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偶然的受伤,让达达利亚灵魂离体,和钟离在一起呆了十天。
原作向,时间在奥赛尔一战后。
达达利亚变成了灵魂体。
很想说如题,因为平日里活蹦乱跳的泡泡橘本人——如果算他的身体,正躺在往生堂客卿家的铺子上,半小时前钟离先生亲自把他抱来这里,没有呼吸和体温,和已过世的人无异。
找到青年的时候他就已经成了这副模样,奥赛尔一战后钟离不见他踪影,一直到冰皇来问,他才想起找找这只小狐狸又去了哪里。看来是赌气去找魔兽决战了,可惜结果不太好。
往生堂堂主胡桃小姐不收他,因为他还有灵魂存在于世间,此刻不过是暂时分离,“客卿你看得出来的吧?”胡桃问,看了一眼钟离无意识皱起来的眉头和低下来的眼睫,“病急乱投医也不是这么个投法,要是肉身真的葬下了,他才是真的回不来了。不过这种古秘法造成的症状,我也没什么办法。”
被喊到名字的前神没说什么,愣了半天只是轻轻把青年脸上的血擦干净了,他刚刚抱回来得急,这些也没处理,只记得自己的记忆在看见青年禁闭的眼那一刻变成了泡沫消散的空白。灵魂离体?他想想,好久没听说过这个词了。
灵魂体达达利亚现在就在他们俩周围,他甚至想搬个凳子坐下,可惜他现在飘飘悠悠的,摸什么都是穿空过,但理论上甚至可以坐在空气上面——不幸地失败了,他从地上爬起来一个翻身坐上桌子——竟然可以坐在桌子上,饶有兴致地先看了眼自己,再看了眼钟离,再看了眼自己。
事情有一点麻烦,但也只是一点,暂时离体能有什么问题,大不了过几天回去就好。要是真死了,他第一个想的是如何跟家人交代,第二个是冰之女皇。照理说没有第三个了,但现在就冲钟离这个表情,他觉得自己也该跟钟离说点什么。
他跟钟离,没什么交情,真的,他发誓。没人会拒绝送上门的美人,不管怎么说都是赏心悦目,反正他达达利亚背后一串零的银行卡除了家人也没处花,存在那里也不是个事。他虽然惜命,但这么爱争斗免不了要受点什么伤,万一哪天真死了,他的财产要么被送回家,要么给女皇,要么给潘塔罗涅。他不希望是最后那种,他讨厌那个同事,但前两种也免不了要被那人薅一笔,所以还是活着好,或者趁活着把它都用掉。
所以请吃几顿饭,买点小东西都是情理之中,贵就贵,刷卡他从来不眨眼睛。换个人来也一样,达达利亚只是想要线索,顺便找个人带自己见识璃月的风土人情。
钟离先生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就算他最后掉马了,主动掉的。他说自己其实是没死的岩神摩拉克斯,达达利亚依然不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有什么错。虽然有点气到了,不然也不会跑去什么找什么魔兽决斗,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这魔兽是什么,长得怪丑的。可是他差点赢了,这个钟离不知道吧,还一副惋惜的样子。
胡桃走了,钟离喊来了留云借风真君和魈,两人露出达达利亚看不懂的神色,问帝君想干什么。
“的确是灵魂离体,很多年前魔神战争时也有出现过此等情况,大约是因为受伤太重可是灵魂又很强,身上的力量把他吊着一口气。”留云说,叹了口气,“只是这几天得看好他的肉身,虽然喝不进去也得服用点什么仙药,帝君你看呢?”
魈不说话,抱着手臂站着,似乎一直在看钟离的神情。钟离没什么神情,也没开口。达达利亚从桌子上翻下来凑近了瞧,钟离一直就这幅表情,很少有变化,别人说那是淡漠,他说还不如说冷漠。他平时费尽心思才能逗钟离笑一笑,嘴角也没什么太大的弧度。他撇了撇嘴,听见那仙人说这家伙死得其所,又不乐意了。
可惜他现在说话没人听见,不然他好歹跟魈斗几下嘴皮子,什么叫死得其所,原来我死了还这么恨我。魈又说不过一介凡人,根本不值得帝君亲自跑去寻,还这么挂念。
的确是钟离把自己抱回来的没错,可是那又怎么了?达达利亚哼了一声,他还是被钟离骗的呢,钟离也不道歉。那时候灵魂体达达利亚正在自己身体旁边转圈圈呢,再过几天女皇说不定都能喊人给他捞回去,钟离先来了一步而已。
钟离抱起达达利亚就走,健步如飞,还好大概怕达达利亚经不起颠簸,没腾云,不然灵魂体又没神之眼和邪眼,飞都追不上。后来他甚至也蹦上钟离的手臂弯里躺着,跟自己的身体叠在一起,看钟离耳朵上那颗石珀晃呀晃呀,像钟离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抿紧了嘴唇。
留云说仙药过几日给帝君送来,他沉默地送人离开,回来又坐在达达利亚身边。昏迷前这位战士在和魔兽决斗,斗得倒是酣畅淋漓,魔王武装都折损了,更别提身上那件支离破碎的衣服,盖不住断裂的骨骼和撕裂的血肉。只有神之眼还在那里。
钟离把神之眼收好了,去里间拿了套衣服,他要先给达达利亚身上消毒再包扎。灵魂体达达利亚刚刚还在试图弄明白为什么自己身上还好好穿着那件衣服,这会儿看见钟离开始扒自己身上所剩无几的布,莫名其妙地慌张起来——但他其实什么也干不了。
他们也不是没坦诚相见过,总有那些两人都羞于提起的夜,红帐里缠绵的一整晚,霓裳香膏、汗水和性。当时他的一大乐趣就是看平时衣冠楚楚的客卿此刻浑身赤裸地求欢,但这位显然也不会允许达达利亚总那样悠然自得。
小年轻这会儿比那时候还慌神,让前炮友帮自己擦身子这件事不知触动了他哪根敏感的神经,他几乎要抓耳挠腮地说别别别还是放着吧我也死不了,可惜没用。钟离的动作轻得像呵护他平时看上的那些瓷器和玉石,毛巾一张张地换上又取下,从纯白到鲜红。
他清晰地听到钟离又叹了一口气。钟离不常叹气的,以前他们吃饭的时候,达达利亚装模作样地叹气说工作没进展,钟离总是会给他夹菜,说阁下,会把好运气都叹走的。
他至今都记得钟离那时候明亮的眼睛和微微上扬的唇角,他清楚地知道钟离在骗他,总之就是璃月爱信不信的迷信,可是他还是信了,因为钟离笑得真好看。
达达利亚其实也忘了自己战斗的时候到底什么感受,痛不痛,应该是痛的。他盯着自己身上狰狞的伤疤。虽然他经常受伤,但也不是无知无觉,只是他除了久不见面的家人没什么人真的关心他的死活,小的时候痛也找不着人哭,长大了也就不哭了。
他歪歪头又去看钟离。被打量的人还在给他上药绑绷带,认真得鼻子上都有了一点汗珠,眉头还没松开。达达利亚想伸手去揉开,先生还是舒展眉头好看。
他这几天必须跟钟离待在一起了,他不能跟身体离开太久,不然回不去了怎么办,达达利亚还不想死,更何况他明明就没死。
白术大夫闻讯带着长生敲门走进来,手里提着熬好的药,说是帮助身体血肉的恢复。钟离回过头的时候脸色好看多了,礼貌地谢过,随着白大夫出去熬药,带上了门。
想跟上去的达达利亚被忽然关上的门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其实是能穿过去的。年轻人又好奇起来他这么个幽灵到底能飘忽到什么程度,能不能趁这机会打探打探几个负债人的消息。他想不明白,还是穿墙过追上了钟离。
往生堂的客卿先生走路很好看,发尾和身子后的神之眼像夕阳的余晖,不太耀眼但够漂亮,就和他那张脸一样好看。达达利亚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知道钟离看不见他,大着胆子忽然凑到他背后去拉他的头发——根本就没反应,钟离步子都没停,一路穿过走廊。
他以前也喜欢拉钟离的头发,从后面,轻轻一扯人的脖颈就扬起来扬出好看的弧线,他啃上去,牙齿摩挲皮肤和喉结,让钟离发出好听的闷哼。
达达利亚觉得没意思,灵魂体就这点不方便,不过就算是现在他身子还归自己,他们大概也不能像之前那样了。他现在什么都干不成,不过他还能闻见味道,是他不喜欢的中药味,从厨房里飘出来。他趴在门口看,钟离在熬药,旁边站着那个仙人。
“帝君,留云真君有事过不来,托我拿药。”魈说,继续皱了皱眉头,“奥赛尔的账我都还没跟他算……”
“魈。”钟离说,轻声打断他,摇了摇头,“辛苦了,你去休息吧。这是我的安排,他也是局中人。”
魈不说话了,达达利亚得意地揉了揉鼻子——还是不喜欢这个味道,不过他这回赢了一局,钟离帮他说话了,还说他也是局中人——听起来仍然是被摆了一道,但没关系——稍微有点关系,不过不影响他心情好了不少。
他又跟着钟离把药拿回房间,钟离拿了一只勺子。床上的他嘴唇紧闭,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完整地把药喝下去。喂,该不会床上的自己喝药那他也能感受到苦味吧,这也太糟糕了。达达利亚的脸皱成一只苦瓜,他希望钟离发好心给他喂药只是心血来潮,并且三分钟热度,很容易知难而退。
但他显然低估了岩王帝君要做一件事的决心。数十次尝试无果后,达达利亚甚至已经开始坐在桌上跷二郎腿打哈欠,嘴里的苦味浅尝即止,还没完全消散,一种温柔的凉意就贴了上来。
他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随着那片柔软而来的是温热的液体和舌头,而钟离正用最为老土的方式在给他喂药。
舌头拼命地把药往达达利亚喉咙推,一番努力总算有了成果,达达利亚觉得那苦味直冲喉咙,身体可能有反应,灵魂体开始拼命咳嗽寻求什么甜味的东西。
但他怀疑钟离的脑子被旅行者带来的话本子看坏了,不然堂堂帝君怎么会用这种方法给他喂药,这不是那什么情侣干的事情——情侣也不一定,实在太出乎意料了。
一碗药见底,钟离才撑起身子来抹了把嘴唇,又从兜里掏了个什么,掰成小块,塞了一块在达达利亚嘴里。
是达达利亚最喜欢的桂花糖,小块正好是不小心滑入喉咙也不会呛到的大小。他现在身体还有余温,应该可以把这块糖抿化。灵魂体先生感受着甜味在他舌尖散开,想起来之前钟离也哄他吃药,用的就是这种糖。
没必要对一个没意识的人这样的,反正我就算苦得想吐钟离也不会知道,达达利亚想。他看见钟离最后又给达达利亚擦了擦嘴唇,低声说:“逾矩了,阁下。”
哇他居然还……达达利亚再次从桌上跳下来,翻上床,弯腰去看钟离,怎么还这样说,显得我被他轻薄了似的。哦他以前也这样,明明自己才是更为狼狈那个,第二天那种眼神却好像他是进牛郎馆的嫖客,恰好看上了达达利亚,选择这位年轻人充当他一个晚上的人体按摩棒。
达达利亚咬牙切齿,非常可惜现在不能跟钟离理论。接吻难道不是一件高兴的事吗,明明他知道达达利亚不会不乐意的……或许吧,他想着想着又哼了一声,但他们现在还不是情侣,他们也没有关系。
晚上,达达利亚的身子霸占了钟离的床,他就没了去处,于是便抱了床被子在地上收拾了块地方打地铺。达达利亚也知道钟离不会着凉的,他身体比谁都好,但他还是觉得生气,钟离大可以把自己搬到地上去的,他实在犯不着这样,反正他又不喜欢他,钟离亲口说的。
那时候达达利亚问钟离有没有喜欢的人,当然是随口问的。对方愣了一会儿摇摇头,抿唇笑,问阁下何出此言。他才听了旅行者说璃月风土人情,这种答法属于矛盾转移,说明对方不想正面回答自己的提问。达达利亚懂了,那就是没有。于是他说没什么。
既然没有,对象更不可能是自己了。既然不是自己,钟离干嘛又要这么做。
脑子里放电影一样回想起白天钟离给他渡药时候的侧脸,他有点后悔,他当时应该躺下去跟自己的身子重合的,这样就能欣赏钟离近在咫尺的情态了。可是这样也不错,能看见那个耳坠,还有流苏。
这些当然不是出于别的,他只是好奇而已,要允许一个至冬国十九岁的青年对未知的人和神明有好奇心。
但钟离为什么也不上来一起睡?明明之前这样他也不会说什么。那时候两个人都累极了,达达利亚身上还有裂开的伤口。钟离眼皮都在打架,还是撑起来用神力去给他疗了会儿伤,然后搂着他睡过去了。第二天胡桃的声音和阳光一块冲进房里,达达利亚掀被子抓衣服爬窗户一气呵成,倒是钟离从容不迫地坐在床上问阁下今天是否也要去万民堂。
“当然当然,还是老时间!”达达利亚挥挥手跳了下去。
年轻人的身体恢复得很快,第三天达达利亚身上的伤就基本好了个七七八八,他现在已经可以从容应对钟离奇特的喂药方法了。
这两天里他也没去哪儿,钟离也没去哪儿。他记得钟离之前应该很喜欢逛街,因为他总是在街上碰见他,然后被对方轻易地捕获,掏钱包或者相约吃饭。但这几天钟离更喜欢待在房间里,除去吃饭和熬药、喂药,他大多就坐在窗边的木椅子上看书,桌上凉一杯茶。
一杯茶占不了多少空间,所以达达利亚便坐在桌子的另一侧。他实在无聊,又不敢跑出去太远,昨日待不住出去了,隔太远就觉得自己眼前一片昏花,赶紧又跑回来了。钟离看书,他就看钟离,看钟离的头发丝,眼睛鼻子嘴,还有松松扣着的衣服。
钟离在家里穿得比较随意,没有外面那样一板一眼,头发也是散下来的,看着更温柔。他想象钟离年轻时候的样子,那时候他是真正的摩拉克斯,想象那双金色的眼睛里面充满冷漠和杀戮,又忽然觉得现在的钟离比自己以前觉得的还要温和。
记忆是会被篡改的,它储存在人的脑海里,便会被人很轻易地更改。那时候他太生气了,可是他不肯说出来,说出来就丢了面子,显得自己投入的一腔真情全是打水漂。那种愤怒在脑里酝酿久了,钟离的影子就跟着变得锋利和尖锐,他几乎都忘了以前他们待在一起,相顾无言而要做什么打发时间,钟离也是这样在阳光和树影打进来的时候,任凭它们描摹出自己的样子。
钟离不是健谈的人,他只是知道很多。达达利亚活泼开朗爱说话,可是他想听钟离说。
他现在也很想听钟离讲故事。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钟离给他讲了一个故事。相伴的眷侣因为世俗而历经磨难,他还没听到故事的结局。可是他说什么钟离也听不见,他只能跑回床上伸了个懒腰,哄自己说过些天就好了。
睡觉前钟离给达达利亚掖好被子,剪灭最后一只蜡烛,达达利亚跟着过去想吹,但烛火一动不动。他现在有种被世界抛弃的感觉了,虽然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只是一些小磨难,他对自己说。
达达利亚很会哄自己,其实是一种激励。在遇到钟离前从未有人把他当小孩看待,因为他无论多大都承担了独当一面的角色。只有钟离,在他受伤满不在乎地说隔几天就好了的时候,捏捏他的鼻尖,说达达利亚,你还不到二十岁,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虽然他也不愿意钟离把自己当小孩,总是大言不惭地对着这个自己以为是普通人的漂亮客卿说,他可厉害了,他发起狠来没人能拦得住。
钟离不反驳他。他现在觉得好笑,自己面前站着一位经历过魔神战争的神明,可神明面对蝼蚁一样微小幼稚的人类,只是说:“我相信你。”
第七天,留云托魈拿来了第二副药,达达利亚觉得自己更不能远离自己的身体了。他甚至连坐在桌上都做不到,最远的距离就是在床沿上,盘着腿看钟离给自己喂药。这大概是逐渐好起来的趋势,这才不过几天。但也确实不能太久,身体的余温因为没有意识,从第三天便开始逐渐消散,心脏和器官太久不用,如果不是白大夫的药,恐怕他现在已经要真入土了。
他在想应该给钟离的措辞。先生,谢谢你。钟离,多谢你救了我。他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坐起来?微微起身,活动活动筋骨,然后蹦下床试试这个身体是不是还属于自己?他在璃月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应该回去了。所以他只需要跟钟离道别,大不了就欠下个人情,他日后会还的。
钟离身上的霓裳花味道几乎已经成了一种令人安心的催眠药,和每次喂药必有的一小颗桂花糖一起。他决定不挣扎了,乖乖地和自己的身子重在一块。喝药也不是那么难熬了,难道是已经习惯了吗?
第九天的时候钟离出去了一趟,回来手里多了一只红耳坠,是达达利亚那个,当时遗落在了外面,他差点都忘了。钟离好像是去帮他找了回来,重新带在了耳朵上。像血一样的红色把他苍白的脸都衬得回温了些,钟离的手在他耳朵上停留了会儿,他觉得有些麻痒。
“快好了,达达利亚。”钟离说。
这几天里钟离其实并不怎么说话,大多数时候房间里只听得见外头传进来的鸟鸣和翻书声。磐岩习惯沉默,时间在他身上似乎都看不见流逝,只有日升月落能告诉他,又是一天走过。钟离的声音真好听,达达利亚想,他无缘地觉得困倦了,躺下去,意识模糊地在心里告诉自己,醒了之后,一定要请钟离给自己讲完那个故事的结局。
冰之女皇对这边的事情稍有耳闻,对钟离表示了感激。“你应该知道,你其实犯不着这样做,”她还是说,“摩拉克斯,是出于神明的仁慈吗?”
“私心。”钟离这样回答,“他不奢求谁的恩赐,也大概不信神明。他不曾渴望神的垂怜,也不渴求爱。我只是给他我能给的,甚至都不知道他是否接受,我其实也很挣扎。”
“我先前以为看不透人心,尤其是他的。后来发现我连自己的都看不透,甚至没反应过来,看见他那副样子,竟然会心疼至此……”
“回避爱一词,似乎是你们的共性。”女皇笑了笑,“算我也欠你一个人情,不过待他醒后,你们也有很多话要谈。”
传信到此结束,钟离咀嚼着女皇话里的含义。他虽活得更久,可论体悟人世,到底是这位老友更有心得一些,他伸手端起茶杯,正准备抿一口,听到床那侧传来一点声响。
年轻人支起身子,似乎仍有点没力气。蓝色的眼睛朝他看过来,他起身朝达达利亚走过去。
“可觉得晕眩吗?是否有哪里不舒服?”
“不,先生。”达达利亚回答,垂下头,顿了几秒,才慢慢地问,“从前你讲的有一对眷侣,他们可修成正果了?”
北国青年的眼睛像将要亮起来的那片夜空,钟离被他拉得坐下来,伸手抚上他终于慢慢恢复温度的脸,又被扣住手腕。钟离回答:“有情人的故事,自然要有情人自己书写。”
“结局属于你我,达达利亚。”
年轻人凑上来亲吻了他的嘴唇。
“不必惊讶,你这几日不是一直都这么做吗?钟离先生?”那孩子笑嘻嘻地揉揉他发红的眼角,把他摁进被褥,“今天一起休息吧,抱歉,先生。”
“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小情侣
是的,可爱的两位……
小情侣要好好的
好喜欢老师的文风
好棒的创意,好有意思!
是的!!
谢谢喜欢……爱你
谢谢喜欢!
句句不熟不爱其实是爱在心口难开,真心埋在算计下揭开的瞬间就是水岩的究极好味点,非常香的睡前小甜饼亲亲劳斯!