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钟】阿贾克斯梦游仙境

十五岁小少爷达x黑兔离,艾莉丝梦游仙境梗。

很神经。

很神经。

很神经。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是个大写的种田.jpg现场,开头有我喜欢的动漫剧情代入。

有一些打酱油cp出现,绫托绫无差和云秋云无差,本文又名《麻辣王子列传》(……)

再强调一次真的非常神经,要素过多,看个开心就好。


阿贾克斯在十五岁的那天,遇见了自己的兔子。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庭院里将要有一整个乐团为他的成年奏出轻快的乐曲,在这个下午他会有吃不完的蛋糕和喝不完的苹果酒——如果那能让他感到开心的话那自然好。

“阿贾克斯少爷!”有人在叫他,一声挨着一声,有些着急地逐渐靠近他的所在,是整天都忙忙碌碌的女管家叶卡捷琳娜女士,大概是要他去试今天成人礼要穿的礼服。

冬妮娅忍不住笑,阿贾克斯轻轻掐了一下她软乎乎的脸蛋:“嘘。”

冬妮娅捂住了自己的嘴。

房间的门被打开,鞋跟踩在地毯上的声音听得清楚,叶卡捷琳娜女士只是走进房间来四处看看,便又焦急地喊着“阿贾克斯少爷”出去了。

阿贾克斯轻轻推开柜子的门,他四下看看,没什么人。

冬妮娅也学着哥哥的样子紧张地环顾周围,再小心翼翼地让她红色的漂亮小皮鞋踩在地毯上。

阿贾克斯也从柜子里出来,领巾在带着冬妮娅东躲西藏的途中被拽得皱巴巴的。他不太在意,只是竖着耳朵听了听外面的声响,确认“安全”之后利落地翻出了窗户,再把冬妮娅也接过来。冬妮娅牵着他的手跟着他躲过庄园里满地找人的女仆们,手里抱着最喜欢的小猫玩偶,两个人一起躲在后花园迷宫一样的蔷薇花丛之后。

阿贾克斯拿出一份地图,破旧得像一块斑驳的蛋糕皮。

“还有这里和……这里,没有去过的就只有这两个地方了。”他用指尖在脆弱的地图上画圈,“时间只够去一个地方探险了,冬妮娅想去哪边?”

冬妮娅抱着小猫玩偶歪着脑袋思索,然后问:“不能两个地方都去吗?”

“最迟明天我们就要回首都去了,不过以后还有机会过来,或许是冬妮娅的成人礼。把最后一个地方留给下一次探险好吗?”阿贾克斯轻拍妹妹的头顶,尽管他觉得等冬妮娅的成人礼到来那时已经不会再使用这个庄园,因为这里作为他们家的旧馆已经很有年头了,这一次在这里为他举办成人礼只是因为父母的私心——阿贾克斯的父亲和母亲就是在这附近的教堂相遇,他们执着地将孩子的成人礼选在拥有美好回忆的旧馆举行已经是第三次,说不好什么时候就会拆除。

但阿贾克斯很喜欢这里,他不介意在未来冬妮娅的成人礼前一天带着他们家的小公主来继续今天不能完成的探险,只要冬妮娅想来的话。

他们最终选定了离后山上的教堂不远的那片区域,去那边要经过教堂外面悬崖边长长的白石楼梯,再穿过长长的回廊,冬妮娅喜欢从回廊往下看的风景,能模糊看见远处首都最高的灯塔。他们在回廊上停下,风穿过回廊擦过耳边,阿贾克斯好像听见隐约的乐声,十分细微的,夹杂在风和低矮树丛的簌簌声之中。

阿贾克斯看见一顶黑色的礼帽,还有一只黑色耳朵的兔子,他从没见过这样漂亮的兔子,也从没见过这样合适的一顶帽子,合适得好像就长在漂亮兔子的头上,遮住兔子黑色的发顶,又恰到好处地让出耳朵的位置。兔子戴着单片的眼镜,镜片下是蜜金色的眼睛,看见阿贾克斯的时候兔子轻轻一笑,被白色手套包裹的手指竖在唇边,它转身往教堂里走去,阿贾克斯没看见他身后有没有短短的兔子尾巴,只看见它束在脑后的那缕头发发光似的发尾。

那真是只神奇的兔子,阿贾克斯想,他还想自己得追上那只兔子。冬妮娅会喜欢那只兔子的,他的父母也会喜欢那只兔子,没有人会不喜欢那只兔子。

他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一时间甚至忘记了身后的冬妮娅,宛如受到了蛊惑。

冬妮娅听见他的脚步声,回过头只看见哥哥还没走远的背影和开裂塌陷的地面。

地面之下是一眼望不见底的,好像要把所有光芒都吞没的漆黑。

醒来的时候眼睛有些不适,阿贾克斯在黑白地砖的精致房间中找到一面镜子,从镜子里看见了自己失去光芒的眼瞳。

他想起地面之下吞噬自己的黑色,层层漆黑之中却裹挟着湛蓝的星海,那些光点大抵就有一两颗是他眼中的光。他并不太介意自己的眼睛变成什么样,他仍旧在想着那只黑色的兔子,想兔子直立的耳朵,发光般的发梢,蜜色的眼睛和不知道藏在哪里的兔子尾巴。

阿贾克斯从房间的窗口往外看去,在夏日的树影之中与火红皮毛的松鼠对上了视线。松鼠坐在粗壮树干的枝头,面前摊着一本写满了陌生文字的书,可阿贾克斯发现自己能看懂那种从未见过的文字。那是一本律法书籍,松鼠翻到的那一页最上面用红色标记了重点。

“欺诈、诱骗行为以至损失达到一定程度,判以永久驱逐。”

松鼠没再看着书,她看着窗口的人,晃了晃尾巴:“擅闯民宅是犯法的,如果有偷盗行为还要罪加一等,希望你没有偷拿会让你被砍头的东西。所以你是谁?你从哪来?你和疯帽子家那只给他洗衣服的狗狗是远亲?不,仔细看来你们并不像。”

“……我是阿贾克斯,从……从上面来。”阿贾克斯挑了两个自己听得明白的问题回答,抬起手指了指天。

松鼠也仰起头看看天,又看看阿贾克斯,合上了面前的书本:“我大概明白了。我会带你找到知道怎样让你回到上面去的家伙,酬劳是一小块榛子奶油蛋糕再加上三个松果。”

可是我现在什么也没有。阿贾克斯想。

“可是你现在什么也没有。”松鼠两只小爪一摊,转身把书本推回了树洞里,“给你一个优惠好了,你可以等找到回去的方法之后再付给我报酬,除此之外,”松鼠从树洞里掏出一顶坠着金属扣的红色帽子,同她那身火红的皮毛很相配,就像那顶黑色的礼帽戴在黑兔头上一样合适。

她把帽子稳当当地戴上:“远来是客,我会跟疯帽子讨价还价让他给你挑一顶合适的帽子的。怎么样,一本万利,很划算的,回家套餐加一顶适合你的帽子只要一小块榛子奶油蛋糕和三个松果。”

阿贾克斯给了自己一巴掌。

松鼠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小步,两只小爪短短举在脑袋边上:“笑脸,你看见了吧,我什么都没做,是这个人类自己动手的。”

“你应该让他自生自灭,人类不应该来这里。”有声音从头顶传来,阿贾克斯抬起头才发现屋檐上大概蹲了个什么东西,檐外晃过一条青黑色的尾巴。

黑影从屋檐一跃,落在树枝上,那是只金瞳的黑猫,一身不太光亮的皮毛叫光照着的时候泛着一点奇异的青色。阿贾克斯很喜欢猫,可这只猫和它的名字不太相配,臭着一张脸,看起来很凶。

阿贾克斯那一巴掌没能把自己从梦中抽醒,反而抽得脸侧火辣辣地疼。

“别这么说嘛,为迷茫的家伙提供帮助是我的工作。”松鼠两步跳上窗台,拽拽阿贾克斯的袖口,“好了,走吧,去见见秋秋兔,他是去过上面的。”

阿贾克斯跟着松鼠走,听从松鼠的指示打开了房门:“是兔子吗?什么颜色的兔子?”

“秋秋兔是黑色的兔子,他的肚子跟他的皮毛一样黑,你要小心不要被他捉弄。”松鼠说。

阿贾克斯想起黑兔那双蜜一样的眼睛和引诱自己掉进深渊的恶行,连脚步都不自觉地重了起来。

他要捉住那只兔子可恶的耳朵,再捏住兔子可恶的尾巴,直到可恶的兔子向他求饶。

可算盘落空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松鼠带着他找到了秋秋兔,秋秋兔的商会就在不远的街上,阿贾克斯见到了松鼠口中肚子和皮毛一样黑的兔子,那并不是引诱他掉进深渊的那只兔子。

秋秋兔是一只黑色的垂耳兔,看起来没什么心眼,他招待松鼠和远道的客人一盘胡萝卜辣面筋沙拉,自己却一点没吃,往面前的小碟子里剥着新鲜的甜莲子:“要回到上面也不是没有办法,上面的世界真好不是吗,我去走过一遭,这一提起我又想再上去逛逛了。”

他把莲心和莲子分开来,莲子放进左手边的小碟,莲心放进右手边的小碟,已经攒了整整一碟绿油油的莲心。他一推装着莲心的小碟,让旁边戴着近视眼镜的兔子端下去:“磨细点,冻好了送过去,就说是奇异果味儿的。”

手上闲下来,秋秋兔清了下嗓子,说:“你们要回到上面世界的方法,我没有,但你们可以去石珀森林找一位叫钟离的先生,我能上去也是托了他的福,他会有办法的,我想他也愿意帮助远道而来的贵客。”

他往阿贾克斯头上看了一眼:“只是要去参加钟离先生的茶会,您最好能有一顶不错的帽子。”

松鼠也是这样想的,她吃光了胡萝卜辣面筋沙拉里红通通的辣面筋,然后带着阿贾克斯告别秋秋兔。他们走在街上,没几步路就看见了帽子店。松鼠告诉阿贾克斯这是他们这里唯一的帽子店,也是最好的帽子店,店主是个沉迷做帽子的工作狂,被叫做“疯帽子”。

“疯帽子的帽子是一流的帽子,你一定能在这里挑到属于你的帽子,然后那位先生就会允许你参加他的茶会。”松鼠推开帽子店的门,门铃“叮当”作响,“那位先生是咱们这最讲究的先生,他什么都懂。”

“好久不见,律师,您是要为这位购买能参加茶会的帽子吗?”店里迎出一只穿着讲究的狐狸,皮毛也讲究,是漂亮又罕见的水蓝色,唯一不太讲究的只有沾了灰的衣摆和裤子,漂亮的水蓝色尾巴毛尖儿也沾了灰,活像在地上滚了一遭。

松鼠说的话不假,狐狸是最好的帽匠,他的店很大,各式各样的帽子看得阿贾克斯眼花,最后挑中的是一顶长得像面具的红色镂空帽子,与其说是帽子不如说那是一件饰品,可阿贾克斯很中意它。

走出帽子店的时候笑脸猫从屋顶跳了下来,那双金色的眼睛打量着戴上了新帽子的阿贾克斯:“你们要去找先生?”

“先生会知道怎样让他回到上面的。”松鼠说。

笑脸猫没再提出疑问,他走在前面,担起了向导的责任,松鼠和阿贾克斯跟在他身后走进西方的森林。

森林中阳光被树影遮蔽,温度逐渐低了下来,路边有些蜜金色的石珀,松鼠说那是会吃东西的石头,碰了就会被吃掉,它们是先生的守护者,守着这片森林不被外人所打扰。

“我想知道,那位先生能帮我找到一个人吗?”阿贾克斯避开一块石珀。

笑脸猫不理会他,松鼠慢行几步落在他旁边:“咱们这没有人类,只有你是人类。但别的应该可以,先生无所不知,也无所不能,他甚至能把洞开在王子的寝宫里。”

“你们这还有王子?”阿贾克斯吃惊。

“噤声。”笑脸猫回过头来,无机质般的金眸几乎要带上一丝莫名的杀气,“到了。”

他侧身让出一条路来:“往前我不便打扰,谨记不要吵闹,不许无理。”

不待有人回应,他便一跃消失在树影间,原地只剩松鼠和阿贾克斯,而前方已经飘来茶点香甜的气味,还有裹挟在香甜之中的辛辣,在这样奇异的香味之中阿贾克斯再一次听见了那隐约的乐声。

这一次乐声中带着时钟指针走动的咔嗒声,那声音的尽头是挂在树屋上的巨钟,秒针的声音像乐声的节拍,树木环绕的空地上摆了一桌五花八门的点心,还有在秋秋兔那里见过的辣味面筋,数量之多令人咋舌。

有人坐在首座,那是一只戴着单片眼镜的黑色兔子,他头上的黑色礼帽束着黑色的丝带,细看竟有着精致的暗花,极致的简单,也极致的讲究。

他坐在雕花的椅子上喝茶,阿贾克斯看不出他熨帖的礼服后摆之下是否有一团可恶的兔子尾巴。

巨钟响起,钟声回荡在整个森林间,从树屋里出来端着茶碟的白色小狗和灰白小兔,她们为阿贾克斯拉开了椅子,又将端出来的茶碟递给了同阿贾克斯一起来的松鼠,那里面是一小块榛子奶油蛋糕和四只上好的松果,松鼠一口吃掉了小蛋糕,揣上四只松果转身离开。

黑兔放下茶杯,对阿贾克斯笑:“帽子很适合你,我远道而来的客人。你是否想要回到上面的世界?”

我想抓住你那对可恶的兔子耳朵。阿贾克斯想。

“我可以帮助你回到你的世界,但这会是一笔公平的交易。”黑兔坐在长桌的对面,他戴着白色手套的食指划动,装着小蛋糕的青色茶碟顺着深色的丝绸桌布平稳地滑到阿贾克斯的面前。那是一块顶着草莓的三角小蛋糕,带着阿贾克斯喜欢的甜味,但阿贾克斯不能理解的是小蛋糕的旁边依旧放了那种红通通的辣味面筋小点,这里的住民们似乎很喜欢这种会让地面上的至冬人流泪的点心。

桌上又滑过一小碟草莓干曲奇,黑兔将一小块蛋糕送进嘴里,动作优雅至极。阿贾克斯跟着他的吞咽滚动喉结,看着他放下精致的银叉,说话的时候几乎要带上蛋糕的甜味:“杀死‘王子’,我会送你回到你的世界。”

“王子”是这个国度的统治者,他就住在远处红漆的宫殿中,因为嗜辣无度而造成了这个国度过度吹捧辣味面筋小点的现状,为了迎合王子的喜好,整片土地上的辣椒都被采摘一空,生态与民众健康同时亮起了红灯。

“你在拿我开心吗?”阿贾克斯问。

“希望你相信我并没有在开玩笑。”黑兔钟离微微笑着,那双蜜金色的眼蛊人得要命,“你也可以选择把王子带走,只要他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住民们的现状就会有所改善,只是看你怎么选了,我的客人。”

“我叫阿贾克斯。”阿贾克斯低头尝了一口那备受吹捧的辣味小点,那味道很香,可只一口就吃得他舌头想要跳舞,辛辣的味道直冲大脑,硬生生逼出一点可怜的眼泪来。

他听见钟离愉快的笑声:“好的,阿贾克斯。”

钟离往他面前送了一杯红茶,盛着牛奶的杯子自行往茶杯中加入牛奶,方糖把自己泡了进去,花瓣样的小勺为他搅拌着那杯奶茶。

阿贾克斯端起来喝了一大口,奶茶的甜味调得正正好,嘴里要命的辣味被中和。他忍不住抬眼去看钟离,那只可恶的黑兔子面上的笑意还未褪去,正面不改色地吃下那种辣味小点,哪怕那对于阿贾克斯来说是炸弹一般的风味,他的吃相也依旧如画般优雅。

漂亮的兔子在他安静的茶会上毫不失态,偶尔会对上阿贾克斯的目光,然后对阿贾克斯抛来一个温柔得不像话的笑眼。

不得了,那真是不得了。

“你有三天的时间准备,我会告诉你三天后王子寝殿的守卫换班时刻。”钟离一双眼睛几乎要将阿贾克斯看透了,他知道阿贾克斯不会拒绝这个荒谬的交易,“得到情报之后要躲开守卫并不难,你要做的是找到通向王子寝殿内部的兔子洞,杀死或是带走王子。”

三天的时间并不长,尽管阿贾克斯只用了十分钟就准备好了必须的道具——他向松鼠借来了一根坚固的秤杆。

钟离说三天后的夜里他会打开兔子洞十分钟,阿贾克斯必须在十分钟之内杀死或是带走王子。但阿贾克斯没打算杀死王子,用松鼠的话来说他只不过是个没真正长大的人类幼崽,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去做这个刺客,或许只是被那不明不白的兔子尾巴所蛊惑,又或许是为了回家,因此他没有办法拒绝钟离的请求。

这三天他每天都独自前往石珀森林参加钟离的茶会,尽管茶会似乎永远都只会有他们两人,他从没在钟离的茶会上见过其他人。他们聊这个世界的风景,也聊人类世界的风景,他问过钟离如此全知全能为什么不自己去刺杀王子,钟离只说这是异世界的勇者才能做到的事,然后他送给阿贾克斯一枚漂亮的货币以作纪念,问除了回家之外阿贾克斯有没有什么想要带走的东西。

“尾巴。”阿贾克斯的母亲总说,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阿贾克斯还要大胆的孩子了,他此刻毫不掩饰地直视着钟离的眼睛,“我想看你的尾巴。”

钟离愣住了。

尚且年少的登徒子看了他一会,终于绷不住眼神闪烁起来,提出这个要求让还未迈过成人礼这个门槛的少年微微红了脸。

“好。”钟离又笑了,他从糖果罐中拿出一颗石珀样的蜜色糖果,“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他把那颗糖果含进了嘴里。

钟离不该这样做的,至少阿贾克斯觉得不应该,否则他就不会在避开王子宫殿的夜间守卫时还满脑子都是那颗被舌头卷进口中的糖果。

那只可恶的兔子。

阿贾克斯不想把自己交代在这,他把石珀色的糖果从脑袋里赶出去,回想起钟离对他说过的守卫换班时间。他需要避开的守卫只剩下最后两个,是一整夜都会守在王子寝殿门前的亲卫,一个跑得很快,另一个鼻子很灵,想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很难,但并不是不可能。

“不要晃你的耳朵,奥利奥,你晚餐是不是吃了奶油蘑菇意面?”亲卫其中一个说,“罗勒的味道重得我闻不见别的味了。”

“我绕着森林跑了一大圈也只找到几个蘑菇,可我把那一小把罗勒都放完了,不吃完会坏掉的。”另一个答道。

“你为什么不把多出来的烘干?”

“新鲜的更好吃。”

“我不懂你。”

“吃肉的奶盖不用懂也可以。”

寝殿门口的亲卫们聊得热火朝天,阿贾克斯心里念着感谢那一小把罗勒,悄摸绕过了寝殿一侧的花丛。那两个叫奥利奥和奶盖的亲卫依然在聊,阿贾克斯蹲在寝殿南面的墙角下听着他们的闲聊,直到他的脚边如约出现了一个漆黑的洞口,手眼通天的黑兔真的将兔子洞开在了王子寝殿的外墙上。

阿贾克斯看不到洞的另一边是什么样,兔子洞就像他坠落进这个世界时那漆黑的深渊。他猫着腰在洞中走了许久,久到让他担心起十分钟是否足以让他带走王子,而他终于看见了光,那些光一部分来自桌上燃着魔法火苗的提灯,另一部分则是来自背对着他坐在桌前的人。

王子手中有一颗石珀样的蜜色糖果,他的桌上放着装糖果的玻璃罐子,里面的糖果已经被吃掉一小半。王子回过头来,那宛如发着光的发尾从阿贾克斯眼前晃过,又重新藏到阿贾克斯的视线盲区之中,只剩那双比石珀糖果还要甘美的蜜色眼瞳在看着他。

王子在阿贾克斯的面前蹲下来,指尖将手中的石珀糖果推进阿贾克斯口中,柑橘的甜味在唇齿间逸散开来。

王子对他笑:“你想在什么地方看尾巴?我的世界,还是你的世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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