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钟】思远道

CM相关造谣,圣地巡礼后发现老爷子喝酒的阁楼直着跳下来就是达达站的台阶,遂有感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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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达利亚踱步从绯云坡来,停在长阶上。临海的长街霄灯满天,照夜如昼。两年未见,璃月的时间似乎静止在他离开的时候——这样的海灯节,他也曾陪钟离看过一回的。然而仔细看,又仿佛能看到时间的流动。

他试图隐进人群里,奈何身高身形都过于突出,挽着香菱的胳膊往人群里扎的胡桃回过头来,一句“行秋”还没叫出口,就先一步看见了立在阶上的达达利亚。小堂主的眼神和达达利亚撞个正着,意外又不意外,她也冲这位许久不见的故人招了招手,而后并无多的话,胡桃紧了紧挽着香菱胳膊的手,往人群更深处走去。

似乎感受到某一道来自高处的视线,达达利亚不自觉地驻足,远远地望着云来海上霄灯升起,街上来来往往置办年货的人们都停下手中正在忙活的事,往近海的台子上去,对着升空的霄灯许下自己的愿望。烟花在夜空中绽开,万紫千红的光亮在夜空中爆裂,碎星一般拖着或长或短的尾巴从天穹之上坠落,天上热热闹闹的,地上也热热闹闹——达达利亚将目光转了回来,抬头望向身旁高高的阁楼。

这阁楼之上曾是他和钟离密会的地方,说是密会,也并未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左不过是品茶品酒,赏玩些花花草草、抑或是珍玩宝物之类。那时达达利亚顺着钟离含蓄的性子,最激烈的肢体接触也不过是一个拥抱,甚至直到真相败露、他仓皇从黄金屋赶往北国银行的时候,他们都未曾拥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岩神玩得一手好把戏,将他的心勾了去,又狠心咬牙将他一把推开,推到回至冬的船上去,从此竟一别两年,再未相见。

原是他痴傻不识世故,执拗地认为他们之间并非他剃头挑子一头热,认定了钟离先生虽然不曾说些信誓旦旦的盟约,但人非草木,钟离又不是一块捂不热的大石头,自己做了这么多,即便他没有一瞬怦然的心动,也一定有几分感动。一朝被骗,他又恼又羞又愧悔,心头的酸痛几乎要把他的呼吸扼住,那时他随归船漂在海上,不知是否海上风高浪急,抑或是掌舵人技艺不佳,总之他实打实地失眠了好几宿,眼下都熬出了乌青,好容易找着个能睡下的时候,钟离偏又到他梦里来,朱砂描绘的眼尾是刀锋也刻画不出的细致锋利线条,他周身的空气是冷的,可眼神却并非无情——不要再看了,达达利亚,他警告自己,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你的美好幻想而已,钟离他根本就是一块捂不热的大石头。

两年过去,达达利亚去过稻妻,在稻妻偶遇了来向雷神问询亲人下落的旅行者,又看过稻妻人人交口称赞的、最受欢迎的长野原家烟花,又回至冬去,匆忙参加了女士的葬礼。游离在生死边缘的执行官们在女士的追悼厅内站成两排,言语之间明枪暗箭,觥筹交错之时各怀鬼胎、笑里藏刀,最为年轻的末席倒成了最沉默的一个,他没有参与此刻唇枪舌剑的兴趣,只是目光空洞地盯着那口棺材,思绪开了小差,想起在璃月,他也见过往生堂替人办的葬礼。

那里的葬礼可与至冬大不相同,葬礼之上肃穆庄严,死者为大,无人敢在葬礼之上逞口舌之快,仙神在上,也不曾有不敬生死之人,连棺木都是浓重的墨色,钟离亲自挑来的。璃月人的悲戚与欢愉都如此内敛,送行的路上,胡桃在前,领着抬棺之人往无妄坡上去,钟离在后,陪同的是逝去之人的家属亲眷,他们红着眼圈低声啜泣,但绝大多数人一言不发。

达达利亚怕他被这样生死离别的场景影响心情,事一办完就请他去三碗不过港喝茶听书,想尽办法要逗他开心,却发现钟离并未被此影响,反倒在察觉了达达利亚的意图之后,笑着宽慰他道,让你看了这等送葬之事,可不要往心里去,都是常事。达达利亚笑着说怎会怎会,抬手替钟离续上一杯热茶,蒸腾的热气里,他壮着胆子握住了钟离的手腕,察觉到那人不曾挣扎之后,心头便涌上暖融融的喜悦,口无遮拦便说:“先生见惯了生死之事,将来我的葬礼也要给先生来办,定能办得体面又风光。”

钟离似乎不大高兴了,眉头微微蹙起来,被他握住的手腕轻易从那温热掌下挣脱,不轻不重地在达达利亚手背上打了一下:“说些什么?看了这样的事,嘴里竟也没有遮拦。”他打得不重,达达利亚便也只是赔笑,实际早已心花怒放,天知道他有多爱看客卿这张云淡风轻的脸露出些鲜活的、愠怒的神情来:“是是,我错了,我该避谶,先生莫怪。”

生死是无常之事,在你我眼中,却也该是常事。言犹在耳,达达利亚的思绪被争吵的声音拉回来,没来由的恼起了眼前参加葬礼也不能让人得些清静的同事,于是他出言打断,阻止了局面滑向更不可控的走向。他果然还是觉得钟离的声音最让人舒心,即便是听他讲上一整天的璃月故事都不会嫌烦,倒是钟离总嫌他烦,嘴上嫌着,却摇着头笑得无奈:“你呀,真是不让我有片刻清静。”

等到年轻的执行官反应过来自己无论做什么都会想到钟离的时候,他已经踏上了这片足足两年未再踏上的土地。恰逢海灯节,绯云坡上下装点一新,临海的街道更是悬挂彩色绸缎,霄灯飞了满天,烟花响声不绝于耳,男女老少欢声笑语,三两成群地沉浸在节日氛围里。达达利亚一张英俊的异国面孔立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间,有些突兀,却也十分融洽。没有人诧异于他的到来,也没有人议论这位刺杀帝君的嫌疑人的故地重游,有的只是璃月人洋溢着幸福的面孔,和他们路过他身边时,温言建议他不要傻站在这里,去大街上看看或许会更得趣。

达达利亚只是温声道谢,用流利的璃月话说,谢谢您的建议,我在等人,祝您节日快乐。

话音落了,他瞧见烟花也落了。往这里来的人少了,他听见有人唤他的名字,达达利亚阁下。

他抬起头,往头顶上高耸的阁楼看去。古老璃月假死退位的前任神明从窗口探出头来,灯火映亮他的脸,金色的瞳眸荡漾着微醺的醉意。夜风也没将他吹得清醒些许,霞色发梢顺着肩头滑落,他恍惚地向阁楼下探着头,沁了酒的嗓子说话也格外软些:“公子……阁下,海灯节的璃月,可漂亮吗?”

漂亮,但不及你。达达利亚在心里这样回答。看见钟离的一瞬间,他心头那点将熄未熄的火星便烧了起来,克制不住地想要拥抱钟离。思念如潮水没顶淹过,要呼出的气息都堵在胸腔里,闷闷的,心脏跳得快要冲出骨架的桎梏,他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钟离,久别重逢,情绪便如洪水开闸一般难以自抑,一时千言万语,倒堵在喉头不知从何开口了。

下一刻,钟离从支开的窗子内踏出一步来,纵身一跃跳下阁楼。一瞬间风声骤起,达达利亚反应过来时,钟离已经落在地上,只是重心不稳地向前扑去,达达利亚下意识伸手欲扶,却将人抱了个满怀。钟离醉了,扑面而来的酒气将达达利亚也熏得面红耳热起来,往生堂的漂亮客卿现在就在离小堂主不远的地方,这样全然卸下防备地扑在一个危险分子怀里,胳膊紧紧抱住达达利亚的肩背,说话时滚热的唇贴着他的颈侧,像是在亲吻。

说了些什么达达利亚听不大清,他的脑子热得很,完全无法处理信息。于是他把钟离拉起来,扶着他的肩膀,脸红心跳地问道:“先生方才说了什么?可否再说一遍?”

钟离懒懒抬眼盯住达达利亚,默然不语半晌,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一般,一把抓住达达利亚的领子,将人扯向自己,莽撞而青涩地去吻他的唇。达达利亚吃痛,齿关被人撞开,带着酒气的、温软的舌小心翼翼探进来,没什么技巧地触碰着自己的舌尖。现下什么话也再不必说,他大可将那哽在喉头的千言万语吞下去,化作对钟离这个突然袭来的吻的热切回应。

他不怕人看到,倒是钟离该是怕人看到的那一个,小心翼翼照顾着这样的心情,达达利亚箍住钟离的后腰,将人扣在自己怀里,抬手催动元素力,幻化出一面晶莹剔透的水元素屏障,将他们罩在其中。攻势反转,钟离舌尖被人吮吻得麻痒,青年人气势汹汹的吻像是要就此将他吞食,后背撞上墙壁,达达利亚的身躯压了过来,还不忘贴心地一只手护住他的后脑。作乱的舌头从他嘴里退出去些许,钟离凌乱地喘着气,脸上被酒熏染的绯红色更深了些许,达达利亚便伸手掐他的下巴,低声诱哄:“张嘴。”

于是钟离顺从地张开了嘴,下一秒就被达达利亚重新吻住,这一回来得比上一回还凶,达达利亚讨债般抵着他的舌根深吻,直吻到钟离因呼吸不畅而头脑微微发晕,上手推他才停止。桂花酒的气息萦绕在鼻尖,达达利亚用鼻尖去蹭他的鼻尖,小动物一样贴贴嗅嗅,呼吸交错之间,他听见钟离的话音似乎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委屈:“……原来真的是阁下,我还当是今日喝多了酒,看错了。”

“即便是为着看错了,也肯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达达利亚道,“先生最知道如何让我担心,即便我知道仙神之躯是摔不坏的……还是心惊。”

也不知是否是喝了酒的缘故,本该说些客套话绕开的话题,钟离却格外坦诚道:“想见你,便这样做了。让阁下担心,实在……”

达达利亚见他又要往自己头上扣锅,赶忙抬手轻轻捂住他的嘴:“先生,真的是我,不是你酒后晃眼,是我,达达利亚。我来找你,不是要听你说这些的。”咬着指尖将手套褪下,达达利亚没忍住,用指腹摩挲眼前丰润红艳的唇,“不过……先生这样聪明,理应知道我要说什么。两年了,我还是放不下您,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没有隔在我们中间的谋划和算计,我们会如何……其他的事,我并不确定,唯有一件,我十分笃定,无论如何,我都会喜欢上你……或者,用你们璃月人的话来说,这算倾心,我会倾心于你,无论除你之外的世界究竟如何。”

他的声音低下去,热闹的街景里,他们不在人群的视线可及范围之内,声音也被隔开,因而轻如叹息的呼唤也传进钟离的耳中,达达利亚说得掷地有声,钟离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

“先生怨我来晚了,我知道。”他去牵钟离的手,合拢着握在掌心里,“可我花了两年,终于想清楚的事,先生请一定一定要考虑。”

其实两年又怎么算得了漫长,岩之魔神与天地同寿,而一个凡人的两年,却是在无尽的思念与迫切的渴望之中度过。用尽理智压制心头澎湃的感情,冷静得足够了,却还是改不了爱他的顽疾——达达利亚因而跑到璃月来,在漫天的霄灯下握他的手,再也等不了、一刻也不能再拖延,他盯着钟离的眼睛,仿佛要即刻从里头看出答案来。

“我不怨阁下,节庆时分,阁下愿意来陪我,我欣喜得很。”

——钟离只是慢慢地垂下头去,状甚依赖地,把他酒后颇感沉重的头靠在了达达利亚的肩膀上,然后轻轻地、轻轻地亲吻了达达利亚冰凉的耳垂。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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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岁岁,于你不过浮生一刹,于我足矣半生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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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看清就跳下拥抱达达利亚生怕他跑了,迷迷糊糊的电波系客卿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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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钟离,一款谈恋爱的时候会变傻的聪明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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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古老的磐岩,他是风雪,也是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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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真的好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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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甜好喜欢,钟离先生从楼阁轻松跃下被拥在怀里的样子好可爱www小情侣新一年要更多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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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然天成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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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贴!!就要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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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甜好甜好甜好甜好甜好甜好甜好甜好甜好甜:drooling_face::drooling_face::drooling_face::drooling_face:

感觉不像假的。两年后,故地重游的执行官与自己的旧情人重逢,那种思念故人又有点儿近乡情怯的心理被太太很好地写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