了坏事的心虚,达达利亚把人往怀里带,仗着体型差异大,钟离跑不开,手指就着自己脸上的墨也给钟离画了两道。
一大早上就闹这么一出的结果就是,两个人呼哧呼哧用毛巾给自己擦脸,钟离使劲擦那两道猫咪胡子,达达利亚使劲擦那个王八。
这俩人谁也别想放过谁。
拜他这句“小美人”所赐,钟离在和他见面第一天就垮了脸,达达利亚下朝回来,转悠到钟离院子里,被人递了个冷板凳过来。
钟离端端正正坐在榻上喝茶,旁边的香炉里还燃着香,达达利亚在这么沉闷的环境下根本坐不住,但抵不住钟离坐在旁边丝毫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达达利亚心里那个憋屈,只能主动找话题。
“小……先生,今年年岁几何?”
钟离一道眼刀甩过来,抿了口茶不想说话。
达达利亚倒是会察言观色,虽然他并不需要察言观色,但毕竟他在逗小孩儿,受点委屈又何妨?
他干脆往钟离那边贴过去,伸手就把人往怀里一揽。钟离抱着杯子撞在他肩上,才堪堪护住手上的杯子,还没来得及挣开这老不正经的,达达利亚先用大衣把他围起来了。
“小先生还没去过城里吧?听说有个璃月戏班子巡回表演,今天正好在至冬搭台,小先生要去听吗?”
谁要和你去?
钟离差点没在他的大衣里憋昏过去,好不容易把脑袋支棱出来,正对上达达利亚一双笑得弯弯的眼睛。
小孩儿声音闷闷的。
“嗯。”
达达利亚直接用自己的衣服把人一裹,抱着冲出房间直奔外面的天光,引得宫女侍人频频注目。钟离被裹在毛领里,闷着声音笑骂:“你个登徒子,放我下来。”
登徒子脑袋一甩权当没听见,一路抱着钟离冲出皇宫进了马车才把他放下来。小孩儿早就已经开始喘气了,达达利亚把他放在座上,他从大衣里伸出手来理了理衣服,往下一摸,很好,刚才达达利亚跑得太快,小先生的衣带不知道掉到哪儿了。
达达利亚倒不讲究,拆了东墙补西墙,直接扯了人家绾发的发带,如瀑的青丝披散下来,达达利亚把人捞过来,就着这别扭的姿势把发带往他腰上缠了一圈。
小孩腰还挺细,一圈发带都没缠完。
钟离对他的称呼已经从“登徒子”成了“无理的后生”,达达利亚看着他的眼睛,想不出自己怎么就成了后生。
橙发大人往璃月小王爷旁边凑:“还想请问小先生,这‘后生’二字,是为何意?”
小王爷“唰”一声打开折扇,侧着脸不看他。
戏是好戏,《虎囊弹》里的《山门》。达达利亚让人先给他俩订了两个座位坐下,钟离一进戏楼就盯着戏台上的人看,达达利亚看不懂璃月这些高深的戏剧文化,至冬的歌剧火热直接,更重要的是,他能听懂。
听不懂戏,那就只能坐在座位上喝水。
达达利亚连灌了三杯茶,像是快渴死了,钟离坐在他旁边抱着茶杯慢慢儿喝,达达利亚伸手还要给自己续一杯茶,不经意和他对上视线,小孩儿眼睛弯弯,偷看被发现了也只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看着台上的角儿。
达达利亚莫名其妙觉得脸有点烫,把手里的杯子放下了。
他可不想被小孩看成只会喝水的傻子。
傻子安静了两分钟,又开始骚扰钟离。
钟离看着这人伸出俩手指扮小人,一前一后交叠着从桌子另一边走过来,停在他的杯子前,他动动手指,把杯子挪过来。
达达利亚贼心不死,又凑过来了点。
他尖着嗓子,装作是手指小人一动一动地说话:“你好,我是花花,请问你可以给我草草吗?”
钟离那听过这样的直白,耳朵尖“唰”地红起来,不轻不重地骂了句“无理的后生”。达达利亚装听不懂,手指小人还要往钟离手边凑。
“还没唱到《山门》呢。”
你倒先妆疯了。
钟离欺负了回去,顿时心情好了点,茶也喝得下去了,留达达利亚一个人在原地歪着脑袋想他这句话的意思。
小孩欺负外国人罢了。
就让着他这一次吧。
戏唱到黄昏时刻,出戏楼的时候正在下雪,钟离伸出手接了点雪花在手里,达达利亚以为他想把雪捏在手里玩,想了下,从自己脚下扣巴扣巴一大团雪,笑嘻嘻地就要往人手里塞,被钟离飞快地躲了过去。
看钟离的表情,怕是又要骂他登徒子了。
达达利亚仗着钟离璃月人听不懂洋屁,跟在钟离身后念叨了一路的“Маленький послушно(小乖乖)”最后钟离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转过身往达达利亚手里塞了个香囊。
达达利亚赶紧凑过去,听见钟离声音还是闷闷的,不大情愿的样子。
“送你的。”
让你闭嘴的。
达达利亚立刻眉开眼笑,把香囊往怀里一揣,快走两步把钟离一把抱起来,捏着他的手在雪上写字。他的手大,把钟离的手掩在里面,钟离懒得和他争,任着这倒霉后生用自己的手沾着雪不知道在画什么。
他斜着瞟了一眼,倒霉后生在雪上画了两个疑似人,还有个……
特别大的爱心。
幼稚死了。
钟离不经意又红了耳尖,他强撑着不肯看达达利亚,在心里又骂了达达利亚一句。
这个莽后生。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