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冬来的信

“先生,不知道璃月的夏天怎么样,去年可是热得很,如今我这还是一片冰天雪地,至冬的四季大概都是这样……”

钟离展开信纸,这封书信跨越重洋,从寒冷的至冬而来,仿佛还沾染一丝清凉,让他忍不住脱下手套,仔细摩挲,总觉得能在这酷暑中获得些许慰藉。

看得出信的主人很是洒脱,字迹都是不拘一格的飞扬,厚厚的一沓。事无巨细也就算了,又东一锤子,西一榔头,完全没个主题,从至冬的天气说到托克的调皮,突然一转,说吃到妈妈做的汤也会想念钟离的腌笃鲜。

照例,钟离铺纸提笔,开始回信,“璃月确实正值酷暑……”将达达利亚所提出的问题都一一回复,最后写道,“我也思念你。”想想有些不妥,轻叹口气,说出这样的话未免也太孟浪了,也许是天气太热,他昏了头,但说要改,却也没有比这更符合他心意的说法。

6000余年里,他与无数人离别,想念当然不必说,可那是属于摩拉克斯厚重生命里的一部分,钟离身上没有这么多重压,凡人薄薄的一生中究竟可以承载几次分别?要是连想念这样的话也不敢说,那真是浪费大好的光阴了。

“达达利亚,我想念着你。”笔落,钟离拿起一旁的手帕,轻轻沾掉额头上的汗水,发起呆来。明天,是达达利亚的生日。

走上街头,蝉稀稀落落叫着,抬手遮住烈阳,但遮不住闷热,一眼望过去,街上都没几个人愿意停留,分明是闹市,却很寂寥。

也是,这样的天气谁会愿意四处闲逛,还不如回到屋子里喝一杯凉茶,钟离遥遥望向海口,莫名开始有些提不起劲,漫无目的的走了几圈,却听到有人叫住自己。

“钟离先生午安,您是来找公子大人的吗,很抱歉,大人不在璃月。”

眼前的愚人众微弯腰,对他很是尊敬,原来已经到了白驹逆旅,达达利亚在璃月期间一直住在此处,也怪不得愚人众会在此处看守了。

“我不是来找公子阁下的,我只是……无事,随处看看罢了。”钟离也不愿多说,倒不如说他也不明白此时的心情,或许是因为白驹逆旅地势高,能俯瞰璃月,又或许是此处也算靠海,能解几分暑气。但何必分得这么清楚。

于是钟离朝那位愚人众点头示意,上了楼,而那人欲言又止,也只是目送他推开公子大人住所大门,将外界隔绝。

这里处处都能看见达达利亚生活的痕迹,无论是翻开的文件,还是桌上摆放并不整齐的茶具,像是从未离开。

推开窗户,一阵海风吹来。独自莫凭栏,否则怎么会有一丝说不明的情绪萦绕心头。

晚上,钟离没有离开,他整理床榻,就在这至冬武人一直安睡的地方熟睡了。

像是突然跌进火炉中,钟离被热醒,借着不是很明朗的月光,只能看见一头橘色头发张扬在黑夜中,“阿贾克斯,你怎么会在这?”

“是我,先生怎么在这里睡呢,还睡得这么香,真是的,我还翻进往生堂,结果被胡桃追着打。”达达利亚用披风围住璃月的神明,把他从薄被中挖出来。

至冬制造质量非常有保障,厚实沉重的大披风能将两人一并裹在其中,钟离被四面八方的暖意包围,呼吸都是潮热,不一会就脸色绯红。

“阿贾克斯,我快喘不过气了。”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他并没有推开,嘴角挂的笑意是他自己也没能察觉的放松。

好像是一直有一根线牵着他,现在这根线终于回到他手上,踏踏实实压在他身上。

“好吧,好吧,дорогой,他们说我这一身帅气得很,我衣服都没换就来看你了。”

达达利亚退后几步,点上灯,执行官身姿挺拔,制服加身让他显得威严又锋利,不亏白银利刃之名,一双没有光亮的蓝眼更让人无法对视。只是他额头的汗水有些破坏氛围。

“阁下的帅气我一直都是认同的。”钟离走下床,为英俊的执行官擦汗,“只是现在的天气不太适合。”

“那先生帮我脱下来吧。”达达利亚一点也不客气握住他的手,放在冰凉的金属扣子上,引导钟离一颗一颗解开。

钟离心无杂念,一边解扣子一边嘴上不停,“明天是你的生日,不知道你想怎么度过呢,听说香菱又出新菜,想必有你在身边,看惯的风景、吃过的菜,都会有不同的滋味。”

“其实只要先生在旁边,怎么过都可以。”达达利亚和钟离脸颊相帖,轻声说,“但现在还是专心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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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欢这样黏糊的xql

甜甜的,好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